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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琰冷哼一声,继续注视面前战局。
忽然,楚瑜领着一队人马前来。他身着战甲,手提长剑,“逆贼楚琰,还不束手就擒!”
楚琰看楚瑜的人马不过百人之数,轻蔑一笑,“就凭你?”
“就凭我。”楚瑜一剑挥出,剑气向着楚琰射去。
剑气掠过挡在楚琰面前的四人,四人瞬间断首,然而剑气尤不止息。
楚琰以长戟挡住剑气,后退三步。他感到喉头腥甜,但他并未将口中的鲜血吐出,而是吞了下去。他朗声长笑,“六弟,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你低估的,不只是我。”楚瑜冷冷地说。
“你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一个武林高手,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也难有生机。你,无力改变现在的局面。”楚琰用长戟指着楚瑜。
“你不如看一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楚瑜率先冲了上去,他身后的人马紧随其后。
楚琰分出部分人马和楚瑜缠斗,另一部分人马继续冲击皇宫。他虽然不惧楚瑜,但这个意料之外的变数,还是让他蹙起了眉头。
他看着巍巍宫墙,“九弟啊九弟,你切莫叫我失望。”
与此同时,楚宫之中,伪装成侍卫的天一教徒,来到了长生殿之前。
“昏君,就在此殿之中。”
一片落叶,飘到了一名天一教徒的脚下,还不等他纳闷此时为何会有落叶,他的头颅就掉在了他的脚边。
一口雪亮的剑,一个冷峻的人,出现在了天一教徒们的面前。
“你是何人?”
“无边落木萧落叶。”萧落叶转过身,冷寂的眼睛,看向天一教徒,“你们若是此时回头,尚有生机。否则,休怪萧某剑下无情。”
天一教徒不语,齐齐向萧落叶攻去。
萧落叶低叹一声,挥动手中岁暮。岁暮剑锋过处,酆都开门,黄泉启程。
剑上血如花绽,剑下命如花凋。岁暮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让天一教徒,走向了生命的岁暮。
转眼间,天一教徒已经折损一半,而萧落叶毫发无伤。
天一教徒心知不妙,一人扔下一颗黑丸,烟雾四起。
烟雾散后,天一教徒均已消失不见。
萧落叶并未追赶,还剑入鞘。
文帝在侍卫的簇拥之下,从长生殿中走出,“多谢这位壮士,不知壮士姓甚名谁?”
萧落叶不答,转身离去。他朗吟道:
“大风卷水,林木为摧。
适苦欲死,招憩不来。
百岁如流,富贵冷灰。
大道日丧,若为雄才。
壮士拂剑,浩然弥哀。
萧萧落叶,漏雨苍苔。”
文帝看着萧落叶背影,说:“此人剑法不凡,却不能为朕所用,可惜了。”
一个太监说:“宫中亦有不少高手,陛下何必为这种无礼莽夫可惜。”
“高手?高手会让这么多人混入皇宫。”文帝冷笑一声,“朕看这皇宫之中,需要一次换血了。”
楚宫之外,楚琰的大军终于攻破了宫门。
楚琰带人杀入皇宫,却碰上了严阵以待的楚珏。他见楚琰身后人马面色不善,惊疑不定地说:“九弟,你……”
“大哥啊大哥,你知道螳螂是怎么死的吗?”楚珏笑道。
楚琰尚未开口,就觉得后心一凉。他回头一看,裴鸿渐将刺入他后心的匕首拔出。
“是蠢死的。”楚珏放声大笑。
“太子殿下,对不起了,我是九皇子的人。”裴鸿渐面无表情地说。
楚琰一掌震开裴鸿渐,“好,好,好。”他惨笑道:“原来我不仅小看了六弟,还小看了你。”说完,他跪倒在地,气绝身亡。
楚珏静静看着楚琰,低声道:“大哥,你放心,我很快就会送六哥去地下陪你,让你黄泉路上,不至于寂寞,也算我这个做兄弟的对你最后一点心意。”
楚琰头颅垂落,长戟却依然撑持着他的身体。虽然身死魂灭,他仍然是一副高傲不屈的模样。而他的霸业,还未开始,就随着他的生命一起结束。
裴鸿渐高声道:“楚琰已死,尔等还要负隅顽抗吗?”
