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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龙椅上的苻健在听完大臣讲完晋国权臣桓温带兵十万攻打秦国,并以攻克数个城池时不禁大惊失色。因为桓温善于用兵且晋乃大国,同时与秦相邻的燕国也虎视眈眈地眺望。秦国夹在两个大国之间生存本就不易,如今桓温来袭,无疑雪上加霜。
正当苻健愁眉不展之际,其弟丞相苻雄出列行礼说道:“陛下,臣弟不才,愿为陛下分忧带兵赶走贼人。”
苻健虽知如今人才不济的朝堂之中,苻雄的确是位带兵人选,可是此仗凶多吉少胜算甚微,单凭士气秦国便远不及晋国。可现在只有破釜沉舟放手一搏,方有涅槃重生的希望。于是,他点头说道:“有劳贤弟了,苌儿。”
太子苻苌立即出列行礼说道:“父皇。”
苻健说道:“此仗对我秦国来说,非同小可。故命你替父出征,与丞相东海王带兵五万明日出城,击退晋军,扬我秦国国威。”
苻苌行礼称是。
散朝后,苻雄回到府中。他看见苻坚正与庶长子苻法在练武,不禁笑了。苻坚和苻法看到父亲来了,立即停下快步走到苻雄面前行礼说道:“见过父王。”
苻雄点头说道:“你二人如此用功,为父甚感欣慰。希望为父出征不在之时,亦能如此幼学壮行圆木警枕。”
苻坚和苻法异口同声地说道:“父王要出征?”
苻雄点头说道:“晋国来犯,身为臣子理应如此。”
苻坚问道:“不知晋国来袭,何人领兵?”
苻雄语重心长地回道:“桓温。”
苻法虽比苻坚年长,可无论才智见识都远不及苻坚,故而不知桓温是何人物的他避而不谈。而苻坚却皱眉说道:“听闻桓温久驰沙场且为人狡诈,父王定要万分小心。”
苻雄笑着拍拍苻坚的肩膀,说道:“放心,父王还要看着你与慕媱成亲生子呢。”
一句话说的苻坚立即害羞地低头说道:“父王!”
苻雄和苻法都开心地笑了。
第二天清晨,太子苻苌与苻雄率兵五万离开长安,迎战桓温。而与此同时,士气高涨的晋军已来到武关城下。守城大将郭敬避而不战,因此桓温下令将城团团围住。
这天,桓温正在喝茶,见报事官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启禀大司马,秦国太子丞相亲率援军,不日便到。”
桓温沉思片刻之后笑着说道:“天要忘秦,此乃定数。”
帐内诸位将官百思不得其解,唯有谋士郗超笑而不语。一位名叫司马勋的将军不解地行礼问道:“大司马的意思是?”
桓温对他说道:“即刻带兵一万从子午出发攻打秦国,并与大军在蓝田县汇合。”司马勋虽不解其意,但不敢违抗军令,故而行礼称是下去。然后桓温又对其他将领说道:“待秦国援军一到,便如此做之……”
次日,苻雄与苻苌带兵来到距晋军大营不足五里的地方之时,突然发现从前面来了近万名晋军,苻雄立即带兵与其厮杀。但不知为何,晋军节节败退。在你退我追的过程中,便很快地来到距晋军大营不足一里之处,这些晋军败得丢盔卸甲兵器遍地。而当城上的郭敬一见此状,便下令城中所有秦军出城与援军里应外合。但令人费解的是,桓温竟没有带兵救援。
因此,身经百战的苻雄对年轻气盛的太子苻苌说道:“殿下,为防其中有诈,应先……”但他还没说完。
太子苻苌则摇头说道:“皇叔,晋军败局已定,为何犹豫不定?况且这地上有如此多的晋军武器,岂有不要之理?”说完就带兵一马当先地冲到前面,然后翻身下马去捡地上的盔甲和兵器。秦军一见太子都如此,便都纷纷照做。
可就在这时,埋伏在大路两旁的晋军拉满弓弦,瞄准秦军射去。因为秦军的注意力皆放在地上之物,故而毫无防备。绝大多数秦军都被雕翎箭射死射伤,其中包括太子苻苌。这可吓坏了苻雄,他先是下令秦军往蓝田县撤,然后冒死跑到苻苌的身边背他上马。
