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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是早就没有了,秋华可见过隐楼用过银针插入心脉?”
段秋华身影一侧,他想起了在修炼台,隐楼为了隐迟入魔成功,用银针插入心脉。
“嗯……隐楼曾为了帮阿迟渡魔,用过此计。”
紫檀神色难看,段秋华急忙问道:“这事何有危害之处?”
“我与隐楼说过这种方法可以让自己功力大增,不过有个副作用就是用完后赌运气。运气好则道行尽毁,运气不好就筋脉受损,从此不得修道,但这仅次于是有仙丹护体的情况下。”
紫檀顿了顿又说:“如果是没有仙丹护体,银针插入胸口,主要是为了提住心脉,让毕生仙气一次性耗尽,也好让施行者吊着一口气没那么快死。此方法不逼不得已不可用,损己利人。”
“所以……隐楼他是靠银针才……”
“对,不然以他那时候的身体状况,就可以当场死亡了。”
天打雷劈的电流在体内徘徊,段秋华一时间忘记呼吸。
损己利人。
他难以消化紫檀的这几番话。
难怪,为什么魔化后的隐迟没有被魔气与真气相冲。
难怪那把匕首刺进胸口没有流血也没有受伤!
隐楼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段秋华也不去想,他只想立刻到隐楼身边。思绪还在神游其中,纹边的长靴已经迈开了步子,踩在剑上直上云霄。
紫檀只是望着段秋华离开并不阻拦,悠悠的对着那雪白的身影问:“是真的不在乎吗?”
也不理会段秋华回不回答,继续忙着手上的功夫。
是真的不在乎吗?
段秋华也想问问自己。
二十八节
有些情心藏却无言。
隐楼总是发呆的看着远方,他无精打采的放空了自己,只有偶尔听到了那人的名字,他才会稍微失神。
纵然心志再过坚定,也难以日日忍受摧残与攻击最脆柔软的心,变得千伤百孔。
一双滚边烫银的靴子映入眼底,眼神一动,隐楼没抬起头。
估计是太过想念,又出现了幻觉吧。
“隐楼。”
暗哑彷徨的声音,百转千回的在耳边响起。隐楼吃力的抬起头,想要把段秋华的一举一动记在心里。
这才是相望无言。
隐楼最先打破寂静,沙哑的声音似被撕裂过一样:“哎,为什么又是留不住你的画面,重温了接近两百天,结局还是我还是被你弃置一边了。”
语毕,他伸出手想要抚摸红线外的段秋华。满是烫伤的双手,无不在说隐楼所承受的一切。
“啊,好痛……为什么这次幻影是在外面。”隐楼抽回手,吹了吹手心。
“隐楼,是我。”
这个举动刺痛了段秋华的双眼,见隐楼呆若木鸡的歪着头不解。声音颤抖的又说:“我是段秋华,不是幻影。”
“秋华……?”隐楼念了一遍。
似无穷无尽的爱恋,化成动人的柔情。
“对。”
“玉灯别玩了,坐下吧。”
“我……”
“哥哥还好吗?”
段秋华只得硬着头皮说:“嗯,很好。”
“那就好,我也算是,不负秋华了。”
“隐楼。”闻者叫了一声,隐楼才认真的看清楚眼前人。
“我不是伏玉灯,我是段秋华。”
段秋华知道那个不负是什么意思,冷惯了的心不争气的抽痛起来。
“秋华?秋华不会来这里的……”若有若无的声音婉转在空气中,一点一滴的落在两人心里。
“为什么?”
“秋华恨我,他讨厌见到我。哎,我骗了他,我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不会原谅我,也不可能来看我。”
段秋华只觉一块石头压在心上,重的喘不过气。
“你从始至终都是这样的想法吗?”
“难道不是吗?”隐楼反问道。
“你可以不用这样委屈自己的。”
听到这句话,隐楼忍不住失笑:“玉灯也说过这句话,但是……”
“如果我和哥哥之间只能存活一个,秋华更希望的……是哥哥活下去吧。”隐楼苦涩又缓慢说道。
段秋华不说话,如果不得已真的要牺牲一个人,他的确是更希望隐迟活下来。
隐楼收起笑容,受伤的说:“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片面之词只不过是想稳住我情绪而已。委屈不委屈,早就有决定了不是吗?”
双手掩面,不让段秋华看到自己憔悴。
“隐楼。”
段秋华将手放到红线上,神情严峻,视线落在隐楼身上。
“你不会被抛弃的。”
隐楼没有反应,他好像没听到,又好像听到了但反应不过来。咬着食指,不怎么灵光的脑袋在思索这几个字的含义。
“以后都不会了。”
也不理会隐楼听懂没,段秋华静静地望着他。隐楼也是,痴痴傻傻的与段秋华对视。
无声的气氛让人害怕。
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段秋华也不觉腿酸。他有很多话想对隐楼说,可一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沉默的忍了回去。
作茧自缚,他用狂热的爱恋,小心而颤抖的捂热着段秋华冰冷的心,却永远都不敢靠近。
隐楼实际脆弱很。
段秋华有点分不清对隐楼的感情了。
这真的是太过摇摆不定的贪心。
“我迟点来看你。”
白衣消失在天边朝霞里,隐楼眼里恢复清明。
这算是施舍吗?
明明是应该开心才对。
为什么这么想哭。
阎王殿里,一名上仙冒然闯入,众小鬼不敢上前招待,都颤颤巍巍的缩在柱子上。
“那个……这不是秋华上仙吗?”白无常带着鬼画符一样的面具,用手推了推旁边的黑无常。
“是啊,他来地府做甚?”
“你去问问看!”
