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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这样,变化快得让他无法理解,死去活来,换了个人似的;责备他停妻再娶,过后不久即爽快利落、毫无怨言地为他安排筹备娶新妻,连她最讨厌的郑美玉要来做良妾,也不反对,还大方地让出清华院上房,舍弃那一大片据说是她亲手栽种的玫瑰花,宁愿住到偏僻清冷的静院去。
有意避开他,不与他碰面,又是几天不见她影子了,她在想些什么?故意疏离?还是,她知道了以前的事情,没脸再见他了?
徐俊英心绪烦乱,和宝驹骑着马出来,绕过中门时遇见了匆匆赶来的百战。
百战揉了揉眼睛,徐俊英看着他:“若还想跑外务,就不必跟着。”
百战告罪:“爷还让我回来吧,跟着那些人一起,整天只是喝酒,实在没意思”
宝驹笑了一声,徐俊英说:“快去牵了你的马跟上……昨夜去做什么了,没睡够似的。”
百战高兴地说道:“还是喝酒啊爷慢慢走,等我取了马来,一路讲趣事给爷听。”
百战讲的趣事,发生在昨夜,齐王带了侍卫,大闹仙客来,仙客来少东主却也不好惹,领着一班堂倌、厨子,甚至歌伎舞姬,对抗上了,堂上乱成一团,极是热闹。
宝驹大为惊奇:“那仙客来少东主什么人啊?不怕死的么,敢顶撞齐王?”
百战笑道:“原先也不知道那少年是谁,听掌柜大声喊,又见堂倌厨子都上来了,才知道是仙客来少东主。那少东主有点身手,连环踢很漂亮,就是气力不济,伤不了人,看她也支撑不下去,齐王就是跟她玩玩吧,要来真的,就不是那样了。”
徐俊英问:“到底是谁惹了谁?后来怎么收场?”
百战答:“是齐王让侍卫挑事,打了一场,后来,后来就不知道了,那少东主骂了一声‘赵宝,你们这么多男人欺负女子’,齐王给亮了身份,侍卫们就把食客都赶出去了。”
百战犹犹豫豫地看徐俊英两眼,徐俊英说:“有话就讲”
百战这才拍马靠近些,说道:“仙客来少东主,就是那天打张四公子那位姑娘”
徐俊英怔了一下:“你看清楚了?”
“穿了男儿装,我就在近边的桌席,看着脸儿长得一样,那声音,跟我们大……那太像了”
徐俊英挑了挑眉:“这么说人人都知道齐王欺负女孩子了?”
百战摇摇头:“那位少东主作男儿装束,开头还上台击鼓,技艺真是高超,看得人眼花缭乱,她不开口说话,跟那些舞剑器的白脸少年没什么两样,很多人,包括跟我一桌子喝酒的兄弟们都认为她是个男孩,都说这一下仙客来估计要关门了”
徐俊英若有所思地颔首:“怪不得她敢一个人上街,女孩子学些防身的技艺还是不错的……她当面喊齐王的名讳,说明他们早就认识,齐王不过跟她闹着玩,仙客来不会有事的。”
说话间一辆马车打他们身边过去,宝驹指着车厢板上刻着的微章说道:“那仙客来的马车,每天往订买点心的人家送货的”
百战挠挠头:“还真没事,那齐王昨晚闹个什么劲,白糟蹋了我们一桌子好酒菜”
宝驹指着他笑:“你不是不想喝酒的吗?”
“那是我花的钱昨晚该我请客,偏遇上这事,倒霉的”
媚娘在徐俊英离去之后跳下床,忙不迭地催着:“快快替我梳头,要来不及了我先去看一眼恒儿,然后就去锦华堂,侍候老太太洗漱吃早饭,晚上去不去锦华堂,候爷也没话说了。紫云堂让三奶奶顶一会,我哄好了老太太再过去……翠喜找余妈妈她们安排一下,午饭后出门”
翠怜一边替她梳理头发,一边求道:“我的好奶奶,你们回来早些罢,候爷今夜要是再来,我和橙儿苹儿就没命了”
媚娘安抚地拍拍她:“好姑娘,你们都这么聪明,随便编个话,就够他迷糊一阵了,没事的啊”
翠怜跺脚:“奶奶”
媚娘呵呵一笑:“好吧好吧,我们争取早些回来就是了,至少赶在候爷从锦华院用了饭,回到咱们院里之前,如何?”