意识到有诈的郭敬再想带兵退回城内已是登天难事,因为桓温早已亲率两万晋军来到城门之下,并且万名弓箭手正瞄准自己及身后的秦军。坐在马上的桓温哈哈大笑道:“尔等已无退路,是生是死,皆在其手。”
浑身是血的郭敬环看四周满是晋军,再看看身边千名出生入死的弟兄,于是眼一闭,将手中的兵器往地下一扔并低声说道:“我投降。”身后的将士们纷纷照做。桓温得意地手一挥,晋军便都走到秦军面前拿走兵器。
也许有人会说郭敬不是忠贞烈士,此举更不是英雄所为。但是诸位忘却了此时的天下是五胡十六国,这期间各个少数民族纷纷建立政权,天下大乱诸国混战。并且政权频繁交替,谁都不知自己所在的国家会存在多久。因此,这个时期的人们渴望和平,更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当苻雄率领残军跑了近二十里时,见晋军没有追上,便下令停下休息片刻。然后,他小心地将太子苻苌从马上扶了下来。此时的苻苌早已面无血色奄奄一息,苻雄立即命郎中为其医治。但苻苌却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皇叔,不必了。一切都是苌儿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只是苌儿,苌儿好不甘心。”说完,他抬头看着蓝天白云,慢慢地闭上眼睛,头轻轻地倒在苻雄怀中。
苻雄失声叫喊道:“苌儿!”苻雄是看着苻苌长大的,对于他来说,叔侄关系远在君臣关系之上,因此痛心不已。
这时,邓迈将军看到远处尘土飞扬,便急忙走到泪流满面的苻雄面前,行礼说道:“丞相,晋军追来了!”
苻雄这才抬头,看着远处尘烟滚滚,便立即擦去眼角泪水说道:“蓝田县不能再失守了,否则长安危矣,即刻动身。”
邓迈行礼称是下去。
早已等候多时的司马勋看到秦军赶到之时,立即带着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的万名晋军进行突袭。本就已打败仗士气低落的秦军看到从天而降的晋军之时,顿时乱作一团。而马上背着苻苌尸体的苻雄也没有想到桓温竟有如此安排,但他知道,若如此打下去,秦军必定无人生还。所以他下令退至灞上。而看出秦军意图的桓温则轻蔑地对司马勋说道:“司马将军,即刻带兵占领灞上。”司马勋行礼称是下去。
当苻雄看到司马勋带着万名晋军绕过秦军直奔灞上时,心中一惊并暗自说道:“长安难保。”因为蓝田县距长安约几十里,而灞上则距长安更不足十里,是长安的最后一道防线。于是,他高举手中宝剑大声喊道:“弟兄们!人生在世固有一死,若能用我们的性命保得妻儿老小平安,此生足矣!决不可让晋军占领灞上,随我冲啊!”
人往往皆如此,在无有退路时,反而能激发自己的潜能,才会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这句话。死伤虽已过万的秦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且忘我厮杀,对已占领灞上的晋军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面对此景的晋军也没有的刚才盛气凌人的不屑,节节败退。看着晋军人数越来越少的司马勋心中万分焦急,暗自祈求桓温快点带兵来此解围。
正当苻雄看到胜利曙光的时候,桓温带人赶到。桓温立即下令说道:“斩杀苻雄者,赏金千两!”
