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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莫飞回答,下意识的看向对方身后。
“那么……”
计程车司机几乎哽咽了。“你认识这位恶——咳!这位小姐吗?”
他颤抖的指着正蹲在自己身后,吐得好不痛快的女人。
“小左?!”莫飞吃惊低叫。
“啊!原来你真的认识她!”
计程车司机高兴得眼中泪花乱窜。
莫飞看着对方将胡左一把拉起,塞进他怀里——
当下,计程车司机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天主保佑!他终于摆脱这个恶魔了!
“人既然已经送到,那么——不见!”对!最好是别再碰到了!
“等……等等!那个车费——”
“不用了!”
他逃命都来不及了,哪还敢留下来拿车费?
“算我倒霉!”
载到了这个女煞星!
揉着自己严重受创的胸膛,计程车司机头也不回地跳上车一心只想赶快去买瓶铁牛运功散……
※※※※※※※※※※※※※※
莫飞一手提着沉重的行李,一手揽着像只无尾熊般挂在自己胸前的女人,慢慢地踱回房间。
他不明白胡左怎么会喝得酩酊大醉,更不明白在九年前曾发过誓,声明自己在有生之年绝不会再沾染上酒精的她,怎会打破自己的行言?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莫飞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上床,再替她脱下鞋子,此时他突然想到,她怎么知道他比预定日期提早了两天回国?
噢!不!这女人也许一喝醉了就想到了这里。
可是,如果他没有提早回国呢?
蓦然,莫飞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蹙眉凝视着沉睡中的娇容半晌,忍不住用指轻弹了下她微翘的鼻尖,以示惩罚,这才起身拧了一条湿毛巾,替她拭去脸上的薄汗。
拭净了脸,莫飞犹豫了一下,便动手为她解下一身紧身的衣物,只留下一套内在美。
他温柔地为她拉上被子,然后才带着疲惫却显得满足的神态离开床边。
莫飞拿了自己的换洗衣物,在准备进浴室之际,蓦然想起也许自己该打通电话给天使的魔鬼老爹。
莫飞才这么想,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
※※※※※※※※※※※※※※※※※※※※
胡家大宅里。
“如何?!”
绑着两条发辫,拥有一张与胡左相似的面孔,在胡家三胞胎姐妹里排行老二的胡菲,正专注地研究着棋势,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你怎么知道他提前回国?”
胡梵搁下手机,严谨刚毅的脸上透露着一丝讶异。
“不知道。”
胡菲的语气依旧漫不经心。
“我只是想说碰碰运气,说不定莫飞会提早回国,搞不好大姐也醉得忘了莫飞人在国外而找上门去,不过,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么跪在房门外的那两个人,是不是也犯不着为了大姐的任性妄为而丢了小命?”
琢磨片刻,胡菲下好离手,眼底露出笑意。
“女儿,这得看你能不能赢走这盘棋罗!”
胡梵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立刻跟着走了一步棋。
从棋盘上的情况看来,在在都显示着他将会是赢的那一方。
面对父亲自信满满的神情,胡菲露出一抹淡笑。
唉!意思是说,自己若是输了,外头那两条小命也跟着玩完了?
不过……
她一点也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是……
几步棋后。
胡菲在短暂的思考后,伸出了纤纤玉手,目光则盯住父亲的脸庞——
因为她不想错过那精采的一刻。“将军!”胡菲甜甜的笑开来,“我赢了!爸。”
呵!是的!父亲挫败的表情才是她在乎的。
第六章
胡左揉着抽痛的太阳穴,为那个萦绕在脑海中的蠢梦而低咒了句。
梦里,她看见自己竟为了那层薄膜而大发娇嗔,像个痛失心爱的玩具的娃娃般又叫又闹地撒泼。
真要命!
想她胡左向来自诩如男人般豪气万千,当时又怎会表现出那种有损她“人格”的举止来?
她甚至还差点掉下泪来!
咦?这天花板怎么那么眼熟?
她讶异地连连眨眼,垂眼一看,发现连盖在身上的被子也很熟悉!
还有……
耳畔边那沉稳的呼吸声……
胡友不觉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从揽着她的健壮臂湾里,缓缓地转过身子。
她浓密的长睫往上轻掀,一张儒雅斯文的俊容顿时映人她的瞳眸里。
莫飞?!
她跃动的心漏跳了一拍!
不对呀!他不是应该还在国外吗?
难不成她酒醉未醒,还在作梦?不过……
她试探地碰了碰他的脸颊,触感如此真实她瞪着自己的手指半晌,蓦然一抹笑靥在她嘴角缓缓地绽放开来。
也许她该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确不是在作梦!
她拉着柔被悄悄坐起,扬起了手掌……
噢——
莫飞吃痛地从睡梦中猝然惊醒。
“你……你干嘛打人啊?”
他无法置信地瞪着眼前一脸憨笑的女人。
“我想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啊!”她笑得好不无辜。
“那也犯不着打我呀!”
胡左冷哼一声,璀璨笑靥瞬间卸下,换上一张风雨欲来的阴冷神情。
“你真的认为我不该打你?”
莫飞先是一愣,脑子迅速转了一圈,立刻明白胡左指的是什么。
“你在气我这次出国没有事先知会你一声?”
她由鼻子里发出冷哼。
瞧着她怨忿的眼神,他不由得一叹。
“这次海外的医学讲习,邀请的原本是我的大学教授,可他因为临时有事无法出席,便向对方推荐了我,并要我无论如何得为他走这一趟。所以,我才会在匆促间忘了知会你一声……不过,你应该有看到我在你的手机里留下的留言吧?”
她不语,依旧用一对阴沉的冷眸注视着他,然而思绪却不觉地飘向过往——
她记得,她曾经问过他,为什么那么想当医生?
