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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身后的青壮男子见此连忙阻止,哭笑不得地一边护在房门前,一边道:“小刀,吴先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处事不惊,不能心浮气躁——”
“更重要的是,别再把我的门给敲坏了。”话未说完,只听“吱呀”一声响,房里的人开了门,接过话道。
只见那人身着一袭朴素的青衫,身材清瘦,一股儒雅温厚的书生味,却又因灿烂若辰的双瞳比其他的书生少了呆愣劲,显得精神而活力。
而现在,那对好看的双瞳里正蕴含着几分笑意与无奈。
名唤小刀的少年与青壮男子见了他,皆是一喜。前者更是万分熟稔地上前拉着他的衣袖亲热地唤着先生,然后道:“先生,这次小刀可不是大惊小怪啦!我刚刚去河边玩耍,捡到了一个人呢!”
“……”吴先生抬头望向青壮男子,沦为同伙帮忙把人给扛回来的青壮男子自责地低下头。
……罢了。
“你每日都跑去河边玩,今日总算如愿捡个人回来了。”吴先生摸着小刀的头笑眯眯道,一副慈祥的模样。
少年小刀听不出他话中的玩意,还当他是在恭喜自己,当下自是高傲地抬起自己的小脑袋,得意道:“那是,以后我也有人伺候了。”
“你呀。”吴先生苦笑不得地敲了敲小刀的脑袋,开始后悔自己与他说了花临风的事迹。弄得少年听后每天都想着去河边捡个人回来,给自己当小厮。
“若是没失忆,你可就白捡了。”思绪回头,吴先生一边调笑道一边随小刀与青壮男子前往看望已被安置好的坠河人。
却不想刚走到房门前,便与开门的那个坠河人对视了个正着。
“诶,你怎么起来了?”见自己未来的小厮不同吴先生所讲的故事那般乖乖躺在床上,小刀登时有些不悦。又见青年没理会自己,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吴先生,而吴先生也皱着眉看着青年,顿时心下一噔,有些慌乱起来。
“不行不行!你看的应该是我才对!是我救的你,我才是你的主人呢!”担心自己救起的青年瞧见的第一个人不是自己,自己便不能像花临风那样有个小厮的小刀叽叽哇哇地叫起来,一边努力挤到吴先生身前,努力踮起脚尖试图让青年注意到自己。
“小刀别闹!”但人还没碰到青年,少年已被察觉到事态不对劲的青壮男子揪了回去。
“吴先生。”青壮男子有些担忧地唤道。
听见呼唤,吴先生总算回了神。
他意味深长地望了眼眼前的青年,然后舒展开来眉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阁下可是寒萧寒大侠?”
虽是疑问的话语,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闻言,青壮男子微讶。
寒萧也不否认,点了点头然后问:“你就是吴恭钱?”
吴恭钱一边点头一边拱手,一副温和有礼的书生模样。他说:“不错,在下正是吴恭钱。吴某前日已接到季公子为寒兄引荐的信函,本想派人前去迎接,不想手下书童竟失礼于你,有所怠慢之处,还请不要责怪。”
“无妨。”寒萧面色淡然,眸中的清冷果然如外界所传那般难以亲近。
而得知了对方身份的小刀自然不敢造次,轻声与寒萧打了招呼后一直蔫着脑袋。
青壮男子的态度倒没什么变化,他朝寒萧拱了拱手后道:“寒大侠,吴先生已为你准备好了上好房间,还请你先到房内沐浴,然后稍作歇息。”
“嗯,待寒兄醒来,我便命些下人为你备些酒菜接风。”一旁的吴恭钱温和地笑着接着说。
寒萧抬眸望了他一眼,也不反驳,只是看着他淡然道:“那就有劳阁下带路了。”
“不敢。”吴恭钱一边说一边就要上前带路,好在接收到青壮男子暗示的小刀适时地跳出来,强压着惧意举着手自荐带路,这才免了吴恭钱与寒萧独处的局面。
见一高一矮的身影渐行渐远,待听不见小刀的脚步声后,青壮男子这才松了口气。
但他很快又皱起了眉,朝身边人开口道:“先生,他——”
“迟早要来的。”吴恭钱笑着打断他的话,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见此青壮男子又惊讶又疑惑:“那他有何意图?”
“图谋不轨呗。”吴恭钱还是笑眯眯的模样。
“……”青壮男子无语,但无语之余又有几分愧疚,“都怪我,引狼入室。”
闻言,吴恭钱转头朝他眨了眨眼,道:“你怎么知道是引狼入室?”
“……”
不是狼,难道是虎?或者狮子?豹子?
……寒萧好歹是寒萧,总不可能是下等畜生吧?
青壮男子望着慢悠悠离去的吴恭钱背影,这一刻也是很是苦恼地想着他的话下之意。
夜深,吴恭钱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房内的灯是亮着的,显然房内人不是向来晚睡,便是有意在等人。
“请进。”吴恭钱合上手上的书,在门外人推门而入后朝对方露出一个微笑。
“寒兄深夜拜访,不知所为何事?”他温声问道,嗓音略微有些低沉,却很好听。
寒萧没说话,只是细细打量着灯火下显得有些蜡黄的青年。
青年也不在意对方的唐突,直至见寒萧皱着眉过来似要伸手抚上自己的脸,方才叹了口气后退一步恰好躲过他的手,拱手道:“寒兄果然慧眼如炬,不错,在下的确用了人|皮面具。”
说完,不等寒萧面色骤变,他又连忙接着道:“不过,在下不是你要找的人。”
语气是十足的坚定。说完,似乎担心对方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些含糊,吴恭钱还抬起头与寒萧对视,一字一顿口齿清晰地道:“我不是花临风。”
闻言,寒萧眸中闪过受伤与失望的神色。
吴恭钱只当没瞧见,只是说:“我与花临风也算有点交情,你与他的事……我也知道一些。”
寒萧不说话。
“其实你不愿相信他的死,这半年来一直寻觅他的踪影,身为他曾经的好友,我还是挺感动的。”吴恭钱叹了口气,又说,“不过说实话,他活着的时候,把自己弄成那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整天就只想着怎么报仇,现在他如愿以偿,哪怕他死了,我还是挺开心的。”
闻言,寒萧面起怒色,道:“他如愿以偿了,那我呢?”
