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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去找雁澜,他有没有可能向阎王爷替我求情,让我罪孽减轻点。”隐楼喃喃自语,没有人回应他。
他独来独往惯了,忍受了漫长无边的等待与孤寂,靠一遍遍念着段秋华的名字来熬过深深长夜。
段秋华把隐迟胸口的匕首□□,伤口立刻愈合,他疑惑的看着匕首。
上等玉质的刀身透着微凉,伸手探了一下隐迟的脉搏,平稳正常,根本没有受任何伤。
疑惑逐渐放大,段秋华痛恨自己面对隐楼总是保持不住理智。
好似见到那人,心里的缺口就开始汹涌出感情。
隐迟依旧未醒,段秋华守在他床边两天两夜。纯真的气息变成了污黑缥缈的黑烟,段秋华眉头皱紧,他不能运气替隐迟护体,毕竟他剑道心法与魔道相冲。
但隐迟并未受损,好像有什么在护着他的心脉。
双眼是暗红的色彩,隐迟醒来时像发疯了一样,死死的划着床边,用身体撞击床角企图压抑不适应的魔气。
每当这时候,段秋华不得不用剑道之术困住,他才得以休息。
慢慢的身体开始适应魔气,早已消失的风流潇洒,愈发变成邪魅狂傲。
“……啊啊!”
魔气入侵,与体内的混元真气相冲,隐迟几度想放弃,干脆就这样死去,段秋华不停的让他清醒。
“你这就承受不了了?当初的你可是不顾任何阻拦都要入魔,阿迟你怎么能半途而废。”
隐迟入魔是为了另一个人,段秋华是心疼着,可他更忍不了眼睁睁看着隐迟消失。
他只能这样刺激隐迟,让他增加信念。
“对,我不能半途而废……”隐迟再次陷入深渊中挣扎。
好不容易安抚隐迟的情绪,段秋华有些疲惫的靠在木椅上。
他最近更容易想起隐楼了,当天无情的离开,弃他不顾。照顾隐迟更是忙的不可开支,终于空出点时间了,动了点恻隐之心去修炼台看看。结果没看到人,倒是看到一大片触目的血迹凝固在地上。
段秋华挥散有关隐楼的信息,恢复平常的淡然。
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寒冷。
脑海若隐若现出隐楼的样子,段秋华一惊,下意识握紧隐迟的手用了力。
“唔……”隐迟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
“师父?”
“啊,阿迟你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段秋华拿起一个枕头塞到隐迟腰下,让他靠的舒服点,又拿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隐迟喝了几口茶润润口,露出迷茫的说:“我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我还被锁在修炼台。”
“你不记得了吗,隐楼帮你渡魔,你被锁魂灯烧了七天……”
“什么?隐楼帮我渡魔?”隐迟震惊的叫了起来,他努力的回忆却一片空白。
“我想不起来了……我也不曾记得隐楼来过。”他甚至都快要忘了自己弟弟长什么样了。
“那你记得什么?”
“我就记得我在走火入魔后被师父送进修炼台。”隐迟笑了笑,在遮掩什么。
“应该是锁魂灯的后遗症,说不定过会儿就想起来了。”段秋华口上是这样说,心底却不是这样想。
按道理来说,锁魂灯也顶多让隐迟忘了那七天的事,怎么连这几个月都是空白一片?还有匕首明明直刺隐迟的心脏,□□居然安然无恙,没血没伤痕。
疑点放大。
段秋华猛然间闪过一个念头。
除非有人故意抽走隐迟的记忆。
还演出这场戏。
段秋华有点不敢往下想,因为他发现只要认真的去想细节,隐楼的漏洞越大,他害怕知道真相。
第十九节
“师父我变了心……我是个不忠的人。”
段秋华温柔的顺着隐迟,细细说道:“哎,阿迟你总是这么任性。”
“师父你都知道了……?”
“阿迟,你永远是为师的好徒儿。”段秋华把隐迟揽入怀里,这个拥抱并非是恋人,只有师徒情谊。
看到段秋华如此大度,隐迟更是愧疚与讨厌自己的自私。
“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师父你一直迁就着我,让我更加没法……”
“阿迟,你不必觉得对不住我,为师情爱之事一向看淡。是为师该觉不妥才对,与你虽有恋人之实却没有履行恋人之事。”
从来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海誓山盟。他和隐迟就算在一起,也只是继续做师徒事做的事情,什么都没变。
原以为两情相悦就该是这样的细水长流。
太久了,一百年了,还是老样子。
只有偶尔动情时接吻,也不会有过多举动。
有时候段秋华都搞不清他和隐迟算不算恋人了。
“师父别这么古板了,会没有姑娘喜欢的。”听到段秋华认真的安慰,隐迟真是哭笑不得,又觉得段秋华这性格可爱至极。
“哼。”
“啊师父你说隐楼替我渡魔,那……他人呢?”隐迟没有发现有第三个人的气息,好奇的问。
……
他该怎么说?
他该说他把隐楼打伤后弃之不理?
又或者说放任那人自生自灭?
段秋华不敢回想亲手刺了隐楼一剑,绝望的坐在血里,最后也没有回头去看那惨不忍睹的隐楼。
“他……”
看段秋华支支吾吾,隐迟“噗”一声笑起来:“一定是师父你又把小楼凶跑了。”
“凶跑?”
“是呀,你以前老是凶他。唔,其实也不算凶,顶多是板着脸,小楼想来找我们聊天都被你的表情吓得不敢靠近呢。”
他以前是这样对待隐楼的?