翠怜撅着嘴:“这还差不多。”
媚娘又交待翠思:“大太太那边,表小姐阴险得很,你要记得叮嘱夏莲,一步不离看护好恒哥儿,那奶娘是个软弱的,靠不住。”
翠思点头:“前几天跟夏莲说过了,等会去到秋华院,我再去看她。”
媚娘叹着气:“就是可怜恒哥儿,他到现在都不喜欢住秋华院”
翠思说:“前儿玉表小姐劝大太太说:恒哥儿晚上睡觉总哭闹,是因为大*奶去看他的缘故,要大太太不让奶奶看恒儿,说隔个三五个月,恒哥儿忘了奶奶,就会好。”
媚娘咬牙骂道:“这哪门子烂表妹,真恨不得扔到门口池子里去喂鱼”
翠怜往媚娘头上插了一枝含珠金雀,闲闲地说道:“皮子那么厚,鱼儿可吃不动,我看扔后院喂看门狗好些”
几个人一起看向翠怜,翠怜摸摸自己的脸:“看我做什么?”
翠思笑道:“看不出来啊,平日里我掐个人你说我狠,这会子拿人喂狗你都敢”
翠怜不以为然:“那要看是什么人了,坏了心肠她就不算是人”
媚娘赞赏地说道:“对待坏人就要狠得下心,难道还让她来害我们啊?”
说着话,一切弄停当了,翠喜说:“出门吧,不然一会到锦华堂就迟了。”
先到秋华院,再到锦华堂,然后是紫云堂,一步一步掐着点来,翠喜安排得很妥当,早上王妈妈已经带了仆妇婆子,代替大*奶巡园子,查看各门值守情况,余下的就是听管事们回话,收发对牌,递交支出银两的条子,媚娘到紫云堂时,前边的事如兰已经做完,刚好由她来批签支取银两的条子。
宁如兰笑着对媚娘说:“春装可以领了,这一回,制衣坊的手脚够快的”
媚娘说道:“白景玉是个聪明人,也许这时候她正好没什么可忙的,用不着绣娘们……对了,香蕊生的那孩子,还好吗?那一夜大风雪地去看他,惦记着呢。”
如兰说:“好着呢,我去看过,长得圆滚滚胖乎乎的,连同香蕊都长胖了。二太太护得像什么似的,二奶奶都不能近前看一眼,我想着她也不屑去看吧。”
媚娘叹息:“你说白景玉这么精明的人,一步错就全错了,二爷收的妾室都是她的人,她这哑巴亏吃得太冤了。”
“还不是二太太给逼的,也是人心难测,自小儿跟在身边的丫头,得了宠,竟是一句好话都不肯帮她讲……二爷疼爱孩子,每天必定要陪惟儿一会,又要陪有了身子的香雪,两位姨娘住一个院子,二爷几乎都住在那里了,白景玉的会芳园,只偶尔去一次,还总是吵架。”
媚娘摇着头:“她不甘啊既已如此,二爷的心也不在她这里了,还不如……”
她及时住嘴,没再说下去,好在宁如兰也没注意听她的话,却只见她面带微笑,一只轻轻地抚着腹部,对上媚娘惊疑的目光,她笑得更甜了:
“媚娘,我……我的月信过了十多天没来……我感觉,我好像有了”
媚娘又惊又喜:“那还等什么?请郎中诊喜脉啊”
宁如兰重重地点头:“我一会就去报给二太太,请她作主”
又抓着媚娘的手:“若不是你,我也会像景玉那样了,我还不如她,她有大姐儿,我什么都没有”
媚娘笑着说道:“各人各命,这个不好比。这些天让你辛苦了,真是对不起,明日起,你就歇着吧,别管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招了招手,翠喜拿了个锦盒过来,媚娘接过来,转递给如兰:“这个是上次出去赴花宴,路上买的,一直没空拿给你,这回,权作贺礼了”
如兰打开锦盒,吃了一惊:“这样儿的全副头饰,少说得花三五千两银子,你……”
媚娘笑道:“我送你的”
“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小瞧我不是?好歹我也是威远候夫人,出门赴宴,跟候爷讨些银子花花,难道他能不给么?”
