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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房内骤静。
常殷面上一闪而过惊讶的神色,但见花临风神色清冷,不由苦笑道:“没想到被你知道了……看你如今这个态度,恐怕我是要自食恶果了。”
“哦?常公子该不会给我上演假戏真做的戏码吧?”花临风似笑非笑,嘴角边的嘲讽却显而易见。
常殷皱起眉,肃声道:“难道我会为了一块玉,而枉顾你的感情么?”
花临风不答。
“临风。”常殷喟叹一声,亲昵地唤了声他的名字然后道,“我知道隐瞒此事是我对你不住,但这些日子以来,你难道真的感受不到我对你的半分情意?”
“只怕你对我深情脉脉的时候,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花临风冷笑一声。
闻言,常殷这次是真的吃惊了。
花临风知晓赌局一事不奇怪,毕竟赌约上并没有说不会用什么手段让花临风知道此事。
但花临风知道他的另外一件事却奇怪了。
难不成……
“他跟你说了什么?”常殷皱起了眉。
花临风却笑了,道:“只是有人希望你不要为了一块玉欺骗别人的感情。”
对比常殷只是轻蔑一笑,并不搭理。
他道:“那玉我势在必得,你要怎样才肯陪我演戏?你说吧。”
花临风喜欢他这种不拐弯抹角的态度,倒也不吝啬地回以一笑,道:“人生在世难免会遇到麻烦,我只求常公子能应允我一个条件。”
“我看你不是在未雨绸缪,而是在打点退路。”常殷毫不留情地戳穿花临风的真正想法。
花临风大笑,说:“那又如何?”
“我不会为了解决一个麻烦,而给自己摊上更大的麻烦。”常殷一边嘲讽回道,一边甩袖往房门走去。
“等等。”但就在这场谈判即将崩裂的时候,花临风却突然开口唤住了他的脚步。
“常公子果然是半点亏都不愿吃的人。”花临风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自己退让道,“那就日后帮我杀个人吧。”
“……”常殷眯起了眼,眸中尽是威胁与警戒。
对此花临风不由苦笑一声,偏过头望着镜子道:“放心,那只是一个该死的人……人人恨而诛之。”
闻言,常殷望着镜子里花临风的倒影若有所思。
第6章 第六章
次日,常公子如愿以偿得到美玉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就在大家都唏嘘常公子美玉美人,鱼和熊掌兼得的时候,后者此后却嫌少寻会花临风。
流言四起,花临风听见了外面的闲言闲语,顿时气得食不下咽卧不能眠,更别谈唱戏了。掌柜的无奈,只好请来季神医为他治“相思病”。
“一贴分三日服用。”刚进了房,季棋便把厚厚的一摞药包扔到桌子上,也不理会躺在床上做林黛玉状的花临风,兀自朝江春吩咐道。
花临风见了,连忙坐起身伸手拂起床帷,皮笑肉不笑地朝他说:“你该不会告诉我,这是你给我开的,治‘相思病’的药吧?”
季棋点头。
“……季棋。”花临风温声唤了他的名字,但在江春听来,却隐约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可当事人季棋并没过多反应,一副关怀入切的面孔对江春吩咐道:“记得每次让他喝三碗,不喝三碗的话没作用的。”
花临风:“……三碗?”
江春郑重点头,花临风顿时觉得头疼欲裂。
那难受的模样江春见了既心疼又是解气,而季棋看了,除了解气还是解气。
“花姑娘还难受着呢?”这时,许久不见的掌柜的过来了。
他朝季棋打了招呼,客套了几句,便直言要与花临风秘谈一番。
花临风点了点头,于是季棋与江春退居门外。
门在眼前合上,门外人却都一动不动。
沉默片刻后,季棋说:“你怎么傻站着不动?”
江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回道:“我等花姑娘吩咐呀。”
“……”季棋抽了抽嘴角,道,“你只是他的小厮,不是他的奴隶,你有人身自由。”
江春不以为然,道:“反正我也没其他事好做,而且万一花姑娘有急事要找我,我也不至于让他好等。”
“等就等呗,他这人最不缺的就是等了。”季棋随口回道,但见江春面色不愉地看着自己,还是识相地闭上了嘴,只小声嘟囔了一句“蠢货”。
江春充耳不闻,如看守城池的官兵一丝不苟地守着门口。
季棋又等了等,没忍住,一脸好奇地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当花临风的小厮吧?”
江春一愣,呆呆地看着他:“是花姑娘……让你问我的?”
