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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阚挥袖示意年长者待男子下去,他看着萧琅仍有些阴沉的面容,低头跟随在萧琅身侧,“扫了大人的心情,实在是我的疏忽。”
“你为何未曾向我提及过他的事情?”萧琅微微蹙眉,亦或岑四并不仅仅是刻意安排。
“大人刚刚前来临县,我向大人禀告了一些紧要的事务,便遗漏了这些琐碎之事,我本想日后在细细告知大人,谁知他今日竟突然犯病了。”秦阚略有些无奈的说。
“临县中还有多少像他一般无家可归之人。”萧琅问道,临县盛产玉石,百姓纷纷放弃庄稼前去开采玉石,然官员挑选成色上等的翡翠进贡,银两丝毫不分给百姓,田中颗粒无收,他们又是靠何生活的。
秦阚微楞了一下,“临县的百姓皆生活富足,他也仅是因为游手好闲才落魄至此。”
萧琅点了点头,恐怕辛勤卖命的百姓亦未有几人能吃上饱饭,而他更不知在山中采石的百姓有多少。
“大人,快到正午了,我派人去厨房为您准备饭菜吧。”秦阚担心萧琅在询问其他事情,忙开口道。
“不急。”萧琅抬步走向书房。
“大人,您初上任县中事务有些过多,不必急于一时,慢慢熟悉便可,您在操劳之际也要注意身体。”秦阚劝道,他到不担心萧琅费尽心思查看卷册,反正他皆有所准备,萧琅亦查不出什么了。
“下午你差人将临县近十年来的账册送到我书房中来。”萧琅沉思了一阵,他在王府中做过一段时日的账房先生,若是账册中动过什么手脚,或许他能察觉出分毫。
“陪我去石矿场看看。”萧琅顿了顿脚步,转身走向府门外。
萧琅看着秦阚略有些诧异的神色,微笑了笑,“怎么还未准备好迎接我的阵势?”
“不是,大人多心了,我只是担心石矿场灰尘过多,大人恐怕禁受不住,我想先派下人前去清理一番。”秦阚未想到萧琅突然提出此事,一时有些猝不及防。
“我亦是乡间出身不曾如那些高官般金贵,”萧琅看着秦阚脚下银色的靴子,临县的富贵恐也只限于官员,拿着成色较好的玉石贿赂京中大臣,步步高升,从此远离这个穷乡僻里,再不会在意百姓的疾苦,“我想看看县中百姓们都是如何采矿的。”
“他们皆是轮班制,不会太过辛苦。”秦阚沉声道。
萧琅冷冷看着远处,历代官员恨不得将他们全榨干了,又怎会将他们的辛劳看在眼中。
“我们走吧。”炽热的阳光刺在背上,却有一丝丝寒意渗入心间。
☆、第 90 章
第90章
走廊间依稀走过几位宫女,清秀的面容微低,一双灵动的眼眸掩在了刘海之下,两鬓间的发丝随风拂起几缕扑在娇嫩的面颊上。淡粉色的裙摆随步伐微微扬起,若如盛开的牡丹花。
孙晖踱步走向长廊中,一身紫色官服,脚踩黑靴,腰饰流云玉带,黝黑的双眸望向远处炯炯有神,眉眼英俊稍有几分严肃之意。
他看着远处走廊间的侍卫微微侧身凑在一起似在交谈着什么,大步走过去轻咳了一声,侍卫忙昂首挺胸站直身体,见孙晖到来后俯身行礼。“孙大人。”
“任职期间不得随意谈论闲杂事等,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切勿再让我看见了。”孙晖微微蹙眉,宫中女子凑在一起聊家常也实为正常,但他想不通男人间竟也谈论一些琐碎的事情,亦或是他们太闲暇了。
“是。”侍卫纷纷低头道。
孙晖走了几步,似想起什么转身折了回来,“我听你们好像提及周大人,你们到底在议论什么。”
“周大人被革职回府察看了,我们一时有些想不通便谈论了几句。”侍卫开口道。
“什么?你们可知是因为何事。”孙晖面上猛然紧了几分,周权一向为朝事尽职尽责,怎会突然发生此事。
