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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李淳风已经将陈星离开的事; 大方的说了出来; 还胆大包天的问殿下会不会哭; 应该全被殿下听见了。
望着那张隐在暗处,忽明忽暗稚嫩的脸,李德謇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殿下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殿下看上去好像不怎么伤心,是不是我们多虑了?”李淳风也发现了,李承乾就静静的站在原处,刚才何模样,现在依旧什么模样,好像根本没听见他们交谈的话。
或许听见了,反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师弟对自己未免太过自信了,小太子对他根本不像他像的那般上心嘛。
如此李淳风十分紧张的心,也慢慢的沉静了下去,既然李承乾对于陈星离开的事没有什么感觉,那他们还担心什么?
李德謇和李承乾待的时间较长,想的和李淳风不同,按平时殿下对陈道长的态度,听到他离开的消息,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啊。
难道真是他们想多了?陈星对于李承乾来说就如同常人一般?
就在俩人觉得是自己多虑的时候,站在暗处的李承乾动了动身子。
李承乾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珠子好似更黑了,一团浓墨重重覆盖着,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李承乾步伐不急不慢,走得沉稳,慢慢的朝他们走来,站在不远处,哑声问道:“你们刚刚说陈星走了?他去哪儿了?”
李淳风暗道一声遭,没有了侥幸,小太子果真听见了。
“嗯……师弟他……”李淳风咳了咳,又看了看李德謇的神色,不知道怎么和李承乾开口说这件事。
“直说便是。”李承乾严肃着一张脸道,言语平静。
李淳风左右横量过后,知道瞒不下去了,叹息了一声道:“臣同您说实话吧,师弟早在一月前就离开了京师,但心里放不下殿下,又怕您惦记着他,就让臣瞒着,不过您送的小鸟儿臣还好好养在院子里,就等师弟回来看呢,送您的□□是师弟一早就备好的,那封信也是师弟的亲笔信……”
李淳风担心李承乾会记恨陈星,忍不住多解释一些,可李承乾还是那副尊容,无悲无喜,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说话。
李淳风舔了舔唇道:“师弟不告诉您,也是怕您会惦记他,不舍他离开……”
又释然一笑道:“既然殿下不觉得有什么,我也就放心了,只要您在京师里好好的,师弟也可以安心的做自己的事……”
“他去哪儿了?”李承乾打断李淳风说的话,再一次问道。
李淳风微愣,张了张嘴道:“南边,江南……”
“他要去多久?”李承乾垂眸又道了一句。
“一、一年吧。”李淳风干巴巴的。
其实他也不确定陈星要去多久,快的话年底便能回来,慢的话……差不多就是明年这个时候。
李承乾墨黑的眸子动了动,小声的呢喃道:“一年?”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李承乾才抬头对他们露出一抹笑,“好,我知道了……你同星星通信,告诉他不必挂念,我一切都好。”
李承乾不想再待下去,转身就要离开,不知是不是被草拌了一下,李承乾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李淳风和李德謇眼疾手快,连忙将人扶住,急声道:“殿下……您没事吧?”
李承乾自己站起了身,垂眸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道:“天有些黑,没关系的,我这就回营帐了,你们都回去歇息,不必跟着来。”
接着一言不发,步伐凌乱的离开他们的视线。
李淳风愣愣看着远处,讪笑道:“殿下……没事吧?”
李德謇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要不是李淳风平白无故的来见他,还说漏了嘴,殿下怎会一副失魂落魄,还差点摔了!
“这事哪能怪我?我好心拿药来给你,你倒把一切都往我身上推?”李淳风愤然道。
“我……我没有!”李德謇语塞,他不是那个意思,并不是说李淳风送药给他不对。
总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李德謇烦躁抓了抓头,说不出话后,就默然不语了。
李淳风狠狠的将其一推,手颤抖的指着李德謇,脸上都是愤怒之色,“忘恩负义的薄幸郎!”
李淳风理好自己的衣裳,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本过来寻李德謇,打算和他谈谈白天事的长孙冲和魏叔玉二人,正好撞到这一幕。
“薄幸郎?”长孙冲抓住重点,惊疑的看着魏叔玉。
魏叔玉一脸大人模样,失望叹息的摇了摇头:“没想到德謇哥竟是这样的人,竟是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就是。”长孙冲符合道,也觉得他们的大哥李德謇做得太过了,“真是画皮画虎难画骨!”
“知人知面不知心!”魏叔玉不屑的道,“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们还是不去找他好了!”
“嗯,我们走。”长孙冲轻哼一声,直接高傲的转身离去,还拉着魏叔玉一起。
站在营帐门前的李德謇:“……”
他做什么了他???
什么都没做呀!
怎的就成了负心郎薄幸郎了?真是天大的冤情!
李承乾的营帐里没有一个伺候的人,帐里头也没点灯,漆黑一片,外头微弱的光透了进来,可以看到地上坐着一个人。
李承乾怀里抱着陈星送给他的一大一小两个□□,默然的靠坐在塌下。
突然听见陈星离京的消息,他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只觉被人当头棒喝,天旋地转一般,久久都反应不过来。
待缓过那股劲后,又觉得那是自己出现的幻觉,他听错了,陈星没有离开他,他还在终南山,什么时候自己得空去山里,依然能见到他。
但嘴里的腥味告诉他,那不是幻听,他真真切切的听到了,陈星不在京师,他离开了自己!
