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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立感觉到不对劲,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孙离呢?”
高悦直接跪下来了,抓着岑立的手求道:“殿下!孙离被抓了!我们潜入敌楼,看见一个被绑着的梁人少年,孙离要去救他,结果暴露了,孙离被抓了!他让我跑出来搬救兵!我们快去救他!”
“你说什么…”
“殿下,孙离是为了救那么梁人才被抓的,您一定要救他啊!”
“你先起来。”岑立想把高悦扶起来让他好好说话,可是高悦硬是不起来,非要跪着等岑立答应了才肯起来。
“我会救他的!你先起来,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半个时辰前,城墙下。
高悦把两名中途强抢妇女被他打晕士兵的衣裳脱下来,给孙离系上头盔带,自己才穿了起来,把那两具昏迷的士兵拖到暗处。
孙离:“城里城外都找遍了,只剩这处没找,高悦,待会我们先假装去城墙上巡逻,再进敌楼看看。”
高悦换好了衣裳,不太愉快地道:“只看一眼就走。”
孙离:“你跟在我后面,楚军没什么规矩,但还是要小心一点,有人搭话你别理,我来就行。”
“你不适合穿甲胄。”高悦皱着眉说。
“……”
孙离探出个头观察士兵的走向,回头由衷感叹道:“是是是,你穿真好看,像威风凛凛所向披靡的将军。好了,走吧。”说完拍了拍高悦的肩膀,高悦点点头,示意可以行动了。
两人上了城墙,一路碰到十几个醉醺醺的士兵,没人识破他们,一切比孙离想象的要顺利,他们到了角楼,接下来他们则假装巡逻累了,和其他士兵一样到敌楼休息,再没结果,就可以向太子交差了。
高悦跟在孙离背后三步的距离,警惕地看着四周,进入敌楼,他更加紧张了,连他前面的孙离都能从他混乱的步伐感觉到,好在楚兵散懒,警惕性不高,所以没人发现。
孙离感觉背后被人扯住,回头看,高悦的眼睛不断往右边飘忽,孙离看过去,赫然是一个人被绑在柱子上,垂着头,头发披散着看不到脸。
孙离点点头,两人朝那边走去,突然有几个人从另一边冒了出来,上去就是朝那人脸上招呼几巴掌,大笑不止。
“醒醒!梁狗!快来伺候你爷爷!”
“赵将军,这种粗活让小的来,您先等着。”
“快点快点,爷忍不了了,不行就拿马尿泼他,看他还装死。”
“遵命。”
“小鬼!”
其中一个士兵脱去那人的衣裳,往他腹部送了一拳,那人痛呼一声,边呕边咳嗽,抬起头。
孙离整个人从头凉到脚趾头,那张中原人的脸和青色的梁服,可不就是他要找的人!
要冷静!孙离朝高悦抛了个眼神,示意他别冲动,现在冒然上去救人,万一被那些士兵先认出来就不好了。现在他们还在楚军的地盘,只能静观其变,瞄准时机再下手。
贺知年吐了一地的酸水,但他没有哭,只是太难受了泪水被逼了出来,这是人身体的本能,他无法控制。
汗臭味和酒味混合在一起把他包围住,刚刚挨了几巴掌的他头昏眼花的,滚烫的手触碰到他的胸口,这种触感太熟悉了,七年来每一天都在重复上演的事,他怎么会不记得!
“放开我!”贺知年惨叫一声,浑身抖如筛糠。
“掰开他的嘴!让军爷我乐呵乐呵!”
“将军请!他已经浪起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孙离强迫自己不去看那画面,纵然那是个素不相识的人,可他还是个少年,连惨叫的声音都还带着稚嫩的奶音,这样的人却在承受非人的虐待,任是铁做的心听了都要碎。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那些人提着裈兴尽方归,孙离左看右看,周围只剩下五个楚兵,都在喝酒,高悦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小声提醒道:“别冲动。”
孙离点点头,道:“你先去探路,没问题的话再回来,带着他这么大一个人下城墙,中途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
“快去吧。”孙离推了他一下,高悦只好讷讷地走了。
“殿下!我是去探路的,可是一回来,孙离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楚兵抓了起来,满元真!还有满元真也在!孙离看到我用眼神示意我快逃,殿下,我真的快疯了!”高悦越说越激动,他一想到那些人怎么对那个梁人少年的,想到孙离还在他们手上,心慌得像在锅里煮一样。
“高悦,你先冷静,冷静一下!我不会不管孙离的!”岑立知道现在不能慌,越慌事情就越乱,“我们先回去讨论对策,一定把孙离救出来。”
岑立刚说完,这间陌生的屋子的门被推开,来人看了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家的岑立和高悦,好奇道:“高悦?”
“钟奕!”高悦看到那人,刚冷静下来又变得激动起来。
钟奕看起来成熟稳重得多,岁月在他眼角留下如田地龟裂的痕迹,问道:“孙离呢?我早上才看到你们俩,怎么就你一个?他又是谁?”
一提到孙离,高悦又要发作了,岑立忙上前打断他,高悦看到岑立才想起来还没介绍,若是平时他一定会鬼吼鬼叫自我优越感十足地介绍他们的太子殿下,但是现在孙离吉凶未卜,他只悲伤难过道:“这位是太子殿下,钟奕…孙离被楚军抓去了。”
“……”钟奕大喜又大悲,跪在地上行礼,岑立扶他起来,他现在也没心情说些听那些振奋人心的高谈言论,道:“免礼,这里是你家?”
