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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琅抬步走出房门,撞见了迎面赶来的林琛,俊秀的面容上略有一丝焦急的神色。“参见公主。”林琛大步走到穆琪面前,他看着穆琪冷淡的神色,解释了一句,“我是王府管家。”
“王爷很迟才能回府,我先派人送公主回宫吧,若是使臣见公主失踪了,一定异常焦急。”林琛低头温声道。公主身份尊贵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不是云王府能担待得起的。
“不必了,我去书房等待云大哥。”穆岚看向站在一侧的萧琅,她很想看看云大哥平日翻阅的书卷,留下的墨迹又是什么样的。
林琛微蹙了一下眉头,“公主难道忘记了吗,王爷每每下早朝后便陪着公主一起出皇城,如今或许王爷早就在公主房门前等待了。”
穆岚似觉得有几分道理,她本想前来找寻意中人,给云大哥一个惊喜,未想竟让云大哥白白等了她许久,她忙转身走出了府门。
“你们几个跟随在公主身后,务必要保证公主的安危。”林琛看向远处的侍卫,若公主在路上出了事,云王府如何都脱不开干系。
“不要将我来府上的事情告诉云大哥。”穆岚似想起了什么,转头说了一句,下次她一定要在云大哥回府的时候再来找他。
林琛长舒了一口气,侧身靠在房门边,公主自幼骄纵性子刁蛮,不知日后还会做出多少无理之事,想想王爷日日陪在公主身侧亦有些为难,但他可不希望公主再来府上了。
“她就是随使团前来的异族公主。”萧琅望着穆岚远去的倩影,似若有所思。
林琛点了点头,他看着萧琅略有些深沉的双眸,“那日只是我的无心之言,萧先生勿要多想。”
萧琅自知翎霖已心甘情愿为他孕子,更不可能在看上其他女子,但若未有他的出现,或许翎霖已娶到了一位温柔美丽的王妃,而如今留在王府中的他又能为翎霖带来什么,平日间清清账册亦与吃白饭未有任何区别了。
“我没事。”萧琅看着跟随在他身后的林琛微笑了笑,他身为堂堂男子汉,不会看见一个貌美的女子就自形惭愧了。
“我找王爷有事相商。”林琛回忆着穆岚眼中闪烁的神采似隐隐察觉出了什么,王爷身形修长面容俊美,公主年纪过幼难免会动了心思,而王爷一向性情冷漠,恐怕尚且不知此事吧。
“您坐吧。”萧琅抬手为林琛倒了一杯茶。
林琛浅酌着茶水,心中暗暗斟酌此事。
远处的脚步声渐近,萧琅似乎忘却了留在房间中的林琛,面上流露出一丝喜色,他忙起身推开房门拉住了翎霖的衣袖。
翎霖看着萧琅温和的眉眼,冷漠的面容略有一丝淡淡的柔和。“萧琅等了许久吧。”翎霖舍不得让萧琅一直等到正午,但奈何近来朝事颇多,如今亦是他回来得较早的一天。
“没有,您饿不饿,先吃快点心垫垫吧,我这就命下人去厨房准备午膳,”萧琅拥住翎霖的腰间走入房门,“您中午想用什么?”换来换去也不过是那几个花样,幸好现在翎霖的恶心稍稍缓解了一些。
“让厨房多做一些你爱用的菜式吧。”翎霖到不想让萧琅委屈着陪同一起用清淡的菜。
“我用什么都可以,只要您能用下就好。”萧琅扶着翎霖坐在桌边,“您上早朝的时候有没有不舒服。”
“我近些时日已经好多了。”翎霖张口咬住萧琅喂来的点心,这句话似成了萧琅的必备之言,每日皆问一句,而他亦不厌其烦的回应。
坐在角落中的林琛看着二人似乎都将他遗忘了,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他还是一会再来找王爷谈事吧。
“你找我有什么事。”翎霖侧身看向林琛。
林琛站定脚步,王爷终于想起他了,他看见翎霖身侧的萧琅面带笑容,眉眼柔和,不禁咽下了口中的话,“也没有什么大事,将近正午了,王爷与先生先用饭吧,我下去在来书房找您也好。”
翎霖微点了点头。
“林管家留下一起用午膳吧。”萧琅张口客气了一句。
“不用了。”林琛连连摇头,忙走出了房间,若他留下来估计王爷冰冷的眼神能杀了他。
他一个人独处多年看着空荡荡的桌边亦不觉孤独,如今望着萧琅待王爷的温柔,到激发了他心间的几分渴望,可是他年近而立仍只混到了王府管家,怕是不会有人看上他。林琛微摇了摇头,他是想多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娶一房妻室为好。
萧琅想提及刚才的公主之事,但话到嘴边却变了,“您午膳后小息一会好吗?”
