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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右护法不姓王。”
神医:“我管他姓什么?”
两个人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谁知外面竟然传来打架的声音。
盟主和神医从里间出来,就见右护法摔在一堆木头里,那木头原先是把椅子,如今全然散了架。
盟主定晴一看,竟然是大侠。
谁知大侠一看他,就突然红了眼。
大侠扑通跪了下来,将剑高高举起:“恩公,我自知没脸来见你。但我想,我一定要来认个错。”
盟主大惊:“你认什么错啊?”
大侠道:“两个月前,我……你……我们……”
盟主快晕厥过去了。
神医在旁边惊落了下巴:“盟主,你你你不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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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的话一出,右护法脸色就变了。盟主坐在椅子上,也傻了。
右护法脸色阴晴不定,眼神如刀似地盯着大侠:“胡说八道,你直到第二日,都被我困在阵法里。”
大侠狠狠地对视回去:“如若不是你,我怎么会闯入那间屋子,对……对恩公。”
右护法面无表情:“你认错人了。”
大侠恼羞成怒:“恩公两个月前的道观里,你是不是曾有过一场……”他顿了顿,这才羞极了把后面的欢好二字吐了出来。
盟主坐在椅子上,只觉头疼。
要不是他全程都搂着那人不放,那人也几乎没有抽出去过,他都该以为他和这几位都弄过了。
总而言之,本以为是谁都不会认的,不曾想,是谁都要上赶着来当肚子里孩儿的爹。
不过现在还有疑惑未解,他看着大侠问:“那为何第二日你不在,后来还给我寄了那样一封信。”
大侠惭愧地埋着头:“我犯下那样的错事,本就该早早向你请罪。但我当时太慌张了,离开的时候正好撞见右护法和我舅舅,想对那位恩公下手。”
听到大侠说的那位恩公,盟主有些尴尬,本来这件事他一直想找机会和大侠说,不料这两个人倒认了亲。
大侠看盟主脸色,忙道:“那位恩公当年救我时带着斗笠,他为我被虎爪所伤,手上有疤。我将他救下来以后,才知当年救我的人是他。”
右护法出声打断:“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要对他师弟下手了。”
盟主也不看护法,只和大侠说:“一事归一事,如若你真救了我师弟,我该好好谢谢你,但你信中所说的强迫又是何事?”
大侠直起腰板,手指指向护法:“我亲眼所见,他想要强迫您师弟吃下蛊虫。”
右护法面色一变:“不是他说的那样的?”
蛊虫这个词太过于触目惊心,让盟主一下就怒视右护法。
此时正好有侍从来报:“盟主,玄山堡堡主求见。”
话音刚落,堡主就摇着扇子进来,看着这屋里的一圈人,沉声道:“真是热闹。”
大侠看着来人,立刻气势全无,垂下脑袋。
堡主看了大侠一眼,又对盟主拱手道:“还未贺喜盟主娶亲。”
盟主皮笑肉不笑:“客气了。”
堡主收起折扇,眉眼邪肆地落在了盟主身上,在盟主肚子上停了一会,这才道:“不知盟主身子最近可还好,有没哪里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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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他故作镇定,请堡主坐到一边,再让侍从来收拾这一地残剧。
右护法理了理衣裳,擦掉嘴边鲜血。
盟主再次带着神医进了里间,神医本以为这是要讨论谁是孩子的爹,结果盟主揪着他就说:“你快去看看师弟,我就说刚刚他为何要避开我给他把脉,果然有问题。”
神医点头说好,走之前还是要八卦一句:“你真的不想讨论一下外面那几位到底谁在说谎?”
