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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怡护住了自己的小腹,“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把她按住。”夏侯秋罗拔出了刀。
几名婢女停手,按住了甘怡。
夏侯秋罗用刀剖开了甘怡的小腹,然后用手把那个还没有成形的孩子挖了出来。她把那团血肉扔在地上,然后用刀砍成了肉泥。
甘怡发出凄厉的惨叫,随后崩溃的大哭。
夏侯秋罗用染血的手拍了拍甘怡的脸蛋,“你有孩子,了不起吗?”说完,她疯狂地大笑。
甘怡虚弱地诅咒道:“你这个恶鬼,你不得好死……”
“要死,也是你先死。”夏侯秋罗一刀刺向了甘怡的心口。
甘怡气绝身亡,魂归幽冥。
夏侯秋罗又用刀划花了甘怡的脸,剥去了她的衣服。接着,她带着婢女打砸了宅院里的东西,才扬长而去。
等到楚珏赶到时,他见宅院之内一片狼藉,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的躺在地上,身边还有一团肉泥。他简直不能相信面前所见到的景象,几个时辰前,他才将头贴在甘怡的小腹上,聆听他们即将出世的孩子的胎动。
他一拳打向墙壁,手上鲜血直流,“夏、侯、秋、罗!”
他走到尸体旁边,脱下外衣盖在尸体之上。他转头对贴身侍卫说:“你为我安葬他们,我有一件事要办。”
“殿下要办何事?”侍卫忐忑的问。
楚珏不语,他拔出佩剑,走出了宅院。
☆、第三十三章 夏侯祸
楚珏回到皇子府,府中空无一人。雕梁画栋的皇子府,竟显得有几分萧瑟。他找了一会,才在堂屋中找到夏侯秋罗。
夏侯秋罗坐在堂屋的主位,看着自己的刀。她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然而杀人的快感仍然留驻在她的心中。
楚珏厉声道:“夏侯秋罗,今日我要你偿命!”
“我已遣散了仆役,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妨碍我们。”夏侯秋罗站了起来,“你想要我的命,只有你有本事,你就来取吧。”
楚珏一剑刺向夏侯秋罗,剑挟风雷之势,竟是毫不留情。
夏侯秋罗横刀一挡,身形一震,后退数步。她并未用尽全力,因为她没有料到楚珏如此无情。她惨然一笑,“原来你是真的想要杀我。”
“你杀我爱妾,又屠我孩儿,我不杀你,我誓不为人!”楚珏目眦欲裂,手上招式愈发狠辣。
夏侯秋罗想起当初的海誓山盟,面对今日的刀剑相向,悲痛欲绝,肝肠寸断。她咬了咬牙,出刀也愈发凌厉,“楚珏,是你负我在先!”
楚珏恨极,不愿再与夏侯秋罗多费唇舌。他招招逼命,式式夺魂,欲将夏侯秋罗毙于剑下。
夏侯秋罗使出家传绝学,喝道:“你就去地府,和那个贱人做一对亡命鸳鸯吧!”她的刀砍向楚珏面门,足有力劈华山之势。
楚珏看到那柄刀离自己越来越近,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枚石子飞来,点上了夏侯秋罗的穴道。
楚珏闭目良久,却没有感觉到疼痛,于是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夏侯秋罗维持着劈刀的姿势,一动不动。
“陛下有令,暂留夏侯秋罗一命。”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声音。
楚珏想起文帝派影卫保护诸位皇子安全的传闻,原来不虚。他额上流下一道冷汗,要是没有影卫,他就步甘怡后尘,命丧夏侯秋罗之手了。
夏侯秋罗的恶行,让文帝大为震怒。不过他的愤怒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这就不得而知了。当初他允许楚珏娶夏侯秋罗,又让楚珏纳妾,他真的没有料到今日的情况吗?
夏侯缑听闻此事,连忙入宫觐见。然而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通传。他拿出一叠银票,想要塞给太监,“公公,陛下为何还不见我?”
