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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言官,在野言野,像他们是身在官中心在野,许多事不该由他们管辖,该由正主儿自己去发落,权力大过了头可会引来民怨。
先前十三皇子闹得那档事著实让皇上头疼了一阵,但毕竟是龙家骨血,稍加惩戒送往边界反倒是另一种放纵,更加无法无天的鱼肉乡里。
碍於凤仪公主莫迎欢的缘故,十三皇子是不敢明目张胆找九王爷麻烦,可是其馀孽仍不时有小动作扰事之嫌。
皇室宗亲的内斗他们这些为人手下的是插不上手,动辄有可能引发两方冲突,官与民将无所适从,不知该维护封邑或是皇室。
一句“拨云见日初”,爷儿当真遇见了令他痴狂的云家女儿,一结成良缘就怠忽应负的责任,将一切交给他们。
一个玄漠,一个玉浮尘就能顶著一片天吗?
“呃,这个……好男不与女斗,扬州那位皇姑手段可厉害了。”他……怕呀!
推托之词,无用的阴阳术士。“用银子砸,砸到她头昏眼花为止。”
“对哦!我怎麽没想到……”等等,他哪来的银子?“兄弟,你要上哪生银子和扬州首富比阔?”
“皇上。”难不成皇上的宝库会逊於民间女子。
“啊!”玉浮尘当场目瞪口呆地猛咬舌头。“你……你要我……我去皇宫大……内抢……银子……”
一脸蠢相。“说说而已,尊师没教你聚财之术吗?”
例如点石成银,金子人家还挑剔呢!
“违反正道之事不可为之,修行之人自该五念皆空。”不存杂念。
反正他用不上什麽银子,锦衣玉食是一天,两袖清风亦逍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记挂在心。
所以他没钱。
“狡辩,你何不直接说拿“扬州名胜”没辙。”一个比一个难缠,而且靠山都很硬。
“贪婪嗜银、窃癖成精、好哭成性,我就不相信你有本事制伏她们。”想想都心寒。
玄漠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别再提起她们,现在一想起来都觉得奇#書*網收集整理像恶梦一场。”
怕是难以消灭由心底发起的冷意,三名无法叫人轻忽的惊世奇女子。
“你还好逃过一劫,光我的“美色”就够引起她们的妒恨。”吓!背脊有点凉。
啊!入秋了,是季节替换的凉意,害他以为被探子——乞丐——盯上。
天下有多少乞丐呀?每个街口总有那麽一、两个衣衫褴褛的乞儿躺著,不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是真乞还假乞,丐帮的乞子乞孙真是无所不在,深入民间。
“叫你别提还触霉头。”玄漠黑眸一冷,他不想再和那几个女人扯上关系,尤其是小气财神。
非常无辜的玉浮尘眨眨眼,“不能怪我,我本来想要破天机的。”
“和我有关的事就别说,我最近会很忙。”提气一跃,他飞离枝桠落地。
“是很忙。”他眼露促狭的也跟著往下一跳。“忙著终身大事。”
“玉阴阳——”他倏地抓住他白色衣襟往上提。
“兄弟,你是恼羞成怒吗?”他总是这样容易害羞,火摺子才一开就冒火。
“我说过别拿我当你的逍遣,你是听不懂还是聋了?!”他简直是半夜里盗墓——找死。
他笑著拍开好友的手,不太正经地继续说:“男大当婚羞个什麽劲,讨杯喜酒喝不为过吧!”
