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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当朝著作郎谢青。”
谢青向一个宫女问道:“公主殿下如何?”
“公主殿下并未受伤,不过很是受了惊吓。”宫女答。
谢青松了口气,岐国公主就像书中发生的一样,并没有受伤。而太子和夏侯缑的这个梁子,也就此结下了。本来有意将女儿嫁给太子的夏侯缑,开始扶持九皇子。
“天子脚下,岂容你这恶奴行凶!”
人未至,声先到。
太子楚琰领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他一马当先,俊逸不凡,□□的良驹也神骏无比,真是好一派天家气度。
他用马鞭指着那个家奴,“来人,把这恶奴给我捆起来。”
他身后的几个侍卫上前,把家奴捆了个结实。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夏侯大将军的人!”家奴喊道。
他被那几个侍卫踢了几脚,才安分了下来。
楚琰看到谢青,注意到他手臂上绑着一条手帕,“你怎么在这里,你的手怎么了?”
不等谢青回答,苏寄梅率先开口道:“启禀太子殿下,我们在街边的酒楼喝酒,听到喧哗就出来一看,看到这恶奴撞翻了公主殿下的马车。我们与他理论,他反而抽了谢青一鞭子。”
楚琰不语,在家奴的手臂上同样的位置抽了一鞭。他身怀武功,而且不俗,一鞭下去,家奴发出杀猪似的惨叫。
他把马鞭一丢,“珂珂怎么了?”
一名姿容清丽的宫装少女越众而出,她趴在楚琰的胸膛上,嘤嘤哭泣起来,好似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惜。
楚琰见楚珂没有受伤,心安了大半。他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珂珂不怕,有皇兄在,断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楚珂坐进了一辆新的马车里,她上马车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是在看谢青、方落尘还是苏寄梅。
楚琰骑上马,对谢青伸出手,“跟我回宫吧,你手臂上的伤口需要处理。”
谢青拒绝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这点小伤不要紧。”
楚琰也没要强求,深深看了谢青一眼,纵马走了。
方落尘看着远去的太子人马,说:“你说这件事,纯粹是一个巧合吗?”
太子是皇后所出,又得文帝宠爱,还得群臣拥戴。他若是娶了夏侯缑的女儿,可谓是如虎添翼。帝王宝座,对于他来说就如探囊取物了。
夏侯缑不能将女儿嫁给太子,他又和贤妃的家族政见不和,那么他唯一的选择就是九皇子了。
九皇子楚珏,作为这件事唯一的受益者,会是幕后的黑手吗?
“是不是巧合,对于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谢青垂下了眼眸。
夏侯府的家奴被关入了天牢,几方势力就此事打起了口水仗,闹得不可开交。
作为事件中心之一的夏侯缑,只上了一封奏折,将此事说的轻描淡写。他说岐国公主又没有受伤,自己的家奴并没有什么大罪,关在天牢之中,浪费国家钱粮,他于心不安。
最终,夏侯缑被罚俸一年,家奴被杖责五十。这样的处罚,皇后和太子均不满意,却又不能改变文帝的想法。不过,太子和夏侯缑算是撕破了脸,断无合作的可能了。
☆、第十六章 探谢青
当日谢青与苏寄梅、方落尘分别,回到谢府,吓坏了自己的一对婢女。
他从小娇生惯养,之前受过最重的伤,无非是被花刺扎了手。如今他竟在一个身份卑下的家奴那里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晚镜和流景均为他不平。
晚镜一边抹眼泪一边说:“这世道,真是乾坤颠倒。”
流景骂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脏话,直把那个家奴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说这些话。”谢青哭笑不得地说。
“你不让我当着你的面骂,我就跑到夏侯府门前骂!”流景赌气道,“我不仅要骂那个腌臜泼才,我连夏侯缑都要骂!”
谢青打趣道:“你这样泼辣,日后怎么找婆家。”
流景不假思索地说:“找不到婆家,我就伺候少爷一辈子。”
谢青并没有把流景的话放在心上,他微微一笑,说:“你们把我晾在这里,也不替我请个大夫。”
晚镜为自己的失职感到十分羞愧,“我去请大夫。”说完,她就走了。
流景的手轻轻搭在谢青的手臂上,忧心忡忡地说:“这要是留疤该怎么办才好?”
“我一个男人,手臂上留疤有什么干系。”谢青不以为意的说。
“若是老爷在这里,可要心疼死了。”流景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谢青叮嘱道:“你替我吩咐下去,叫人守好口风,不要把此事告诉父亲。我谢家不必为这一点小事,和现在炙手可热的大将军起冲突。”
流景刚起了念头,就被谢青掐灭,不禁嘟起了嘴。
晚镜还没回来,楚琮先到了。他如今已经十八了,剑眉星目,体格高大。他虽然鲁钝,却胜在专心,于武学一道,竟在诸位皇子中最为杰出。
楚琮抓住了谢青的胳膊,看着那一道鞭痕,一贯无忧无虑的脸上难得表情阴沉。
谢青看着楚琮的表情,心中略感不安,宽慰道:“小伤而已。”
楚琮恶狠狠地说:“此人该死!”
