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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夫人还在争吵,突然神情一怔,随后干脆利落地……倒下了。
院子里顿时更乱了。
白业生奇道:“你干了什么?”
言遇风:“让她休息一会儿,吵得我头疼。”
“……”
宋贤安顿好贾夫人,又好说歹说,才让莫三娘稍稍消了气,差人送回了同乐坊后,终于想起了还有三尊大佛没管。
他忙向大厅跑去,却发现三人已经不见了。
一旁的小厮瑟瑟发抖:“他们……他们说回客栈住……”
宋贤:“不是让你留住他们吗!”
小厮神情惊恐:“我、我……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们就消失了……”
“……罢了罢了,下去吧。”
……
三人回了客栈,各自回房歇下。
第二天一早,宋贤府里的马车便到了客栈楼下,等着接他们。
仰星每次看完剧情都身心俱疲,睡的几近半死,天亮了也没能醒过来。
言遇风推开门,就看到他还在床上沉睡,半张被子掉到了床边的毯子上。
仰星睡着的时候十分安静,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呼吸清浅,看上去毫无防备。
天气已经渐渐变冷了,仰星身上的寝衣却还是很薄,此刻随着门口涌进来的风,吹得有些发抖。
言遇风立刻往前走了几步,转身关上门,走过去将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给他盖上,动作十分轻柔。
看仰星一只胳膊垂在床边,又抬起来准备塞回被子里。
握住仰星手腕的时候,他微微怔了一下。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他的眸子里有着一丝错愕。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像个老妈子一样,送点心、盖被子、还把睡在桌子旁的人抱到床上?
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这么关心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了?
是从初见到,这个人想方设法想要溜走,还是在言氏古墓里,这个人由最初的胆怯到最后的全力一击,或是在言家被程月醒责骂,众人都选择回避的时候,这人不期而至的关心?
他向来是自认无情的,从不关心周围的人怎么想,因为也没有人关心过自己。
可是这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不讲道理地闯入他的生活,甚至跟他不熟,也敢开口让他陪同去碧灵湖。
这个人……对谁都这么容易信任么?
想到这里,他眼眸微暗,随后又转变成了疑惑:
那么自己……对他到底怀着的……是怎样一种心思呢?
言遇风维持着握住仰星手腕的姿势,眼里盛了些不可思议,和莫名的惶恐,竟然就这样发起了呆。
仰星模糊中感觉有人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翻身,有些不满,缓慢地睁开了眼。
入眼就是十分惊悚的画面:
言遇风居然拉着他的手腕,以一种极为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仰星瞬间就醒了:“你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作者:九万字你才意识到自己喜欢仰星?你会不会过于迟钝了??
言遇风:……
仰星:(微笑)打扰我睡觉,拉黑了。
……
好慌啊我存稿不够了qwq手速太慢再这么拖下去要裸更了,焦急的码字中……
第28章 吴尚城
言遇风猛然惊醒,触电般松开了手。
仰星没有反应过来,手臂瞬间落下,狠狠磕到了床边的木板。
“唔!”
“……言遇风,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
言遇风看着他,欲言又止。
仰星揉揉手臂,坐了起来,长发披散,神情愠怒:“我最近没得罪你吧,你干嘛来我房间吓人!”
言遇风默默后退了两步,道:“……宋贤府里的马车来了,我们要过去了。”
仰星看一眼窗外,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大亮了,“哦”了一声:“知道了,你先出去!”
他又瞪言遇风一眼:“以后进我房间,先敲门!”
“……”
……
仰星麻溜地换好衣服,长发随意一挽,绑成个利落的马尾模样,没有柔柔帮忙以后他的打扮都是能简就简。
言遇风和白业生都在楼下,白业生纳闷道:“你们在房里干什么了,我好像听到你们在吵?”
“你听错了。”
“……是吗?”白业生还想问,就看到仰星走了出来。
“仰星!你怎么才出来。”
仰星瞥了眼那个黑色的身影,道:“走吧。”
三人上了马车,各自坐着。
白业生感觉马车里安静的有些诡异,他看一眼旁边的仰星,再看一眼对面的言遇风,几次想说话都忍住了。
这份平静一直持续到抵达城主府。
宋贤依旧是笑眯眯地等在门口,仿佛昨天晚上那个愁得脸都快成橘子皮的男人不是自己,不过他的眼圈底下细看还是能看出一圈青黑。
白业生低声道:“那贾夫人醒来估计又搞什么幺蛾子了,你看他这样子,明显一晚上没睡。”
仰星正下马车,闻言用手肘怼了白业生一下:“小点声!”
宋贤笑着迎过来:“三位辛苦了,我已经让下人打扫了库房,跟我来吧。”
……
这是一个略显凌乱的库房,地面上还有着一点水洇过的痕迹,看得出来刚打扫不久。
库房里摆放着一排排木制的架子,大概两米高,看起来十分陈旧,散发出霉味和木头放久了的腐朽味道。
宋贤走到最里面的一个书架:“实在是过了太久了,不好找,应该是在这个架子上。”
仰星粗略扫了一眼,这个架子上面的书册真是放了有些年头了,连封皮都变成了黄色。
白业生倒也不嫌弃,直接开始翻找起来。
三人在一堆碰一下都恨不得散架的古董古籍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到了历任官员的调动记录。
“这里这里,”白业生激动道,“终于找到孙传羲了,这上面写他从淮玉城调去了……”
白业生双眼蓦然睁大。
“无记载。”
白业生震惊了许久,“他……没写调去哪儿了?”
