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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宗野史-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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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如水,辗转难眠,江彬站院里看漫天星斗。
    儿时,江梓卿抱他在怀,指给他看二十八宿对应的四象,又讲些从未出现在典故里的谣传。
    “武曲星君生性木讷、刚正不阿,在天庭,唯独文曲星君常寻他下棋,闲来作伴。火德荧惑星君向来与文曲星君亲厚,见他与武曲交好,心生不满,恰巧玉帝要荧惑星君下凡历劫,荧惑星君便说要文曲星君下凡助他,哪料文曲又荐了武曲,二人去南斗星君处取人间佩戴的脸谱时因了匆忙竟拿错了。文曲戴了武曲的武将脸谱,而武曲却戴了文曲的文士脸谱,荧惑星君在人间做那九五之尊,并无仙家记忆,唯独记着要等个文士。故而初见戴错了脸谱的武曲星君便生出些妄念来,做了好些个荒唐事,甚至冤死了武曲……武曲、文曲回天庭后,依旧记着人间事,与荧惑星君再无往来。”
    江彬瞌睡间听了这段,并未往心里去,如今却忽地忆起。想起当时与杨廷和在茶馆里听的说书,分明说的是赤脚大仙,怎的到了江梓卿这边,下凡的却是荧惑星君?也罢,不过民间讹传。只从前不信的,听了乔宇那恋狐之事后,又生出些疑窦来。若这一生起落都逃不过“命格”二字,如今这些个执念,岂不都是虚妄?
    康陵中,那人也道,先他而去是“命数”,那语气笃定,神色悲凉,令人生出无端的烦躁。开启康陵密道的司南佩与藏了他断袖的扇袋,一同解下了,却仍坠在心上,沉甸甸地牵扯出无尽的苦痛。
    斗转星移,何时能休?
    江彬叹了口气,想回屋,转身时却见了乔宇。他披头散发,无声无息地站在,形如鬼魅。
    江彬料定方才伤春悲秋的神情都落了他眼里,心中不悦,语气便凉得很:“桥尚书宽心,这般戒备,我插翅难飞。”
    乔宇垂下头,一头黑发遮了他脸面,带出些格格不入的恭顺:“我明日便要启程……”
    江彬却不接这话,无足轻重,多说无益。
    乔宇见江彬只冷冷瞧着,心中苦涩,沉默许久后道:“宁王仅一日便攻陷九江,如今已临安庆。”
    江彬心下纳罕,安庆下游便是金陵,若朱宸濠攻占安庆,金陵岂不如若囊中探物?之前因了吴杰调和,朱宸濠早遣散了那些个地痞、匪徒,如今又是何处募来的兵力?若非有人相助,那必是借着吕携、刘卿敛来的横财散尽千金换来的,这等乌合之众,又能撑到几时?当真是玉石俱焚。
    “兵临安庆又如何?皇上策无遗算,自是等着这瓮中之鳖。”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谁真有贰心,江大人不知?”
    江彬难得听乔宇这般维护,冷笑一声道:“我亲眼所见,不过穷兵黩武、民不聊生,斩草除根还怕寻不着由头?”
    一片静默中,伏在草丛中的秋虫鸣了几声,嘶哑而凄楚,仿若穷途末路。
    乔宇垂了眼,不再争辩,转而压低声音道:“望微已送至府外,若它回来,还望江大人留心。”
    江彬一愣,还未参透那话里意思,乔宇却已转身离去。那背影,如初见般透着浓重的落寞,如一点墨,在夜色中晕开,无从分辨他轮廓。
    