“喝自己的喜酒去,我祝你多妾多妻多福气,最好一年娶十个、八个。”侯爷府应还养得起。
“嗟!好心当驴肝肺,我是闲来无事为你卜上一卦……”啊!好可怕的脸色。
“闲来无事?”冷哼一声的玄漠真想在他美丽的脸上留下拳印。
“呃,你也晓得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看你镇日为侯爷府忙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玉浮尘一步步往後退。
“武林谱中榜上有名的阴阳先生几时这麽客气,你的身手不在我之下。”非不能,是不肯为。
他双肩立即垮下,“你想以我这张脸信服的能有几人,不被生吞活剥才怪。”
不是他爱当缩头乌龟不敢见人,实有难言之隐,全因“貌美如花”之故。
从小到大他真的为这张脸吃了不少苦头,男人当他是女人强著要求欢,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非要他为妻为妾当贤妻良母,千金抛却毫不可惜,可他要真生个子出来才叫稀奇。
女人们更是痴狂,他走到哪跟到哪,若是天公不作美缺雨水,往他身後一接是一湖口水,不用担心稻作收不了成。
平常出门他一定得和冷面漠或冷血爷并行,不然会一身清爽的出去,破烂全身地像丧家之犬一般落荒而归,发乱如寇地地被吓得魂不附体。
女人可比土狼可怕,别说是使君有夫的小嫂子、小婶子,连未出嫁的闺女都追著他跑。
其中更别提大户人家的千金、知府小姐等等财大势大的“恶势力”,逼得他必须投靠九王爷来躲避她们的气焰,想来他真是令人同情呀!
天生这副面容非他所愿,总不能要他自残颜面、毁去绝色吧?!
“那是你的事,看不顺眼就用布包著,爱招摇活该被女人撕了。”老是一副自命清高才会惹来麻烦。
他……他……好毒呀!“玄漠,要不要我把自己包得像全身溃烂的垂死病人?”
“最好如此,不过离我远一点。”他羞於与他同行,有智无谋。
“哇!你这人心肠真坏,亏我昨夜排了好几时辰的紫微斗数算你的命盘。”唉!交错朋友是他识人不清。
“玉、阴、阳,你要我把你变成女人吗?”他适合当魅惑众生的女人。
“啧!你怎麽老忘了我的名字,敝人姓玉名浮尘,意思是美玉浮於尘世间。”阴阳、阴阳,叫久了容易让人误解是阴阳同体。
“玉若碎了就唤下人扫一扫,埋於尘土之中不浮於世。”玄漠懒得和他谈玄学,头一扭往芙蓉院走去。
不甘心一片苦心白费的玉浮尘纠缠不放,“喂!你的红鸾星已现,不日即能遇见命定之人。”
“到庙口摆个算命摊,向寒翊调几个兵去护驾。”他不信邪。
“东方。只要往东方行必能成就好事。”只不过卜卦中的卦数怪怪的。
并非良缘有错,而是他推算不出玄漠另一半的命盘,感觉像乌云遮住了十五月,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这种情形他只遇到过一次,那个人是……吓!不会吧!一定是巧合,不可能是她,两人南辕北辙的性子是磨不出一丁点小火花,一定不是。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是术数不精,绝非如他所想的那般,命盘相似的阴女比比皆是。
玄汉冷冷一笑,“就冲著你这句话,我偏要往西行破你的格局。”
“你……天意不可违,我和天比相差甚远,你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他哪那麽厉害能设姻缘阵,又不是那个老爱逆天而行……
呵!怎麽又想起她,肯定近日睡得少伤了神智,他得去休息休息。
“我有吗?”东方?那个他快遗忘的地方。
不想他错过姻缘的玉浮尘笑咪咪的道:“姻缘天注定,你想跑也跑不了。”
“阴阳,你该改行当龟公,去青楼门口站著拉客。”肯定客源滚滚。
“你真的很瞧不起人,要不要我将你不为人知的过往说出来?”他太不合作,怨不得人。
倏地,玄漠眼底迸出凌厉戾色,“你知道什麽?”
