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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先生,实在抱歉,不小心砸伤您了,这本是您今日要清算的账册。”男子的语气十分温和,但眼底隐隐有一丝寒意。
“大家皆是王府中的下人,你又为何独独与我过不去?”萧琅起身放下衣袖,白皙的额头一片淤青,隐隐泛着一丝淤血。
“萧先生与王爷的关系颇近,可不能算是王府的下人。”男子略带讽刺的说,不过是一个落榜的贡生罢了,竟也敢爬到他们头上来。
“我刚来王府未有一些时日,而公子却留在府中多年,若论与王爷的关系恐怕公子更为近一些了。”萧琅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若非那些侍卫肆意陷害,他绝不会与王爷相识。
“我怎敢与先生相比,王爷可是日日唤先生前去用膳。”男子有些阴森的看着萧琅,陪王爷同坐,又是何等的荣幸,竟让一个无名小子给占了。
“公子若是嫉妒了,用膳时也可随我一起前去。”萧琅尽力忍下心中的一丝怒意,堂堂王府,下人竟如此势力阴险,实在令他寒心,“若公子无事就请回吧,不要打扰我做事。”
男子似有一丝咄咄逼人之势,他向前走了一步,“不要以为王爷现在宠你,你就可以盛气凌人,待王爷对你的兴趣淡了,你还不是一介草芥。”
“出去。”林琛踏入房门看见不远处肆意挑衅的男子,蹙紧黛眉,冷声呵斥道。
“管家。”男子微低下头,一幅唯诺的神情。
“明天你不必再来了。”林琛冷视身侧的男子,温润的面容溢满寒意,他竟不知王府众人私下如此对待萧琅,而当初他还曾刻意吩咐他们好好照料萧琅,一切只怪他太过疏忽。
“管家。”男子似想开口求情,他看着林琛冰冷的双眸,怨恨的瞪了萧琅一眼,转身离开了。
“刚才的事情是我管教不当之过,以后我定严加管教下人,绝不会再让今日之事发生。”林琛走向萧琅,眼中有一丝歉意,王爷本是希望萧琅能好生留在府中,却不知近些时日萧琅忍受了多少委屈。
萧琅微微摇头,示意他并未放在心上,京中人皆城府甚深趋炎附势,连王府下人亦是如此,他身在乡中多年性情淳朴自然无法适应。
“萧琅为何不将此事告及王爷,却一直隐忍在心中。”林琛看着萧琅那一双澄澈溢满坚毅的眼眸,或许正是因为萧琅不似寻常百姓的市侩攀富,才令王爷颇为动心。
“王爷整日为朝事操劳,我怎能以此小事烦扰王爷,况且王爷近日颇为关心我,那些侍从看不过去也在情理之中。”萧琅苦笑了一下,若他向王爷私下告状不就如那些嚼舌根妇人一般了吗。
“王爷虽面上严肃,看似性情冷淡但暗中时时叮嘱我关照你,生怕你在府中受了半点委屈,若是王爷得知此事必异常动怒。”林琛借机向萧琅提点一番,但他看萧琅平静如水的面容,不觉有些失望。
萧琅似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侍从处处与他作对,原来皆因王爷刻意嘱托的缘故。萧琅轻叹了口气,王爷身份尊贵日日忙于朝务又何曾知道那些下人心中的妒忌。
“后天是父亲的白日祭,我能否回乡几日祭拜父亲。”萧琅忽然忆起他他想与王爷商谈的要事,若是管家应允了,他也免得再去烦扰王爷了。
林琛微微点头,“萧琅为何不向王爷提及此事?”他虽掌管府中大小侍从,但萧琅一人除外,只因萧琅是王爷的心上人,去留自有王爷做主。
萧琅一时语塞,他隐隐预感王爷不会轻易放他回去,与管家请几日的假倒还方便一些。
“王爷宅心仁厚,若萧琅向王爷提及此事,王爷必会十分赞成。”林琛温声道,或许王爷还会借此机会与萧琅靠近几分。
“王爷现在书房中。”林琛看向萧琅面上的有一丝犹豫开口道。
“谢谢管家。”萧琅转身走向房门外,时日将近他必须尽快动身,否则难以在后天前赶回乡中。