☆、第七十三章 王家渡

翌日,江彬睁眼时,府里已只剩了他一人。
    午后又下了场雨,天凉了几分。胡管事出门去了,江彬回屋里理自己衣裳。翻出些天凉要穿的,那夹在中间的残存着淡淡熏香的扇袋滚落地上,拾起来,瞧了片刻,仍是塞回去,任他藏着、掖着。
    如今这境遇,倒是异曲同工,眼不见为净,天下太平。
    又过了五日,秋桂如金,乔宇与胡管事仍不见踪影,江彬打了些桂花,风干了用糖封了,搁屋里想着江梓卿做的桂花糕。
    花好月圆,找了壶酒,自斟自酌了两杯,忽闻一阵犬吠。
    江彬搁下酒杯飞奔至墙角,那裂了两指宽的缝隙里,红丝草夹着野花钻进来长得茂盛。江彬蹲下身就见了嗅个不停的湿漉漉的鼻子,唤着望微名字伸出手去,手心却落了包重物。
    江彬一惊,收回手来,就见一纸条裹着支金凤簪,纸上一行娟秀:“望江大人随张锦前往江西”。
    外头不怎么情愿的一声:“梯子架着,可过得来?”
    江彬愣了许久,才明白乔宇走时那话里意思,抬头看了眼身旁老槐,栓了衣带便悄无声息地攀了上去。
    一脚踩到墙上,便见了下头扶着梯子一脸不耐烦的张锦,那四顾的模样倒像极了里应外合的梁上君子。
    顺着梯子下来,随张锦猫着腰转到另一处,那酒铺边上停着辆马车,钻进去,拍醒正瞌睡的马夫便往城门口去了。
    

☆、第七十四章 旦夕祸福

张锦凭着乔宇的手谕出了城,说辞是“瓶儿托人打听你下落,乔尚书府上管事来接头,说能放你出来。”
    江彬不明白乔宇究竟是何用意,分明劝他明哲保身,却又助他金蝉脱壳?
    “王爷为何要反?”换了辆马车,又换了个车夫,装扮成茶商的二人继续赶路时江彬压低声音道。
    “还能为什么?”张锦撇撇嘴,看了眼帷布后头透出的晓色,“那狗皇帝命人送了吴杰腰牌来,王爷命我和瓶儿带小王爷先行一步……”
    他家王爷,因了正德皇帝的算计,而多了层后顾之忧,如今竟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音讯,方寸大乱,连命都赌上了!他唯有听了吴瓶儿的话,搬出江彬这救兵,死马当活马医。
    江彬听张锦这话,只觉着每句都狠狠抽在他脸上,他不知道正德皇帝是如何弄到吴杰的玉牌的,此事他虽被蒙在鼓里,却也因了疏忽大意才走到今日这般田地。
    “没点音讯?”
    “兵临安庆了,那狗皇帝又说吴杰囚于江西,王爷非要回来……”张锦咬牙切齿道,“要不是瓶儿说你信得过……”
    江彬抱着熟睡的望微苦笑了一下,能否扭转局面全然取决于他在正德皇帝心中的分量与说服双方收兵的理由。若不成,多半牵连甚广,甚至因了别有用心之人而丢了性命。
    “若皇上真将吴太医当了人质,你便拿我去要挟?”
    无可奈何之下的说笑,却令张锦霎时拉下脸来:“谁和那狗皇帝一般下作?”
    这话分明骂的是正德皇帝,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憨厚耿直,即使阵营不同,张锦也从未想过算计江彬,显然是将他当作瓶儿故知来看待的。
    江彬料定了张锦态度,顿觉松了口气,便试探着问他如今形势。张锦避开朱宸濠兵力不谈,其他倒是知无不言的。
    朱宸濠起兵之际,赣南巡抚王守仁连夜逃往临江府,携临江知府戴德孺与其人马又前往吉安,吉安易守难攻,知府伍文定召集三百兵士与之会合,然兵少人杂,王守仁便命人于南昌张贴告示,言有十六万兵力可平叛军,令百姓无需惊慌。朱宸濠本不信这套,然当日搜出几名细作身上藏了朝廷命谋士李士实、刘养正劝朱宸濠顺流而下攻取南京的字条。而李士实、刘养正也恰于当晚劝朱宸濠发兵前往陪都。朱宸濠疑此中有诈,不敢轻举妄动,而这短短七日,王守仁招兵买马,将袁州、临江、赣州等地男丁都纳入编制,凑了七、八万人马。朱宸濠这才醒悟被算计,仅一日便率军攻破九江,七日之内已临安庆,都督杨锐与安庆知府张文锦,率城内守军抵死顽抗。
    王守仁得报后,发兵前往如今城内空虚的南昌,他料定南昌一破,朱宸濠必然回救,然策无遗算的阳明先生,这回却算错了。
    宁王谋反,不为江山。唯有攻破南京,方能逼出那人下落。
    就在这当口,正德皇帝又悄无声息地带了兵马出现在南昌与王守仁会合,并传话道,吴杰就在南昌,若朱宸濠七日不回,便杀吴杰示众。
    

