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闻屿。”原来是这个名字。
闻屿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把他这两个字念得如同把自己视若珍宝。
他有些怔神。
谢澜星又叫他,像是知道了名字就是很熟的样子,“你家在哪里?我在京城未听过此姓氏,这里是洛王府,需不需要我差人帮你向家人报个音讯。”
闻屿神色依旧,坦诚地望进小公子清澈的眼底,“我没有家人。”
谢澜星一时有些无措,眼里盛满了歉意,“对不起……”
“都过去了。”
闻屿无意多说,扯开话题,“我昏迷了多久,在何处被救回?”
小公子便耐心地同他说了一会儿话。暮色渐落,连翘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公子!公子!大公子从西北差人寄给您的草药到了!”
闻屿看他,谢澜星回以一笑,“闻屿,给你的草药到了。”
他站起来把闻屿扶回床上,让打起小呼噜的雪豹陪着他,“你先躺一会儿,我过去看看,顺便让茯苓给你准备药膳和热水。”
谢澜星一走,惊蛰便睁开眼,乖巧地趴在被子上看着闻屿。
从方才短短的对话中闻屿获取了所有想要的信息。
唯一不得解的是,他和惊蛰伤得如此之重,神界竟无一兵一卒来寻。他重创十方战神,必定还有其他上神奉命缉他。
是就此放他一马,还是,根本找不到。
从他昏迷后到现在,一人一兽的气息从未刻意掩盖过,纵使惊蛰回复不到原形态,上古神兽在凡间出现,神界不会坐视不管,何以他们能在此地安然地休养了半月。
“你说呢。”闻屿慢慢坐起身,揪住他雪白的耳朵。
惊蛰痛得喵喵叫。
“……”人类说你是雪豹,学什么猫叫。
它在软被上拍着前爪抗议。
闻屿不理会,它自己消气了,端坐于前,额心现出白光,刺得闻屿也不能直视,不多时,雪白的幼兽嘴里叼着一根黑金扇骨放到他手边。
他的折扇……十二根扇骨,如今仅剩这一根。
――
3。
闻屿看了一眼,把惊蛰揽过来,一下一下梳着毛。
“这洛王府一定另有乾坤,不论神界能不能找来,过段时间,再登九重天。”
“嗷――”
晚膳是谢澜星亲自送来的。
他让闻屿坐着,小口小口喂着流食。
“里面加了什么。”闻屿问。
“太子参,治病后虚弱的,你再多吃几日,定能恢复得很好,”谢澜星欣慰地看他吃掉最后一口,把惊蛰抱进怀里开始哄它喝羊奶,“乖乖的。”
闻屿见他头也不抬,凉凉地瞥了一眼某只紧抱奶壶的饿死鬼,“把它放地上就行,它自己会喝的。”
“你是不是惹闻屿哥哥生气了,他不想让我管你了,”谢澜星帮它扶着奶壶,又用手指摸着他脑袋上的斑纹,“它还这么小,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的呢。”
大概闻屿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笑了。
所谓晚来风寒,两三事,情渐渐渐渐。
惊蛰饱餐一顿,在谢澜星怀里伸了伸懒腰,前肢抱着他的手亲昵地蹭,蹭到一半,突然感受到主人投来的视线,于是僵硬地放下爪子,迅速从谢澜星身上爬下来跑路了。
谢澜星拍拍衣服,过来给闻屿弄被子。
于是一只手被温暖的大掌轻轻覆着,对方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闻屿哥哥?”
被调侃的小公子立刻就红了脸,手却没有立刻抽出来。
“我,我去让连翘给你备热水沐浴。”
“你帮我,嗯?”