太监却没有接过夏侯缑的银票,甚至连眼角也不看他,“大将军,等着吧。”
夏侯缑向来鄙视阉人,对于太监没有什么好脸色。他难得低声下气,这个太监却如此不识好歹,让他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太监丝毫不惧,“陛下为令爱的事,可是大发雷霆啊。”
“死了个贱婢,有什么大不了的。”夏侯缑不以为然地说。
太监见夏侯缑死到临头,尚无觉悟,便闭口不言。
忽然,夏侯缑听到兵甲之声,他心头一惊,变了脸色。
一队军容整齐、甲胄鲜明的士兵向着夏侯缑行来,肃杀之气,溢满四周。领头一人,一身银铠,白色披风烈烈飞扬,正是魏无衣。
魏无衣刀指夏侯缑,“夏侯缑,你纵女行凶,谋害皇嗣,还不束手就擒!”
夏侯缑仰天长笑,笑完之后抚胸道:“一件小事,引得陛下大动干戈,原来是兔死狗烹。我可怜的秋罗啊,是爹爹连累了你!”
“不知悔改。”魏无衣冷冷地说。
“来吧!便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纵横边疆的刀法。”夏侯缑拔出了刀,刀光凛冽,照亮他阴鸷的眼睛。
“领教。”魏无衣上前几步,刀劈夏侯缑。
不出百招,夏侯缑就败在了魏无衣手上。
夏侯缑单膝跪地,用刀支撑身体,“你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承让。”魏无衣的刀架在夏侯缑的脖子上。
几个士兵上前,将夏侯缑捆了起来。
夏侯缑看向面前宫殿,吼道:“陛下今日,真的要自毁万里长城吗!”
“带下去。”魏无衣收刀入鞘。
士兵将夏侯缑带了下去,夏侯缑叫骂不已。
当谢青听闻这件事的时候,他正在喝茶。他一个手抖,茶杯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他怔怔的看着地上茶杯的碎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侯缑之祸,已经弭平。”方落尘淡淡地说。
谢青苦笑道:“然而楚国的风波,却不会平息。”
“你似乎郁郁不乐。”方落尘问。
谢青沉吟了一会,说:“我明知解风羽行此毒计,却不阻止,我与他同罪。”
方落尘伸手,按住了谢青的肩膀,“师兄,夏侯秋罗心性狠毒,即使没有解风羽的推动,她和九皇子也终究会走到这个地步。你为什么要把其他人的错误,归咎到自己身上呢?”
谢青默然不语,他神色仍然郁结,并没有因为方落尘的话而释怀。
“师兄,你性格良善,处于虎狼环饲之中,恐有性命之危。”方落尘收回了手,他拿起一个茶杯,倒上茶水,推倒谢青面前,“不如你我二人,回到鬼谷隐居如何?”
“小隐山野,中隐闹市,大隐金门。”谢青强作欢颜道,“你我在朝廷之中,何尝不是隐居,何必要寻避世之所呢。”
方落尘意味深长的说:“范晔在《后汉书·逸民列传》中,将隐士分为六种:或隐居以求其志,或回避以全其道,或静已以镇其躁,或去危以图其安,或垢俗以动其概,或疵物以激其清。师兄,你是哪一种呢?”
谢青端起茶杯,饮下一口清茶,“师弟以为我是哪一种呢?”