☆、第七十五章 残垣断壁

“可有人亲眼见了吴太医?”江彬听罢,觉出些不妥来。
    “不曾,可谁劝得了王爷?”张锦脸上又显出混着疲惫的无奈。
    朱宸濠可以身犯险,却容不得吴杰伤一分一毫。
    言尽于此,都有些困了。江彬让张锦先睡会儿,自己撩开帘子看外头情形。
    天刚亮,就见了成群结队逃难的百姓,大都是老弱妇孺,互相搀扶着匆匆赶路,对于出现在眼前的逆向而行的马车,大都投来警惕一瞥,随即加紧了步子。
    江彬望着那些空空如也的房屋与被丢弃的田地,只觉着一阵恍惚。
    五日后,吴瓶儿带着一干匪徒在鄱阳湖畔的黄家渡接了奔波数日的二人,见了江彬,深深一拜道:“王爷与家父不日将至,还望江大人劝皇上收回成命。”
    风尘仆仆的江彬下马扶起瘦了许多的吴瓶儿,从怀里掏出凤簪还她:“江某定竭力而为。”
    吴瓶儿眼眶红了,深深看了眼江彬身旁眼下围着两弯青黑的自家夫婿,有些话仍是咽下了。
    “小王爷可还安好?”江彬想起那粉嫩的小脸便觉揪心。
    瓶儿点了点头,当着张锦的面,也不便细说。
    江彬稍作休整,便带着望微马不停蹄地前往南昌。
    城门外,亮了腰牌给守卫,便被重重围了,五花大绑地押送至城内。
    被捆在马上,途径宁王府时,江彬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看着。颠倒的视野中,满是火烧后的满目疮痍,那些雕梁画栋,早成了无人问津的残垣断壁,有兵士说笑着踢那王府断成两截的牌匾道一句“不过如此”,也有人从废墟中翻出那只被烧死的长颈龟,敲碎了龟壳说是日后卖与药铺。
    江彬还能清晰地忆起不久前,朱宸濠抱着小孟宇站在门边,正德皇帝上前捏小兔子圆嘟嘟的脸,逼着他叫大伯……
    久未散去的焦味无孔不入,层层腐蚀着,直到又从坟里挖出那个雨日血流成河的苍凉。
    那场雨不曾停过,淅淅沥沥地下到南昌。
    生灵涂炭,在那野心勃勃的九五之尊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为守这江山,为开这盛世,他比谷王彻底,比杨廷和狠心,比朱宸濠无情!
    束手就擒妄图令他回心转意,才当真是痴人说梦!
    果不其然,江彬被直接押往衙门大牢,来见他的,唯有兵部尚书王琼。王琼看他半晌,递了壶酒:“江大人这是何苦?”
    江彬嘴对嘴把酒喝了个底朝天,打了个饱嗝靠在墙上笑:“王尚书,皇上曾问我,他于大明,是祸是福……阳明先生也曾问我,顺应天理,孰是孰非……我不曾知晓,却一意孤行,当真是罪该万死!”说罢抓起酒壶在身侧砸了个粉碎,捡了块锋利的便往颈项刺去。
    

☆、第七十六章 南辕北辙

再度睁眼时,便见了撑着头瞧他的正德皇帝。见江彬醒来,当即抽了手,默默对峙着。
    颈间的疼痛盖过心上的波澜,原以为是水火不容的相逢,到头来,却是相顾无言。
    张永守在一旁,见此情形,便问可还要让御医瞧瞧,正德皇帝略一点头,张永便退了出去。
    颈间的伤药,散着淡淡苦味。分明是二人相对,却一室寂寥。
    正德皇帝终是端了碗水,扶江彬坐起,小口小口喂着。江彬咽了,疼得厉害,抬眼看正德皇帝的眉眼,声音嘶哑得仿佛秋末的虫鸣:“阳明先生曾问我,何谓顺应天理……我以为,那一夜皇上问的是治国之道……”
    如今想来,早在发现宁王有贰心之时,便已想得周全,王琼与王守仁,都是今日平乱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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