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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茗用力握紧了衣袖下的掌心,面色铁青,“表兄整日繁忙于朝务,难道连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无法抽出吗?”
“你日日留在书房中又在忙些什么,是与小侍卿卿我我吗,表兄曾斥责我生活荒淫无度,难道表兄不亦是如此吗?”谦茗怒道,他不曾得知一向光明磊落的表兄暗中竟是如此,是因对他失望了,而表兄亦放弃了吗。
谦茗看着翎霖的面上没有一丝怒意,薄唇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似有一抹笑意,他愈加有几分迷茫。
“表兄是对我毫无一丝希望了,但表兄甚为爱惜那人的性命,难道甘愿放弃看着那人死在你面前吗。”谦茗大声道,翎霖曾如此对他言之,而如今翎霖却如此漠然。
谦茗心间突然有一丝悲凉,皇兄争夺王位仅为了权力的欲望,并无一丝爱民之心,而他们为了守护心爱之人的性命,却不得不奋起争斗。
“表兄笑什么。”谦茗看着翎霖面上意味不明的笑容,愈加有几分被嘲弄的羞辱,他用力挥下衣袖。
“殿下终于想明白了。”翎霖看向谦茗凝重的双眸,他曾苦口婆心劝解多年,谦茗却未有一丝改观,甚至恶习更甚,如今谦茗终于醒悟,却只为了一个低微的男宠,而他不亦是如此吗,翎霖苦笑了一下,义无反顾的为了一个平民孕育血脉。
虽是因情盅而心生爱意,但他若非真的心动,亦不会甘心被萧琅压在身下。
谦茗点了点头,“我生性偏执癫狂,而身侧在意我之人却不曾因此而离我而去,我更不想看着他们到头来却为我失去性命。”
“过去那些年让表兄为了我费劲了心思,”谦茗面上隐约有一丝悲凉,他终于明白翎霖一人苦苦支撑的艰难了,“或许现在说这些有些迟了。”他已经将人的心伤透了,如今又如何要求表兄在站在他身侧。
“不晚,只要殿下能想清就好。”翎霖开口道,心底隐隐有一丝喜意,他答应舅舅好好照顾谦茗,却眼睁睁的看着谦茗变得暴厌,如今他终于能对舅舅交代了。
谦茗看着翎霖,眼眸间似有一丝感动,他微张了张口,“表兄。”感激的话语含在了口中,表兄多年为他付出良多,那几句微不足道的话语又有何意义。
“小茗不必多言。”翎霖走近谦茗,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边。
谦茗似忆起了当年翎霖颇为稚嫩的话语,“舅舅早逝,小茗一人留在宫中孤苦无依,况且我比小茗年长,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对不起,表兄,多年来是我错了。”谦茗轻声道,心底溢满了愧意,他错不该无视众人的感受肆意宣泄心间的怒意,他以为惩罚爹亲当年犯下的过错,但却伤了在意他之人的心。
“过去的事情小茗就不要多想了,”翎霖温声道,掌心轻抚了抚谦茗肩边的发丝,“王府守卫森严,二殿下纵然广招谋事亦未能轻易插入眼线,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此事未这般急迫,我们尚可从长计议。”
“让表兄费心了。”谦茗歉意的看着翎霖,他刚才未清楚事态就冷声训斥,实则不该。
“只要小茗安好,我就放心了。”翎霖微微摇头,“你切勿心急,免得打草惊蛇,行事前务必与我商谈一番。”他正好可以利用谦茗散漫的心性,让二皇子放松下警惕。
“我知道。”谦茗点点头,他一时心急,差一些就派暗卫潜入皇兄府中了,幸好未坏了大事。
“有我在,小茗不必太过担心。”翎霖开口安慰道。
“表兄保重身体,勿要在夜夜为朝事操劳。”谦茗转身离开了,表兄为他付出良多,而他又为表兄做什么了。