“为什么?”翎霖看着萧琅,他从未有过午睡的习惯。
“您晚上批阅书卷很迟才能睡下,清晨便赶去上早朝了,根本休息的不够,中午小息一会亦不会耽误太多时间。”萧琅见天色渐暗,本是多次劝翎霖休息,但他看着翎霖极为严肃的面色,亦只能陪他一起熬着了。
“我陪您一起睡。”萧琅轻轻握住翎霖白皙的掌心。
翎霖感受到指间的温热,微笑着点了点头,能拥着身侧的爱人,他自然情愿。
☆、第 60 章
第60章
牢房中的杂草清理在一侧,一小方地面略显干净整洁了些。一旁的方桌上摆着一碗清粥,热度早已散去,然汤匙仍原样搭在白瓷碗边上,似未动一口。
远处一片黑暗愈加增添了几分阴冷,天窗边落下几缕光线,映在角落中渐渐被阴暗吞噬了。
浅色的被子平铺在地上,沾染了一些灰尘,显得污渍不堪。孙晖微闭上眼眸,肩膀轻靠在墙壁上,剑眉紧紧蹙起,指尖用力握住被边,他好似仍感到一丝寒意,不禁将身体蜷缩起。
乌黑的发丝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脖颈处,面颊愈加惨白,唇边干涩开裂隐隐渗出了一丝血渍。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铁索碰击在栏杆上的声音愈加刺耳,孙晖缓缓睁开了双眸,黝黑的瞳子暗淡无神。
“对不起,我来得有些迟了,”周权匆匆走入牢房中,俊秀的面容十分憔悴,眼帘下一片青灰,“昨日朝事实在有些过多,我便没有赶来,但以后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彻夜留在牢房中。”清朗的声音溢满了歉意,孙晖身上有伤,风寒不曾痊愈,他不知孙晖一个人如何熬过冰冷的黑夜,纵然他留在牢房中亦无济于事,但至少他拥着孙晖还温暖一些。
“大人不必日日前来探望我。”孙晖微闭上了眼眸,低沉的声音略有一丝虚弱。
周权看见桌边满满的粥碗,不禁蹙紧了眉头,他留在牢房时温声劝着,孙晖尚用下几口,若他离开了孙晖根本不曾用过饭,他这般是不想活了吗,“你怎么又没有用饭,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若你在这般肆意下去,孩子可能就”
周权看着孙晖苍白的面颊,眼中流露出一丝痛惜,咽下了口中的话,“我没有斥责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你哪里不舒服。”周权俯身蹲在地上,指尖不经意触及孙晖的肌肤,掌下的温度仍是异常高,“怎么这么烫。”
“我去唤大夫。”周权忙起身走向牢房门,心间自责万分,孙晖一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而他竟全然不知。
“不用了。”孙晖伸手拉了一下周权的衣袖,瞬间放下了。纵然大夫来了又能如何,他现在身体特殊,有太多禁忌只能用一些性温的药,普通风寒亦很难痊愈。
周权转身握住了孙晖的掌心,大夫嘱托的一切注意事项他是一条也没有做到,孙晖一直留在条件恶劣的牢房中,若想身体痊愈又何其困难,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将孙晖救出的良策。
“早上送来的汤药,你都用下了吗?”周权温声道,他扶着孙晖靠在怀中,脸颊紧贴着孙晖的额头。