仰星又看了一遍这段话,虽然有些字不认识,但大体意思还是能看明白,“……没写。”
“……怎么可能呢?”
宋贤听到动静走了过来:“找到了?”
看到书册上的记载,他也跟着一愣,“怎么没写?这不合常理。”
仰星有点头疼:“这可难办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言遇风不动声色地接话道:“的确很奇怪,除非……”
仰星被他勾的问道:“除非什么?”
言遇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除非他不是调任。”
白业生奇道:“不是调任?那他去哪儿了?官员无故离职可是大罪。”
“也许,这件事另有隐情。”言遇风顿了一会儿,又道:“如果他离开的时间是七十二年前,据我所知,那年曾发生过一次动乱。”
仰星看向他:“什么动乱?”
言遇风看了眼仰星的样子,他神情认真,似是完全忘了早上的事情。
看来是消气了,言遇风放下心,低声说道:“几年前我路过金佛山,曾听山间的精怪说过,七十年前,朝廷发生过一次大清洗。”
“清洗?”白业生有点纳闷,“什么意思?”
仰星却突然明白了。
帮派斗争,朝廷动乱,一旦形成两股较大势力,就会不停地斗下去,直到一方大获全胜,然后对参与其中的官员进行一次彻底的洗牌,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这样的斗争中,站对了阵营,就是荣华加身,可若是站错了,就是万劫不复。
有许多才能卓越的人,就是在这样残忍的帮派斗争中黯然退场,下场惨淡。
也许,孙传羲也是败的那一方,所以他才会匆匆离开。
他不带走云仙是怕连累他,而跟地方势力的约定,也是为了确保自己即使不在,云仙也能最大限度地受到保护……
想到这里,仰星又觉得不对,孙传羲不像是那种热心功名的人,从淮玉城的百姓至今还惦念他就能看出,他是个为民做事的好官。
这样的人,怎么会不选择保持中立,而是要参与那种斗争?
言遇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和仰星对视一眼,道:“其中必然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并且我也只是猜测,未必真是这样。”
话是这么说,可他们也明白,七十年再无音讯,这含义并不吉利。
“那现在怎么办?”白业生苦恼地蹲了下来,手托着下巴,眼里难得的显出一点迷茫来,“找又找不到,我们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碧灵湖二十天后可就要开放了。”
这话让仰星猛然反应过来,他们在淮玉城竟然呆了一个多月了。
“从这里去碧灵湖要多久?”
言遇风:“从淮玉城出发,经淮阳、吴尚,吴尚城往西三十里便是迷雾森林,按最快的速度算,我们到达迷雾森林大约需要十六天。”
十六天,中途还不一定顺利,走过迷雾森林才是碧灵湖,而迷雾森林本身迷障重重,极难穿越。
也就是说,如果再不出发,也许他们赶不上碧灵湖开放的那一天。
仰星略微懊恼地叹了口气:“……耽误不了了,我们必须走了。”
白业生安慰道:“往好处想,那个黑衣人未必是要伤害云仙,他抢衣服的时候我几次去夺,他都很小心地避开了。”
仰星一愣:“你是说他对那件衣服很保护?”
“是啊。”
仰星陷入沉思,有很多疑团围绕在他脑子里,他甚至有种直觉,从他来到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有联系的。
可这个联系是什么,黑衣人和言家人、和云仙又有什么关系,他却一点头绪也没有,感觉自己就像个被牵着走的木偶,这种受人牵制的感觉十分不好。
宋贤在一旁安静听了许久,终于问道:“你们要去碧灵湖?那里很危险。”
“有些不得不去的理由。”
“……也罢,”宋贤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牌,递给言遇风,“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如果你们需要我的帮助,宋某定倾力相助。”
“多谢宋城主。”
言遇风收下玉牌,对仰星说:“一会儿去梨园和方锦和说明情况,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前往淮阳。”
“好。”
方锦和对他们的答复并没有表现出失望,也许本来就知道找回的希望不大,不过他决定不走了,留在淮玉城,继续经营戏班。
……
三人当晚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一早便准备出发。
刚走到客栈门口,就看到两人并肩而站,竟是宋贤和莫三娘。
三人对视一眼,心下都是一样的纳闷:前一天闹得那么难看,居然这么快和好了?
莫三娘笑意盈盈:“听说你们要离开了,来送送你们。”
白业生到底是心直口快,直接问了出来:“三娘,你和宋城主……”
莫三娘低头一笑,笑容竟是带着一点羞涩。
宋贤则笑的十分开心:“说来也奇,昨日中午夫人醒来,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还带着礼物登门向莫三娘道歉……”
仰星微怔,原来没了去运符,那贾夫人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现在看来,宋贤和莫三娘的事情,应该是有戏了。
他轻笑道:“恭喜。”
宋贤道谢,又道:“马车我给你们准备好了,三位保重。”
言遇风:“保重。”
……
三人坐上马车,白业生和言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