“天阙宫……”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锁喉的手几乎要了他的命。
“谁告诉你的?”这是他心中最沉痛的阴影,不曾告知过他人。
真要命,他的反应未免太大了。“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就是现在。”
实在不能怪他爱探人隐私,是九王爷怕极了爱妻随口那句“你不知道吗?他很有名。”因此命他去收集武林中知名人物及轶事,省得叫人笑话井底之蛙。
於是乎,他立即著手调查江湖上的各门各派,其中较为诡异的天阙宫引起他的注意,因此多用了一份心。
本来他是不会怀疑玄漠和天阙宫的关系,前些日子他无意中发现,有一封给玄漠的信笺上有天阙宫的浮印,所以现在才随口问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让他蒙到了,好一个意外的收获,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恶,你用话套我。”该死的玉阴阳。
“哇,我说兄弟呀!你真是天阙宫的少宫主冷天阙?”连名字都和宫名取得一模一样,可见他多受宠。
“这件事你就当没听过,以後也不许再提起。”他阴冷的音一沉,眯起眼威胁。
“天阙剑下落不明,老宫主因此一病不起,你不回去见最後一面吗?”迟了就天人永隔。
“他的死活与我无关,你少多事。”一脸寒戾的玄漠走进自己的院落芙蓉院。
“好吧、好吧!反正不是我的亲爹,管他何时下葬,奠仪也不用包了。”肩一耸,他当是自讨没趣。
“玉阴阳——”他忽地转正身子。
玉浮尘以为他回心转意了。“怎麽,想感谢我的一语惊醒梦中人呀!自个人就不必客套了。”
“你踩进了我的房间。”他望著那一内一外正跨在门槛上的两条乌龟腿。
“嘎?!”不能进吗?几时下了规定?
“我要睡觉。”玄漠下逐客令。
“哎呀!大白天睡什麽觉,都没人陪我聊天好闷。”玉浮尘说话的口气像个小女人。
脸皮微微抽动的玄漠挡住门口。“两个大男人不方便一起睡觉吧!”
“睡就睡……”他顿觉不对劲的退了一步。“你说我有断袖之癖?”
“不,我说你比女人更像女人。”喋喋不休,爱管闲事。
砰地,他将门关上。
“死玄漠、臭玄漠,你这句话是什麽意思,我哪里像女人……”
门外的叫嚷声飘进玄漠的耳却入不了他的心,脑海里兜转的是不堪的回忆,他该如何说服自己宽心呢?再一次逃避吗?
十二年了,漫长的十二年,他还回得到过去吗?
只怕是难了。
一颗心摇摆著,泛著苦味。
※※※
“东边?!”
紫骑军经过扬起大片黄尘,十二人一骑队的追赶著侵扰北方的盗匪,一路长途跋涉追踪下来,路线渐渐地有所偏移。
眼前是繁华的小镇,往来商贩聚集在市集兜售著各式各样的货物,叫卖声此起彼落,孩童穿梭在人潮中快乐的奔跑嬉闹。
林立的店家商号同样生意兴隆,进进出出的客人让夥计笑得嘴都阖不拢,丝毫看不出有盗匪经过的模样,人人睑上安乐祥和,似乎非常满意目前的生活。
日落西方,正是申酉交接之际,天色尚未晚,半挂著的红日慢慢往下沉,那方向不偏不倚是西方,正好在一行人的後边,彷佛直赶著他们前进,以免错过了宿头。
“有什麽不对吗?将军。”紫骑军统领寒翊侧著头问,以为将军有所发现。
玄汉冷沉著脸一望市集人群,“没什麽,有些意外罢了。”
此时浮上他心头的是玉浮尘那张谪仙容貌,似在嘲笑他的嘴硬,任凭他特意逆向而行,也兜不出天意的安排。
明明刻意算好路线不往东行,追著追著竟一个不察,方向不知在何时调转。
是意外或是巧合呢?
一抹怪异的感觉掠上心头,对女人他向来没什麽好感,除了偶尔为之的宣泄外,他几乎可以说完全不近女色,怎麽可能让女人牵引影响他?!
然而虽然斥之无稽却隐约感到一股无形力量的拉扯,一寸寸地将他拉往眼前的小镇。
他不是不相信阴阳玄妙的卦术,只是下意识抗拒即将到来的缘份,爷的美满婚姻即是阴阳事前卜出的卦文,事实证明确有此事。
因此,他想和天搏一回,执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