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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梅说,徐俊英俯在她耳边:“怕你等太久,我让她们分两个锅烧水,一边烧半锅……”
梅梅难为情地推他:“让开,我要过去了。”
徐俊英搂住她悄声笑:“她们这才刚搬了热水进去,你看——”
帷幕隔屏外灯光移动,翠喜催着仆妇:“快些儿,放下就好,下去吧”
灯光渐暗,房门掩上的声音,徐俊英抱起梅梅:“我送你进去?”
梅梅像条刚被捞出水的鲤鱼,蹦跳起来:“不用不用,我自己去”
徐俊英像早有防备般,紧紧搂住她:“又没点灯,外边透进来的光不够亮,你眼力比我好吗?”
梅梅嘴硬:“我眼睛很好”
徐俊英笑着:“知道了,你眼睛比我好——那次从锦华堂回来,路边那棵木桩子没绊着你,倒把我绊着了”
梅梅回想起来,噗哧一声笑:“你怎么还记着那事?你故意刁难我,非要我半夜叫人除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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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四二章 妖气
第二四二章 妖气
梅梅醒来,翠喜告诉她已过辰时,不禁一阵羞愧懊恼,爱睡懒觉,但她会将第二天事务安排好了才放心睡,而今天这样却是毫无准备,平日严格要求管事婆子们遵时守制,现在自己呢?虽说主仆不同,但以现代人的平等意识来想,还是觉得理亏了。
想掀被起来,又赶紧捂住,满脸热烫,瞄一眼帐外的翠喜,好在她先去找换洗衣裳了,没看着自己,身上竟是一丝不挂,下身还痛着,双腿酸软无力,动一下都觉困难,昨夜……天哪昨夜她一定是疯了
还担心徐俊英远途归来,疲倦劳累,暗示他保重身体注意节制,谁知人家精力旺盛,一步步哄得她完全失了防守,着了魔般和他纠缠不休,一而再再而三,结果直到四更鼓响,才不舍地相拥睡去。
就像做了一场梦,他睡过的枕头摆放平整,房里没有一点男人气息,他到哪里去了?
不好意思探询,问翠喜:“为何早上不叫起?紫云堂那方怎么办?恒儿呢?可吃了早饭,去秋华院看太太了?”
翠怜进来,翠喜将换洗衣裳交给她,让她去净室做准备,自己走到床边挽起纱帐,轻声道:
“回少夫人:恒哥儿如平日般早起,来在上房门前一边玩,一边等着见母亲,候爷想是听见了他的声音,便起床要热水沐浴更衣,却不让吵醒少夫人,吩咐翠怜守着房门,任由少夫人睡到几时醒,候爷自抱了恒哥儿往锦华堂去了,走前叮嘱翠思到厨下准备好少夫人的早饭,说是爷儿俩在锦华堂陪老太太一起用。紫云堂那边,遵候爷吩咐,我才去了来,与卢婆子一道听管事们回话,归置昨日事,只照昨日的例发落今日事务……”
“没什么特别的吧?”
“昨日除了月华院那边,少夫人说了先不理会,我就放过不问,别的并无异样。”
“这样就可以了——那,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起来。”
翠喜却更走近些:“候爷说少夫人有些不适,要我们小心服侍着……”
见梅梅红着个脸,窝在薄被里不动,便改口:“那,那我在外边,少夫人好了唤一声,我扶您进去”
好不容易遣走翠喜,吸着气慢慢爬起来,不及穿内衣内裤了,只将那件绢纺袍子往身上一裹,下床在一旁的银柱衣挂上拉下一根彩帛汗巾,往腰上系了,翠怜就在外边喊:“少夫人,香汤好了,可是现在要沐浴更衣?”
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发觉肚子饿得咕咕叫,刚好翠思和橙儿拿了早饭回来,翠喜拿帕巾替她擦拭了头发,另拿一块干帕巾抱住湿发,便先让她坐下吃完再梳头,左右此时没人会来,又吩咐廊下婆子看好,有人来定要传报,免得看见少夫人装束不整,饴笑大方。
吃完早饭洗漱过了,才又坐到镜前梳头,翠喜用棉布帕巾细细地擦拭着她乌黑柔顺、闪亮如缎的长发,含笑说道:
“王妈妈时时交待,定要将头发擦得半干了才能挽起”
梅梅点头:“妈妈是对的,许多女人人到中年患有头晕头疼症,是因为年轻时洗头,头发未干即挽发,水气浸入头皮,这不是找病吗?你们以后记着,每月行经时也别洗头”
翠怜笑着说:“我们这些奴婢跟着少夫人,最是有福,只管做好份内事就行,什么灾难病痛都不用担心,少夫人都懂”
梅梅瞪大了眼:“胡说什么呢?你当我是神仙呢我只是偶尔听人说些小偏方而已,真正的却是不懂身体是自己的,你们须得自个儿保养爱惜,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要有病”
“一大早上的,说什么晦气话呢?”
翠喜刚好将发髻挽好,赶紧和翠怜一道转过身来福身行礼:“候爷”
徐俊英含笑点头,几步走上来两手按住梅梅双肩不让她站起,俯身看向镜中,笑道:
“让我也来照照镜子,我可是极少照镜子”
翠喜、翠怜禁不住掩嘴而笑,互相看了一眼,悄然退下。
梅梅见丫头退去,镜中徐俊英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阵轻微的慌乱,脸上随之浮起两朵红云,她难为情地低下头,徐俊英笑着将她抱起,自己坐下去,让她坐在膝上,搂进怀里,轻抚她娇艳如花的脸,宠溺地低声说道:
“怎么不多睡会儿?我特意交待翠喜不要吵醒你,就怕你睡不够。”
“醒来了,就睡不着了”
“是不是我不在身边?那明天我陪你一起睡,直到你醒来?”
