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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笑!”李承乾羞得都要钻桌底下去,小手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颇有威严道。
陈星的确没有明着表示,一切都是他自己想的,但他肯定陈星就是那个意思,不然盯着他的唇看干嘛?!
生闷气后,李承乾沉下心想,刚才行为的确不妥。
虽他们都是男子,没什么好避讳的,但还是得注意些,这样看来陈星却是无过了……
小太子委屈的抽了抽鼻子,闷声的吃着要凉了的蒸蛋。
星星人好,可嘴也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和他待在一处,只有被欺负的份。
陈星轻咳了一声,正经了起来,不再逗弄他了,“好了,吃饱了就出去吧……”
李承乾三下两下,将剩下的小半碗蒸蛋快速吃完,之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傲娇扭过头去,倒腾着小短腿,飞快的跑出厨房。
竟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看来真是被他气得厉害了。
陈星失声笑了笑,不受影响,继续吃着自己的粗茶淡饭。
刚吃到一半,上完早课的道士们来了,和陈星打声招呼,便坐下开始吃早饭,不一会功夫,伙食房便坐满了人。
陈星之所以让李承乾出去,就是因为这里人多,怕李承乾会不自在,怕有人冒犯了他。
这时宿醉的李淳风揉着头,夹杂在人群,晃悠的朝陈星走了过去。
“师弟……早啊。”李淳风眼睛里头都是红血丝,脸色不太好,就像干久了那事儿,身体被掏空的人一样。
陈星差不多吃饱了,双手抱胸看着他,“呦,这不是一杯就倒的淳风大师兄么?怎么样,酒好喝吗?酒是不是好东西?”
李淳风满脸菜色,让一个小道童,给他装了一碗白粥,一口热乎乎的白粥下肚,空荡荡的胃暖和过来,这才好受了些。
“师弟……”李淳风摊在桌上,满脸无奈,“你少挖苦我吧,师兄难道还不够惨吗?”
昨天晚上李淳风一杯就倒,被绿萝红叶扶了回去。
在路上走了几步,迷糊间就吐了,把晚上吃的火锅全都吐了出来,头还一阵阵的抽痛,睡得又不踏实,便把他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这辈子他是不会再碰酒了,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那能怪谁?”陈星嗤笑的道,“我昨天晚上可是劝说了你好久,你不听非得喝。”
李淳风说不出话来,昨天陈星的确劝了,可小太子没有,还一个劲的鼓励他喝,没想到他连一个十一岁孩童都比不过。
闷声的咬了口馒头,四下看了看,不见李承乾,疑惑问道:“太子殿下呢?还没起呢?”
“被我气走了。”陈星起身,把自己吃过的碗筷收拾好。
李淳风无奈道:“你平日里欺负我也就算了,干嘛欺负小太子?你也不怕他治你的罪!”
那你是没看到他昨天晚上为我哭的时候,眼睛肿得核桃似的小可怜,他后来要是没去,小孩儿恐怕得哭一夜,陈星心里暗自腹诽。
碗筷放好后,不欲与李淳风多言,出了厨房,四处寻了小太子,却没见到人。
最后还是遇到送零嘴茶水的红叶,才知道李承乾去孙思邈的院落。
陈星跟着红叶一起过去,孙思邈院落的梅花开始凋零,虽没原来那么茂盛,但白雪衬红梅,依旧好看。
踏着梅花与积雪,远远便瞧见一老一少在下棋。
“殿下……可要想好了,放这的话,我可就要吃你几子了。”
于是李承乾正要落子的手一顿,不放那个位置,可当他思量已久,下定决心要下另一处时孙思邈又道。
“你看看这周边都是我的黑子,你白子落下,还能逃得了?”
李承乾又迟疑了,最后挑了处不起眼的地方,落了子。
孙思邈猛的拍了拍大腿,大笑道:“小殿下!你又输了!”
孙思邈随即落下一子,形成包围之势,李承乾的白子瞬间被吃了大半,胜负已定。
“快快,还有什么吃的,都拿给我!小太子你已经输了一盒子坚果,一个盒子核桃了,还要来吗?”孙思邈牙口好,拿起坚果,用嘴咬得嘎嘣脆。
李承乾直接将棋子扔了,嘟囔道:“不玩了不玩了,孙师傅你尽骗我!”
他明明都要堵着他了,孙思邈却故意在一旁说话,打断他思路,已经被他骗了两盒子零嘴了。
偷听的陈星无奈,小太子真的是好欺负,和师祖下棋,竟这么老实,还不被耍着玩儿才怪呢。
红叶先走了进去,把茶水放置在俩人身旁,并没有说李承乾站在门外偷听的事。
孙思邈拿着小钳子开核桃,欢快的吃了起来,“殿下……要不要也来点?”
“不吃!”李承乾喝了一口茶,一口否决道。
孙思邈也不强求,往嘴里塞了一块核桃,笑道:“这样,作为补偿,太子给我一个字,我给您算算如何?”
李承乾眼睛动了动,对这个感兴趣,早就听说孙思邈算卦精准,今日难得一见,心下好奇道:“真的吗?”
“当然,我要是算不出来,便把这赢来的零嘴还给你,如何?”孙思邈挑眉道。
李承乾将茶杯重重一放,应道:“好!”
用手指沾了些茶水,想着算什么字好,余光看到院落里的红梅花,眼睛倏地一亮,动作快速的写下一个“梅”字。
孙思邈将手里的核桃壳放下,拍了拍手,认真的看起字来。
“梅,一木一每,木乃万物复苏之意,每同霉,腐烂发霉,万物腐朽……怪哉!”孙思邈眉头紧皱,这解出来的意相太怪了,两个意思相悖,怎会合在一起?
