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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睁开眼; 眼底一片清明,淡声道:“下去吧。”
绿萝将一杯热茶放下,卷好帘子,便退了下去准备热水; 她心里有点慌,总觉得太子殿下看她的眼神同以前不太一样,好似要透过她; 看其他的东西。
绿萝不得不感叹; 太子殿下如今的警觉,不是往日可比的,早晚她便要暴露了。
李承乾翻了一个身,坐了起来; 穿着里衣,拿起绿萝给他准备热茶嗅了嗅,同往常一样; 溢满茶香; 勾人鼻尖; 但他却是一点都不想喝。
拿起茶杯漱了一下口,又吐了出来,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一点,不多时李德謇便候在外间。
“殿下,是何要事?”李德謇半躬着身候在外间。
头发上沾满了雾水,就连身上都湿透了,现在外头太阳还没出来,盖着一层薄雾,时间还早,往日上朝便是这个时候。
“你多派几个人,在暗处看着卫平。”李承乾将候着的绿萝红叶都遣散走了,自己学着穿衣服。
他年纪虽不大,但也不小了,以后的日子这些小事还是自己做的好,整个东宫他能相信的也就李德謇一人,其他人还是用的好,要是星星在就好了……
李承乾穿衣服的动作一顿,眼帘暗了暗,不知为何他对陈星有着莫名的信任,有种全天下都背叛了他,陈星也会一直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的感觉。
可惜……
陈星年少,他又怕陈星不喜宫里的束缚,不然一定会把他招进宫,来辅佐自己。
“殿下,这是……”李德謇一惊,太子这是怎么了?竟突然要对身边的人下手?
“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他醒了后一言一行,都要向我汇告。”李承乾披着一头散发,束发他自己并不会,待会得让宫女来。
“是!”李德謇回道。
“再者……”李承乾顿了顿,片刻又摇了摇头,“你先下去吧。”
他想让李德謇彻查他宫里的人,想想还是先算了吧,万一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呢?误会了绿萝红叶等人。
所以这些事并不着急,还是先按下吧,日后再提。
李德謇领着命令,又趁着浓雾快步离开了。
……
陈星和李淳风起得较晚,将客房退了后,简单的用过早饭,拿着前一天买的零碎东西回了道观。
“等会怎么和师父说啊?”李淳风手里还拿着个花灯,对着陈星苦着脸道。
要是被他师父知道陈星用了阴煞,他们还逛了教坊,怕是要被揍得剥层皮了。
李淳风虽说往日里也不怕袁天罡,可要是袁天罡真的生起气来,他也挡不住。
李淳风战战兢兢,站在道观门前磨磨蹭蹭的,死都不进去。
“你不说,我不说,师父又怎会知道?”陈星面色淡然的道,理了理衣服,就要踏进道观里。
“哎,师弟——”李淳风眼疾手快,一把将陈星拦住,神色焦急,“你听我说啊!”
“怎么了?”陈星挣脱开他,尽管很熟,他还是不习惯和别人那么亲近,就是李淳风也不行。
李淳风知道自家师弟脾气,倒也不生气,小声低语道:“你忘了师父是什么人?他不知道,倒是会算啊,要是被他算到,我们又知情不报……那可惨了!”
李淳风自言自语,神色越来越不好,袁天罡还什么都没做,他倒是自己快把自己吓死。
陈星叹气,他师兄就是没见过事儿,男人有个七情六欲很正常嘛,再说大唐法律条文也没规定道士不准逛教坊,何况他们就是听听曲,什么事也没做,根本没必要担心害怕。
“那行,你不进去,就站在这儿吧,虽寒冬腊月过了,这正月里的寒气也依然逼人,师弟身子骨弱,就先进去了啊,师兄身子硬邦邦的,倍儿棒,这点小风根本不算事儿。”陈星言语轻快和煦,笑眯眯的说完,拢了衣袖,快步进了道观
看都不看身后的李淳风,是铁定心思不管他了。
“师弟——”李淳风伸手喊了一句,却只能看着陈星离去的背影。
“那我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李淳风跺了跺脚,这外面是真的冷啊,可观里头热,却有师父的拂尘等着,被抽上几拂尘,那也疼啊!
就在李淳风神神叨叨,纠结自己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天上却下起了小雪,早上就雾气蒙蒙,雾渐渐散了之后,阴了一上午,现在便开始下起雪来。
顿时更冷了,这阴天下雪,可是能冻到骨子里的,李淳风悲愤的一跺脚,冲着陈星离去的方向大吼一声,“师弟——等等我!我来了!”
李淳风一路小跑,心里有些后悔,不管是晚进门还是早进门,都是要挨罚的,那倒不如和陈星一道呢,也好有个伴,要是师父被师弟哄高兴了,饶了他俩呢。
说不定这会陈星已经回房歇息去了,轮他自己挨罚了。
苦着脸拦下一个小道童,“陈星呢?”
“陈师兄他……被天罡师父叫去了。”小道童愣愣的道。
李淳风心下一慌,这回老头儿是来真的了,将小道童一推,快步朝袁天罡院落走去。
刚踏进院子,就见他那个翘舌堂皇,能把死人说活,活人气死师弟,跪在大堂门前台阶下,他的天罡师父手里拿着拂尘,满脸怒容,站在廊里走来走去。
李淳风脚下一软,差点没摔趴下,他这回怕是真的要完了!
“还不进来?!”袁天罡惊天一吼,两颗牛眼一般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
李淳风不敢再看,努力的撑起身子,扔了手上小玩意儿,同手同脚软趴趴的走了过去,还没等袁天罡开口。
“啪”的一声,直接跪在了陈星身边,双手捏着耳朵,闭眼大声道:“师父!我们错了,饶了我们吧!”
