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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焉满脸狰狞,一举将桌案上的东西尽数扫到了地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此次他在泄题案中,可谓损兵折将,半分好没捞到不说,礼部尚书更是因此被撤,换上了中立派吏部的人。
“该死的步年!该死的刑部!!”甘焉只觉得心中暴虐之气无法消散,整个人都快憋死了。
左翎雪盯着跪在她面前的莲艾,缓缓道:“步年要对钱家动手了?”
莲艾低垂眉眼,轻声道:“我听他正有此意。”
钱家不是哪个官场世家,也不是皇亲国戚,只是一个武林名门,梁州风雷掌钱家。
钱家与左家交好,自然是摄政王一派的忠实拥趸,只是他们家的人有个毛病,与姓氏有关,十分好财。在甘焉没有掌握实权前,他们还尚且隐忍,不敢太过张扬,而自甘焉当上摄政王后,这家人便也嚣张跋扈起来,做起了在梁州称王称霸的事情。
山高皇帝远,梁州刺史与他们同流合污,甘焉也得了不少孝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继续鱼肉乡里。
钱家虽贪财,用处却不小,步年要灭钱家,等同于要断甘焉一臂。
“看来他是容不下江湖人了。”左翎雪想到过去他们种种,对比现今,不由有些惆怅,无意中瞥见莲艾胸前银锁,头脑便更乱了几分。
“他又将锁给你了。”她嗤笑一声,“我原以为这锁珍贵不已,他此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给旁人。哪晓得这锁竟是这样不值钱的,什么人都能给。”
莲艾头垂得更低:“这样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又怎么会有真心实意?他宠爱我,只是一时的,到哪一天他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便会再次将我丢弃。”
左翎雪不知想到什么,长叹一声,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莲艾从她房里退出来,刚要松口气,来了一名侍卫,说王爷有请。他刚放下去的一颗心,转瞬又提到了嗓子眼。
甘焉给他的感觉,总是不太好,无论这个人笑得有多温柔,总给他一种被毒蛇盯住的险恶感。
莲艾跟着侍卫来到了甘焉的所在,他见甘焉背对着他,便出声唤了声。
“王爷……”
甘焉听到他的声音骤然转身,那一闪而逝的凶残之气,叫莲艾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转身就逃。
可能莲艾脸上惊吓太明显,甘焉整了整脸色,露出了抹颇为亲和的笑来。
“过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玉扳指递向莲艾,“这是我外出时无意看到的,觉得与你十分相配。”
那玉扳指通体呈现莹润的水绿色,不知哪种玉料制成,莲艾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敢去接。
“此物太珍贵了,小人受不起!”
甘焉眼中情绪淡了几分,脸上笑容却不变:“你为我做事,我赏你些东西也是应该的,你不收……我可要生气了。”
莲艾闻言知道不好再拒绝,上前两步双手上举,想要接过那玉扳指。而正在此时,甘焉却忽然松了手,玉扳指擦着莲艾指尖坠向地面,最终摔了个四分五裂。
莲艾脸一白,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直直跪了下去。
“殿下恕罪!”
甘焉脸上还是笑,那笑却已是变了味。
“哎呀,这可是我特地为你寻来,想要赏赐给你的,结果就这么摔了,真是可惜。”
莲艾身子隐隐颤抖起来,对方的口气,实在不像是要善了的样子。
“殿下,小人不是故意的,请殿下恕罪!”
这一切都是甘焉精心设计,又怎会因为他一两句求饶就放过他。应该说,莲艾越是求饶,他便越是兴奋。
莲艾跪在地上,眼前忽然出现一把戒尺,那戒尺不知先前用在什么人身上,上面竟然还有经年不退的血垢,暗沉地黏在淡黄色的戒尺上,叫人触目惊心。
“将衣服脱掉,我要惩戒你。”戒尺点在莲艾衣襟上,甘焉轻柔地说道。
莲艾手心开始出冷汗:“殿下,我是赫连家的人……”
戒尺轻轻敲打在他脸侧,打断他接下去的话。
甘焉无所谓地道:“你父兄也不过是跟随我的两条狗,怎么?主人还不能教训一条狗了?”
莲艾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能。殿下是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方才是小人说错话了。”
他手指摸到腰带上,缓缓解开,像剥开花蕾一般,一件件褪下衣衫,最终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甘焉目不转睛盯着他胸口,那里的乳链仍未取下,雪肤做底,金配着白,更叫香艳入骨。
“怪不得步年宠你。”他握着戒尺,绕着莲艾看了圈,评价道,“的确媚色逼人。”
莲艾暗暗咬住了下唇,以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忍耐下去。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与步年说起,我与你的关系的。”甘焉忽地半蹲下来,直视莲艾双眼,不允许他有任何闪躲,“他难道就能全心信赖你,什么消息都不瞒你吗?”
莲艾知道,这便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了,只要露出一点破绽,他今日就要死无葬生之地。
“我说……自己一心向他,为了同他在一起,父兄皆可弃,与摄政王也不过虚与委蛇……”
甘焉扬着调子“哦”了声,他站起身,声音从莲艾头顶上方传来:“那你曾经说一心向我,会不会也在骗我?”
莲艾心中恐惧万分,仍是尽力稳住了心神。他一把抓住甘焉袍服下摆,仰起脸,露出一个委屈而急切地表情道:“小人怎敢欺瞒殿下!小人每月还要靠王妃的解药吊命,哪里敢这样胆大妄为!”
甘焉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看他这样一幅卑微怯懦的样子,戒尺高高扬起,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了他的脊背上。
莲艾发出痛吟,仍是紧紧扒住甘焉的下摆不放,嘴里不住求饶:“殿下饶命!殿下恕罪!”