宁如兰笑起来,将锦盒推回去:“可这个太贵了,你留着吧”
媚娘不高兴了:“我是看这头饰精致华美,又适合你这样气质的女子佩戴,才舍得买来送你,你却不要,岂不是浪费我一番心意”
宁如兰抚摸着锦盒,想了想,才点点头:“好,我收下”
媚娘笑了:“这才爽快些”
宁如兰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就算真有了,我还是可以帮你做些事,我听母亲教过姐姐:有身孕的人不可以偷懒,不然以后难生。”
媚娘笑道:“亲家太太说得对,那你以后有空闲还来紫云堂,权作玩耍,顺带陪陪我。”
说得高兴,便容易忘记时辰,看见王妈妈带着婆子端了食盒进来,媚娘才知道该吃午饭了,难怪有些饿,早上在秋华院只吃了半碗粥,恒儿长大了些,越来越调皮,喂他吃不好好吃,等媚娘拿起碗,他就抢,媚娘喝他也要喝,挟一筷子菜,没到碗里已经被他抓去了,乱得不行。但她还是觉得很有乐趣,没让丫头们把他抱走,可怜的孩子和母亲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闹就闹吧,衣裳让菜汁汤汁弄脏了又如何?母子俩高兴就好。
把宁如兰送走,她得去二太太跟前用午饭,然后禀报身体状况,二太太会替她请郎中,诊脉,如果真是喜脉,二房就该乐开花了。
新年开年,连续添丁,这候府好风水好像都让他二房占去了啊,大房这边泡都不冒一个。徐俊英不行,徐俊轩没成亲,老四徐俊庭干什么吃的?干嘛不生一个出来?真是的
媚娘一边腹诽,一边吃着午饭,翠喜在一边轻声提醒:“林妈妈刚来说,都妥了,奶奶吃完就可以往西侧院去。”
媚娘说:“我想洗个澡,换件衣裳,早上恒儿弄得我好脏。”
翠喜道:“翠思带了车上换的衣裳,到了店里先上休息间洗洗就好”
“不去店里了,时间不够,直接去岑宅,那人在锁春院等着,他那脾气,不准时到他会再去砸了仙客来”
翠喜看看门口,俯身道:“妈妈进来了”
媚娘便装着招呼翠喜:“你也趁热吃,我饱了”
王妈妈走到近前,劝道:“才吃这点?再多吃些罢,不然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说着拿起筷子,往媚娘碗里挟了两个鸡腿,一块红烧肘子和一块鱼肉:“吃了这些,才叫饱”
媚娘听话地拿起碗:“好吧,听妈**,我吃妈妈和翠喜也吃,翠思在外面吗?叫她进来一起吃了,免得饭菜一冷,吃了坏肚子。”
吃过午饭,媚娘推说累了,想回清华院歇个午觉,找了个差事让王妈妈带着婆子去办,自己带上翠喜翠思,趁隙溜出徐府。
林阿茂走多几趟往岑府的路,也会选人少车马不多的小巷道穿行过去,不多会便到了,马车直接往侧门进去,到垂花门放媚娘她们下车,林如楠出来迎接,穿着粉紫春衫,梳了流云髻,簪戴珠花,插一枝金钗步摇,好一个清爽秀美的娴雅女子,媚娘笑着说道:
“舍得穿回女子衣裳啦?这样儿出去也惹人眼馋的哦”
林如楠笑道:“我是真怕了,原来是他我当年一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