站在走廊间的萧琅待谦茗走远后,走到房门边,抬袖轻敲了敲,“王爷,将近正午了,我去唤厨房备午膳。”
“你派下人去就可以了。”翎霖伸手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他本是想告诉萧琅孩子已经会动了,奈何刚才被谦茗打断了,罢了待宝宝下次动的时候再说吧。
“好。”萧琅点点头,低声对一侧的侍女说了几句。
萧琅抬头看见翎霖温和的眉眼,不觉走近了几步,“王爷,外面的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正好一会可以回来用午膳。”
翎霖随即应了,萧琅松松揽住翎霖的衣袖,他见翎霖并未反抗,轻轻握住了他的指尖。
感受到手边一抹淡淡的温度,翎霖的面容不禁更柔和了几分。
☆、第 79 章
第79章
天色微暗,清风略带一丝凉意,深色的枝叶相互交错发出一阵沙沙声。走廊间静立着一道淡白色的身影,双眸凝神望着紧闭的府门,俊秀的面色略有一丝担忧,他抬头看了看残余在天际边的一抹殷红,不觉来回踱步走动。
萧琅见一旁点烛火的侍女望向他的视线,抬步走近了大门。冷风吹拂着宽大的衣袖,寒意似渗入骨髓之中,他一阵暗叹自己的疏忽,早知王爷今日会晚归,却忘了临行前给王爷多加衣衫了。
他似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连走了几步迎上去,看见微敞的府门外翎霖俊美的容颜,眼眸间溢出一丝喜色,他伸手扶住了翎霖的衣袖,“王爷,您回来了。”
“今天怎么这般迟,您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萧琅温声道,似未在意翎霖略阴沉的面色。
萧琅隐约嗅见一丝酒味,他凑近翎霖身边味道愈加浓烈,秀气的眉头不禁紧紧蹙起,“您饮过酒了。”
翎霖冷冷嗯了一声,大步走向房门中。
“您怎么能饮酒呢,难道您忘了大夫的叮嘱了吗?”萧琅猛然提高了声音,“就算您身在宴席上也要顾及到腹中的孩子,以茶代酒。”
“我知道。”翎霖的面上若覆了一层薄冰,压制心底的怒火猛然窜至胸肺间,看着那些大臣油光满面,满口阿谀奉承的话语,他本就不悦,但碍于丞相大人的面子却仍要忍下静坐在那里,如今回府便面对萧琅的一顿斥责,更是愤怒异常。
“为了宝宝的健康,日后您不许在饮一滴酒了。”萧琅担忧的看着翎霖苍白的面色,“您今日饮了这么多酒,一会我请大夫过来为您看看,您可勿要再推辞了。”
“本王的事情不用你多管,”翎霖用力甩开衣袖,“除了宝宝,你可还在意其他事情。”
萧琅愣愣的看着翎霖溢满怒意的面容,他微微低下头,神色一片黯淡。
“下去,本王不想再看见你。”翎霖挥袖拂开桌上的书卷,纸页散落了一地。
萧琅微张了张双唇,转身离开了,消瘦的背影略有些落寞。
翎霖俯身坐在桌边,大声吼出后心间的怒火随即消散,隐约有一丝畅快,但却愈发的空落,他侧身看了一眼空荡的房门边,伸手轻抚了一下略有些伤痛的胸口。
他亦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知萧琅倍加关切他的身体,却忍不住大发脾气,看着萧琅落寞忧伤的神色,他亦是异常心痛。
翎霖轻叹了口气,刚才他的言辞怕是已经重伤了萧琅的心,可近些时日他又说出了多少这般的言语。翎霖似乎忆起萧琅坐在他身侧,面上明媚的笑意,因他的缘故,萧琅似乎已经多日没有笑过了。他用力握住掌下的衣袖,心间有几分懊悔,他心知萧琅极为在惜他,又怎能说出那般决裂的话语。
翎霖抬袖示意一旁的侍女走上前,“你去将萧琅唤来,就说本王找他有事相商。”他微摇了摇头,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萧琅的性情温和,就算他不说什么,萧琅同样会站在走廊间远望着他的面容。
