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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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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伤,王病动了动脚,已经完全可以活动的,走起路来该是没问题,他想:趁着贺知年睡着了就离开。

“公子,走水路快,从汾水往南直下雍州……公子公子你睡着了吗”贺知年看见王病又躺下了,他跪坐在地上,“睡着了吗?”

王病闭着眼睛思考怎么给贺知年写告别信,手被人缠了上来,他有些不自在,假睡中的他又不敢表现出来,只盼贺知年累了赶紧睡过去。

他今天睡得极多,天见犹怜,半个时辰过去,他的嗜睡症好歹没有发作。感觉身旁搂着自己手臂的人呼吸平稳,月光之下睡容清秀,看样子是睡熟了。

王病听到水流潺潺声,估计是离城不远,这里是他们刚要进城时来过的地方,进城的路他还认得。

王病一点一点小心翼翼抽出手臂,贺知年动了动,没有醒,王病把手整个抽出,人坐起来,他这才发现,他是光着脚丫的。

王病:“……”

即使光着脚丫王病也不会屈服,他站起来,迈开步子,脚踩到一条柔软的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条手指大的蜈蚣。

王病:“……”然而蜈蚣也不能令他屈服,只是被爬了一下应当不会立即死亡。他用手指在地上写了“勿念”两个字后,便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

王病从头凉到脚,背影一僵,机械式地回头。站在被树叶筛过的树荫下的人,可不就是刚刚睡得正香的贺知年!

王病第一个念头是快跑!第二个念头就是跑不出十步肯定会被追上。

不知道是不是树阴的原因,这样的贺知年看起来就像黑暗中的毒蛇,正“嘶嘶”吐着信子盯着锁定的猎物,他声音低沉,带了点刚睡醒的鼻音,“你不准走。”

王病下意识退了一步,这样的贺知年陌生得仿佛不认识。

贺知年一步步朝王病走去,每一步都好像踏在王病的心上。王病再顾不上什么,转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奔跑起来,好像背后是什么会吃人的怪物。可他的双腿恢复不久,只跑了几步,一脚踩不稳,整个人往前栽去。他恨死这病恹恹跑几步都会摔倒的身子!

他一摔倒,贺知年立马追了上来,此时的他眼中只有疯狂,双腿分开跨坐在王病的背上,怒道:“我不准你走!我不准我不准我不准我不准!!”

王病被一个少年压着翻不了身,口中呜咽着说不出话,双手拼命挣扎,紧接着一阵刺痛从手掌心传来,痛得他差点死过去。喉咙发出咯咯的怪声,如果贺知年肯听,就会发现他不是在喊痛,而是在喊:“知年…醒醒。”

一想到王病竟然趁他睡着要逃,贺知年就怒火中烧,着了魔般的他根本没听到王病的呼唤,他握着把王病的双手叠在一起钉在地上的匕首,满意地露出笑容:“这样不就乖了吗?好了,你跑不了了!你哪都不能去!只能和我在一起!听到没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只能是我的!哈哈哈!”

王病的身体被刘隽的毒药改造得并非常人,被刺穿的手掌正在汩汩冒血,血是黑色的,一点点带走他全部的力气,浑身无劲,尽管他伤的只是一双手。

王病的意识在摇摇欲坠,视线变得模糊。贺知年终于是发泄一通,然而,血腥味冲进鼻孔,他恍惚有种从天上飘飘然迅速坠落地面的感觉,紧接着,他听到树林传来有力有序的马蹄声!

嗒嗒嗒嗒嗒嗒!

他干了什么?贺知年甩了甩混沌的大脑,血腥味再次扑面而来,眼睛恢复一丝清明,他下意识往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差点直接死过去。

“公子!”贺知年急得惨叫一声,他从王病背上滚下来,看到那把再熟悉不过的匕首,刺穿王病的手掌将其钉在地上。

他……杀了公子!!他用自己的匕首杀了王歆!?他杀的!!

马蹄声越来越近,但贺知年根本没听到。

“驾!驾!!”

“吁——”

岑立还没等马停就已经跳了下来,看到哭得没了人形的贺知年,和地上趴着的一缕白衣,心脏漏了半拍。

“王病!”岑立叫他,没人回应。他跑到王病身边跪下,看到那把熟悉的匕首刺在王病手上,只觉得心口也被人刺了一刀。

岑立:“你……”

这把匕首是谁的不用说了,他来的时候只有两人,是谁动的手一目了然。

岑立正要抬手去揍贺知年,却听得一丝极细小虚弱的声音。立刻收住攻势,岑立俯身,喜出望外地道:“王晴!醒醒!我是岑立,我来带你回家了!”

“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呜呜。”

岑立觉得心脏像被一根烧红的针缓缓推入,眼泪不由自主跑了出来,他还想说什么,却见王病整个人剧烈抽搐着,断断续续喊着“我好疼”。

岑立瞬间理解他的话,起身,一寸寸慢慢地把那把匕首拔了出来,带出几滴血,被月光折射出红色的光芒。

岑立把还在颤抖的王病抱在怀里,下巴蹭着他的额头,泪水也一并还给了他。“他该死,你原谅他好不好…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了。”

岑立在大英宫的废墟里见了那个妇人,听了王病的话,不逃避,下定决心要全力肩负起太子的责任。再无法与他一道回东山,这对王病显然是不公平的,和岑立过着胆战心惊刀尖舔血的日子,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离开人世。所以岑立才会让贺知年带他走,他不需要掺和进这趟浑水,走得越远越好。

事情终于如他所愿了,贺知年把王病带走了,好像把他的心脏一并摘了去。

每一刻无不思念,把他折磨得几乎发狂。

王病意识只在弥留之际,他能听到声音,眼角划过泪水,嘴角却是弯的,“…到…家……了。”

你所在之地,便是家。

——

阴雨连绵的汝南郡。

诸葛恭正在校场巡视士兵演练,不住啧啧称赞,这支陛下所派的部队人数不多,却个个是以一敌十的高手。

镇军将军韩匡正在和另外一个将军谈话,诸葛恭看了他一会,转身出了校场,上了城墙眺望颍水的方向。

“在干什么?”

