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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怀安宫主给他切肉,陆苏感到颇为窝心,眯着眼笑笑,三两口就全吃下去,然后举着空了的匕首示意梓江继续,暗处的暗夜实在看不过去,丢了一粒花生敲在陆苏额头上,陆苏也知道是尾。随自己而来的暗夜捣的鬼,哼了一声自己戳着肉开始吃。
“擦手,去那边把盒子拿来。”梓江扬扬下巴,借着微弱的烛火看向窗边的那张红木书案。上面有一个书本大小却也有三本书厚度的木盒。
什么?陆苏抹抹嘴,随手拿起红绸的桌布擦了擦手,不顾梓江的一张黑脸三两下蹦到窗边。“什么盒子这么漂亮。”暗红的木盒在四角镶了金边,幽幽的散发着香气。“俗人,拿升天木做盒子,就算不拿来炼药,没事削了泡茶喝都可以益寿延年了。”升天木在陆苏眼里不算什么金贵的东西,但在外面也是千金难求的好药,现在这么一大块竟被拿来做了盒子,真是暴殄天物。
木盒上有一个精巧的提手,陆苏随便伸出两根指头拎了一下,却被晃了手,真没想到盒子竟然非常重。“里面装了什么?”陆苏一边问一边将盒子拎到梓江面前,然后顺着梓江的眼神打开了翻扣。盒盖一开,金光四射,盒里的金子发出耀眼的光甚至盖过了柔和的烛火。
“这次去邺山派你功不可没,后山山洞的事虽然张五计策很好,但你的药才是关键。”以前为了给安乐宫扬名,梓江都是尽可能要搞得人尽皆知,但这几年梓江也有心收敛,所以更多的还是让暗门和卫门带上陆苏的药去四处活动。这次去邺山派也一样,外界只知安乐宫灭了一派近千人,但却不知藏匿于后山死在睡梦之中的那上万人。
盒子里的那些都是陆苏应得的。
“那我可受之无愧啦!”见到那单手拎着都勉强的金子,陆苏两眼放光,早忘了之前简纯的事,只觉得这个肘子特别划算。“嘭!”陆苏猛地合上盖子,大手一挥,“这后肘送你慢慢吃,我回去睡觉啦!”
陆苏雷厉风行,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阵风之后盒子和陆苏都没了踪影,留下梓江看着还没吃多少的后肘,叹气。“暗夜,过来陪我吃宵夜再走。”
过午不食?他跟着甘草都吃了好几顿晚饭,这规矩早就破了。
之前梓江交给陆苏一桩生意,就是买卖江湖消息,陆苏得了银子和人手倒也没含糊,不出半个月就在卫安长街建起了“无归楼”。赤一的十四个手下挂了清水牌迎来送往,十四人天姿国色各有千秋,打探消息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高,往往酒不过三巡,就连那些官人老爷们家后厨厨娘的裹脚布有多长,都能打听的一清二楚。
生意开张不到十天,竟然火爆江南,每天排着队送银子,只想喝两口小酒儿、听两句小曲儿的冤大头多的不胜枚举。人来人往的多了,到手的消息自然不会少,这些丫头们出了大力气,陆苏得了金子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全都孝敬给那些等同于财神的姑奶奶们。
这边陆苏抱着金子笑到天亮,那边安乐楼的雅间里却有人几乎火冒三丈。
“万余人的战甲、兵。器不翼而飞?竟然连是谁下的手都查不出,我养你们何用!”红阁暖帐、香气缭绕,氤氲了无限柔情的雅间里,此时却承载了冲天的怒火。
主上向来对他们这些人宽厚,他们隐阁也自认这些年做事利落、不留遗憾,但此刻,为首的男人跪地俯首,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万风搞的鬼?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他了。”
