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麒麟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明武宗野史-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凄凉,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身素服的江彬,不知该如何安慰身边的二位妇人。哭到伤心处,都不愿离去,王勋又为坟头除草添土一番,这才令两名丫鬟扶着妇人们先回去了。
    王勋带着江彬往前走,走到园圃芳树下,便拉着他坐下同饮。江彬只陪着喝几口,怕醉意上来,当着王勋的面说些不该说的话,徒增伤感。
    王勋从始至终都未哭过,只靠着树发怔。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西湖边的古刹上,直到南屏晚钟荡开层层叠叠的雨雾,方低声道:“倘若确有轮回,恰如这日落日出……”说着,又摇头苦笑,“即便有,也未必能遇上……上苍不曾厚此薄彼,我只是不服……”
    雨笼青山,如晕开的水墨。
    “当年,我与兄长比高,总差这么一截,他便安慰我道,厚积薄发,将来,必走得比他长远……”望了眼暗下的天色,“可谁要这长远……”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
    海棠依旧,谁犹在喃喃自语。
    

☆、第三十九章 市舶司安远驿+大兔子

王勋喝多了,第二日醒来,喝了几万醒酒茶,又恢复成往常模样,拉着江彬四处游荡尽地主之谊。江彬被拖着爬山泛舟的见识了各处景致,王勋方道:“宁波那处我托了人,你便也当回皂隶罢!”
    江彬面不改色地戳王勋脊梁:“睚眦必报!”
    王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得意神情。
    杭州府与宁波府离得近,水路走得快些,江彬在杭州湾吐了两回,到宁波又被王勋灌了回来。吃饱喝足,王勋便带着江彬“赴任”。衙门里的关系,是孙镇的表亲,王勋送那人几坛酒又给了一串钱,江彬与汤禾便各自领了套青衣。
    翌日,江彬顶着这皂隶身份由衙门上司领着去了名为安远驿的市舶司。
    市舶司沿袭前朝之制,掌管海外诸国朝贡及贸易事宜,市舶司内置提举一人、副提举二人、属下吏目一人。市舶司的提举正是正德皇帝亲自指派的太监赖恩。赖恩内书堂出身,面目俊朗,博古通今,年纪轻轻却深得正德皇帝宠爱,便将这份差事交予他。由他坐镇的市舶司,还未出过岔子。然而正德皇帝前往南京前,一封奏章却令他生出些担忧。他不信,事情当真如奏章所述,单是倭人间的纠葛,于是侯着途径南京的江彬,塞了纸条给他,命他暗中彻查。
    市舶司隶属于布政使司,税收权原掌握在布政使司手中,但因了赖恩的兢兢业业,正德皇帝特批他全权负责税收。对于此等肥差外流,布政使司自然不满,此次纰漏他们也没少参奏,暗指此中猫腻。
    江彬打听之下得知,赖恩告假回乡祭祖,尚未归来。江彬在衙门上司的引荐下,见了副提举一面。那肥头大耳的副提举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了眼江彬呈上的三十六两雪花银,说起话来嘴里像含着颗核儿:“但说无妨。”
    江彬恭敬一揖道:“我表嫂屈身于一倭贾,几日后他便途经安远驿去会一台州商贾,能否请大人通融,先查其货报其税?”
    那副提举抖了抖脸上横肉:“我原也想通融,可前段时日出了些岔子……”
    江彬忙接道:“可是那两队倭贾之事?”
    副提举颔首,看在银两面上摆了说书架势:“倭人宗设与瑞佐,各率一队先后至我司。提举大人却命人先查后到的瑞佐货物,并于设宴款待时令瑞佐居于上座。宗设一气之下召集倭人追杀瑞佐,瑞佐逃至城外,宗设仍不罢休,沿途烧杀抢掠,夺船回了倭国。”
    江彬听罢,沉吟片刻后道:“提举大人可与那瑞佐相识?”