诸葛恭被打断思绪,回头,韩匡一身甲胄,头盔却没戴,发髻齐整,笑着朝他走近。

诸葛恭只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看着天边的云,打趣道:“在想当时大军会作何感想。”

“……”韩匡知道他在消遣自己,干咳一声,面容严肃道:“应该和我差点被裕和王革了职差不多。”

“裕和王待人友善,你该是多尽职才把他逼出来的啊!一想到你在大街上被皇亲指着鼻子骂,那画面,韩都尉,不是!该称呼您为镇军将军了!我建议将军您去裕和王府骂回去,我定在你旁边喝彩!哎呦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岔气了哈哈哈哈!”

韩匡:“……”你差不多够了啊。

“好了不开玩笑了!”诸葛恭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道:“哦对了,你想好怎么回莫万的信了吗?”

“嗯,今非昔比,他们不是敌人。”韩匡说:“他们更了解崇延,能给我们提供适当的战术,而且,他们也不希望楚军打进来,这点和我们是一样的。”

诸葛恭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还是得防着。见过面了吗?”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一起?”韩匡道促狭地看着他。

诸葛恭摆摆手,道:“不了,叫我去杀胡人我一定万死不辞,那种互拍马屁阳奉阴违的场合,我想还是算了。”

韩匡不勉强,嘱咐他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多注意些,之后就下了城墙,带着几个人骑马走了。

诸葛恭不敢马虎,又巡视了城外大军,直到饥肠辘辘才去伙房吃饭。

他不敢说,风光的车骑将军,去年洛阳一战,竟叛逃到胡人的军营中,跟韩匡去了,若是被熟悉他的胡人认出来,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他本来以为长安沦陷,洛阳定步其后尘,那么大梁也就凉了,可没想到建东将军兼琅琊王,以长江为界,在南方建立梁朝,延续梁祚。他倒霉,帮了那个“同门”一次,竟差点丢了小命,赵军是容不下他了,便只好打道回府,一叛再叛,又是回到梁朝,跟着殄夷将军墨友之打仗,立了战功,升了这车骑将军。

乱世之中,谁不似那缥缈浮云,一朝一夕,一起一落,皆由天,不由己。

作者有话要说:
诸葛恭:我是个很替老婆记仇的人。

陈澈云:……

诸位应该能猜到诸葛恭是谁了吧?谁了吧?了吧?吧?





第80章 秋至(3)

——

楚军已经在颍水驻扎一个月,却一点动静也无,崇延怎么想的韩匡不清楚,阴谋往往在平静的表面下进行,而且再拖下去恐怕士气受挫,韩匡决定同匈奴合作,便是为了能更了解崇延的为人,不求摸清他以往的作战方式,只要略懂一些,避免将来迎敌时措手不及。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既已决定合作,少不了要打交道,而过去种种对方是否能放下,韩匡却是不敢保证了。

来到祁府,韩匡看见门开着,看去,里面却无人,进去了,也无家仆来领路,摆明了不欢迎的态度。韩匡的手下气得要大喊,却被韩匡阻止,他的意思是对方没把他们拒之门外已是算是宅心仁厚了,于是弯弯绕绕兜兜转转,终于来到花厅,看到进门之后除他们以外的第一个活人。

那人嘴角上扬,朝他们行了个梁朝礼,道:“久仰韩将军大名。”

——

王病在庄宅休养了五天,他已经能走路了,岑立每天都会来看他,但是他似乎很忙,来了之后便匆匆离去。唯一能说上话的人就是贺知年,这还是王病自己跟岑立求来的。

王病声音还没恢复,能说话但是不能说太大声,声音也沙哑得难以听清楚,他以为贺知年来了后会赖着他教自己习字,可怪异的是,贺知年一改常态,整日坐在地上发呆,话只有寥寥几句。

第六天晌午,王病虽不是好动的人,但被“关了”五天也实在闷得慌,他下榻走到贺知年旁边坐下,叫他:“知年?”

贺知年手指绞在一起,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盯着案面发呆,没有看他,点点头示意听到了。

王病:“你字习得如何?”

虽然从公孙曹那听说贺知年屠村的事,也猜到他并不是真的大字不识,甚至可能会说匈奴语和羯语,否则如何引军屠村?

贺知年讷讷地说:“不想看那劳什子《孝经》。”他曾在上面看到一句“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直接就将书烧了。

王病心想:他的父母扔下他自己逃走一事,一定给知年造成无法愈合的伤害,形成扭曲的固定观念,《孝经》讲的是道德忠孝,难怪他看不下去了。

“那…我教你兵法如何?”王病拿出最后的筹码,就希望贺知年变回以前的样子。

“该喝药了。”贺知年站了起来,径直出了房门,关上门。

王病无声叹了口气。

然,刚阖上的门又被拉开,是岑立回来了。

岑立坐在贺知年的席上,道:“怎么了?脸色不大好,药喝了吗?”

王病摇摇头,道:“知年变了。”

“他差点就失手杀了你,你还为他担心,真不知该说你心善,还是太傻。”

王病回想与贺知年相遇后发生的事,结合那个夜里发生的一切,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道:“他精神不太好,偶尔会说些骇人的话,那次并不是他的本意。咳咳咳咳…”

岑立倾身过去揽他,替王病顺背。他对贺知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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