孙晖点点头,他不想孩子有事,勉强用下了汤药,但却呕出了大半。
“你现在可是感觉好一些了。”周权拥紧怀中的身体,目光停留在孙晖的小腹上,不觉柔和了几分,他伸手轻覆了上去。
孙晖感受到周权身体的温热,看着他温和的面容愈加舍不得,他用力支撑起身体,手臂却因无力而滑落了下去。
片刻的温暖不过是昙花一现,他们身份悬殊终会分道扬镳,他又何必沉浸于其中,奢望的越多,到头来也就愈加绝望。
“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痛你了。”周权忙松开了手,扶着孙晖靠在他肩边。
“大人请回吧,不必在为我浪费时间了,我能说的已经说尽了,余下的我亦是什么也不知道。”孙晖微低下头看着被边。
周权眼中有一丝伤意,他留在这里只因他担忧孙晖和宝宝的安危,又怎会是为了问出孙晖与林将军私通的隐情。
“我不曾想逼你说出什么,我看着你备受病痛的折磨,心间便异常痛苦,我留在牢房中只为了能陪在你身边。”周权伸手拉起滑下的被子轻搭在孙晖身上,孙晖沦落至今日皆拜他所赐,无论如何安慰的话语亦无法弥补孙晖心间的创伤,周权如此不过是为了不愧对自己的心罢了,他能不愿故作冷漠,日后忏悔一生。
孙晖轻哼了一声,周权异常怨恨留在龙虎山的那些时日,如今又怎会温情关心他,莫不是为了他腹中的血脉,周权年轻有为出身官宦之家,日后必迎娶贵族小姐,岂会在意一个男人生下的孩子。
“我知道你已经不愿在相信我了。”周权轻声道,面上有一丝苦涩,无论如何他只想待怀中的人好一些,不忍让他承受痛苦。
“我派人去做一碗热粥,你多少用一些好吗?”周权轻抚孙晖手臂上的伤痕,好似道道血痕烙在了他的心上。
“你一直不用饭,身体也承受不住,”周权凑近孙晖耳边,声音愈加轻柔,“你也不想宝宝有事对吗,一会我喂你用饭。”
孙晖勉强点了点头。
周权未起身,抬手示意远处的官吏走近一些,他低声吩咐了几句。
“牢房阴冷不利于你的身体,再忍几天,最多不过三日,我待你回府休养。”周权握紧孙晖的指尖,若想宝宝平安无事,他务必要将孙晖带出牢房。
孙晖冰冷的笑了一下,他一个无恶不作的盗匪首领,怎么可能轻易走出牢房呢。“我说的是真的。”周权心中亦有些没底,但他必须要尽力一试。
“你可愿”周权有些犹豫的说,他心中孙晖多半是不情愿的。
“我手中并无任何密信。”孙晖冷声打断了周权的话。
周权面上有些受伤,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了能救出孙晖,而在无任何私愿,就算丢了官位他亦在所不惜。
“不是,你误会了。”周权缓缓道。
“若是大人真想帮我,那么就请大人减免那些被关押在牢房中人的罪行,他们只是听从我的命令做事,未曾知晓事态的严重,我愿一人承担全部罪过。”孙晖勉强挣扎着起身,单膝跪在周权面前。
“他们被关个三五年就能放出来了,你又何必在意他们,如今你身体虚弱若一直留在牢房中,孩子恐怕就不保了。”周权不禁大声道,他伸手扶住了孙晖的肩边。
孙晖微低下头看着平坦的小腹,眼中溢满了伤意,他身犯重罪,可怜了腹中稚嫩的生命陪他一起受苦,“若日后我能诞下腹中的孩子,求大人将宝宝送给一户好人家。”
“我们的宝宝凭什么要送给外人养。”周权略有些不悦,他虽未想过日后该如何办,但心间隐隐期待着孙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