    副提举一听哈哈大笑:“你一衙役,连这都不知?那瑞佐身旁的译官宋素卿原是京城人士,至我司当日便送了提举大人金缎一端、绸绢十匹、合香五百,白金一百两……”
    江彬心中不禁叹了口气,向来志向高远的赖恩竟也逃不过这一劫。又使了些计量,求一丈赖恩分于副提举的绸绢。又留了几日,与汤禾共同打探得人证物证确凿,这才鸣鼓收兵,与王勋一同回了杭州。
    又逍遥几日,江彬不得不回京赴任。
    王勋送江彬到城门口,唠叨几句,被江彬笑话婆妈,这才道别。
    江彬翻身上马,王勋却又叫住他:“有句话不当说,但我怕你日后……”
    江彬扭过头,就听王勋郑重其事道:“当年于大同斩鞑靼来使,并非我本意。”
    江彬一愣,拽紧了缰绳。依他对王勋的了解,王勋确不会因了一时冲动而罔顾大局……
    江彬不敢往下想,硬生生说了句“保重”,一挥鞭,扬尘而去。
    王勋望着那逃也似的背影,兀自叹了口气。
    江彬一入京,便被正德皇帝派遣的一队人马大张旗鼓地迎进宫里,不知道的还当正德皇帝又抢了哪个有夫之妇。江彬见了正德皇帝便呈上那些个赃物、供词,将来龙去脉都说了个仔细。
    “赖恩当年因家里揭不开锅,被双亲阉了送到皇城外,要不是张永看他可怜……”正德皇帝一叹道,“未料,终究是逃不过这眼前利……”
    江彬挠着望微脖子,没搭话。
    正德皇帝也伸手帮着挠:“赖恩毕竟竟是张永提拔的……之后,便交给东厂罢!”
    江彬不动声色,心中却想着自己千辛万苦,不过又给正德皇帝卖了个人情。
    正德皇帝看江彬那模样便知他心思,摸着望微肚子道:“此事不单单是拉拢,若今日不先动作,恐市舶司要被文官们撤了去。到时那些富贾仗着各自势力积欠倭国商贾货款,即便倭国商贾向乡绅求援,也不过是引狼入室。日积月累,狗急跳墙,那些个地方官必会反咬一口,唆使朝廷答应出兵剿灭‘倭寇’,若倭国胜了,必占我岛屿。若我军胜了,从此便断了往来。若僵持不下,则劳民伤财。”
    江彬愣了下,未料到正德皇帝想得长远,想来还是自己鼠目寸光了。
    “这几日可还过得舒坦?”正德皇帝似也不愿多说此事。
    江彬从袖里掏出一物递过去。正德皇帝接过了,见是枚仿春秋战国时期的雕了兽面纹的赤玉指环,玉料中等,做工却不俗,古朴中透着灵气。套拇指上试了试,大小刚好,之后又怕见光会化了似的,小心翼翼地用绒布包了收进锦盒里,找了个柜子锁上。
    江彬脸上有些发烫,他也就在逛古玩店时觉着有眼缘随意买的。
    正德皇帝绕到江彬,下巴搁他肩上:“抽屉桌里,那些钱哪来的?”
    江彬抬了抬肩,正德皇帝却又把胳膊环了上来,江彬唯有无奈道:“吕携给的,还有吴太医那处……做些营生。”
    “哦?什么营生?”
    “生药铺。”
    “他足不出户,要这些钱作甚?”
    “吴太医说是……”江彬顿了顿:“养兔子。”
    宁王府里,吴太医每日相夫教子——伺候着一大一小两只兔子。但两只兔子并未在吴太医的调养下长多少肉,依旧挑食挑得连吴瓶儿都有些看不过去。
    吴二奶常在窗边托腮想:“兔子怎能不吃萝卜呢?”