“萧琅可知王爷为何执意将你留在府中。”林琛跟随在萧琅身侧走出房门,他似想点醒身在迷雾之中的萧琅。
“不知。”萧琅微微摇头,或许是因王爷的宽厚仁德,可怜他不忍心看着他流浪街头,然他自有去处亦无需王爷这般操心。
“王爷喜欢你。”林琛轻声道,他第一次见王爷这般在意一个人,但无奈萧琅却迟迟感受不到王爷的心意。
萧琅似听见身后的声音,身体猛然一颤,一定是他听错了,王爷怎会喜欢一介平民呢。
萧琅走近房间,抬手轻敲了敲房门。
“萧琅,进来吧。”萧琅推开房门,看着翎霖端坐在桌边,地上跪着一个黑衣人,面容冰冷双眸似想将他的身体穿透一般。
“对不起。”萧琅意识到翎霖正在商谈要事,忙转身关上房门。
“没事,你进来坐吧。”翎霖起身走向萧琅。
萧琅看着翎霖执意的双眼,无奈坐在了一旁,但他却感觉到黑衣人身上散发的一丝丝寒意。
“你的额头怎么伤了。”翎霖方才看见萧琅额上的淤青,略有些心疼的轻抚了一下。
“不碍事,刚才不小心碰的。”萧琅微微摇头。
“以后小心一些。”翎霖温声叮嘱道。
黑衣人看着远处相对的二人颇有些无奈,王爷似乎早已将他遗忘在了脑后。“王爷,这是林将军呈上去的战报。”黑衣人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双手呈给翎霖。
翎霖草草扫了一眼,若寒星般的眼眸颇有几分凝重,“你派人前去龙虎山,务必要亲眼见到周大人。”
“是。”黑衣人消失在窗边。
“王爷。”萧琅看着翎霖严肃的面容,起身小声唤了一句。
“萧琅,何事。”翎霖转身看向萧琅,面容稍稍柔和了几分。
“过几日是父亲的白日祭,我想回乡祭拜父亲。”萧琅心中颇有些紧张,若是王爷不允,他如何都无法踏出府门一步,而他在父亲病重时未能陪伴在父亲身侧服侍已是不孝,如今更不可能不去祭拜父亲。
“萧琅归乡后可否还愿回王府做事。”翎霖开口问道,他心知那一纸欠条能让萧琅留在府中几年,但他希望萧琅能一直真心留在府中。
萧琅稍稍沉思了片刻,他自是不愿在留在府中忍受王府下人的冷眼相待,纵然平日间衣食无忧,然他仍希望能回乡平静生活。可他曾答应过王爷在还清那白两银子前不得离开府中。
他每月的俸禄微薄何时才能还清,萧琅似感觉他的归家之路有些遥遥无期。
翎霖看着萧琅面上的沉默,容颜微冷,“萧琅是不愿回来了吗?”
“萧琅只是一介莽夫并不适合留在京中做事,若王爷信得过我,请王爷收下那张欠条,待我有了银两必回京还给王爷。”萧琅言辞恳切,言语间隐隐有一丝恳求,若王爷实在不应,他也只能留在王府之中慢慢熬了。
“我近日待你不薄,你为何一定要离开王府。”翎霖眼中隐隐有一丝怒意,他从未如此认真的待过一个人,他甚至尝试去关心萧琅,但萧琅仍不明白他的心意。
“王爷如此厚爱亦是萧琅的荣幸,但萧琅无德无能又如何留在府中。”萧琅微微低下头,在京中这几年他已经看尽世态炎凉,如何也不想在京中继续挣扎下去了。
“那你是执意要回乡了。”翎霖冷声道,他身为王爷放低身段讨好一个草民,已是难得,但萧琅却丝毫不领情,难道萧琅还想让他如何。
“王爷的收留之恩,萧琅感激不尽。”萧琅点点头,他希望王爷能放他归乡。
“你出去。”翎霖厉声道,俊美的面容若覆了一层寒冰,他拂袖扫向桌边,茶杯滚落在地上,碎了一片。
“王爷。”萧琅看着翎霖眉眼间的一丝凌厉之气,若那日的初见一般,近些时日的温和全然退却,心间不觉有一丝惧意。
“滚。”冰冷的声音溢满怒意。
“是。”萧琅转身离开房间,然他仍有些不解王爷发怒的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 “萧琅,你为何要离开,难道我不够美丽动人吗?”翎霖伸手拥着萧琅的双肩。
“废话,王爷只是一介男子如何诱人。”
“若我是女子呢?”