盟主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且再试他们几天,总能理出那个人到底谁。”
他想了想,又道:“我看他们几位大概都知道那天晚上的事,至于谁说是真,谁说是假,我们一个个试过去,就知道了。”
左右孩子还没那么快要出来,他不急,有的是时间把凶手找出来。
而且他刚刚一直在吃惊,却观察到外面这三个人的一些神情与细节。
大侠气势汹汹地指认堡主和右护法谋害师弟。
可当堡主走进来时,大侠的却对堡主有种轻微的畏惧。
右护法脸上气急不假,可听到蛊虫这两个字的时候,又有丝不自在,说明蛊虫确有其事。
还有师弟,师弟不肯让他摸脉,加之两个月前那突然内力全失。
后来右护法又将师弟带走,有意思的是,右护法带走师弟的时候,虽然表面是在要挟他,但实际上,护法搂着师弟上马时,还特地展开挡风袍,将师弟裹了进去。
右护法一眼就可知师弟中了毒,是右护法仅仅以肉眼就能发现师弟的症状,还是早已知道师弟中了毒。
还有大侠给他的那封信,虽然在刚刚,他已经自圆其说,但内容还是有牵强之处。
大侠说他太过慌张,所以离开的时候,刚好撞见堡主和右护法加害师弟。
但他和那人一番纠缠后,分明那人还替他清理穿衣,不疾不徐,不像是很惊慌的模样。
而堡主一进来就在看他肚子,盟主还没有傻到堡主是在看他吃胖了没有。
那么堡主又是怎么得知他能怀孕呢,堡主是那人吗?
种种迹象都十分可疑,还有师弟。
虽然他心里最不愿意的就是怀疑师弟,但他被引诱进的那间屋子,那床白色被子真的是意外放在那处的吗?
盟主越想越烦,也不愿意出去见外面那几位,只让人带他们去各自的房间,而后他去找神医与师弟。
刚一进门,就见师弟面色难看与神医对峙,盟主开口问:“怎么了这是?”
师弟看向盟主:“师兄,我没事,你可以让他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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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不愿意被把脉,就越可疑。盟主认认真真地说:“这是我特意请来的神医,我很担心你究竟好没好,让师兄安心一下吧。”
师弟却将脸偏向一边:“师兄何必这样为难我,我不愿意被把脉,自然有我的理由。”
盟主从来也勉强不了师弟的,他自小就很宠爱师弟,师弟不愿意的事情,他也就不强迫。
因此,盟主让神医出去,他再和师弟好好谈谈。
谁知道神医刚出去,师弟就往床上一坐:“师兄你也出去吧。”
盟主被梗住:“我只想和你聊一聊。”
师弟面带倦意:“我累了,师兄还是出去吧。”
这还能怎么办呢,师弟不情愿和他说话,他死气白赖地凑上去也不行啊。
但心里要难过,一难过肚子就不舒服。
盟主走了几步,就抱着肚子面色难看地蹲了下去。
这下可把师弟给吓得,赶紧上前将盟主扶住:“师兄,你怎么了?”
盟主顿时反手扣住师弟的手腕,双指把住师弟的脉搏。
他刚想笑嘻嘻地来一句,兵不厌诈,却不曾想,这一把脉,让他浑身冰冷。
师弟的脉相显示毒素已深,五脏六腑俱损,竟有油尽灯枯的趋势。
盟主颤抖地收回手,浑身都脱了力。
这下本来只是装出来的疼痛,就成了真。
小腹一阵阵的抽痛,盟主眼眶都湿润了。
他抓着师弟,师弟偏看脸,不同他对视。
盟主沙哑道:“你怎么回事,你是怎么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
师弟见盟主疼得脑门出汗,赶紧扬声叫人。
等神医赶来施针,盟主命令神医给师弟看一看。
这一看,神医的面色就有些诡异,他看着师弟,又看盟主,好像有话要说。
这时却有人闯进里间,急匆匆地问道:“我听到有人说你突然病了,怎么回事。”
竟然是大侠,大侠是来找盟主的,不曾想房间里还有另外的一位恩公。
而真正的恩公只面色冷淡地看着他,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他在这里。
盟主这时也没有心情顾得上大侠,他摇头说自己没事,让大侠回去自己的房间。
师弟突然抬腿往外走,盟主连忙将人喊住:“你去哪?!”
