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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这个天鼎的惩罚一样。
若非心志坚定者,鲁莽的去施行,轻则成为鬼魂永世不得入轮回道,重则魂飞魄散。
“不自毁元神,又怎么做到脱胎换骨呢。”
“我不会答应你的,太冒险了。”
“一年过去,时限一到我就死了。我不怕黄泉之下,我怕我等不到秋华。我也怕,下一辈子,与他错过。”隐楼目光如炬,直叫人心头不舒服。
“只要我还有机会,我就不会放开。”
雁澜憋了半天,才幽幽的说:“我可以帮你。”
离开时,雁澜没有回头,隐楼只听到他似叹息亦似遗憾的轻声细语:“你确实不像我,你比我肯定多了,我明日再来找你。”
二十六节
雁澜陆陆续续的来看望隐楼,偶尔提起三界的趣事,也避开了有关段秋华的话题。
“伏玉灯呢?”雁澜剥开一颗花生,看着面前的隐楼问到。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隐楼没好气的回答。
自从雁澜来了后,伏玉灯也来了。两人相见如故,聊起天来简直相见恨晚。隐楼极无奈的看着两个傻子,相见恨晚?是相贱恨晚才对吧!
雁澜还带了许多糕点美酒来,摆明是故意吃给隐楼看的!
“想我了?”
沉稳的声音悠悠响起,伏玉灯一身紫莲色长衣,脚踏云彩而来。
“那肯定!”雁澜挪了一下屁股,让出个位子让伏玉灯坐下。
伏玉灯自然的拿起一壶酒,晃了晃的喝了起来。
“喂,你们不念在与我的情谊份上,也体谅一下罪人好不好!”隐楼不满的背过身不去看。
“我们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诶!”雁澜继续剥着花生,一旁的伏玉灯点头应付。
“对啊,天地间就我们两个傻瓜陪你疯癫。”
“这句话里面就傻瓜两个字我很认同。”隐楼接下去。
“哼,没良心。”
雁澜嚼着花生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自断心脉,好让我把你元神带走。”
“时限一到,不用自断我也活不久了。”
隐楼若有所想的托着下巴,片刻才回过神来说:“把我胸口的银针拔走,我就可以直接去地府拜见阎王了。”
“所以你吊着一口气也全靠那根银针?”
“差不多是这样。”
那你还挺能撑的!雁澜内心默默佩服了一下。
“我想你的后路也是为了段秋华吧?”
雁澜又说:“还演这么一出,说什么让他失望也让自己死心,死心?信你才怪。我敢打赌你好起来,第一时间就屁颠屁颠的跑去找他了。”
隐楼微笑着不反驳。
目光太过坚定,是不会轻易改变。
“机关算尽太聪明,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伏玉灯接了句话。
“不惜把自己内丹给隐迟,故意刺了一刀亲哥哥,又假装成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揽下所有罪。仅仅因为答应过段秋华希望隐迟平安无事?”
面对伏玉灯的说法,隐楼只是依然微微笑道:“是与不是又无所谓了,反正秋华现在不也乐在其中么?”
“别说,有时候我也挺可怜段秋华的,傻乎乎被你蒙在其中。诶,你说若是段秋华知道事情真相会怎样?会不会悔恨得巴不得时光倒流?”雁澜好奇的问两人。
伏玉灯沉思片刻才说:“不一定吧,我觉得愧疚是有,不过更多是被骗后的愤怒。”
“我赌段秋华会愧疚!”雁澜兴致勃勃的对伏玉灯说。“押地府小鬼当奴隶一年!”
“那我赌段秋华会生气……嗯,可以借用我殿上法器三件!”
说完两人一视同仁的看着隐楼问:“你呢?”
隐楼没好气说:“我赌段秋华不知道,我赢了你们两个就给我闭嘴当木头人一百年。”
闲聊了一会儿,直至雁澜与伏玉灯离开。隐楼才精疲力竭的靠着石牌,锤打着胸脯,眼睛多日睡不好而疲惫充血。椎心泣血的回忆似乱花飞舞,在脑海里旋转。
一个人静下心的时候,最怕就是胡思乱想。
万念俱灰,妄想可以捉住什么成为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结果被一双手推入更深的海里,垂死挣扎的想要空气拯救自己,一双名为爱情的枷锁捆绑得不能动弹。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又醒了过来。
他恍恍惚惚看到了段秋华。
霜华如月的白衣,隐楼心头淡淡染上了哀思如潮的相思。黯然失神的保持这个动作,直勾勾的看着段秋华。
那不是幻影,确实是段秋华来了。
段秋华奉命来天鼎边检查天与地之间的连接,他看到了被封印在天鼎里的隐楼。
红绳缠绕之下,隐楼就呆呆的坐在里面,被血色染成暗红色甚至看不出原色的青衣。长发凌乱,还有一张近乎透明的脸,段秋华都一时间认不出那是隐楼了。
与之前温文儒雅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一定是天帝见我可怜,才让我看到你。”隐楼淡然的喃喃自语,不舍得闭上眼。
他陷入无法逃离的经历中,重播一遍一遍让他伤心到极点的画面。
被困在原地无处可逃。
隐楼在备受折磨,段秋华只觉伤心惨目很。
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尽头还没到,一路都是他与段秋华的时光。
“为什么被抛下的是我……把我带走好不好。”隐楼痛苦的单手撑着地,他想跟着段秋华走,可是段秋华越走越远了。
“求求你不要走……”
净是说不出的委屈。
他看不到段秋华的身影,像个无助的孩子在原地着急与害怕。
“我是……那么的喜欢你。”
隐楼经受不住,终于把憋在胸口的血吐了出来。瞬间……舒服多了。
声音朦胧,却清晰的传入段秋华的耳里。
那么真实!