“回殿下,这里只是我暂时的居所,我的家在赵国。”
岑立话都说不出口了。
“铁浮屠钟奕听候殿下差遣。”钟奕把岑立的手拉过来,吻了上去。
岑立:“……”
岑立把手抽了回来,“你去叫通知他们不用找人了,都待在家里等我号令。”
钟奕也不尴尬,道了声“遵命”,把孙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殿下……我们?”高悦在那钟奕那一吻后冷静下来。
岑立道:“回府邸,找大将军。”
“康王殿下呢?”
岑立在心里默默梳理所有事情的脉络,一心二用,边道:“他有其他事,不要去打扰他。”
岑立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回府邸了,一进去,呼延卡那耶就马上带领一帮人出来迎接,岑立摆摆手,只留下呼延卡那耶和高悦,三人在书房里谈话。
“什么……”
呼延卡那耶听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最想问的是为什么他们的王要派骑兵去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还是个梁人!然而事已至此,问什么都没用了,但是一顿数落是少不了的,太子如此莽撞,不教教他那还得了。
“王,您不但戏耍众将士、对不起高悦、还辜负先帝和族人对您的厚望。孙离是先帝留给殿下的肱骨大臣,现落到楚军手里生死未明,他若出了什么事,殿下一番大业也将化为泡影,先帝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高悦听出来呼延卡那耶的话里话,忙道:“殿下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没有对不起我。”
岑立只是沉默,他不知道呼延卡那耶这个粗人哪里学来这些陈词滥调,但现在他在倚老卖老教训自己是真,忍忍就好了,他还不敢真对自己怎么着,没了太子,他们群龙无首,一番大业一样化为泡影。
呼延卡那耶又道:“梁人是我们敌人,你带两个梁人进府邸已经有人不满,现在还为了个梁人做了这么荒唐的事,可真是教我心寒啊。”
“……”
呼延卡那耶:“我要见康王,这事要和康王商量。”
岑立立刻道:“五叔身体不适,不能太过操劳。”
“操劳?只是叫他过来商量而已,他精通医术除了腿不方便,一年也没生过病,王,你把他叫到哪去了?一夜未归,他可是康王,不是便宜郎中!”呼延卡那耶拔高音调,岑立觉得再说一句他会把案都给掀翻。
“王,你把康王弄到哪去了?这事耽搁不得,我这就派人把他接回来。”
岑立:“不行。”
“你……”呼延卡那耶脸上青筋暴露,他完全不惧怕岑立太子的身份。年龄摆在那里,岑立一直记得这个抗拒梁化的人就是他爹用来扳倒刘隽他爹的杀手锏,三朝元老的身份更是给足了他底气。因此岑立觉得只要自己什么都不做,呼延卡那耶就会顺从他,一旦做了什么触碰他老人家逆须的事,这个人就会像被惹毛了的老虎一样朝你吼个不停。
“没有五叔,我照样可以救孙离。”
呼延卡那耶转朝一旁的高悦道:“高悦!你一定知道康王在哪!快说,你还想不想救孙离了?想的话就快说!”
高悦看了一眼岑立,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道:“……我不知道。大将军,您就听殿下的吧,殿下有办法,他可以救孙离出来的。”
呼延卡那耶气得脸都红了,“你们……”
“大将军,劳烦你把另一半虎符交出来,我知道孙离能调动的铁浮屠有限。”岑立也不想这样,他想不通为什么呼延卡那耶一定要把五叔叫回来,这很明显就是个借口,不信任他想阻止他的借口。
“除非康王在,否则我是不会把虎符交给你这个竖子的!”
岑立沉声道:“太子也不能拿回吗?”
“……王,虎符不是玩具。”
岑立握紧拳头,“好,要找五叔,我让你见五叔,你跟我来,最好带上虎符和刑杖。”
呼延卡那耶:“……”
作者有话要说:
孙伯符是孙策的字,“生子当如孙仲谋”的孙仲谋,说的就是……孙策的弟弟孙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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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乱始(2)
破旧的茅草屋内,刘辉业正站在王病榻边,静静等待药效发作。
等了许久,他腿都站麻了,榻上的人还是安稳地睡着,没有半点痛苦的样子。刘辉业不知道这种见血封喉熬制的剧毒能不能在他已经非比常人的身体内起效。
刘辉业拔出刺在王病腿上面的针,他自己就是个半瘸子,对人体腿部穴位再了解不过,封锁王病腿的感觉导致他不能行走的,正是他手上一只小小的银针。
或许下一个部位就是刺进他的心脉,但是这不行,如果他的好侄子叫了别的郎中过来看,到时自己就是舌灿莲花也百口莫辩,所以要做得没有痕迹,又不让人起疑,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已经中过毒的他身上下毒。
然而这种取人性命毫无悬念的方法对王病的身体来说却是个未知数,他本身中毒已深,医者还讲究以毒攻毒的方法救人,这攻成什么结果,没人知道,包括医术精湛的刘辉业。
刘辉业第十次试探了王病的额头,撑开他的眼皮观察,得出了他正睡得不错的结论。
“咯吱”一声传来,刘辉业做贼似得把手抽了回来。
“殿下!?”刘辉业出了房间,看到岑立背后跟着呼延卡那耶。
看到刘辉业从王病的房间出来,岑立由衷感到欣慰,笑道:“五叔,他醒了吗?”
“……还没,我一直照顾着他呢。”刘辉业手心出了层汗,心里直打鼓。
“如此,辛苦五叔了。”
“康王殿下,大事不好了!”呼延卡那耶跑到刘辉业面前,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了三次岑立这么荒唐是为了一个梁人,刘辉业听得也是心惊胆战的。
刘辉业:“孙太仆,他……大将军,这事你得听殿下的,殿下说了有办法我们就应该相信他。”
呼延卡那耶:“给他虎符,他还年轻,再干出什么傻事可怎么办,这是先帝留下的东西,五百铁浮屠可是我们唯一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