    于是某日,吴太医在午膳时准备了两盘葱拌萝卜,对小兔子附耳道:“吃完这些,明日便带你去后山打鸟。”
    小兔子立刻捏着鼻子将跟前的一大盘萝卜倒进嘴里。
    吴杰又对边上直皱眉的大兔子道:“不吃萝卜,这几日便不与你欢好。”
    大兔子掀桌,佛袖而去。
    吴杰面上带笑,却动了真格,当晚便睡到了小兔子屋里。如此这般持续了半个多月,府里众人都觉着有些透不过气来。罪魁祸首吴太医倒是每日神清气爽,与王府众人磕瓜子唠家常,好生逍遥。
    寒食节的前三日,月黑风高。
    吴太医正在书房看医书,门板忽被“砰”地一声踢开。
    一只大兔子,背着月光走进来,披头散发,气势汹汹,手里还端着一大盘清水萝卜。
    吴太医抬头,就见大兔子一仰头,将萝卜尽数倒进了自己嘴里,鼓着腮帮子将盘子掷到桌上,“哐”的一声。
    吴太医对着跟前憋红了脸瞪他的大兔子瞧了片刻,扔下书卷猛一个饿狼扑食,将大兔子按倒在桌上拆骨入腹。

☆、第四十章 吴太医那绝对是精

吴太医又和宁王大人同房了,这让王府众人都松一口气。
    只张锦总躲着吴瓶儿,吴瓶儿却总故意堵他玩。 肥水不流外人田,宁王大人一脸坦然地等着被戴绿帽子。
    清明前,宁王大人问吴太医,清明可回去,吴杰这笑说“无人可祭”。
    朱宸濠满脑子都是“举目无亲”,脑子一热便道:“那边同我去怀玉山吧?”
    吴杰自然答应,收拾行李时又道:“见我那直裾没?袖口有些脱线的。”
    大兔子摇摇头。
    清明节那日,朱宸濠让吴后妈留在府里带小兔子,自己则和吴杰在正德皇帝的首肯下一同前往怀玉山。
    怀玉山,自浙江边境向西南蜿蜒,半山腰便能见着鄱阳湖与钱塘江。玉山北境的玉京峰下,好些个采茶人正在忙碌。吴杰买了袋玉山茗眉,说是可入药。朱宸濠让侍卫在县口等着,自己则牵了马,与吴杰一同往深处去。
    雾气还未散去,仰头望不到顶,只透出薄薄一层光,流转于素服上。朱宸濠手里提一叠纸钱,吴杰一手提酒,一手拿了把铲子。越往前走,越凝重,吴杰赶上朱宸濠的步子,一把握住他的手。
    一股暖意从掌心传来,紧绷着的朱宸濠忽就觉着安心许多。
    红豆杉的包围中,两座无碑的坟冢并排立着,坟的周围盛开着成片的白牡丹,艳露凝香,千娇万态。牡丹可不似寻常野花,需有人看护。那白发苍苍的老仆,正修剪弱枝,见了二人起身一礼,随后知趣地退下。
    朱宸濠将纸钱交到吴杰手中,取过他手里铲子,给两座坟冢除草。
    吴杰捏着那些个纸钱,觉出上头些许潮湿,似是之前朱宸濠掌心的汗。
    “我来吧……”吴杰握住朱宸濠的手。
    朱宸濠在府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做得来这个。朱宸濠却固执地不松手。吴杰无奈,看着他将那坟冢上的杂草一颗颗铲了,再添些新土压实。
    吴杰给朱宸濠擦汗时,朱宸濠终于道:“我娘出生青楼,她怀我之事父王并不知晓……她生下我后,便靠着养蚕为生,但那夜,忽然去了……”
    那夜,雨湿了窗纸,雷打个不停,女子痛得抓破了风韵犹存的脸面,喉咙里发着嘶嘶的响,挣扎片刻后,她猛地绷直了身子,目光死死钉在角落里蜷着的朱宸濠身上,想说什么,张口却吐一口血。当时朱宸濠懵懵懂懂的,只觉着怕。直到第二日,阳光洒在死不瞑目的尸身上,朱宸濠才明白,娘是再不会醒了……
    多年之后,许多细节都记不清了,却在每个雨夜,听到母亲在耳边“嘶嘶”地喘着气,怕得蜷成一团。
    吴杰将看似平静的朱宸濠搂进怀里,手上的泥土沾在他素白的衣上,仿佛雨水冲刷后留下的泥泞。之后的事,他都知道。朱宸濠那眠花宿柳的父王朱觐钧,因无子嗣而将朱宸濠接回府中。而那被朱宸濠称为“母妃”的女子,却对朱宸濠百般刁难。而之后朱宸濠娶的那位妃子,正是他“母妃”的幺妹。
    “她……难产死的。她总说恨我,却还为我生下了孟宇……”
    吴杰轻轻抚着朱宸濠的背,朱宸濠将脸埋在他怀里,这么多年来,他始终被愧疚折磨着,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