梅梅伏在他胸前,很快应了一声:“嗯,好”
徐俊英一怔,随即笑道:“你还真敢应,不怕丫头笑话?”
“丫头们不敢笑话,是你做不到……你向来说话不算数”
“梅梅”
徐俊英神情变得端庄起来,用手抬起她的脸,与他对视着:“我从今往后与你说的话,一定句句算数以前确实有过哄骗你的时候,那是迫不得已——若你是秦媚娘,死活要闹着离开,我或许会想法子让你走……但你不是正如我心中所疑,你另有来历,我当时没有震惊,没有惧意,唯有无穷无尽的惊喜和感恩我活了二十四年,仍然形单影只,内心孤苦无依,你是上天赐给我的,不然你为何会落在我身边?为何一来便让我心猿意马,魂魄不安?你心高气傲,不把我放在眼里,但我却不能没有你,我把你放进心里了,对我来说,你便是我的……生命所以我非得保住你,不论用什么样的方法手段你又不是本朝女子,心思想法与众不同,与你硬来是行不通的,唯有……唯有如此”
“唯有如此?唯有恐吓行骗,这样说才对”
“你”
徐俊英又气又笑,低头探寻她的粉唇,梅梅躲开,徐俊英追着索要,梅梅轻声说:“恒儿会走路了,他跑得很快,一会来看见不好,放我下来吧”
徐俊英贴着她的脸轻轻摩挲:“我教他玩丢球,他在院子里和小丫头玩着呢。今早看见我,明明欢喜得很,我一跟他说母亲还未醒,他就不喊叫了,安安静静让我牵着走,直出了院门才大声说话,你把他教得真乖以后,像刚才那样的话,什么哄骗之类的,不要当他的面说,好歹我是他父亲,给我留点威信如何?”
梅梅笑:“往事不提,以后你给他树立好榜样,我自不会毁你形象”
徐俊英喜道:“我知道了……谢谢夫人”
“谢我什么?”
“谢你终于肯放下闲杂念想,一心一意做我的妻子”
梅梅奇道:“我有什么闲杂念想?”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徐俊英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旁边有齐王、有张靖云灵虚子在那等着,你就整日想脱离我”
“瞎说什么?”
梅梅脸上又浮上红霞,想跳起来却动不了,气得她伸手把徐俊英的脸像拉橡皮筋那样扯开,一张俊脸给她弄得怪模怪样:
“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们老太太主张的什么女德规矩我虽然不大懂,也不屑于遵守,但一个人最基本的行为规范我故乡的学堂里从小都教着呢,我名份上还是徐家大少奶奶,怎敢有别的想法?我整日里想的就是你给我放妻书,然后我才可以……有别的打算”
“那还不是如此?”
“那也不一定非得是他们啊,世上好男子多的很呢”
徐俊英气结:“看谁都好,连老六也另眼相看,昨天还带着老六去逛绣庄,让人误会是夫妻也不说明……”
梅梅楞了一下,笑道:“百战真是怎么打罚都不长记性,看我这次非得给他来一次狠的……放我下来”
“不放给我说说,和老六怎么回事?”
梅梅看他板起脸,却没有往日的清冷端肃,两边脸被她蹂躏过,还留着红印子,十分滑稽,不由得笑个不停,恶作剧地凑近他脸上悄声问:“你不会怀疑我和老六有奸情吧?”
徐俊英脸色这回真变了,眼里闪过一丝恐慌,抱紧梅梅用力摇晃了一下:
“胡说什么?快收回不许瞎说”
梅梅被他摇得头晕,恼了:“是你有这怪念头,又不敢说出口,索性替你捅出来徐俊英,我既然下了决定,也已经嫁了,那就是你的妻子,你连自己的妻子都不相信,便算了”
徐俊英忙说:“我相信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怎会乱猜疑?我只是……只是好奇,想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梅梅没好气:“想知道?不告诉你”
看他一副委屈无奈的样子,又好笑:“好吧你是一家之主,总要知道的——这个得从你家老太太说起,她给老六说了门亲事,老六不从,却想起心里边挂念的一个姑娘,就让我帮着看,那日去的绣庄,便是那姑娘开的”
徐俊英恍然:“却是这样?方才我在锦华堂,听祖母说及老六要议亲了。”
“不是这样,还会是怎样?我倒想要你陪我上街游逛,你有闲空吗?”
梅梅对着镜子理一理鬓角,见镜子里徐俊英把一张笑脸挨着自己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忍不住问他:
“你真的不照镜子?”
“很少。着装整容,只在镜子前一晃而过,哪像你们女子在镜前一坐就半天”
自己没时间,羡慕忌妒人家了吧?
梅梅拿起一朵珠花往发髻上簪戴,抿嘴笑道:“我们是经得起照,有人经不起照,自然就怕照镜子了”
“怎么经不起?”徐俊英往她发髻上插了枝金步摇,又和她一起照镜子:“我脸上也不缺什么”
“听说过照妖镜吗?有妖气的人就不敢乱照镜子,因为照太久,就会现形”
“你……”
镜子里两张脸,一张笑得花枝乱颤,一张瞪眼鼓腮,徐俊英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我这样的人有妖气?哪里看出来?”
“现在看不出,青天白日的,有妖气也藏住了。”
“那要什么时候可以看出来?”
“到晚上……”
话一出口,梅梅发觉有点不对劲,转头去看徐俊英,只见那人邪笑着压过来:
“这话说对了,晚上……让你看妖气”
梅梅挣扎:“不要,弄乱我头发……”
火热的嘴唇覆盖下来,含住粉嫩嘴唇用力吸吮,后边的话生生被吞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