“……你别什么事都想到他呀!”季棋有些头疼,一张小脸皱的跟包子上的褶似的,他道,“他虽救了你,但也不是好……但也没权利强留你在身边。”
“但是——”
“况且,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么?跟在花临风身边做小厮,你什么时候才能——”
话未说完,房内突然传来掌柜的焦急的呼喊。
闻言,季棋猛地停住了嘴,眼前一花,却是江春快如闪电地推开了房门。
江春跑进房内第一眼看到的,莫过于地上刺眼的鲜明的红。
而血的主人——花临风正面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手腕处有一道伤口还在流血,脚边落着一块被摔碎的茶杯。
“你这是做什么?!”江春又急又怒,脚下刚动,身边却有一道更快的身影已经奔至伤者身前。
是季棋。
不管是谁,都没见过这样的季神医。
他面色阴沉,望着花临风的眼神就像是望着一个杀父仇人。
但花临风却不畏惧,还挑衅般地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你说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季棋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么一句令人心惊胆战的话,但不等江春跟掌柜的反应过来,他却又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粉来,上前为花临风止血疗伤。
“小季。”花临风温声唤道,藏在眸底深处的是隐晦的愧疚。
“别怪我。”他低沉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哑声道。
季棋的睫毛颤了颤,手上的动作一滞,似乎有些迟疑。但望见花临风毫无血色的双唇,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懒声应下。
花临风笑了,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不用再强迫自己,闭上眼缓缓昏迷了过去。
掌柜的见了,直叹孽缘,又叹花临风的痴情,显然以为是他们谈到了常公子,花临风才有如此之举。
江春在旁听了,顿时怒火中烧。但其中的愤怒更多的却是来自花临风。
季棋处理好了伤口,支开掌柜的叫他去取来自己的药箱,然后唤江春上前嘱咐照顾的要点。末了,瞧了一眼昏迷的花临风,又望了一眼明显愤怒却又认真倾听的江春,叹了口气,意有所指般地说:“刚才在门外我说的话,都是糊涂话,人各有志,你身份又‘特殊’,当小厮没什么不好的,你别往心里去。”
说话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特殊”二字的音量,希望某人能听出什么话外之意来。
然而听者却只是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一脸“我懂我都明白”的表情。
季棋:“……”
明白个头!就蠢死你吧!
“你们好自为之!”季棋怒气冲冲地瞪了江春一眼,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地说了这么一句后便离开了。
留下江春一脸疑惑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头顶上满是问号。
待花临风醒来,他第一个确认的便是江春还在不在。
但床边空荡荡的,并没有他想要看到的身影。
“江春。”他焦急唤道,随即是几声骇人的咳嗽。
刚咳出声,某人已经内心难耐地屏风后快步走了出来。
“怎么咳嗽起来了?用不用我把季大夫叫回来?”江春伸手摸了摸花临风的额头,神色紧张。
“下次记得把脚也藏起来。”花临风不答,一边躲过他的手一边说了这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但江春却听明白了。
他面上露出尴尬的神色,道:“我,我不是想躲着你的,花姑娘。”
“只是对我有些失望是么?”花临风露出伤心的神色。
见此,江春竟狠不下心说出肯定的话来。
“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因为他而做什么事了。”花临风别过头,颤抖着声音道,“不过一个负心汉而已,我会马上忘记他的。”
“花姑娘想得开就好。”江春叹了口气,上前贴心地给他撵了撵被角。
花临风背对着他点点头,似乎还是有些难过。
江春担心过犹不及,便留给他自己一个人独自思考的空间,退出去煮药去了。
而从头到尾,他自然都没发现卧病在床的花临风,面上并没有他想象中伤心的神色,从始至终,只有一片淡漠。
几日后,雨过天晴。
治好了“相思病”的花临风又复以前无忧无虑的模样,仿佛常公子一事只是周公一梦,散灭在了现实中。
唯一改变的是江春与他的关系,当听到花临风提出外出散心的建议时,江春真切感觉到了,花临风在逐渐亲近他。
……
难不成是想换换胃口?
不得不说,江春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给吓到了。
但又不得不说,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江春有点……小欣喜。
第7章 第七章
外出散心的提议很快得到了掌柜的大力支持。
他一直以为若不是自己失言,花临风也不会“自残”,故而内心十分愧疚。现在看花临风有了出去散散心的心情,自是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会反对呢?
“花姑娘,你出去散心可要玩得尽兴,楼里的事不用担心。”他拍了拍花临风的手背,语重心长地道。
花临风一边回想自己什么时候担心过楼里的事,一边面上露出感激的笑,轻声应了下来。
于是当天下午江春收拾好行李,便当起了马夫,驾驶着马车往预定好的地方前往了。
无风山,位于牡丹县边境。它景色优美,天然资源丰富,堪称人间仙境,是旅游散心的最佳去处……这是不可能的。
现实中的无风山偏僻又地形陡峭,常年天气变幻多端,养不活植物,更住不了人。
然而花临风与江春二人要去的便是这个地方。
当听到无风山这个目的地的时候,江春就对这次“散心”的真实性深表怀疑。
这不是?路刚赶到一半,他们便遇到了麻烦。
“求贵人救救我们吧!”一个身穿褴褛、污头垢面的男子跪倒在马车前拦住去路,一边含泪乞求道,“我们村子,快要被王霸主给毁了,我们一家已经三天没吃上饭了!”
闻言,江春皱着眉从马车上下来,上前扶起他,道:“这位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好说,我们能帮一定——”
“天快黑了。”突然,马车内传来熟悉而冷漠的话语打断江春的承诺。
花临风拂开帷帐,探出头来打量了一下那个男子,然后淡漠地对江春道:“快些接着赶路吧。”
“可是……”
“我们包袱里的银子只留一点,其他的都给他便是。”
“……”
见花临风说完后便坐回了身子,表明此事无商议的余地,江春不免皱起了眉。
一半是不悦,一半是疑惑。
但不赞同归不赞同,出于对花临风的信任,江春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了。
那个男子拿了钱,一脸不舍,似乎还想纠缠不休。直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