方落尘和谢青对视良久,各怀心事,默默不语。
方落尘也遇到了鬼谷子,他对于自己和谢青之间的宿命,早有了解,但他经鬼谷子提醒,才想起这件被自己遗忘至记忆角落的事。所以,他才会说出想要和谢青一同归隐的话。两人居于鬼谷,没有了红尘纷扰,或许就不会有反目成仇的那一天。然而谢青的拒绝,让他的希望落空了。
忽然,门外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阿青。”
谢青站了起来,“七殿下。”
方落尘也站了起来,行礼道:“参见七殿下。”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楚琮笑嘻嘻的说,多年未见,他的眉眼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更为成熟了。
“不知什么风,把七殿下吹来了。”谢青看见楚琮,心中轻快了许多。
“你不来找我,我只好来找你了。”楚琮在谢青身边坐下,又拉着他的袖子,让他也坐下,“你去六皇子府见了我哥哥,却不来七皇子府见我,厚此薄彼,真是可恶。我赌着一口气,想要等你来见我,可左等你不来,右等你也不来,只好亲自上门了。”
“对不住。”谢青歉意地说,他心中千头万绪,把楚琮给抛诸脑后了。
“你要真心想向我赔罪,就亲手奉一杯茶给我吧。”楚琮虽然口中埋怨,脸上却并没有见怪的神色。
谢青倒了一杯茶,捧到楚琮面前。他的手指恍若玉石雕成,衬着青花瓷的茶杯,煞是好看。
楚琮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这杯茶,真是分外好喝。”
方落尘冷眼旁观,忽然开口道:“我另有要事,告辞。”
“师弟慢走。”谢青因为楚琮的缘故,不好起身相送,只冲方落尘点了点头。
等方落尘走后,楚琮心有余悸地说:“你这个师弟,不知为何,我竟有些怕他。”
“他有什么可怕的。”谢青好笑的说。
“他的眼神。”楚琮严肃地说,随即展颜道:“不说他了,说说你在边关的事情吧。”
“也没什么好说的。”谢青含糊地说。
楚琮抓住谢青的衣袖,连连摇晃,“说嘛说嘛。”
谢青无奈,说:“我便说一个我在边关遇到的感人故事吧,说的是一个宫女和一个士兵。朝廷发放给边关士兵的夹袄,有的是由宫女缝制。有个士兵在夹袄中得到了一首诗:‘沙场征戍客,寒苦若为眠。战袍经手作,知落阿谁边?畜意多添线,含情更著绵。今生已过也,重结后身缘。’士兵便将这首诗交给了主帅,主帅又将这首诗上呈文帝。文帝将这首诗向六宫宫女展示,说:‘作者不要隐瞒,朕不怪罪你。’于是有一个宫女站了出来,自称罪该万死。文帝怜悯她,就将她嫁给了那个得到诗的士兵,并且对她说:‘朕让你们结成今生缘。’边关的士兵听到这个故事,都十分感动。”
“这个故事,确实十分感人。”楚琮听完,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谢青,“但是父皇尚在人世,阿青为什么以文帝来称呼父皇呢?”
谢青顿觉失言,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的手握成拳头,手心汗湿。
☆、第三十四章 智勇论
不等谢青回答,楚琮自顾自地说:“其实我以前,就觉得阿青有些地方很奇怪。”
“奇怪?”谢青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以前我不明白,自从我见到方落尘,我就知道阿青哪里奇怪了。”楚琮顿了顿,“你和方落尘,看人的时候,好像知道这个人的一切一样。不过方落尘眼神冰冷,所以显得可怕;你眼神怜悯,所以显得奇怪。”
谢青沉吟半晌,说:“事到如今,我便不瞒你,我和方落尘都是鬼谷弟子。”
楚琮变色道:“鬼谷弟子!”
鬼谷子虽然在民间恍若神人,在朝廷之中,却是毁誉参半。甚至有极端者,认为鬼谷子之术,“家用之则家亡,国用之则国偾,天下用之则失天下”。
谢青看楚琮反应,苦笑道:“我八岁之时,被鬼谷子收为弟子,授予《捭阖策》和星相术。而陛下的谥号,正是我观星所得。”
楚琮沉默了一会,问:“六哥知道此事吗?”
“他不知道。”谢青摇头道。
楚琮心中生出微末的欢喜,“放心,此事我会为你和方落尘保密。”
“多谢七殿下。”谢青站了起来,弯下了腰。
楚琮也站了起来,扶住了谢青,“小事一桩,何必道谢。”
楚琮没再缠着谢青要他说边关趣事,反而自己说了许多京城逸事。一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