“回主子,那边有人盯着,他这些日子在北疆不曾离开,甚至几乎不出宅院,并未见他与何人沟通。”
良久,房内唯一端坐的锦衣男子捏了捏眉头,轻轻叹气,“罢了,去阁内请规矩,以观后效。”
这些人毕竟是他养了十余年的心腹,只因这一件事便处理了,他也是不忍心的。
跪在地上的三个人磕头道谢,不过眨眼功夫,雅间里就只剩了锦衣男子在把玩一只茶杯。他之所以今年执意要来净光寺祭祖,就是想就近打探乐王藏在邺山派里的人马,况且,听闻距邺山派不远就是一座铁矿所,如果他所料不错,那邺山派藏的就不仅仅是人马而已,怕是连起。兵作。乱的战甲、武。器都不在少数。
他从右丞万风那里得了消息之后,就打算利用祭祖的机会派人扮作江湖人缴了邺山派,可谁料,半路却突然杀出一个安乐宫。无论动手的是谁,总之藏在邺山派的那些兵马已经再也不足为患,对于此,他还是喜闻乐见的。只不过,派出去的探子探查到了安乐宫并不曾发现的兵。器库,待找齐人手再返回邺山派的时候,却发现库中早已成空,就连探子都不知道是被谁运走了去。
现如今国库空虚,若是能白得这万人份的战甲等物,该能省去多少花费,况且,乐王征敛多年在军费上一定肯下血本,所造之物,定要比被军饷层层盘剥后做的那些纸糊的东西好得多。再者,万人份的战甲等不是小数,若被有心之人得了去,便是天数的不幸,是他最大的罪过。
唉。男子叹了口气,望向窗外高升的冬阳,马上就要过年了,怎么就没有一件事情能让他开心起来呢。
马上就要过年,梓江想着要出去走走,听说皇帝马上就要去净光镇祭天、祭祖,去看看倒也不错。皇家于他有灭门之仇,可他却竟然不知仇人的模样,倒真是可笑。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梓江就一心想要将安乐宫发展壮大,想尽快的成长为能与北霁皇帝抗衡的力量,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梓江四处奔波招兵买马、暗中联络藩王,一连几年都可谓是殚精竭虑。终于等到现在,大局已稳他也可以稍稍放松些了。
“什么!你要我把这呆木头易容成你,坐镇安乐宫?”陆苏刚从江南的无归楼散了金子回来,还没回房就被人拎着领子倒拖着去了山谷,然后就被高高在上的宫主派了这样一个任务。
左右身旁没有外人,梓江一身墨蓝色常服在亭中品茶,完全无视了在一旁跳脚的陆苏,待茶过两盏才凉凉的偏头看了看,“你若没这本事,那我另找别人就是。”
“你!”陆苏最经不得别人说他技不如人,果然一口应下,“易容就易容,我还怕你不成!想我易容功夫也是了得,我认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
“就属下所知,易容最好的是悠林山崖的山上弟子,上次见过的泽漆、玉针公子就是好手。”暗夜向来看不过陆苏自吹自擂的模样,此时默默上前,插刀。
梓江抬眼,一笑隐乾坤。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陆苏话音未落就已不见人影。
梓江轻捋被风拂过的一缕墨发,看着暗夜,“做的好。”
第45章 绿家小七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之后,一阵风又刮了回来,陆苏背着一个硕大的箱子,“嘭”的一声砸到石桌上。“喂,这个木头跟我走,给我一个时辰!”