“你去!”
“不!你去!”
无视耳边黑白无常的争吵,段秋华冷如寒霜的不让人靠近。
“呀,这不是段秋华吗?”
雁澜不变风情的从邢台后走出来,丝毫不怕段秋华的冷眼,手指勾了勾段秋华下巴。
“来地府莫非是来找我?”
“我找阎王。”撇开头不去看雁澜。
雁澜这下就不高兴了,自己很丑吗?看都不敢看?
“老头子没空,赶着去给凤凰族那小子收尸。”
听完,段秋华转身就走。
“诶诶,到底何事?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呢!”
背对雁澜,声音格外的冷淡:“我要看生死簿。”
“你都是上仙品级,自然享尽无穷寿命,看那个干嘛。”
段秋华转过身,垂下眼睛说道:“我想看的并非我自己。”
“你想看谁?”
“隐楼。”
雁澜拿出一本书,但没有给段秋华,而是说:“看过生死簿的人,往后增加多一劫,秋华上仙可想好?”
“无惧。”
接过泛黄的书本瞬间飞快翻阅。
不一会儿就看到所想看的名字。
隐楼,修仙者,生前罪大恶极,死后为冤鬼。寿命享尽一百二十七岁零四十一天,五十八天后到地府报道。
胡说八道。
段秋华把隐楼那一页生死簿撕了下来。
“什……什么?”雁澜指着段秋华,又指了指生死簿。
“你居然撕生死簿,你不怕老头子去天帝那里告你吗?”
手里紧紧捏着隐楼那一页,段秋华只觉那碍眼很就撕了。
低眼看着手里的纸,段秋华慢慢的说:“应该怕吧。”
说要头也不回的走,留下一干小鬼与雁澜目瞪口呆。
过了很久,白无常反应过来,小声问雁澜:“阎三太子,这是需要现在立刻告诉阎王吗?”
雁澜虽是阎王私生子,排行第三也是最小一个,但自小受到的疼爱并不少,性格我行我素,又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暗地下的人都喊他阎三太子。
雁澜抬手摇了摇:“不了,等老头子回来再说。”
“但是……”
“是不是没听清楚我说什么?”雁澜挑眉,竟是无数帝王的威严。
“不……不是!”
“都退下吧。”
二十九节
指尖细细的抚摸着那个让人暗生好感的名字。
什么罪大恶极?
段秋华忍不住生气。
一派胡言。
段秋华时隔几日又去看隐楼,因为不看到隐楼,他就会烦躁不安。心头空荡荡的,总得找点事做。不由自主的去了天鼎,一声不响的看着隐楼。
来得无声无息,隐楼闭目养神一直没发觉。
看了很久很久,心里安静得难受。
记忆中的隐楼本该是温柔和善,举手投足间是优雅亲切。现在被封印在天鼎里狼狈的他,与记忆中不大相似。
憔悴凋零,浑身上下还脏兮兮的。
那种陌生感,让他不安。
对于隐楼而言,段秋华除了不能给他一份爱情,什么都好,完美得无可挑剔。
只是不是自己的,再怎么强迫都得不到。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秋华。”念了千回万转的名字,还是生动绵绵。
“你来啦。”隐楼想要自己脸色看上去好看点,不过现在的处境,再怎么好看都徒劳无用。
“嗯。”
一眼望千年般,似情似柔。
彼此都在享受时间的流逝。
翠峰山。
莲池边站着一名白衣男子。
风流倜傥,俊美潇洒。与隐楼不相似的面容,但血液里宣告所有人他们是亲兄弟的事实。
“阿迟,你怎么来了。”
再见时,已经没有当初的怦然心动,只是云淡风轻的打了个招呼。
隐迟开心的对段秋华挥挥手:“师父,我回来探望你啦。”
“你真是……这么张扬不怕天帝偷偷派人来埋伏你。”
“我魔道基础心法修得差不多,普通天兵哪是我对手,都不在我话下。”
熟悉的不可一世的张狂,曾是段秋华所欣赏与倾慕的。
曾是……
是啊,成了曾是。
“对了,小楼身体还好吗?”隐迟对于这个弟弟无比内疚,由于自身入了魔道,无法去天界看隐楼而寝食难忘了好几天。
“还好。”
隐迟心尖抽痛,他也可谓是被呵护着长大,有段秋华在从不担心会有什么事情。
隐楼呢?
“对了,我记得小楼最喜欢吃这个了,师父下次去探望能帮我带给他吗?”隐迟变法般拿出一小袋子给段秋华。
那人可是被封印着什么都不能吃呢,段秋华一边想一边接过。
是豆沙馅的糯米糍。
“小楼可爱吃黏糊糊的东西了,以前还经常缠着我给他买,本身就圆滚滚的……啊对,小楼以前就是个大胖子,超可爱的,我还经常喊他小糯米,毕竟软绵绵的。不过啊,就是笨了点,后来身体不好了之后都胖不起来了。”
小糯米……?
圆滚滚的隐楼……?
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后来,风华正茂的秋华上仙提着一皱巴巴的纸包去了天鼎。
然后当着隐楼面,拿出隐迟买的糯米糍,一口一口的吃完。
据说方圆百里都能听到隐楼凄惨的叫声。
把最后一块糯米糍放到口里,不去看隐楼愤怒的双眼,豆沙甜腻弥漫在舌尖。段秋华不大爱吃甜,所以还是有点不习惯的皱了皱眉。
“师父存心欺负我不能吃。”
段秋华扬扬手里的纸包,看隐楼哀怨的眼神笑道:“等你出来我带你去吃。”
“师父可不能反悔……”
“决不食言。”
想想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