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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听见几句罢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萧琅故作不甚在意的说。
“那先生为何不曾向我提及过一句,”林琛暗叹他的疏忽,忘却了下人间的阴奉阳违,萧琅虽说不在意,但听着那些嘲讽的话语怎会一笑而过。“先生已在府中住了多日,我与王爷皆真心待先生,更是希望先生能安心住下,望先生日后无论发生了何事一定要及时告知我,切勿不可瞒在心中。”他终日操劳府中的大小事务,亦不可能天天揣测萧琅的心思。
“您多心了,那些侍女日日在府中做事,闲来无聊时不过说一些解闷之言罢了,她们亦是无心之举。”萧琅久在乡下极为随性,自不会像京城的达官贵人一般甚为在意外人的言谈,甚至不应允他人吐露一句自己的不是。
林琛不知是萧琅心性过于善良,亦或是太过开朗的缘故,若换做是他,绝不会容忍片刻。
萧琅看见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面上流露出一丝笑容,他抬步走了过去,“此事已经过去了,您莫要再对王爷提及。”
林琛点了点头,他当然不会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告知王爷,况且王爷若得知萧琅受了委屈,必然会严厉责备他。
林琛看着远处二人面上浓浓的深情,似好久未见一般,低头向王爷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不留在这里碍眼了。
“林琛。”翎霖握住萧琅的衣袖开口唤了一句。
“王爷您有何事吩咐。”林琛站定脚步。
“你明日拿着银两去打点一下刑部的秦大人。”翎霖朗声道,他已向皇上提及了孙晖之事,余下还要看秦大人递上的折子。
秦大人步入朝堂多年,看似衣冠楚楚行事严谨,实则暗中收了不少贿赂,他若非真正给秦大人一些油水,秦大人恐不会为他尽心办事。
“好,王爷放心,我会办妥此事。”林琛点点头,或许简单的银两已无法让那个老油条满意了。
萧琅似有些迷茫的望着翎霖,在他印象中王爷的形象一向光明磊落,但他未想到王爷竟如他所厌恶的那些达官贵人一般,暗中做一些不堪的事情。
“我们进去吧。”翎霖轻推了推萧琅的肩边,侧身看着他略带失望的眼眸,“怎么了?”
“没什么。”萧琅摇摇头,面上一片失落。
“萧琅是对我失望了吗,觉得我和那些阿谀奉承的贪官相同,仅是拿钱办事,未曾在意过百姓的疾苦。”翎霖似看出了一些缘由,萧琅尚未涉足朝堂自然不曾懂得那些阴暗之事。若他单纯的两袖清廉,恐亦无法立足。
“不是,我知道您与他们不同,但我只是,”萧琅微低下头避开了翎霖明亮的眼眸,他既已选择相信翎霖,就不会胡乱猜测,他只是一时不能接受此事而已。
翎霖的双眸略有些深沉,“我身为王爷,实不该与那些贪官勾结,但朝事并非如你想象得那般简单,贪官污吏早已根深蒂固,若我想行事必须要打点好他们。”他亦有几分无奈,现在二皇子暗中的势力愈加扩大,并不是除掉那些贪官的时机,更可况若激怒了他们,此后行事愈加艰难。
只能待日后再慢慢整顿朝堂风气,可那些谄媚的朝臣已经存在了多年,若想真正除去又如何艰难。
“孙晖在刑部牢房中,若秦大人奏折上的言辞稍加严谨都会遂了林将军的意愿。”翎霖轻叹了口气,他在圣上面前重提龙虎山一事无疑加重了此事的严重性,若触怒了龙颜,恐怕孙晖的性命就不保了。
周权极重感情,若孙晖被斩首,他不知周权会如何,或许会牵连整个周家。
