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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赵惊蛰一样; 叶阿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就一再普通不过的庄稼人,从来也没有得罪过什么富贵人,也没有什么有权有势的亲戚; 如今这状况他也是云里雾里搞不清。
“对了,你在这里,小满呢?”
“我害怕万一有什么事儿,我让小满在外面等着呢。”虽然二老看上去都没什么事儿,可是赵惊蛰还是觉得让小满外面等着是明智的,如今这状况可比把他们关大牢里还让人忐忑。
“那孩子从小胆子小,今天一定是吓坏了,他一个人也不知道心里多害怕啊。”知道儿子一个人肯定是不好受的,可是再怎么着也比他们好,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押着,完全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阿娘!阿爹,惊蛰。。。。。。”
“小满!你怎么,你怎么了进来了!不是让你外面等着吗?”几人真担心小满呢,没想到小满就出现了,和赵惊蛰来时一样,是被两个衙差带着的。
“几位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要上路。”两个衙差领着小满进来之后,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小满一家是团圆的,可是衙差留下的话却让他们无法高兴起来,明天一早要上路?他们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啊!为什么都不给个理由就要害他全家啊!
“小满!你这孩子你为什么不听惊蛰的话啊!都让你外面等了,你进来干嘛啊!”叶阿爹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觉得一定是家里不经意的时候得罪什么了不得的人了,所以才全家都要遭难了。
“我不要,我害怕!我要和你们在一起。”要是他们真的出事了,自己像惊蛰说的那样偷偷跑了,然后又能怎么样呢?没了阿爹阿娘没了惊蛰哥,自己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惊蛰,对不起,我害怕我不想一个人走。”
“没事,没事小满!别害怕,现在你和我们在一起了。”赵惊蛰心里很是后悔,他就知道在这人一出生就分了等级的社会里,想要安生的活着就得比别人站得更高,可是他贪图一时安逸,浪费时间,这么长时间一点没有进取还是个升斗小民,所以如今才会束手无策。
把小满抱着,赵惊蛰好像真的能感受到小满已经有些凸起的肚子了,难道他胡诌的话竟然成真,小满他竟然真的有孩子了?
“小满,没关系的,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不管怎么样我都陪着你。”哎,不就是死吗,自己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或许离开这个不平等的时代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如果自己还能有下辈子,希望老天爷长长眼,别再和自己开玩笑了,还有就是,再让自己遇上小满吧,下辈子自己一定一开始就好好对他。
“哎!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看着两个孩子,叶阿爹终于是忍不住流了眼泪,他一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倒是什么也不怕,可是两个孩子还那么年轻,他们可怜啊可怜!
“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们。”叶阿娘想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了,不然她想不通他们家为什么会突然遭难。
“阿娘?”
“小满爹,小满。。。。。我,是我连累了你们,我。。。。。这么多年了,朝廷还是不能放过我家啊,我是。。。。。。”原来叶阿娘的出生可不是这桃源镇的普通老百姓,她父亲当年是朝廷的大将军,可是在外出打仗的时候因为战败降敌,成了朝廷罪人,他身在大晏的家人全都遭了难,叶阿娘能逃过一劫,还是因为当时得了怪病,自己变得面目全非让别人认不出来了。
“这么些年我一直都不相信,我阿爹的脾气我最是知道,他为人刚正不阿,手下的军队纪律是最为严明的,我不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可是。。。。。”
“阿娘,你。。。。。说的是真的?”
“小满,小满爹,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事到如今只有这样了,当家的,你写份休书把我休了吧,我不是叶家人我是生是死就和你们没关系了,也连累不到你们了。”想到马上就做,房里没有纸币,叶阿娘直接撕了自己身上的衣袖,就在她伸手要去咬手指的时候被叶阿爹赶紧的拦住了。
“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几十年的夫妻了,你说的是什么话啊?小满娘,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儿啊就是能遇见你,你给了生了小满,给我了一个家,我们一家人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在一起就行了。”
“阿娘,阿爹说得对。这个给我吧。”叶小满突然有些庆幸,阿娘说得对,和叶家没有关系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吧。
“惊蛰哥,还是你写吧。”拿过自己阿娘手上的那块布巾,叶小满把它递给了赵惊蛰,他是真的觉得他不能连累了惊蛰哥。
“小满,你干什么?你们是一家人?难道我就是外人?你傻啊,在这世上,没了你们我还能有什么?你们是一家人,我们也是啊。”摸了摸小满的肚子,赵惊蛰知道就算没有肚子里那个小东西他也不可能离开小满的。他的命是小满救的,而且。。。。。。那傻子,自己早就准备和他过一辈子了,不喜欢男人是一回事,可是喜欢他又是另一回事了。