吴恭钱奇怪地望着他:“他的死与你何干?”
“别人都说我是英雄,因为是我为杨老前辈报的仇。”
吴恭钱恍悟,又笑说:“你难道不明白么?他这是在对你好。”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是在对我好?而且他又怎么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好的?”寒萧嘲讽道。
吴恭钱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淡然道:“因为这是他所能给你的,最好的。”
在自己的临死之际,让寒萧以最轰动的方式重回世人视线,这是花临风唯一想到的能帮到对方的方法。
而听完吴恭钱的话,明白他话下之意的寒萧原本清冷的眸光顿时沉了下来。
他恶狠狠地盯着吴恭钱,仿佛想要透过对方面上的面具看到他真正的面目。
但吴恭钱还是那副温和的书生模样,他似乎看出了寒萧眸底的欲。望,却只是开玩笑似的说:“寒兄切莫逼我摘下面具,对这件事我可是宁死不屈的。”
寒萧面色僵了僵,许久幽幽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自愿摘下面具的。”
吴恭钱无奈:“我都说了我不是花临风。”
“呵。”回以他的是寒萧轻到不能再轻的嘲讽。
“既然你不是花临风,又何必在这里等我?”他意味深长地说完后,不等吴恭钱反应,便离开了房间。
而吴恭钱则愣在了原地,直至自己躺到了床上,才明白过来寒萧的意思。
既然他不是花临风,又怎么会知道他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呢?
唉,这次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吴恭钱很是无奈地想着。
第17章 第十七章
次日,小刀照例去伺候吴恭钱洗漱。
不同于往日,许是青壮男子明示暗示了几次寒萧这尊大佛请易送难后,知道自己可能犯了无法弥补的错的少年一直缄默不语。仔细看时,还能看到他眼眶微红,显然偷偷哭过了。
注意到这点的吴恭钱颇为无奈,只得在小刀端着水要去倒掉的时候唤住他,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这事与你无关。我与青峰说过了,他来是迟早的事。”
只是不过半年时间便找过来了,是意料之外。
没想到自己做错事,还反过来被受害者安慰的小刀忍不住又红了眼,哽咽道:“先生,我对不住你。”
“又不是什么事。”吴恭钱越发无奈。
“要不我去跟季公子求求情,让你回去牡丹县吧。”虽然不知道寒萧与先生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寒萧明显是冲着先生来的小刀唯恐先生会出事,当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闻言,知道自己这半年来把季府管家这个身份,当得深入人心的吴恭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他也不好说自己其实不受季棋约束,只能安慰少年说:“没这么夸张,何况寒大侠是季公子引荐的你忘了?我跟他的事季公子知道一些,他同意他过来,铁定是知道寒大侠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不过季棋知不知道那封引荐信就不一定了。
小刀倒没想那么多,现在听到先生这样说,心下一想也是,心里便好受了些。又想到自己方才不争气地流眼泪,现下不免有些脸红,音如细蚊地说:“先、先生,我去倒水。”
“去吧。”吴恭钱眼中满是笑意,没忍住揉了揉少年的头。
见此少年脸蛋越红,几乎是跑着离开了房间。
而这一幕,恰好被寒萧给瞧见了。
他仿佛在少年的身上瞧见了江春的影子,这让他在看到吴恭钱从房内走出来时对后者并没什么好脸色。
吴恭钱倒还是昨日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瞧见青年站在门外不远处,便笑着打了招呼:“寒兄早。”
回以他的是一声冷哼与离去的背影。
……
没讨到好的吴恭钱一脸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
不过很快寒萧又回来了,他似乎对自己来了又走,显然忘却了正事的自己颇为不满,便皱着眉,冷着脸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牡丹县?”
吴恭钱眨眨眼,回答得中规中矩:“季公子何时需要我,自会召我回去。”
寒萧撇下嘴角,道:“江南变天了。”
吴恭钱处事不惊:“四时更替有何奇处?”
“不好养病。”寒萧回答得意味深长。
吴恭钱恍悟之余又有些惊讶:“寒兄受伤了?”
“……”寒萧沉下脸,望着眼前人的目光绝对算不上善意。
吴恭钱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对方抛下一句“你别后悔”便再次转身离开了。
望着寒萧远去的高挺背影,吴恭钱缓缓扬起嘴角。
不过当夜幕降临,吴恭钱总算体会到寒萧所说的“不好养病”中的“不好”是怎样的不好了。
疼,除了疼还是疼。
汗水浸湿了额发,迷糊了他的双眼。疼痛占据了他所有的感知,所以当他发现房内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不速之客时,已是几乎不省人事。
在寒萧走到床头,自己看清他的面目时,吴恭钱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不再呻|吟出声。
“你还是这么喜欢逞强。”寒萧皱着眉伸手抚上他的手腕。
吴恭钱强忍呼痛已是用尽全身力气,所以他在发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