“小太子想算何事?”孙思邈不动声色的问道。
“嗯……”李承乾一时想不出算何事,随意道,“就算我未来的命运如何吧。”
孙思邈脸色倏地一变,掐算的手指停了下来,微微睁大了眼,眼底骇然神色一闪而过,李承乾没发觉,站在门外陈星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惊恐的神色,有什么事让孙思邈都感到惊惧的?
陈星的心沉了沉,抚摸了一下额间胎记,心下有了思量,深深的看了厅堂上的俩人,没有出言打扰,反而沉默的离开了。
“孙师傅?你怎么了?”李承乾见孙思邈干瞪着眼,半天都没有反应,疑惑的问道。
孙思邈闭了闭眼,黑沉的脸色好看的许多,想笑一笑却笑不起来,只好垂眸低声道:“小殿下……贫道无能,算不出来。”
李承乾笑了笑,摆摆手道:“那有什么,我又不会怪罪您,零嘴我也不要了,都给您,我先走了啊……”
他出来这么久,也不见星星来寻他,那他就大方点,自己去见他好了,希望星星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他道歉,那他会爽快原谅他的。
孙思邈微微颔首,神色晦暗不明。
李承乾穿好鞋子,给孙思邈拱手作了个揖,小跑着离开了。
孙思邈望着那个天真无邪的背影,寂静的空气中,似乎回荡着若有若无遗憾的叹息声。
正要细细一听时,又归于平静,好似错觉一般。
第17章
陈星默然的回到自己屋里,定定的坐在里间,片刻后翻除了龟壳与铜钱。
陈星没打算用自己金手指,而是要实打实的占卜一次。
额头的“第三只”眼,固然可以帮他,但自己不好好修习风水玄术、占卜算卦,即使有灵眼,那也如同鸡肋一般,毫无用处。
所以陈星一般算卦时,打算自己亲手来,除非特别的卦或是他算不出来的卦,再用额间的“灵眼”来看。
凝神将铜钱放进龟壳,轻呼出口气,擦了擦手心的汗,这还是他穿过来第一次算卦。
袁天罡给他风水玄术指教,终究是纸上谈兵,现在到检验的时候了。
轻闭着眼,凝神静气,拿着龟壳上下抛了三下。
龟壳背部朝上,平缓的将铜钱倒了出来,这回陈星只用了三枚铜钱。
看着铜钱方位,摸了摸,捻指掐算了起来。
半响过后,陈星竟虚弱的晃了几下身子,额头冒了细汗,面色不好垂着眼帘。。
算不出来,他竟算不出来!
神色暗沉的陈星拿着帕子擦干净汗,他就不信算不出来,将铜钱的枚数加到五枚,又如法炮制的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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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时间更久,陈星捻的手指也越来越快,额头细汗汇聚成豆大的一滴,不住的往下流,衣服已经湿透,陈星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
手指越来越快,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倏地停住了。
陈星闭闭眼,虚弱的呢喃道:“黄龙之气,地煞孤星,不可勘破,不可勘破!”
陈星沉默的垂着头,任由额上的汗水往下流淌,就像淋了雨一般,打湿了衣服。
忽然抬起手,狠狠的拍了一掌,木头桌子忍不住一颤儿。
陈星坐了良久没起身,两次的占卜,把他的精气耗得一干二净,现在的他虚弱不堪,眼前阵阵发黑,要不是靠着强大的毅力撑着,他早就倒下了。
倒了杯热茶水,小呷一口,陈星这才感觉好受了些,发麻的手也渐渐有了力气。
又小坐了一会,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将一旁温着的热水,倒了出来,清洗着出汗发黏的手,拧干净帕子擦了擦脸。
清理完后,都整个人变得干爽起来,也精神了许多,陈星慢吞吞的爬了上床。
双手交合放在腹部,闭上了眼,想着陈星的面相与自己想算的事,额间的花骨朵胎记,同往常一样开始发起热来。
陈星艰难的睁开眼,模糊的看到一片红色。
“天潢贵胄,切勿窥视天机!”
竟比刚刚算出来的还少,陈星轻轻闭上了眼,嘴角微微一扬,自嘲一笑。
师父说的一点没错,有些天机,有着既定的壁垒,相士是看不破的……
他刚便是逆天而行,所以精气才耗得这么快。
意识越来越模糊,精气用光的陈星,再也撑不住,头一歪睡了过去。
……
李承乾出了孙思邈的院子后,被吃完早饭李淳风给截了胡。
李淳风后知后觉的想起昨天晚上的一些事,他是怎么回到自己屋的?
他和陈星还有太子一起吃火锅,那喝醉了,也应该在陈星的屋里啊,结果今天醒来却是在自己房里。
更为惊恐的是,他衣服还被人脱了,这么一想,他浑身起满了的鸡皮疙瘩,千万别出了什么事,他可还是个雏儿啊!
陈星一个半大少年,李承乾又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自然不可能把他扶回去,难道是他自己爬回去的,然后觉得热把衣服扒了?
李淳风觉得这根本不可能,找不到师弟陈星,却碰到了从孙思邈那儿出来的李承乾,便将人给拦着了。
“太子殿下,臣问你个事儿……”李淳风神秘兮兮的将人拉到一旁,提防跟在陈星身后的两个大宫女偷听。
绿萝红叶都是宫里的老人,哪里会不知他的意思,会意的笑了笑,驻足在原地,不再跟着。
李承乾满眼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李淳风的俊脸染上了些绯色,低声支吾道:“臣想问……昨天晚上臣是怎么回去的?”
“我当什么事,原来是这个。”李承乾笑了笑,露出一口白色整齐的牙,指着绿萝她们道,“我让两位姐姐送你回去的……”
“啊?”李淳风震惊得嘴都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