甘焉打得兴起,莲艾抖得越厉害,叫得越凄惨,他便越是满足。
待到莲艾嗓子都叫哑了,他也打出了一身热汗,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手。
而此时的莲艾手上已没了力气,他身形一动,他便软软倒到了一边。
他额上全是汗水,脊背上青青紫紫,开在雪白的肌肤上,姹紫嫣红一片,凄楚又靡丽。
甘焉粗喘着,眼神如狼,勾起莲艾低垂的下巴道:“可惜你是个男子,那处实在肮脏不堪,不然定会更有滋味一些……”
莲艾双眼含泪,让他看不清甘焉此时神情,但听对方言语,也叫他止不住地轻颤了下身子。
甘焉松开手,笑了笑:“你弄坏了玉扳指,我也做了惩戒,这次便算了,下次可要小心些。”
莲艾低低伏下身:“谢王爷……惩戒。”
第36章
莲艾回到住处,一身伤痛,连走路都要一步一缓。
他进到院子,想洗把脸,于是走到水缸前,舀起一瓢水递到面前,刚要去接,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去了哪里?”
握着水瓢的手一僵,莲艾缓缓转过身,就见步年面无表情站在他身后。
“我去了摄政王府。”他转回去,就着冷水洗了把脸。因为背后的伤,动作不太自然。
步年皱了皱眉,总觉得他今天不太对。
莲艾洗完脸,用袖子擦了擦,转身就往屋里走。步年跟在他后面进了屋:“去做什么?”
莲艾给自己倒了杯水,敷衍道:“做你交代的事。”他现在只想让步年快些走,不想让对方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将军要是没事就早些回去吧,我……我有些累了,想睡觉了。”
步年观他双眼微红,衣衫凌乱,嗓音沙哑,动作也不利索,面色渐渐沉下来。
“甘焉对你做了什么?”
莲艾倏地抬头看向他,眼里闪过慌乱。
“什么也没做呀。”他赶忙举起水杯,象征性地喝了口,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步年微微眯眼,看他反应知道他没说实话。忽地,他神色一凛,打掉莲艾手中茶杯,反手钳住莲艾手腕将他背朝上压到了桌上。
莲艾一声痛叫:“将军?”
步年按住他的后颈,不让他起来,更仔细地查看方才无意瞥到的地方。
莲艾的颈侧,露出一道青紫的痕迹,斜着延伸到他的后背,就像一条丑陋的老鼠尾巴,让步年忍不住想将它揪出来,然后掐死。
“你说什么也没做,”步年拇指向下,揉搓着那块刺眼的痕迹,凑到莲艾耳边,“那……这是什么?”他嗓音压得很低,几近气声。
莲艾明知道步年不会伤害他,却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我……”他搜肠刮肚地想着各种借口,可头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
而还没等他想到足够说服步年的理由,身后传来裂帛之声,背脊一凉,步年竟将他衣服撕扯了开来。须臾,温热的手掌抚过他满是痛楚的身躯,从脖颈一直到后腰。
莲艾的体质本就轻轻碰触就要留下痕迹,被戒尺那样抽打,不一时就显出青紫,到这会儿更是可怖,紫中发黑,简直惨不忍睹。
步年感受到手下肌肤的颤抖,神色复杂。既冷漠又憎恶,既痛恨又……无措。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先前的愤怒都化作了一种深深的无力。他好像回到了一年前,莲艾拖着一身伤倒进他怀里的时候。他不知所措,突然就不知道要拿眼前这个人怎么办好了。
“甘焉打的?”步年作为对手,信奉知己知彼,自然是知道甘焉这一癖好的。但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莲艾动手,对还跟随他的赫连家的儿子动手。
莲艾趴在桌上,知道瞒不过了,只好老实交代:“我不小心弄碎了他要送我的玉扳指,他就打了我。”
步年不屑的冷笑一声:“不过是找个由头折磨你罢了。”
收回手,指尖一点点弯曲成拳。他退后几步,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闭了闭眼,仿佛比莲艾还要疲惫。
“其实……一点都不痛。”莲艾颤颤巍巍直起身,穿着破损的衣物,回头冲步年露出一个自以为安抚意味十足,其实难看至极的笑来。
步年瞥他一眼,冷冽道:“闭嘴。”
莲艾拉了拉快要掉下去的袖子,见他这个样子,思索片刻,大着胆子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他腿上。
莲艾搂着他的脖子,无惧于他冰霜覆盖的眉宇,道:“何人不可舍……”步年微一愣怔,随即脸色更为难看起来,那边莲艾还在继续说,“何人不可弃……”
步年眼瞳收缩,冷斥道:“闭嘴!”
然后莲艾最后一句还是说出了口:“……何人不可杀?”
这三句话,曾出自步年之口,几乎等同于他一生的座右铭。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不被敌人踩在脚下,就必须舍常人不能舍,弃常人不可弃。
可如今再听,特别是由莲艾口中说出,他却觉得万分荒唐,三句话重重打在他脸上,带着浓浓讽刺意味。
他一把掐住莲艾后脖颈,按到自己面前,眼对眼,鼻对鼻:“你就这么想让我舍弃你吗?”
莲艾微微别过脸,主动将脸埋进他的脖颈处,闷闷道:“我做的一切,不是为将军,只是为了赫连家,将军不用介怀。而且……真的一点都不疼的。”
步年伸出手,想要搂住他。手就要碰到他脊背,猛然想起他还受着伤,一下顿在半空,牢牢握成了拳头。
“我定要……杀了甘焉!”
第37章
武举试题重新出过,这次谨慎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