“是我想得太浅显了。”萧琅未曾知晓朝堂这般繁复,而王爷身在高位怕是更为艰辛,面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或许你选择永不踏入朝堂中是对的。”翎霖轻声道,曾经他有些惋惜还试图劝解萧琅参加科举,如今看来萧琅留在王府中不用强颜违心面对那些官吏倒是好事。
“王爷,我想。”萧琅面上有些犹豫,他不想一直看着翎霖整日操劳,就算他资质甚浅,至少能在政事上帮翎霖分担一些。
“你不要多想,安心留在王府中就好。”翎霖开口打断了萧琅的言语,他不想让心爱的人涉险。
“可是我很担心您。”萧琅开口道,如今听了翎霖的一番话语后,他愈加不放心了。
“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翎霖挑了挑秀眉,“我会保护好你和宝宝的。”
萧琅任由翎霖伸手搭在他的肩边,神色愈加黯淡,“您已为我付出了良多,我想站在您身边保护您,然我却没有那个能力。”
翎霖才知爱人黯然神伤的缘故,“萧琅不是每日都在尽心陪伴我吗,若没有你,或许我仍如过去一般待人冷漠,整日为朝事奔波,甚至不曾在意其他之事。”
萧琅似忆起初见时,翎霖异常冰冷的面容,周身散发着一丝凛冽的寒意,如今翎霖确实变了许多,大半皆是因为他的缘故。
“我希望你能留在府中,但无论你做何事,我都不会阻拦你。”翎霖轻握住萧琅的指尖,他每次下早朝回来,看着站在房门外守候的爱人,烦闷的心情似亦缓解了许多。
萧琅看着翎霖明亮的眼眸,缓缓点了点头,他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如今他陪在王爷身边不是很好吗。
☆、第 65 章
第65章
牢房中一片死寂,似是许久未有一丝动静,远处黑洞洞的愈加增添了几分寒意,窗边的一线光斑异常渺小,倏尔不见了踪影。
一双黝黑的眼眸静静的望向牢房外,隐隐有一丝期待,苍白虚弱的面容溢满了落寞,孙晖缓缓侧过身体面对着深灰色的墙壁,他勾起嘴角苦笑了一下,亦在嘲讽自己的痴傻。
周权的心意他早已知晓了,他身为堂堂朝廷命官怎么可能与一个盗匪厮混在一起,但近日来他看着周权温和的面容,心底仍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孙晖微闭上双眸,指尖轻搭在薄被上,周权不会再来了吧,周权既已知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也更不会在他身上浪费任何时间了。
他拥紧身上的被褥仍感到一丝寒意,好似蔓延至心底一般,他被关在牢房中多日,早已习惯了漫长的黑暗,然感受到身侧的暖意心间不免多了一丝期望,可遥遥无期的等待却让他失去了最后的一抹希望。
远处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孙晖下意识的抬头向外望去,双眸间似有一点明亮,他看见官吏的面容,身体沉沉的躺了下去。或许他就不该抱有任何期望,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了。
官吏打开牢房门侧身退在了一侧,身着官服的秦大人走入牢房中,他看着躺在角落中的孙晖微蹙了蹙眉头。
“秦大人,孙晖身有内伤不久前又生了风寒,或许是因喝了药的缘故,有些昏昏沉沉的。”周权忙开口道,他走近孙晖,俯身扶着他缓缓起身,“孙晖,秦大人来了。”
“罪犯孙晖参见秦大人。”孙晖略有些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他看着周权的眼色,俯身行了一礼。
周权担心孙晖躺了几日身体虚弱无法站稳,掩在衣袖下的手臂松松扶住了孙晖的腰间。
秦大人摆了摆手,“被关押在牢房中这些时日,你可反思到自己的过错。”
“孙晖错不该无视律法,带领手下行凶抢掠公然与朝堂官兵对抗。”孙晖深深低下头。