“那等王爷变成女子再说吧。”
☆、第 15 章
第15章
牢房间一片昏暗,远处依稀有烛火的光芒,狭小的天窗依稀透过一丝光亮,但被长满的杂草掩住了。
周权侧身坐在冰冷的地上,一丝丝寒意渗入肌肤中,他不禁微蜷身体拥住双肩。淡色的衣衫沾染了一些污迹,高高束起的墨发略有些凌乱,几撮发丝扑在面颊上。俊秀的面容有一丝苍白憔悴,但那双明亮的眼眸仍炯炯有神。
铁镣沉甸甸的压在纤瘦的腕间,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红痕,周权抬头望着牢房的四周,似思索着逃出之策。他被盗匪押在牢房这几日,不知林将军在军营之中如何诋毁他,又如何向皇上呈报战况,他必须尽快逃离此地才是。
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周权故作虚弱无力的瘫倒在一旁。一个粗壮大汉伸手打开房门的铁链。
“醒醒开饭了。”声音在寂静的牢房中异常响亮,大汉走入牢房中,将食盒放在地上,俯身端出一个小碟子,碟中只有半个馒头。
周权颇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身体未挪动一步,他自幼娇生惯养如何吃得下这又冷又硬的馒头。
“委屈周大人了,若是周大人想改善伙食就答应首领的条件。”大汉起身关上了牢房门。
“什么条件。”周权眼中有一丝疑惑,莫非是绕过龙虎山上众白口人的性命。
“服侍首领。”大汉停下脚步看着周权,似是在等待他的回应。
“告诉你家首领两个字,休想。”周权冷哼了一声,他那日只当是孙晖肆意嘲讽他,未料孙晖竟动了真心,他身为堂堂朝廷命官如何会亲自服侍一个盗匪。
“那周大人就继续饿着吧。”大汉的脚步声渐远。
寒风从袖边侵入肌肤中,周权在寒冷之中愈发有几丝饥饿,他看着远处的碟子,馒头似变得雪白散发着一丝淡淡的香甜。周权缓缓起身,不顾颇有些肮脏的手拿起了馒头。
入口异常坚硬生冷,周权勉强咽了下去,他必须要想办法活着走出去。
远处的脚步声渐近,周权误以为是刚才的大汉,未有一丝反应,转身大口吞咽着手中的馒头。
“周大人吃得到很香甜。”一个身着蓝衣的英俊年轻人缓缓走向牢房,他看着周权落魄的模样,微微笑了笑。
“是你。”周权眼中有一丝诧异,面前之人曾带他逃出军营为他挡了一刀,他未想到此人已经叛变。林将军早就收下了盗匪的贿赂,而他手下的众将领又怎会坚定一颗忠诚之心。
“周大人受苦了,我是来救周大人出去的。”年轻人故作真诚的说,“周大人接连几日都吃着硬冷的馒头,身体又如何受得住,我带来了一些糕点,请周大人充饥。”年轻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纸包,他伸手打开,雪白的糕点仍散发着一丝淡淡的热气,香甜飘散而出。
“你将我关押至此又何必如此假惺惺的,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周权尽力忍住腹中的饥饿,不去看年轻人手中的糕点。
“周大人错了,不是我关押您的,这一切皆是那帮盗匪所为,林将军正在山下与一干将领讨论如何将您救出呢。”年轻人见周权不为所动,将纸包收入了怀中。
“周大人才德兼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