楚珏身后的士兵也跟着喊道:“楚琰已死,楚琰已死,楚琰已死!”
叛军听到喊声,士气大溃,纷纷放下手中武器。
楚瑜摘下头盔,走到楚珏身边,“六弟,恭喜了。”他看了裴鸿渐一眼,“没想到他竟然是你的人。”
楚珏佯装沉痛道:“我今日失了一个兄弟,何喜之有?”
楚瑜心中冷笑,面上淡然道:“是我失言了。”
“我闻宫中亦有杀声,不知父皇如何了,你我一同去看父皇吧。”楚珏满脸忧心忡忡。
“好。”楚瑜说。
“不过在看父皇之前,容我为大哥收尸,毕竟我与大哥兄弟一场。”楚珏的言下之意,就是楚瑜对于楚琰没有兄弟之情。
楚瑜不是蠢人,自然听得出楚珏的话外之音,不过他懒得和楚珏浪费口舌,“确实应该为大哥收尸,不过我是在是太过担心父皇,不如九弟留下为大哥收尸,我去看望父皇。”
若是让楚瑜先去看文帝,不仅会让文帝对楚瑜的印象更佳,而且大部分的功劳说不定都让楚瑜占了,楚珏焉能答应。
楚珏心念电转,看向裴鸿渐,“我也十分担心父皇,鸿渐和大哥主仆一场,就让鸿渐为大哥收尸,我还是与六哥一同看望父皇。”
裴鸿渐闻弦歌而知雅意,说:“虽然我不得不大义灭亲,但我与太子殿下毕竟主仆多年,请六殿下和九殿下成全在下。”
“好。”楚瑜迈步离去。
楚珏走在楚瑜身后,心中暗恨。
楚瑜和楚珏走到长生殿前,求见文帝。
一名太监领着楚瑜和楚珏,走入了长生殿。
长生殿中,文帝面色沉沉,喜怒难辨。
楚瑜和楚珏向文帝行礼,齐声道:“参见父皇。”
“平身吧。”文帝淡淡地说,“他……死了吗?”
“恶首已经伏诛。”楚珏面有得色。
文帝沉默半晌,说:“如何死的?”
“为裴鸿渐所杀。”楚珏娓娓道来,“楚琰倒行逆施,离心离德。他身边之人,多对他敢怒不敢言。此番他欲行谋逆之事,让裴鸿渐生出叛离之心。裴鸿渐久闻我有仁德之名,投靠于我。我对裴鸿渐晓以大义,让他潜伏于楚琰身边,在必要之时,一击必杀。”
楚瑜对于楚珏的话,并未全信。楚珏这一番言辞,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不过多留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文帝面色不改,默然不语。
楚珏心中恻恻,邀功之语,竟是说不出来了。
良久,文帝开口道:“倒行逆施,离心离德,说得不错。”他看向楚瑜,“你觉得你大哥是一个怎样的人?”
楚瑜说:“一个可悲的人,也是一个可恨的人,还是一个可叹的人。”
楚珏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的失言,楚琰是文帝所立的太子,自己说楚琰倒行逆施,离心离德,岂不是说文帝识人不明。
“一个逆贼,有什么值得可悲可叹的地方。”文帝恨声道。
“智小而谋大,难道不可悲吗;德薄而位尊,难道不可叹吗?”楚瑜毫不避忌地说。
楚珏斥责道:“父皇面前,六哥你怎能如此说话!”