秦大人看了一眼孙晖惨白的面容,亦懒得再多废话,他伸手掏出衣袖间的圣旨,抬袖打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孙晖本是一介平民,带领手下占山为盗,多年抢掠银两无数理应判处死罪,但念及你武艺精湛,心性本善及时悔过,特此命你任兰翎侍卫一职,望你能尽心为国效力。”
“孙晖还不快接旨。”秦大人看着愣在一旁的孙晖。
周权伸手推了推孙晖的肩膀,孙晖走上前双手接过了圣旨,“谢秦大人。”
“你不必谢我,要谢就去感谢云王爷吧。”秦大人转身走出了牢房门,倘若不是有王爷的抬爱,孙晖或许一辈子都要留在这个阴冷的牢房中了。
“这就是你口中所说几日后便能将我带出牢房。”孙晖用力将手中的圣旨放在了桌上,眼眸间隐隐有一丝怒意。
他儿时亲眼看到贪官污吏横行鞭挞百姓,心间异常厌恶,如今更不可能与他们一起共事。
“对不起。”周权歉意的看着孙晖,“我应该早些与你商量的,但之前看你的身体不太好,我便没有说出口。”
“周大人请回吧,我绝不会去做官,日后亦不用您天天来看望我。”孙晖转身背对着周权,他不知此事周权心间又是如何作想的。
“你知不知道违抗圣旨欺君的下场。”周权一时情急用力按住孙晖的肩边,他好不容易求王爷在圣上面前举荐孙晖,保全了他的性命,如此一来他怕是免不了斩首之刑,而王爷亦会被牵连。
“那又如何,我孤身一人生死何惧。”孙晖缓缓道。
周权看着孙晖异常平静的面容,柔软的心底似被狠狠扯了一下,“你可曾想到过宝宝,你忍心让他陪着你一起离开吗?”
孙晖低头看了一眼平坦的小腹,眼眸间划过一抹伤痛,“他不该来的。”他对不起腹中的孩子,若日后宝宝长大了,得知他的生身之人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盗匪,恐怕会异常怨恨他吧。
周权用力握紧衣衫,指尖微微发白,若那日他与孙晖好好商谈,事情又怎会到这一步,这不仅仅是孙晖一人的过错,亦有他的错在其中。
“你可想到那些被关押在牢房中的手下了吗,若你抗旨不遵他们会是什么下场。”周权看着孙晖靠在桌边的身体,抬袖轻扶住了他,掌心滑落至他的腰间,周权心间暗道,他已经错了一次,绝不可能再错第二次,日后他会好好待孙晖和孩子,再不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若你入朝为官,他们或许还有一丝得救的机会。”周权看着孙晖眼眸间的一丝动容,继而开口劝道。
“你说的可真?”孙晖似有一丝不相信。
“我还有何欺骗你的必要。”周权略有些苦涩的说,他欺骗孙晖的同时亦在狠狠伤了他的心。
“好,我答应你。”孙晖点了点头,若他执意抗旨,恐怕也会影响到周权的官位吧。
周权面上有一丝喜色,他不禁拥住身侧之人。孙晖微微抬手推开了周权的身体。
“牢房太阴冷了,我们赶快出去吧。”周权脱下衣衫披在了孙晖身上,他早就想待孙晖出去了,如今终于能如愿了。
“去哪?”孙晖微愣了一下。
“当然是我府上了,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里,”周权拉着孙晖走出了牢房中,“我已经让侍女收拾了一件宽敞的房间,不会比龙虎山上的那间差多少。”
“我出去住就行,不必劳烦周大人了。”孙晖刚松开周权紧握的指尖,岂料周权再次握住了他的衣袖。
“你怎能出去住呢,”周权不禁提高了音量,若孙晖离开了府上,他还如何好好照顾孙晖和宝宝,“现在京中的住宅有些紧张,你恐怕一时也找不到比较舒适宽敞的房间。”
“无事,我随便找一间宅子住就好。”孙晖摇了摇头,他绝不可以留在周府,若日日看着周权温和的面容,他恐怕再难离开了,而周权不可能一直是一个人,他终要成亲的。
周权看着孙晖眼中的执意,暗叹了口气,他尽量放柔了声色,“你现在还没有找到宅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