原来当年他的父母发生车祸时,事发现场缺乏专业医护人员以及设备,才导致他的父母因延误送医而伤重死亡。所以,他立行要做个有用的医生。
这是当时他给她的答案。
如今他确实也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不仅在医界闯出了一片天空,并在短短两年里成了外科手术的权威。
所以,他不该埋没在这间小小的诊所里。
“为什么你要留在这里?”
胡左蹙眉,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咦?”
窗外一记轰隆隆的雷呜几乎掩盖过她的声音,莫飞不禁朝窗外阴暗的天色望去。
“啊!看来这场雨会下得很——”久。
最后一个字因蓦然一声骇人的尖锐抽气声而让他硬生生地吞国肚子里。
莫飞一怔,微僵地调回视线,立刻对上一对火眼金睛。
“回答我,莫飞,为什么你一再婉拒那些大医院给你的优渥待遇,宁愿窝在这间小小的诊所——该死!你若敢再说半句和这个问题不相关的话,我就马上打烂你那张嘴!”
啊……
一个月不见,她的火爆脾气依然——那么迷人!
他的唇角几乎扬起笑,可在瞧见她暴怒的表情后又迅速敛了回去。
“你啊!火气别那么大!”
“你!’”拳头马上招呼了过去。
莫飞也不闪躲。
只见他出手快速,一下子便擒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再稍微使力,顺势将柔软的娇躯往自己身上一带——
胡左反应不及,被他拉进了怀里。
她胸前的柔软隔着单薄的布料,挤压在他坚硬如铁的胸膛上。
她呼吸一窒,眼底的怒火并未为此而减少一分,而他则为那甜美柔软的触感而几乎呻吟出声。
他想吻她!
莫飞渴望地在心中叫曹。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先给她答案,否则怕他是难以如愿了。
“胡左,外公虽然去世了,但我不会让这诊所因此而消失。我热爱这间小诊所,对它有着深厚的感情。这就是我不愿结束这里的原因。”
“就这样?”她扬起一边柳眉。
“当然不只这样。”
“哦?”
“嗯!”明知她在等他解答,他却故意逗弄她,神秘兮兮地说:“以后你会知道的。”等时候到的时候。
对于这样的答覆,胡左立刻显露出十分不满的表情。
她不悦地瞪着他那吐不出半句让她满意的话的薄唇,突然很想狠狠的咬它一口,以示惩戒。
但是,就在胡左打算付诸行动时,一双手突然抚上她的藕臂,挑逗地往她肩头攀升,教她浑身窜过一阵轻颤。
“你干什么?!”
感觉自己的肩带分别被他如热铁般炽热的手指勾住,并慢慢的往下拉,她的呼吸不禁变得有些紊乱。
“我想你……难道你一点也不想念我?”
莫飞沙哑低喃,毫不隐藏的诉说他对她的思念。
“想!当然想!”胡左眉一挑,又道:“这一个月来我都在想——别的男人的滋味尝起来会不会比姓莫的好?”
“那么你找到了吗?”他不怒反笑,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
“哼!你以为要找到能入我的眼的男人有那么容易啊!”
“哦?这么说来,我还有机会让你回心转意罗!来,乖!先把手伸出来。”
他诱哄着,温柔的神情拿她和闹别扭的小女孩没两样。
乖?!
老天爷!在鬼刹盟里谁不知道她胡大小姐绝对和“乖”字扯不上边。
胡左正准备反驳,但是,后来的那一句充满诱惑力的男性低吟,竟让她忘了反抗,乖乖地照做。
“莫飞,不可以!”
突如其来的一声娇喝,让莫飞一双绕向胡左颈后的大掌顿时一僵。
“小左?!”他一愣。
“你不可以吻我!”她轻喘地道。
不可以吗?!老天!如果不立刻吻她的话,他一定会马上死去的。
但是,胡左接下来的惊人之语,让莫飞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因为是我要吻你!”仍是一贯霸道的口气。
这可恶的臭书呆子!害她这一个月来,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他,想起他的吻!所以,她要好好的吻他,狠狠的吻他,吻得他下次再也不敢这样轻忽她!
在莫飞讶异的瞠视下,胡左的粉唇瞬间已封住他的。
老天!她真像个复仇天使!
不过……他的黑眸倏然迸出两道烈焰,这令他白净斯文的俊容显得格外狂野。
他也非省油的灯呵!
他露出一抹邪气十足的笑,使他看起来就像个正准备使坏的恶魔般。
答、答、答……
窗外的雨似乎变小了,不过,风却有愈刮愈猛的趋势。
静谧的房内,男人的粗喘以及女人的娇吟渐渐平息。
在这场欢愉的战场上,到底谁才是征服者,谁又是被征服者呢?
呵!从两人同样满足的表情看来,似乎是没有所谓的赢家与输家。
他们显然从彼此身上获得了相当的愉悦。
莫飞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感官全充塞着胡左甜美的气息,他甚至可以闻到那股淡淡的酒香。
“别当我是易碎的瓷娃娃!”他的抽离令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失落。
他不语,只是拉起被单覆住两人汗湿的身子,用一对仿佛能洞悉她一切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她看。
“怎么啦?一个月不见,我的脸上不会多长了块肉吧?”她被瞧得有些心虚。
“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半晌,他才抚着她一头柔顺的短发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她感觉胸口一恸。
“你喝了酒!是什么烦人的事让你抛开九年前的誓言,喝得醉醺醺的?”
闻言,她先是一愣,随及便垂下了眼。
“是李念。”沉默片刻,她道。
“那个两年前被你从不良少年的刀下救回一条命的男孩?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