段秋华毫无印象。
“甚至我都怀疑师父你是不是对小楼有什么偏见了。”
隐迟见段秋华不语,以为他不信接着说:“师父真忘了?我记得好久之前,大概十年前吧,小楼偷着跑来翠峰山说要和你说件事,结果你关着门不理他。别看这孩子温温吞吞好欺负,实际骨子里固执很。愣是在门外站了一天,你还是避而不见,我看他不大舒服劝了半天才打晕把他送回丹仙人那里。”
“小楼也是师父徒弟呢,我就是不懂为什么师父对他总是这么疏离,比对外人还要生疏。”
“我这个当哥哥也不称职,从来就没怎么去看过他。”就算分隔两地感情淡薄,隐迟还是放不下这个弟弟。
血浓于水的缘故吧。
“我以前是这样吗?”段秋华突然想到灵州放花灯那晚,隐楼孤独的背影。
隐迟拼命点头:“一直以来都是!”
“不过,即使师父这样对待小楼,小楼还是很喜欢你。”
“喜欢我?”段秋华带着疑问重复一遍。
“是啊,小楼曾经和我说,你一直以来都是他所追逐的方向。”
隐迟遗憾的又说:“可惜他从小体质弱,不然我猜,他肯定在剑道比我还有所成。十年前小楼就成了仙班候选人之一啦,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取消了,我想那时候他来找你,是有事相求吧。”
有这么一瞬间,段秋华觉得自己彻底无能。
天翻地覆般的袭来,又恍然如梦的醒来。
他想去找隐楼。
戳着他的心。
问他究竟怎么想。
背着他做这么多事,以为他会感恩戴德吗?
哈,口口声声说爱他,明知他最讨厌背叛与欺骗。隐楼两样做齐了,还打算瞒他天荒地老。
他早该想到了,可恶次次被隐楼惹得心烦气躁。
真该死。
“我把隐楼气跑了。”段秋华讲得心有余悸,“我还伤了他……”
看段秋华一副后悔不已的神情,不知道发什么事的隐迟拍拍段秋华的肩以为他只是和隐楼闹别扭:“师父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就去看看小楼呀,那孩子自小喜欢与你亲近,我想你软下语气小楼不会生气的。”
隐楼离开后的第五天,段秋华按耐不住的去找他。
天大地大,找一个消失的人谈何容易。
不过段秋华肯定知道隐楼在哪,那人来来去去也就几个朋友,除了伏玉灯那里躲着,估计没啥地方可去。
隐楼整日在圣殿里无所事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等死。不过今天他精神不错,到街上散散心。
“哥哥入魔一事在修道中传得轰轰烈烈,我在想谁这么有能耐费力掩盖此事。”隐楼悠哉悠哉的闲逛,并肩同行的还有个伏玉灯。
“呵,你不希望隐迟被人打扰,我把你当亲人看待,又怎会让你最后日子带着烦恼离开?”
隐楼对伏玉灯这个做法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隐迟入魔一事迟早会被天帝知道,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哥哥会平安无事的。”
街上突然引起一片混乱,一名红衣少年惹人注目很,他就像一只凤凰,怒发冲冠的朝伏玉灯和隐楼冲来。
“伏玉灯你这个卑鄙小人!”
“咦,这不是欢吗?”隐楼惊奇的叫道,瞬间伏玉灯就挡在他面前。
伏玉灯一言不发的与欢纠缠起来,隐楼只得帮忙疏散人群。
乱七八糟一片的场面,隐楼呼吸困难的坐在地上,他身体不好,一双明亮的眼眸有些涣散模糊。
一袭白衣闪开了混乱的人群,飞快的来到隐楼身边。
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凌空一跃,远离了伏玉灯与欢。
隐楼看不清,只嗅到了熟悉的檀香味。
二十节
“是你吗?秋华。”
隐楼满腹疑惑的想着段秋华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骗我。”
“我没有。”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段秋华蹙眉,声音抬高了点:“隐迟的记忆被你动了手脚,你背后里做了什么?”
“我没有。”
隐楼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身体无法控制的微微战栗。
“你受伤了,我带你回易水宫。”
“师父我自有分寸,不用担心我,哥哥更需要你照顾。”
段秋华语气柔和下来:“阿迟适应了体内的魔气,现在活泼乱蹦的野得不行。”
“我没事。”隐楼固执的推开段秋华,转过身不让他看到脸上的苍白。
吃力的挺直身板,掐了掐脸颊让自己看上去红润点,可在段秋华眼里,隐楼易脆得弱不禁风。
“走。”
不容拒绝的命令,段秋华直接把隐楼带走。
易水宫位于山灵水秀的天与地之间接缝,弟子不足一千人,修习仙道医术,注重自身修行。
“在下段秋华,冒犯闯入易水宫,失礼了。”段秋华对易水宫门前守护行了个礼,抬头就看到丹仙人在阶梯上等候多时。
丹仙人已有千年寿命,却童颜鹤发,亲易近人。
“秋华公子这日来拜访是为何事?”
“紫檀,我这次来是为了我徒儿。”
“小楼?”被唤紫檀的丹仙人瞧到段秋华身后的隐楼,略知一点的请两人进去。
隐楼躺在木床上,紫檀坐在一边细细为他把脉。
是绝脉。
将死之人的脉象。
“十年前让你真气受损脉象大乱,幸好本门心法护住心脉,你才得以存活,同时你也不能再继续进修更高境界。如今你真气不足,纵是世尊如来佛祖,也难以搭救。”紫檀松开手缓缓说道。
段秋华听完紫檀的这番话,脑海一片空白。
紫檀点燃香炉方便隐楼休息,看着昏昏欲睡的隐楼,段秋华才说道:“紫檀兄方才所说的十年前,是何事?”
一想到当年关门不理隐楼的事,段秋华的心略略一沉。
“秋华公子有所不知,十年前隐楼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