“孙大人不知道吗,此事在朝中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了,前几日皇上派刘大人彻查科考徇私舞弊一事,未想到竟牵扯出了周大人,”侍卫微摇摇头,轻叹了口气,“没想到周大人一向清廉正直,暗中竟收取银两贿赂上官。”
他看着孙晖微寒的面容忙解释道,“周大人忠于朝堂,我们皆是不相信周大人是贪污腐败的官员。”
孙晖转身匆匆离开了,不可能的,他相信周权绝非那种道貌岸然之人,为了一时利益而触犯底线。或许是朝中大臣生怕牵连己身而将罪责推卸在周权身上,而如今周权被革职在府,他又能如何做,况且他尽是一个低品的侍卫更无法面见圣上恳求彻查此事。然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权承下贿赂之罪吗,无论是否会牵连到周家,但日后周权的仕途都再无任何希望了。
孙晖用力握紧衣袖,眼中溢出一丝担忧,不知周权突闻噩耗能否承受得住,他甚至想立刻赶回府中陪在爱人身侧,纵然温声安慰没有任何意义,但他亦不愿让周权独自承受哀愁。
孙晖走向大门口处猛然停住了脚步,如今尚未到换班时间,若他冒然出宫恐会犯规。孙晖抬头看了看天色,面上有一些焦急,周家三代皆为朝堂忠良,备受百官敬仰,他更担心周权无法经受住羞辱会一时想不开。
“孙晖。”远处走来一道淡白色的身影。
孙晖侧身看见陆靖的面容,眼中似闪过几丝希望,他匆匆走了过去,“陆大人。”
“周权的事情你听说了吧。”陆靖看着孙晖暗淡的眼眸便知他已知晓了此事。
孙晖微微点头,若不是他听宫中侍卫议论或许一直都被蒙在鼓中,而周权生怕他知晓后担心宁愿独吞忧伤,亦是不肯告知他。
“我不相信周权是那种人,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陆靖故作愤愤的说,他轻叹了口气,“唉,此事已发生,我们空在这里鸣不平也没有任何意义,你先回府去看看周权吧,我早上离开的时候见他面色有些不好,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
“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我再去想想办法,若有了计策我们再一起商议行事。”陆靖叮嘱道。
“谢谢陆大人。”孙晖俯身行了一礼,心间稍稍放心了一丝。
“无事,我是周权儿时的挚友,见朋友患难相助也是应该的。”陆靖微笑了笑,“你快回府吧,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孙晖转身匆匆离开了。
陆靖看着孙晖消失在尽头的身影,面上的笑容愈加有几分阴险,他原想会耗费些心思,未想到轻而易举便让孙晖相信了他,而余下的事情更是水到渠成无需他再操心了。
桌边摆放着几碟小点心,茶杯盖微敞飘散出一丝淡淡的香茗。周权手握书卷侧身靠在椅边,眉眼俊秀温和,面上的神情颇有一丝怡然自得。
指尖轻抚着背后结痂的伤处,略有些微痒,稍稍用力又有一丝疼痛,周权不禁尽力克制自己,双眸望向窗外,分去几丝注意。
房门猛的被推开了,周权看着孙晖的身影微微愣了一下,他忙起身走上前,“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周权面上有一丝担忧,他伸手扶着孙晖走向桌边,“我派人去唤大夫。”
“我没事。”孙晖抬手拉住了周权的衣袖,他看着周权的面容平静,温和的眉心间未有一丝阴郁,缓缓放下了心。
“真的?你若有些不适千万不要忍着,若伤到了宝宝就不好了。”周权俯身坐在孙晖身侧,拥着他缓缓靠在自己怀中。
孙晖微张了张口,似想劝解几句,但又生怕言语上勾起了周权心底的伤痛。