暗夜看看梓江的眼色,躬身施礼后随陆苏离开。
听说还有一个时辰,梓江自觉没那份耐心一直等着,他召来赤一带来红色大氅,让她随着一起去“药乡”看看。
“见过宫主。”在药乡伺候的人见到红衣就下意识的认为是怀安宫主,连宫主长什么样子都还没看清就齐齐的跪了一地,躬身请安。
赤一在身后暗笑宫主威武,梓江回头微微皱眉,不是动怒而是害羞。“咳咳。”赤一见宫主皮薄也不好再笑下去,轻咳两声权作提醒。
“都起来吧,里面怎么样了?”梓江恢复了神色,昂首朝炼药房迈步过去。
“回宫主,里面的郎中传话出来说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没事不许打扰。近日倒是看起来胃口不错,送进去的都吃了大半,人的声音也还洪亮。”为首之人恭声回禀。
来到炼药房门口,梓江将手探后下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附耳到门上,静听里面的声响。只不过,里面却是安静得很,凭他的耳力也仅仅只能听到些许火势旺盛的噼啪之声。
“他说过几时会出来吗?”快过年了,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
“具体哪日出来倒是没给咱们说,不过郎中传了条子,说大概还需要七天的药材,而且因为到了最后关头,所以要比平时更加注重药材的质量,这些天咱们都在忙着准备呢。”
七天。听到甘草没法出来陪他过年,梓江略有些失望,不过又想了想七天也不是多久,转念便又释然。“罢了,好好准备药材,让他专心炼药。所有药材务必保质保量,出了岔子,拿你们所有人放血炼药!”
宫主威武啊!赤一见瞬间又跪了一地的药童、仆人顿觉好笑,只不过这回没再拿皮薄的宫主打趣。
“对了,隆冬日寒。听说过些日子还会有大雪,炼药房内高温多热、屋外天气严寒就极易伤寒,临出来的时候别忘备下温热的食物。赤一,多备几套棉衣送来。”药乡这边看起来没他的事了,梓江就要离开。众人伏地恭送,却没想到,他们高高在上的宫主竟然又转身吩咐了诸多,里面这位郎中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出了药乡,赤一戳了戳梓江,“主子,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准备大婚的事情了?”
赤一向来与梓江亲近,梓江也真心拿她当姐姐一般对待,几次被笑了也不恼,还是淡定的回头问她什么婚事。
“当然是主子您跟郎中的婚事啊,看您这么在意他,那就给咱们当二当家的呗。”赤一最近跟着一群小丫头玩闹,性子倒也真如梓江期待的那样变得开朗起来,只是,梓江眯了眼,怎么都觉得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别胡说!甘草是男子,与我有结拜之谊。”
“这有什么,不是说悠林山崖的崖主好男风嘛,江湖儿女哪里有这许多讲究。再说结拜,您连真实姓名都未曾透露,哪里作数。”说话间二人已经回到殿里,绿小七端了茶水和小点上来,正听到最关键的地方,于是大咧咧的插话。
这句话比起赤一明显的逗趣可要直白的多,梓江听后竟然顿了数息,然后才要笑不笑的拿眼角扫了扫绿小七,“怎么舍得从无归楼回来了?”秉承着自主自愿的原则,梓江让赤一从手下调了两小队去协助陆苏,年关将至,本应是无归楼最忙的时候才对。
被梓江的笑模样吓得一个激灵,绿小七下意识的躲到赤一身后才探出头,“那个乌龟楼里就没有好东西!自家有妻有妾却还到外面喝酒,都是一群大乌龟!”也不怪绿小七这般愤世嫉俗,她从四岁起就来了安乐宫接受训练,论起功夫她不含糊,可对这花。花世界的门道却是一窍不通,单纯的像个孩子。
被绿小七的快人快语逗笑,梓江换回了正常的微笑招呼赤一和绿小七同坐,“可我听说你在那里开心的不得了,连我吩咐的话都忘的干干净净。”
看到宫主大人并没有真的生气,绿小七讨好的朝他笑笑,“宫主吩咐的小的哪敢不尽心,不过小的手艺不跟师傅,您的那位贵客还是由师傅亲自招待的好。至于我这水平嘛,也就够给那群乌龟的饭菜里下些药咯。”
绿小七年纪尚轻,正是活泼爱闹的时候,只要无关正事,梓江对与她年纪相仿的那些小女孩一直都是包容的,所以即使是知道了绿小七和陆苏联手给来客下药,也从未苛责过半分。
“那你端着自己做的东西给我,是把我当成了什么?”小丫头片子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