听到如此丰厚奖赏的晋军如同出山猛虎一般向苻雄冲去。正在与司马勋打斗一处的苻雄突然被身后一名晋军雕翎箭所伤,险些掉下马去。所幸邓迈和百名秦军冒死相救,方得险中逃生,带着不足三万的秦军退到距灞上五里之地安营扎寨。
司马勋走到桓温面前行礼说道:“大司马,末将愿带兵一举剿灭秦军,攻破长安。”
桓温却出人意料地摇头说道:“我军粮草所剩无几,待等半月麦子成熟之时,充为粮草,再攻不迟。”
司马勋心中暗自说道:“桓温此番言语,看似顺理成章,实则却漏洞百出。明明军中还有足够大军吃上一月的粮草,且苻雄身受重伤,正是歼灭秦军攻破长安的大好时机,却为何守在灞上避而不出?但桓温是主将,且是朝中权臣,桓家实力不亚于谢王两家。”所以,他没有提出质疑,而是恭敬地行礼而退。
桓温身旁的郗超则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桓家与谢家同为将门大族,虽然桓家稍占优势,但却不可小看谢王两家之合力。毕竟谢王两家在晋国根深蒂固,而桓温是因娶晋明帝之女南康公主且屡立战功方有今日地位。万一谢王两家联合朝中重臣,在攻进长安之后,以功高震主为由对桓温明升暗降夺取兵权,便意味着桓温几十年的心血付诸东流,更别提想让皇帝禅位给他。所以,他让晋军止住不前,迫使朝廷给其更大的兵权和实权。
身在晋国都城建康的王坦之得到桓温守在灞上不再进攻的消息后,立即坐轿来到谢府。正在花园品茶的谢安听到下人禀报王坦之求见时,便起身亲自来到府门迎接。
王坦之没有像平日一般先闲聊几句,再谈正事。而是直奔主题地说道:“桓温止于灞上不前,分明是想假公济私从中谋取。”
谢安却轻描淡写地说道:“若陛下不知此事,一切岂不烟消云散?”
王坦之皱眉说道:“可若这样一来,此次东征定会失败。”
谢安则说道:“此次东征本就桓温所提,成败与否旦夕祸福皆系他一人。并且此人还为达到人头畜鸣草木愚夫的地步,不会自己提出请陛下为其加官进爵。而我们则可利用这点,明日早朝若有人向陛下提及此事,我们便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为由极力阻止,并且夸大其治军有方能力卓著且护国佑民赤胆忠心。停而不前定是迷惑秦国的计谋,再者,此事最坏结果无非无功而返且不伤晋国根本。倒是能让桓温忧心如焚怏怏不乐,打压其斗志。”
王坦之听完后,拍手称快道:“此法甚妙,一切就依谢兄之言。”
就在他们二人谋策应对之时,身在长安的皇帝苻健也做好了最后准备。他对满朝文武慷慨激昂地说道:“晋国无故攻打秦国,此举与强盗贼人有何不同?朕意已决,誓与长安共存亡!”
群臣也都披荆斩棘高歌猛进地喊道:“誓与长安共存亡!”
次日,昏迷不醒的苻雄终于醒了。一旁的邓迈高兴地说道:“丞相,您总算醒了!”
苻雄疑惑地看着他。
邓迈急忙解释说道:“昨日您带领众位将士来到此地,因伤势太重失血过多故而昏倒。不过晋军昨日便在灞上安营扎寨无意来扰,您可安心养病。”
苻雄双眉紧锁地自语道:“怎会这样?”
与此同时,正在品茶的桓温忽见一将士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启禀大司马,营外有位布衣欲求见您。”
桓温虽位高权重,但却十分敬重文人,更何况秦国多能人。于是,他立即说道:“快快请其进来。”将士行礼称是下去。
不一会儿,身穿麻布短衣的王猛走进大营,见到桓温之后并未大礼参拜,只是作揖而已自视甚高。而桓温因久闻奇文异士清高自傲,便含笑说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王猛回道:“在下王猛,字景略。”
桓温心中暗自说道:“从未听过此人,但他既然只身前来毛遂自荐,也足见其胆识过人。”所以,他又问道:“不知先生可否讲解一番当今天下局势?”
王猛点头说道:“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群雄割据,看似一统天下难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