师弟头也不回:“有些闷,想出去一下。”
大侠看着师弟离开,也匆匆告辞,跟了出去。
等房间都静了下来,盟主才冷静下来,问神医:“你看出什么了?”
神医犹豫道:“好像就是我们一直在追查的那门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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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盟主下山秘密调查的事情,就是和邪功有关。
邪功现得突然,一出世就腥风血雨。
谁也不知道这人的来路,只隐隐查到和邪教有些关联。
邪教教主早就在一年前被几大门派围堵后,自绝而死。
自那以后邪教就完的差不多了,剩余的人不成气侯。
当年围堵邪教的几大门派长老,非死即伤。
武林盟主和右护法相遇不是意外,他是故意守在那处等候的。
不承想,却遇上了师弟堡主还有大侠他们。
因此全盘计划尽数被打乱,他还意外地怀上了。
神医说师弟身上有邪功的痕迹,盟主如坠冰窟。
他勉强镇定下来,问道:“会不会是被邪功所伤,才有那些症状。”
神医看着盟主,小心道:“也有可能是,但更多的,也许是走火入魔。盟主,当断即断。”
盟主红了眼,他心里咆哮着,那是我师弟,我如何能断。
可他不能说,神医是对的,而他是武林盟主,应该心怀天下,而不是耽于小情小爱。
但心里还是想着,万一师弟是被冤枉的呢。
他的师弟,自幼就善良,如何能够和传闻中那手段血腥的人扯上关系。
此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堡主。
堡主看盟主脸色惨淡,自顾自地寻了个位置坐下,他给自己斟了壶茶,喝了一口才道:“你是不是有了。”
盟主本就心神不宁,脸色就透露些许信息。
堡主并不意外:“当年你误服下的药,本就有这个效果,只是我当时确实没碰你。”
盟主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堡主叹了口气:“我们之间真是孽缘,那日在道馆,是我。”
盟主已经不意外了,是个人都说是他,事情反常必有妖。
更何况他现在并不想去想这个,他只忧心师弟是否酿下弥天大祸。如果是,他该如何是好。
堡主见盟主一脸冷淡,也知他是不信的。
他叹了口气:“那日,你是被我先偷袭,再被蒙住双眼。你后腰上有颗痣,两个腰窝,我说得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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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上有没有痣他不知道,但他确实是从背后被偷袭的,然后蒙上了眼。
盟主都不再吃惊了,他早已在右护法和大侠那里身经百战。
因此他问了一个很朴实的问题:“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记得你一直喜欢的是师弟。”
盟主的话让堡主展开了扇子,不自在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你,至于他,不过是年少轻狂时,不懂事罢了。”
盟主听来这答案,觉得有些可笑:“难不成你觉得你对我做出那些事情,是一句喜欢就能抵消的?”
大约是预料到盟主会有这样的反应,堡主叹了口气:“确实该怪我,你无论要怎么样对我,我都接受。”
听来这句话,盟主倒很想动手了。
结果下一秒,神医一扬手,堡主就倒在桌上,昏迷不醒。
盟主吃惊地看着神医:“怎么回事?”
神医一脸无辜道:“我顺手药了他,不然你怎么没收他的作案工具。”
说罢,神医还把工具拿了出来问:“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盟主看了眼堡主:“我帮你把他绑起来,你动手吧,万一我动,他死在这里,我也不好和玄山堡交代。”
神医心想,你都把堡主阉了,根本就没法和玄山堡交代好不。
于是一个抬,一个帮忙。
堡主被五花大绑,裤带被解,鸡儿不保之际,有人闯了进来。
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大侠,大侠看着床上的堡主,又看盟主和神医二人,结结巴巴道:“恩公,不不可!他毕竟是我舅舅!”
盟主从堡主身上下来:“你都听到了,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