“你用过午膳后还回皇宫吗?”周权握紧了孙晖的衣袖,他一个人留在空荡的书房中,多有无聊,难得今日孙晖早早就回来了,他当然不舍得在放人离开了。
“我今天一直留在府中陪着你。”孙晖抬头轻抚了抚周权的肩边,他倒是希望周权能向他诉苦,而周权什么都不提及却故作一幅高兴的模样,他看着实在痛心。
“真好,要是你能日日如此就更好了。”周权不禁勾起了嘴角,而他心知孙晖早年在山上散漫惯了,必不可能安心留在府中,但无论如何只要爱人开心就好。
“周权,官场黑暗被人诬陷绝非意料之事,亦不是你的过错,你一身正直廉明,不曾畏惧任何,我相信朝中总有贤臣能还你一个清白。”孙晖握住周权的指尖,看着他的面色小心开口道。
“你已经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周权微愣了一下,没想到消息传得这般快,朝堂间的事情不消许久便传入了孙晖耳边,亦或是外人别有用心。
“若不是我从外人口中得知,你是不是会一直隐瞒我,”孙晖暗叹了口气,看来周权还真有此意,“我们已决意在一起,无论日后发生何事都一起分担,你又何必独吞哀愁。”
“我并没有隐瞒你的意思。”周权微微摇头,只是现在朝事颇为混乱,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周权低下头眼眸间略有些深沉,是他疏忽了,未料到有心人竟会趁机接近孙晖,他不曾担心孙晖轻信他人坏了大事,只是恐怕他们会危及到孙晖的安危。
“别灰心,事情总能有一丝转机,我们在细想想或许会想到一丝办法。”孙晖看着周权紧蹙的眉心开口道,“你是不是担心周老爷会将你拒之门外。”此事已传遍了京中,周老爷恐怕早有耳闻,而无论此事是否为假,周老爷在气头上都不会准许周权进入家门了。而他本就异常心痛,面对着父亲的斥责恐怕更为悲伤。
“没事还有我在,若朝堂无法为你昭雪,我待你离开京中也好,我一身武艺难道还担心无法养活你和宝宝吗?”孙晖抚着周权的双肩安慰道,“我只是一时气话而已,你别放在心上。”但现在看来周权一生被拒在朝堂之外的面非常大。
“我怎能让你一人养家呢,就算我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最不济的还能找一份账房的差事糊口。”周权不禁笑道,孙晖真是有些想多了,不过他想到远离京中,没有身边事事的纷扰,只于孙晖和宝宝一起生活,到有些期待。只可惜他一时无法脱开身啊。
“你别多想,现在的情况还未有那般糟糕。”他相信云王,宁愿将全府人的身家性命托付与他。
“我只是担心你一时无法承受事实。”孙晖看着周权面上的笑意,亦或是他想多了,可又是谁误导他周权可能会出事的。
“闲在府中也挺好的,若换做以往我哪有这般多时间来陪着你啊。”周权拥住孙晖不甚纤细的腰身。
“你真的没事吗?”孙晖看着周权面上过分的愉悦,愈加担心,生怕他是悲过则喜了。
“我没事,你放心就好。”周权轻抚着孙晖的指尖,“这些时日会发生些事情,但你都不要轻易相信,过些时日就没事了。”
孙晖看着周权深邃的眼眸,似有些不解,但缓缓点了点头。他无需知晓那些朝事,只要做好分内之事便罢。
“你在宫中时小心一些,切记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告知与我。”周权叮嘱道,他担心孙晖过于担忧则乱,而不能明辨是非。
“好。”孙晖拉下周权的衣袖,起身走向房门边。
“你去做什么,传膳吩咐侍女去就行了。”周权起身跟随在孙晖身侧。
“我在府中留了许久也该回宫了。”孙晖不想有人发现他擅离职守,以此来要挟他。
“你不是答应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