“惊蛰哥,你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闭眼的事儿,别怕,我陪着你。”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什么都不怕,你也别怕!等明天,咱们好好骂骂那些草菅人命的狗东西!”连命都要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赵惊蛰早就知道叶阿娘出生可能不错,只是没想到还有这些事情,不过现在这些他都不想去想了,反正就是命一条罢了,明天把那些狗官骂个够本再去死吧。
也许是一家人都做了最坏的打算,这一夜倒也不像想象的那么漫长,中间小满还睡了一会儿。果然一大早的,就有人来叫他们了,不过赵惊蛰没能如愿的大骂那些人,因为知县没有出现,而出现的几个衙差对他们都很是客气,他根本就骂不出来。
“几位别担心,上面交代了,要小心伺候你们,你们这是被哪个突然发达的亲戚给想起来了吧。”别人态度不错,赵惊蛰觉得事情有转圜的余地,就慢慢的给套起话来,哪知道他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只知道知县也是听了上面命令,要把他们一家人好好带到府城去。
“这怎么回事儿?阿娘,你说会不会是小满外公当年的事沉冤得雪,朝廷知道他是冤枉的,所以找你们回去给你们平反啊。”
“这。。。。哎,但愿吧。”因着知道都是自己的缘故,才让他们有了这么一遭,所以叶阿娘内疚得很,面色很不好,一看就是心里郁气难消。
“阿娘,你什么都别想了,这一趟不管好事儿坏事儿都无所谓,咱们是一家人,有难一起当是应当的。”
“惊蛰啊,是阿娘对不起你们。”这么好的孩子,要是不出事,定然是能好好护着小满一生的,都是自己害了他们。
马车摇摇晃晃终究还是到了地方,看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繁华景象,小满却是没有一点欣赏的心情,毕竟这脑袋还只是暂时挂在脖子上。
赵惊蛰现在倒是不担心了,其实自从他们被请上马车,一路客气对待的时候,他心里就不担心了,他猜想这一趟不管是什么事儿,反正不会是要了人命的大事儿就是了。
赵惊蛰心里的预感不错,他们一路行来,除了带着他们过来衙差,还有现在在府衙里遇上的人,听说了他们的来处都是客客气气,他想着或许自己猜的没错。
阿娘他阿爹的案子必有蹊跷,如今是到了沉冤昭雪的时候了,他们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只是为了找到老将军的后人罢了。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叶家人自从去了镇上就没了个影子; 连着已经嫁出去的叶小满和赵惊蛰也没了音讯; 村里自然不少人开始议论起了这事。
村子里的人没事儿谁也不会去镇上,所以还是在身上做工的人回村里时带回了消息。
原来叶阿爹多年轻竟然带了个朝廷钦犯回家,还把人给娶了; 这下好了; 多年以后连累一家人了。
“我就说嘛; 当年那女人到村子里的时候整张脸都蒙着; 之前还说是生了怪病; 我看啊八成是怕别人认出来了。”
“你就瞎说吧; 当年你才多大啊; 你怎么会记得清楚?你们有这个时间在这里乱嚼舌根还不如回去干活; 真是显得你们。”村里有希望别人遭难受罪看不得别人好的,就有善良和气只想平安过日子的。
赵惊蛰一直挺感激村长,平日里没少过去走动; 时不时地也会带点东西过去,村长和他阿爹交情本来也不错,如今孩子也懂事,心里自然的就和人亲近,听着村人的议论,他多少还是会说说,只是心里还是担心的,他知道叶家人连着惊蛰八成都难回来了。
从两三天到四五天直到七八天过去,村子里的人几乎已经默认叶家人是不会再回来了,村子里的人也开始商量该怎么处置他家的房屋田产,不过就在全村人都已经聚起来开始商量了,叶家人却回来了。
“村长,我阿爹他们不在家,你们在家里干什么?”因为小满家里位置特殊,所以还在村口,先回来的赵惊蛰和叶小满就看到了小满家门口的人,他们也没在家停留就直接赶过去了。
“惊蛰!你们这些天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一看是赵惊蛰回来了,而且看样子并不像村里人说的那样被关起来了,村长一下子有精神了,他刚刚还为难呢,这下不用了。
“村长,你们这是找我阿爹有急事儿?可是他们暂时还不回来,我阿爹他们去京城了。”家里人消失了这么多天,外加镇上传出来的那些话,赵惊蛰知道这些人八成是来拿家里东西的,只是没想到被他们赶上了。
“去京城?”
“嗯。叔,各位乡亲,我阿娘的事儿想必你们也知道了,不过是在抱歉让大家白白担心了,我阿娘没事儿她现在不是罪臣的女儿而是功臣的遗孤,我阿爹陪着阿娘进京看病顺便。。。。。拿回这些年她失去的东西。”父亲的名誉,家里的财产,还有未来的好日子。
赵惊蛰并没有和他们拐弯抹角,直接说了家里现在的状况,他也不和他们多费唇舌,说到这里就开始送客了。
赵惊蛰的话根本没有人怀疑,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怀疑。赵惊蛰和叶小满确实是平安的回来了,而且要是叶阿娘出事儿了他们故意瞒着,那这事儿是根本瞒不了的,还有赵惊蛰也根本不敢撒下这样的谎。
等所有人都走后,赵惊蛰赶紧让小满坐下,然后两人望着彼此笑了出来。
当日他们一家人心惊胆战的去了府衙后堂,他们谁也没想到在哪里等着他们的竟然会是小满的小舅舅,叶阿娘的弟弟,如今他们阿爹当年的冤屈洗清了,他来找姐姐了。
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没办法找到人的小满舅舅,突然想到另一个办法。
这世上的好人虽然不少,可也有不少人是那种为了自己利益谁也不顾的人,罪犯悬赏的公告刚发出去没两天,衙门里收到了不少人的举报,小满舅舅其实在见到自己姐姐之前已经见了不少人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就能找到。
一家人团聚,这个结果对叶阿娘来说,几乎是让她从地狱直接到了天堂。高兴之余,叶阿娘眼瞎要做的事儿也变得多了起来,她要跟着弟弟会京城,顺便看看身体,而小满真的有孕了还是初期不能长途跋涉,所以赵惊蛰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