“此人若是普通的家奴,断不敢如此嚣张跋扈。他说自己的姐姐是大将军的妾室,十有□□是真的。”谢青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敷衍了事,因为文帝觉得现在还不是动夏侯缑的时候。
“他不仅伤了你,还差点伤了皇妹,便是一刀杀了他,都算便宜了他。”楚琮虽然厌恶太子,却并不讨厌楚珂。
谢青虽然知道劝诫对楚琮无用,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大将军权势滔天,七殿下还是暂避锋芒为好。”
“六哥也时常劝我忍让大将军。”楚琮锤了一下桌子,“可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大将军虽然为人傲慢,但是他的用兵之法确实有可取之处,足可称为一时名将,陛下也常常说大将军是大楚的擎天一柱。我大楚兵多将寡,边疆之事,处处要倚重大将军。陛下对大将军宽容优待,实在情理之中。”谢青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能否让楚琮冷静下来,不过说不说是他的事,听不听就是楚琮的事了。
楚琮强自按捺下怒气,“这些话,六哥也对我说过。你和六哥,都是聪明人,你们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可是,我一看到大将军,火气便腾腾的冒了上来。”
“多行不义必自毙,七殿下且拭目以待。”谢青眼神空茫,仿佛透过无尽时空,看向了未来的场景。
“好,我等着!”楚琮虽然不知道谢青哪里来的把握,还是下意识相信了他。
“七殿下不妨研习兵书,若是七殿下能领军,陛下便不需要大将军了。”谢青和楚琮相处多年,觉得他是兵法上的可造之材。
虽然在楚国的西北,一颗名为魏无衣的将星正在冉冉升起。但是楚国的能用之将,还是太少了。若是楚琮能够领军,或许在最后一场战役中,“楚*神”魏无衣便不必身死。
魏无衣,是谢青在《楚氏春秋》中最喜欢的角色。他以小兵之身,靠着赫赫战功,一路当上了大将军。他运筹帷幄,用兵如神,平生大大小小两百余战,未尝一败。在河套之地,他曾以六千骑兵大破三十万胡人,使胡人不敢南下牧马。
但是,这样一个英雄人物,却因为劳累过度,最终死在了战场之上。
楚琮挠了挠后脑勺,“书上的字看得我头疼。”
谢青笑道:“你叫识字的太监念给你听不就行了。”
“好办法!”楚琮赞道。
两人说话间,楚瑜带着一名太医到了谢府。
楚瑜已到弱冠之年,文帝为他取表字为“怀瑾”。他与楚琮容貌有几分相似,但是他冷峻的气质冲淡了那种相似感。他两道入鬓的剑眉下是一双深若寒谭的眼睛,鼻梁高耸,嘴唇红薄。和楚琮小麦色的肤色不同,他的皮肤十分白皙,却不是谢青那种羊脂白玉般的白,而是象牙一般的白色。
太医先为谢青诊脉,确定他并无大碍,再为他包扎了伤口。
楚瑜从怀中掏出一个雕花的小盒子,“这是珍珠白玉膏,于祛疤有奇效。”
楚琮这才察觉自己的失礼,他居然两手空空就来看一个受伤的病人。
谢青不打算用这个珍珠白玉膏,但还是接过了小盒子,“多谢六殿下。”
“我听说陛下的口风,有意将令尊调回京城。”楚瑜淡淡地说。
谢青身为谢家嫡子,于京城受伤,虽然是小伤,但是世家最重颜面,谢长康又对谢青爱逾性命。若是谢长康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定就做出什么失去理智之事。文帝调谢长康入京,加官进禄,恐怕是为了安抚谢家。
谢青自嘲道:“我这一鞭子,倒是挨得值。”
楚瑜握住了谢青的皓腕,他觉得那一截细细的腕子在他手中,好像稍微用力就能折断似的,“我倒是觉得不值。”他沉下了声音,“你受伤了……”
“你们一个个都大惊小怪的。”谢青从楚瑜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腕,他不知为何,觉得手腕有些发痒,又有些发热。
“只要是你的事,都不是小事。”楚瑜低低地说。
以前谢青就觉得楚瑜有些古怪,近几年愈发古怪了,可让他细说,他又说不出哪里古怪。他起先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次数多了,他实在无法自欺欺人了。
谢青低声道:“六殿下这样说,可要折煞我了。”
两人各自低头,相对无语。
饶是楚琮一贯粗心,也察觉出了气氛不对,“阿青你早点休息,我和六哥回宫了。再晚一点,宫门就要锁了。”
“你多保重。”楚瑜闷闷地说。
“殿下也是。”谢青起身相送。
楚瑜却将谢青按回了椅子上,“你有伤在身,就不用送我们了。”
“那我就不送了,殿下慢走。”谢青顺从地说。
楚琮、楚瑜和太医出了谢府,府外凉风习习。
楚琮不想坐马车,便对楚瑜说:“六哥,反正谢府里皇宫不远,我们走上一段吧。”
“嗯。”楚瑜点头。
两人行走在前,几个侍卫远远跟着。
楚琮率先开口道:“阿青叫我多读几本兵书,以后上阵杀敌,为父皇分忧。”
“他的话,不错。”楚瑜微微抬头,看向天上的一轮明月。
“跟夏侯缑一比,太子都不算讨厌了。”楚琮侧过头,看着楚瑜。他顺着楚瑜的视线,也看向了夜空。
月色如银,洒向人间万户。远处的景致,好像蒙上了一层薄纱似的。山峦起伏,在黑暗中只余轮廓,恍若沉眠的巨兽。
“夏侯是真小人,太子是伪君子,差不了多少。”楚瑜的声音丝毫没有起伏,仿佛在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
楚琮若有所思的说:“我觉得一个人做伪君子,说明他还有起码的廉耻之心。若是做了真小人,那么就是一点廉耻之心也没有了。”
“我与你意见相反。”楚瑜看了楚琮一眼,“一个人是不是真小人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一个人是不是伪君子却难以分辨。‘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真小人易防,伪君子难躲,所以一个伪君子要比一个真小人可怕得多。”
楚琮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脑后,“我总是说不过你,也说不过阿青。我有时候,会觉得你们两个有些像。”
“哪里像?”楚瑜的声音里带了不可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