他还想着春猎结束后,去终南山玩上一两日与陈星叙叙旧,谁曾想他早早都不再那处,甚至还想瞒着他。
不是三五天,不是一个月,而是去一年啊,整整一年,星星他怎的忍心……他心里一点都没惦念自己吗?
李承乾陷入自己的臆想中,完全忘了李淳风同他说的话,陈星之所以不当面告诉他,就怕他伤心难以忘怀,瞒着他也是为了他好,说明他在陈星心底地位不低。
若是没把他当做朋友,何必多此一举?
李承乾却越想越偏,脑子嗡嗡作响,思考不过来,甚至钻进死胡同里了。
陈星去了江南,江南水乡,美女如云,是个养人的地方。
前朝隋炀帝都爱去,甚至不惜造出一条大运河,供自己下江南游玩享乐,星星会不会也玩得乐不思蜀,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个可能,李承乾顿时心如刀绞,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这种痛彻心扉和他得知被亲人背叛时不同。
比得知李渊对他有异心时疼过百倍,这时四肢百骸都疼。
“星星……”李承乾漆黑的眼瞳变成赤红色,攥着□□的手泛起白色,他却浑然不知,依旧紧紧的握着。
周身气压越来越低,竟含有毁灭的意味儿。
李承乾紧咬着自己的牙龈,甚至都尝到些血腥味儿,星星不在他身边,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父皇不喜,母后不爱,同胞兄弟对他虎视眈眈,皇祖父咄咄逼人……全心全意对他好的,只有陈星,如今他也要离自己而去了吗?
李承乾睁了依旧的眼睛忍不住酸涩起来,一滴温热的液体竟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李承乾已经许久未哭,上次情绪失控也是因为陈星,不过那次哭过后,星星就来哄他了,这次他怕是永远都等不到了陈星的安慰。
李承乾倔强的想用衣袖去擦拭,不知是身上衣服太粗糙刮到了脆弱的眼睛,还是怎么了,眼泪竟是越擦越多。
最后李承乾干脆不擦了,曲起手臂将自己的眼睛挡住,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滴落在毯子上。
“星星……”
李承乾哑然的喊道,彻底失控将头埋在膝盖处,一声又一声的唤着陈星的名字,心尖就像被针扎了似的,绵密的痛感传至全身。
一道闪电亮起,打了一计响雷,陈星猛然惊醒。
陈星摸着胸口处,那儿跳得极快,他刚刚是做噩梦了吗?
做了噩梦却想不起来内容是什么,只听见有人一声又一声的在喊他,哭得好不可怜,差点把他的心都哭碎了。
陈星起了身,心悸得有些难受,倒了一杯凉茶压压惊,窗外下起了雨,更加沉闷起来。
会不会是京里谁出了事?
陈星捻算了片刻,发现一切如常,提起的心稍稍放下,那又是谁会哭得那么伤心,一声又一声的苦喊着他的名字?
小太子吗?那声音好像就是他的。
陈星叹息一声,他的殿下该懂事了,若是他一直在京里,李承乾有事便寻他,觉得他能给他处理,那他又何时会长大?
陈星能察觉到,李承乾对自己的黏糊劲太深了,长久以往下去定然是不行的,这次正好可以治治。
陈星这般自我安慰着,可转念一想,若是以后李承乾对他同李德謇一样生分,就是朋友之情,君臣之礼。
又觉得有些难接受不了,总之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不对劲。
喝完茶后,窗外雷声阵阵,春雨绵绵,陈星躺在床上彻底睡不着了。
要不写封信回去?可这才一个月,写了信,师兄会不会笑话他,放不下小太子?
陈星一顿,接着重重拍了一下床,唾弃自己没用。
还说人家李承乾黏糊,他自己不也没好到哪去,五十步笑百步,这不还惦念着人家么!
希望李承乾能在京里好好的,等他游历完回去,小太子长成独当一面的大太子,也就心安了。
陈星胡乱的想着事,昏昏沉沉之间,想着明天一定要写份信回去,方才睡了过去。
因着吩咐可下去,没人敢进来打扰李承乾,他坐在地上哭着哭着,竟哭睡了过去。
醒过来时,全身都麻了,眼睛也肿胀难忍,察觉到有东西硌着自己,惊得连忙起身查看,看到毫发未损的□□这才放下心来。
哭了一场,心里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后,李承乾好受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没了之前的混沌。
定定的看着那两件东西,李承乾失笑出声,他刚刚怎的又哭了?
不就是星星走了吗,他又不是不回来,不就是一年时间么……
李承乾心里又有些难受,一年啊……
压下嘴里的苦涩,将两个□□摆好,翻出随身带的东西,摸索到一个手串,将其带好,躺到了床上。
星星对他好不好?他自己不知道么!
陈星也有自己的事,自己应该坚强些,难道离了陈星,他自己就不行了?!
他要让星星看看,他曾经教导过的人,离了他已经能独挡一面,还是那般优秀!
“不能让星星失望,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摩擦着玻璃珠做的手串,嘴角微微勾起,自我安慰喃喃道,“一年嘛,很快就过去的……”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李承乾闭上了眼,略微委屈的皱了皱鼻子,呼吸平缓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文武百官穿戴着上朝时的朝服,对着祭祀坛子拜了几拜。
由皇家为首的众位皇亲贵族一一跪拜上天,表达自己的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