二十七节
段秋华无动于衷的往前走,方才所看到惊心触目的一幕好似平常很。
说不定,又是那人的把戏。
他猜不透隐楼所想,也看不穿隐楼的手段。
段秋华讨厌被欺骗。
隐楼接二连三的欺骗他。
不能忍。
他这般诡计多端,落得这样的下场是活该才对。
但是为什么方才……闪过一刹那的害怕。瞧到隐楼心神剧烈吐血,他不否认心中突如其来的一丝心乱如麻。
都快要忘记没被封进天鼎之前,隐楼在易水宫那副虚弱的脸色。明明还带着伤,好像心脉都已经近乎死亡,还要不让他离开,最后被抽出了魂魄,日日在此经受煎熬。
隐楼……
不由自主的担心起那人。
“秋华上仙。”
段秋华已突破自身境界,提早了登天入仙,从真人变上仙,更是清心寡欲。
转身看是四方水君渡霜叫住自己,段秋华行了个礼:“见过水君渡霜。”
四方水君渡霜,出生时正逢霜降,持莲观音见这如玉的小孩竟不怕寒冷,便赐名渡霜。一双深邃的蓝眸下是深刻难忘的泪滴状胎记,但丝毫不影响俊逸的五官。如梦如幻月,似多情亦无情。
“不知秋华上仙可是前往天地通道?”
“正是。”
“秋华上仙前往时可要小心。”
“水君所言何意?”
渡霜缓缓从衣袖拿出一枚水珠子递给段秋华,才说:“有只小凤凰在大闹,搞得路过神仙人心惶惶,如果秋华上仙见到,麻烦帮我把此水珠给他。”
“唔,水君为何不亲手给?”段秋华疑惑的问,既然都来了,怎么还要假手于人?
渡霜摇头歉意的说:“一言难尽,麻烦秋华上仙了。”
“好。”
渡霜说的没错,段秋华走了十几分钟真见到一只火红的凤凰在大闹天界。凤凰见到段秋华,更是大怒,无数带火的羽箭朝段秋华飞去。
段秋华不慌不忙的在空中画了个圆,形成一片白光把羽箭吞掉。
“四方水君有一物托我给予你。”
听到了四方水君,凤凰停了下来,幻化成人形快步走到段秋华面前。
真是个绝美的少年。
凤凰族本是天界神物之一,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又深得天帝喜爱,可谓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所以无法无天的性格,也是应该的。
少年皱着眉头,段秋华看他想要发火的样子,慢悠悠的从衣袖拿出渡霜给他的水珠子。
“谢了。”少年闷闷不乐的丢下一句话,又变成凤凰离开。
后来,天界传出了四方水君失守天星海,凤凰族的一名少年把凤凰命石丢失的传闻。
“现在第几天了?”伏玉灯用手碰了碰红线,又烫得不行飞快抽回手。
“好像第一百二十八天了吧,我也记得不太清了。”
“会不会……很难受?”
隐楼一脸“明知故问”的表情,连话都懒得说。
“你没有内丹,就算元神重塑,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修仙了。”
“我知道。”
“你宁愿忍受三百六十五天的折磨,也不愿毁掉和段秋华的承诺?”
“嗯。”
“你花这么多心思瞒段秋华,是怕他于心不忍用重生之术自毁修行来救你,而选择宁可自己痛苦的重塑元神?”
“嗯。”
“为什么要选这条路。”
隐楼露出一个让人心慌慌的笑容:“你说……如果段秋华知道了我为他付出这么多,我有没有可能用这个留住他。哪怕他心不在焉,人也在我这里。”
“你……”惊得伏玉灯愣住。
“哈哈哈,骗你的!我像是那种得不到就毁灭的人嘛!”隐楼捂住肚子大笑起来,笑的眼角都带着泪花。
“别说,你刚才的眼神,像极了。”
“我不是没有这样的念头,只是我宁可伤的是我,也不能让秋华受伤与不高兴。他不喜欢见到我,我就努力的……让他能接受我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痴迷他,如果说得清楚。”
隐楼把手放到红绳上,任由天火烫伤整个手心,他也好似感觉不到。
段秋华没有搬去天宫,他回到了翠峰山。
好像就这个地方才是他该呆的。
心里空荡,破开了许多裂痕。
似乎少了什么,他走到窗边才发觉,原来是耳边少了某人的自言自语。听了将近一年,突然没有了,感觉好不习惯。
习惯?他段秋华什么时候有这么不好的习惯了。
沉思了很久,才冒出两个词。
寝食不安。
辗转反侧。
这是紫檀教他的。
想都不想的去易水宫找到紫檀。
“大概是喜欢吧。”
“喜欢?”段秋华茫然道。
“当心中有了个名字,大概就因此人烦恼了。”
烦恼挥之不去。
段秋华却只想到隐楼的名字。
不禁脱口而出:“应该吧……”
随后又摇摇头。
怎么可能?他和隐楼相处才多少天?但是他和隐迟相处却是一百年,岂能用和隐楼短短的一年比较?不可能替代到隐迟在心中的地位,亦不可能会喜欢上隐楼。
大概是因为隐迟离开了,所以才会不习惯吧。
紫檀直直的看得段秋华内心慌乱。
起身欲要离开,紫檀拦住他去路,语气沉了下来说道:“不知秋华公子可知,小楼没了内丹之事?”
“隐楼没了内丹?”
捕捉到段秋华脸上的不可思议,紫檀想必段秋华也不知道。
“看样子是早就没有了,秋华可见过隐楼用过银针插入心脉?”
段秋华身影一侧,他想起了在修炼台,隐楼为了隐迟入魔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