文帝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朕之所以能避过此劫,你们皆有功劳。朕今日允你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瑜垂眸道:“我没有其他要说的了。”
文帝看向楚瑜,诸子之中,他唯一看不透的,就是楚瑜。楚瑜幼时,经常会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他以为楚瑜会有话对自己说,可楚瑜没有一次开口。后来,楚瑜便不再看他了。那双眼睛,总是低垂着,看不出情绪。
楚珏关切地说:“父皇可有受伤?”
“有一位高手突然出现,从天一教徒的魔爪之下护朕周全。可惜那位高手并未留下姓名,否则朕一定要大加封赏。”文帝遗憾地说。
“此人乃是谢府门人,无边落木萧落叶。他无心名利,父皇不用挂心。”楚瑜说,“父皇若无他事,儿臣告退了。”
“朕也倦了,你们都退下吧。”文帝挥挥手。
楚珏纵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说:“儿臣告退。”
楚瑜走出长生殿,不知为何,十分想要见到谢青,但他又怕谢青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第四十七章 大结局
永昌十九年,琰太子逼宫,事败,废为庶人,于太子府自尽。赵皇后教子不严,打入冷宫。
永昌二十一年,文帝薨,传位于六皇子瑜。
永嘉元年,武帝即位,拜谢青为相。
谢青下朝,在一个太监的带领之下去了上书房。宫中的风景,他是看惯的,然而换了一个身份,竟然看出了别样的意味。风景依旧是旧时的风景,只是看风景的人不同了。
谢青进了上书房,他看见楚瑜坐在书桌之后,正在批改奏折。他忽然想起了初见楚瑜的时候,那时楚瑜还是个孩子,他也是个孩子……不,他是一个有着成人灵魂的孩子。白驹过隙,兔走乌飞,楚瑜已经是个成熟的男子了,还是九五之尊。
这样的楚瑜,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陛下。”谢青没有下跪,只是微微弯了腰,这是楚瑜特许的。
“子衿。”楚瑜放下手中奏折,指了指手旁的一堆奏折,“你看看这几封奏折。”
谢青走到书桌前,花了些时辰,才把几封奏折看完。他叹息道:“天灾*。”
楚瑜把手中的奏折递给谢青,“你再看这封奏折。”
谢青打开奏折,原来是礼官评定了“文”为先帝的谥号。
楚瑜嗤笑道:“经天纬地曰文,我的父皇,哪里称得上经天纬地?”这些话,他也就当着谢青的面说。
谢青合上奏折,“难道还给先帝定一个恶谥吗?”
“那就‘文’吧。”楚瑜当然不可能给自己的父亲定一个恶谥,他不过是跟谢青发发牢骚而已,“你说后人会给我定什么谥号呢?”
“武。”谢青脱口道。
“不错,威强睿德曰武。”楚瑜挺满意这个谥号,不过他一个活人,是没办法给自己定谥号的。
谢青问:“你觉得我适合什么谥号呢?”原来的谢青,是没有谥号的。
楚瑜从书桌后走出,环抱住了谢青,“你一定要死在我前头。”
“为什么?”谢青把脸贴在楚瑜的胸膛上,听着他咚咚的心跳。
“留你一个人在世上,太残忍了。这样的痛苦,让我承受就好。”楚瑜低声道,“你的谥号我也想好了,文正。”
文正是文臣最高的谥号,历史上鲜有人获得。
谢青轻笑道:“谢文正,不错。”
“我要把你葬在我的陪陵,我们活着不分开,死了也不分开。”楚瑜把谢青抱得更紧,他对旁人寡言少语,对谢青却有满腹的话要说,可这些话梗在喉咙中,只能冒出一两句来。他有时真想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谢青看,让谢青知道,自己的心上写满了他的名字。
“好。”谢青回抱住楚瑜。
太监通传御史中丞求见楚瑜,谢青于是退下了。
谢青出了宫门,一匹马在他面前停下。他抬头一看,马上的人背后映着烈日,让这个人的容颜,生出难以直视的意味。
谢青眯了眯眼睛,“七王爷。”
楚琮审视着谢青,在此之前,他从未以这种目光看过谢青。在谢青的记忆中,楚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