他话说的很轻,却又带了几分不容拒绝的霸道,谢澜星便也乖乖点头。
……
连翘往他的浴桶里加温水中和的时候,谢澜星正在院子里摘草药准备给他做药浴。
“连翘,”闻屿低头转着手上那根黑金扇骨,不经意似的问他,“你们公子,是不是常把病人带回家细心照顾。”
“我们公子是遇到过不少伤患病者,但大多数都是流亡的百姓,拖家带口的,公子不能将他们都养在府上,只能给他们看病开药,若是有妇女幼儿,便多给一些银两,有些是实在无力回天的,公子也会吩咐我们送些衣物草席,说起来,至今带回府里养伤只有您。”
连翘也算比谢澜星大不了几岁,大概是侍候谢澜星没那么多规矩约束,不似一般府邸里的下人那般唯唯诺诺,开朗是好事,但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
“您能好起来,我们公子可高兴了,最开始照顾您的时候,我们公子几天几夜没敢合眼,不是跟着洛王进宫去向御医请教,便是守着药炉翻看医书,那会儿,我,我和茯苓都以为您醒不来了。”
说完,连翘自己倒不好意思地笑了。
“还有,因为您醒了,所以公子安排了侍卫夜巡,晚上您若是有事,可以唤人。”
“无妨,多谢。”闻屿目光转向门外在药园里弯着腰割草药的小公子,一直没有移开。
浴桶里只盛了一半的水,恰好没过闻屿腰部。
连翘退下,闻屿才脱了上衣,谢澜星把方巾弄湿,小心翼翼地帮他擦背。
湿薄的方巾碰着温热的躯体,仿佛他的手也跟着闻屿的皮肤变得越来越烫。
终于,闻屿睁开眼,用搭在浴桶边的手握住他的指尖,“澜星。”
“嗯……?”小公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听他应得软黏的一声,闻屿也是一怔,而后抓着他的手顺着自己的胸膛缓慢向下。
小公子没有拒绝,没有挣开,听话的由他牵着手,眼里像覆了一层水汽,懵懂得闻屿突然有些不舍。
最终,他也只是让谢澜星的手碰到漫过小腹的水就放开了。
“澜星,水要凉了,我可以起来了吗。”
谢澜星眨眨眼,羞赧着给他跑去拿衣物。等扶着他快到床上时,却一个重心不稳往前摔,闻屿手快抱着他,两人交叠着倒在床上。
他们靠得太近了,鼻息也要交缠在一起那么近。谢澜星看进他眼里,被那双幽黑的眼睛上一闪而过的紫光勾去了思绪,一时竟忘了起身。
温热的手掌仍揽在谢澜星腰上,放眼京城也是身长玉立的小公子第一次发现在这个高大的男人怀里与儿时被父亲或是兄长拥抱时的感觉全然不同。
身下的躯体哪怕只是重伤初愈也是血液蓬勃的,充满了力量感的,甚至……让人不想离开的。
谢澜星像要陷进那一片暗紫深空里。但他也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身体将要变化的地方,于是赶在失礼前,慢慢从闻屿身上下来了。
闻屿放开他,自己坐了起来。
肩头的伤又在渗血,他只是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小公子却紧张无措起来,慌忙想去找纱布。
“对,对不起,是不是很疼,我,我以前不是这样毛躁的……”
“没事,我没事,”闻屿将他拉回自己身前站好,“不怪你,你做的很好。”
谢澜星面有愧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澜星,”他叫他,“恐怕还要在府上再劳烦你照顾一段时间。”
――
4。
入夜。
惊蛰引开提灯的侍卫,闻屿才得以真正探清整个洛王府全貌。
药园算是谢澜星的私人领地,出了药园,旁边才是他住的卧房,窗外还养了好些名贵的花草。再就是隔着观月湖的亭台,大概就是连翘提过的洛王夫人吃斋念佛的地方。
闻屿特意去走了一圈,那佛堂不大,看不出特别之处,但佛气却比多数寺庙更盛。他这才惊觉,整座洛王府都隐隐笼罩在这佛气之下,难怪此处一片宁和。
惊蛰甩开侍卫跑来,一人一兽对视一眼便了然。
无非是这佛气恰好掩盖了他们身上的气息。
惊蛰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四肢,跟在闻屿后面回屋,却不想他径直溜进了别人的卧房。
“……”
闻屿不想吵醒他,但还是忍不住碰了一下他挂着笑意的唇角。
没有烦心事便好。