陈星睨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往上一翘,他师兄要被师父吓哭了,真丢人!
李淳风回了他个眼神,这可不是一般的生气,简直就是天崩地裂,海哭山崩,你不怕,还不让他怕么?!
德行!
陈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李淳风没出息。
“你们两个还和我眉来眼去?!给我跪好!”袁天罡一拂尘招呼一个。
首先打的就是不服软嘴硬的陈星,陈星吭都不吭一声,袁天罡面上更是挂不住,但同时也是有点心疼这个小徒弟。
其次又打了李淳风,李淳风和闷不吭声的小师弟不同,拂尘刚打在身上,“嗷”的一声就嚎上了。
“师父啊!疼疼疼!”李淳风搓了搓手臂,脸都红了,看来是真疼。
李淳风搓过手臂后,发现陈星被打了神色依然轻松,就是连声都没出过,立马不愿意了,对着袁天罡道:“师父你偏心!你根本就没打师弟,你就知道打我,这是真的疼啊!”
袁天罡被臭小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一碗水端得很平,先打了主谋陈星,结果还被李淳风指着说不公,当然气得肺疼,抬起拂尘就招呼了过去。
李淳风嚎叫得越发厉害,他打得便越用力,就连陈星也跟着遭了殃,挨了好几下打,但他依旧没发出任何声音。
李淳风嗓子都要哑了,也不再嚎了,抽抽噎噎的对着陈星道:“你……你不疼么?”
他刚刚可看到了,他师父是真打啊,那一拂尘一拂尘打过来,虽有衣服遮挡,那也疼,更别说他们还跪在地上,天上下着小雪,地上结着冰,寒气透过膝盖,慢慢涌入体内。
冬天人特别脆弱,尤其是冷到极致的时候,轻轻一碰,痛感便会扩大无数倍,他师父就是故意的!
这糟老头子,是真的狠心!
陈星哪能不疼,本来跪得好好的可以免受皮肉之苦,就是李淳风进来瞎嚎,自己倒霉被抽一顿也就算了,连带他都也挨了揍,他脖子火辣辣的疼,不用看肯定肿了。
拂尘丝虽细,但合起来打在人身上,就像鞭子一样疼,还一道道的。
陈星低垂着眼,抿唇掷地有声道:“师父打徒儿天经地义,徒儿哪能喊疼!”
李淳风一愣,师弟他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他真的被师父打傻了?!
可抬头一看,站在他们面前的糟老头子,脸色好看了许多,还满意的摸了摸胡子,显然陈星的话说到他的心坎里去。
李淳风睁大了眼,一脸佩服的看着气定神闲,照样波澜不惊的师弟!
这哄人功夫简直炉火纯青了!
如此李淳风也不再瞎干嚎了,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让袁天罡放过他们,瘪着嘴,一脸无辜的看着袁天罡。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陈星和李淳风二人,一动未动,肩上头上都落了一层雪,看着怪可怜的。
就连袁天罡站着的人,都被冻得一哆嗦,更别提跪在地上的俩人了。
陈星背脊挺直,从他跪下去就没变过,李淳风虽不如陈星这般,倒也算硬气,咬牙撑了下来。
袁天罡眼珠子动了动,将拂尘一扫,打横放在了手上,虽有些动容,依旧还未开口让两位徒弟起身。
李淳风无父无母,陈星亦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作为师父自然要担起父亲的责任,两个徒弟犯了规矩,自然要罚,不然两个混小子根本不长记性。
同天下父母一样,打骂儿女后,又心疼不已,可惜袁天罡下不来那个台阶,依旧死撑着,但有人比他更舍不得这两个小辈。
“够了,天罡,让他俩起来吧。”不知何时,孙思邈站在他们身后,穿着一袭白衣,又生得鹤发童颜,天上下着飞雪,还真有道骨仙风的味道。
陈星默默佩服,不愧是史书记载长寿之人,他的师祖宛如天人一般。
据古典记载,孙思邈活了一百四十一岁,生于西魏,逝于高宗,历经隋,唐二朝,如今八十岁高龄,依旧精神矍铄,与年轻人无异,但见识与阅历不是他们可比的。
孙思邈才不怕袁天罡的冷脸,伸出手,一手一个,将陈星和李淳风扶了起来。
饶是陈星硬气,跪了小半时辰,也不由得一踉跄,好在孙思邈扶着,这才站稳了身子。
李淳风更甚,心智本就没陈星硬气,担惊受怕了半个时辰后,又挨了师父一顿胖揍,早就没了力气,直接软了腿,才点又跪回地上。
这可把孙思邈心疼坏了,眉头一拧,眼睛一瞪,怒道:“你下手也不轻点,他们再不对也没必要打得这么狠吧,你看看一个被你打的血肉模糊,一个腿都快断了,你倒是真狠心呐!我这些年白教你了!”
“我……”袁天罡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便是他这个高龄师父,本来是他有理,却直接被他说成无理了。
“你什么你?!”年纪大的人,就会越发的疼小辈,何况陈星二人还在冰天雪地里被揍了一顿,别提多心疼了,将两个小辈,往咯吱窝一夹,“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个糊涂东西!给我让开!”
不容分说的挤开了挡在他面前的袁天罡,扶着两个徒孙儿,进了屋。
卖惨的李淳风又和陈星挤起眼来,“师祖说的是我吗?”
他们俩的确被胖揍,那也不像他师祖说的那么惨。
陈星因着身子白嫩,袁天罡下手又没个注意,拂尘便打到了陈星的脖子上。
顿时起了红杠,一道道的红色,加上陈星皮肤白,就变得十分显眼了,那也不像师祖说的血肉模糊。
再说他自个,站不稳是因为跪久腿麻了导致的,还没到断腿那个地步。
陈星冷眼瞪了他一眼,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