翎霖不觉侧身望向了窗外,若他不说清刚才之事,萧琅恐怕会一直悲伤于心,甚至几夜都无法睡熟,而他又忍心看着爱人如此吗。
而他又该解释什么,话到嘴边却塞在了喉咙间。
翎霖起身走向门边,他看着走廊间的身影微愣了一下,随即推开了房门,没想到萧琅赶来得这般快,亦或是萧琅一直在远处等待他的传唤。
“王爷,我让厨房做了一碗醒酒汤。”萧琅端着托盘小心的望了一眼翎霖的面色,他见翎霖面上的怒意稍退,缓缓放下了心。
“你进来吧。”翎霖看着萧琅的脚步顿在了房门外,一时心急,伸手拉住了萧琅的衣袖。
萧琅走近桌边,俯身将托盘放下,他端起药碗用汤匙轻晃了晃,徐徐飘散的白雾扑在了他的面颊上,眼前略有些朦胧。
翎霖张口却不知该如何提及此事,只是轻轻咳嗽了一下。
“您有没有感觉不舒服?”萧琅忙抬头望向翎霖。
“我没事。”翎霖微摇摇头,指尖抬起似想握住萧琅的掌心,却滑落在了衣袖边。
“王爷,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在您刚进府门时便责备您,”萧琅看着翎霖俊美的面容,或许亦有他的过错,自知王爷心情不好还硬生生的顶撞了上去,“您甚为疼爱宝宝,怎会不顾惜宝宝的安危,或许是因宴席上众多大臣敬酒,您一时推脱不开便多饮了几杯。”
“不是因你的缘故,我在宴席上听着那些大臣谄媚的话语,心间有些不悦,一时未忍住怒意,便冷声呵斥了你。”翎霖看着萧琅温和的眉眼间略有几分忧伤,不禁愈加自责。
“您现在心中可是舒服一些了。”萧琅温声道,他亦能理解翎霖在宴席间容忍官腔的苦楚。
翎霖微微摇头,伤了爱人的心还有何舒服可言,“萧琅能再给我些时日吗?”如今若想他如当初一般与萧琅亲密还是有些困难,但他会尝试着一点点放下心间的芥蒂,拥住身侧之人。
“不会太久的。”翎霖看向萧琅的面容,或许他现在提出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萧琅那般珍爱他,难道还不值得他付出一切吗,但他一时仍有些无法接受放下尊严屈于人下。
萧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不会在意的,大夫说您这段时间心情或许会有些波动。”
“若您不高兴时对我宣泄一番也无妨,但您千万不要将怒意忍在心间,若伤了宝宝就不好了。”萧琅试探着轻触了一下翎霖的指尖,他见翎霖并未有任何反应,大胆的覆了上去。
翎霖心间有些庆幸,或许萧琅并听明白也好,若他知晓自己心思的变化必异常伤心。
翎霖不觉反手扣住了萧琅的指尖,他虽碍于掌心间的温度异常不舍,但看着药碗间渐渐散去的白雾,轻轻抽出了指尖。
“王爷,汤药快冷了。”萧琅舀了一勺喂向翎霖唇边。
翎霖俯身凑近,张口含住了。
萧琅见翎霖未有任何抗拒,面上不禁多了一丝笑意,俊秀的面容分外温柔。
翎霖伸手拉住萧琅的衣袖,萧琅看着碗中剩余的少半碗汤汁,只当是翎霖不愿用了,抬手放在了桌上,“宴席上大多是酒肉,您恐怕也未用下多少,要不我再让厨房为您做碗热粥。”
翎霖按住萧琅的指尖覆在了他的腹部上,萧琅感受着掌心下微微隆起的弧度,眉眼愈加柔和,他微微俯下身轻柔着抚着,好似如珍宝一般,近些时日他极少夜宿在翎霖房间中,更是不曾触碰翎霖的身体,今日难得能摸摸宝宝。
翎霖低头望着腹部的衣衫心间暗道,宝宝,爹爹很疼爱你,给爹爹动一下好吗。无奈腹中的宝宝就是不肯动一下,翎霖面上略有些失望。
“宝宝会动了。”其实宝宝早就动过了,而那些时日他与萧琅的关系颇为冷淡,便一直没有提及。
“真的?”萧琅双手环住了翎霖的腰间,面上溢满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