他刚刚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才帮他盖好被子,现在倒好,这人直接把被子抱在怀里了。
蚕丝被被他卷进怀里时也顺带扯动了他的上衣,于是白皙的肚皮露出来,闻屿盯着看了一会儿,十分不正人君子的上手摸了一下。
好软。
闻屿玩够了,也知道该止于此,帮他把衣服下摆整好便回房。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没多久,谢澜星开始了无意识的梦呓。
第二天早晨,在情事上单纯如白纸的小公子看着亵裤里的湿黏之物,再回想昨夜的梦,浑身羞红如醉虾。
……
到了时辰茯苓送饭过来,惊蛰除了在谢澜星面前撒娇耍宝,对其他人还是带着神兽的脾性。茯苓见它不肯吃,也学着谢澜星把它抱在怀里,还得边哄边喂,“公子出门去啦,一会儿就回来,你别闹脾气不吃东西呀。”
谢澜星刚回,还是连翘的声音先穿墙过。
两人先后进来,连翘还是那副没心没肺样,谢澜星却在和一道淡淡的视线对上时,迅速别开了眼。
闻屿靠在门边,手里握着一卷医书。
惊蛰从茯苓怀里跳下,直往谢澜星身上扑。谢澜星接住它抱起来,学它平时那般贴着它的脸蹭。
下一秒它就被一只手提着后颈悬空吊着。
“它刚从地上跑过,爪子脏。”闻屿瞥它一眼,任它四肢梗在半空挣扎。
“……”圆眼的小雪豹疑似翻了个白眼。
“没事,反正我的衣服本来也脏了。”谢澜星把它放到地上,雪白的身影噌一下跑回房生闷气去了。
“澜星,过来。”闻屿把书放回架上,让茯苓打来温水,坐下来耐心地给他擦手。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伤了。
城北的破庙里收留了许多流离失所孤苦无依的难民,他握着大木勺舀了一早上的粥,自己都没发现手心磨破了。
“刚才碰到它的毛的时候疼不疼,”闻屿给他热敷了一下,又从他常用的药柜里取了药膏细细帮他抹上,“我没用错吧。”
谢澜星摇摇头,才说:“其实不疼的。”
闻屿顺带帮他揉了下手腕,“怎么红了这么大一块儿,破皮了还不疼,早上去哪儿了。”
没等他开口,连翘就喊道:“公子带人去城北施粥了!”
谢澜星点头,语气间有些气馁,“城北聚集的难民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会被赶出京城的。”
闻屿放下膏药,笑着用单指勾起他的下巴挠了挠,“澜星,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于是有人红着脸落荒而逃,有人眯着眼心情愉悦。
落荒而逃回到屋里的人蹲在门背后摸着心口平复,虽然嘴里嘟囔着“怎么这样……”,却找不出一丝真正的责怪之意。
然而,几个时辰后小公子的内心已经变成了――“怎么这样!”
被热水浇过肩头的时候谢澜星整个人还处于如梦状态。
他说,“你也别碰水了,也让我帮你一回,算是报答了。”
谢澜星便想不出拒绝的话。
为了防止沾水,他两只涂了药的手掌已经被闻屿用干净的棉布条裹了起来,分别搭在木桶边,看起来傻兮兮的,像在跟别人讨要抱抱。
闻屿自然不会笑话他,他动作很缓,还时不时问“水够不够暖,要不要添些热水。”
谢澜星脑袋歪在一边,靠在自己的左臂上,听话地任闻屿拨弄他的头发,心里却在暗暗比较,当初自己帮他洗的时候他坐在浴桶里也是这样忐忑不自在的吗,不是,他看起来很是自若,甚至自己才是笨手笨脚的那个。
想起这些丢脸事来小公子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都怪那个梦。
乌亮的发和白皙的背都是美的,是让闻屿想要格外小心对待的。
繁复的工序做完,最后他直接把人从浴桶里抱了出来。
谢澜星吓了一跳,他被放在床上,闻屿衣服也不给他找一件,就先开始拆他手上的布条。
“要穿衣服。”他小声提醒。
闻屿取来新衣服,小公子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你别看……”
闻屿盯了一会儿他的屁股蛋儿,人也凑近了一些,而后单膝跪在床上,抓过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