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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宗野史-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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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彬应了二位星君,行至天门时,送行的,多了巨门星君、禄存星君以及破军星君。这三位便是之前在屏风后与荧惑星君周旋的仙家,此刻只遥遥望着,也不知是云淡风轻地诀别,还是落井下石地旁观。
    江彬在他们不动声色的脸面上捕捉不到一丝波澜,最终别过头去,等待着巨大的天门在跟前缓缓开启。
    吴杰正在远处等他,瞧他出来便飞到了跟前,让他抓着鬃毛攀在颈上,一阵风似地往下界飞去。
    天自明转暗,转眼已将星汉抛在身后,一路上,江彬的发被吹得散乱,心却渐渐沉静下来,他没有问吴杰,星君们究竟答应了他什么方令他甘愿耗费千年修为救自己,还当这坐骑,想也知道,不外乎是替他消减杀戮罪孽,令他能与宁王永世相守。不知为何,江彬竟恨不起吴杰来,或因他是心怀慈悲的宁王的情之所钟,也或因自己求而不得的他二人倒能得偿所愿也算是个宽慰。
    到达下界时,早已云开日出,宣府的那颗奄奄一息的老槐,被笼在温婉的晨曦中,仿佛垂暮之年的老者,静候着倦鸟归巢的游子。
    “院里老槐承了文曲仙力,与文曲心念相通,你掌心抚树便能入得他梦中……”吴杰隐去身形,落在那狭小的宅院之外,遂吐出个凝成青珠的气泡挂在江彬腰间,与那玉司南佩碰出玲玲盈耳之声,“我仍在此处等你,若有什么,将这气珠捏碎即可。”
    江彬点了点头,此刻他的心思并不在能否全身而退上,他凝望着那不推自开的柴扉,隐隐觉着,自踏入这物是人非之地的那一刻起,或许一切都将有所不同。可尽管那预感来得如此排山倒海,他仍是不得不一步步接近那像极了陷阱的了断。
    吴杰在江彬身后悄无声息地旁观着他的犹豫,一双琥珀色的眼里藏着些许玩味。
    终于,江彬的步子停在了那棵在梦中又再次起死回生的老槐前。
    他伸出手,迟疑地将掌心贴在了那参天枯槁上,那不温不火的粗糙感,竟与掌纹贴合得天衣无缝。
    暮然间,有什么落在自己肩上,扭头一看,竟是多白得仿佛散着淡淡光晕的槐花。愣神间,又是一朵,分明下坠得极为缓慢,江彬却像被定住了身形一般,如何都躲不开。他眼睁睁看着那朵皎洁舒展了花瓣吸附在自己额间,随后微微扭了下身子,竟是如同蚂蝗般飞速钻进了他的眉心。
    整个魂魄都因那异物的侵袭而紧绷起来,可即便如此,江彬依旧四肢麻木动弹不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槐花在体内的蠕动,它带起一阵毛骨悚然的痉挛,紧接着是天崩地裂的绞痛。江彬几晕厥过去,可天旋地转间,无数花瓣化为水滴,在神识之中凝聚成了一副波光粼粼地画面。
    仙雾缭绕的群仙宴上,那莽撞的神仙敛色屏气地坐在的眉目如画的星君身旁,偷瞄了他好几回,方红了一张脸道:“听闻星君棋艺过人,斗胆想邀星君对阵一局,不知可否?”
    江彬心下大震,眼见着又一朵槐花落入池中,层层涟漪散开去了,景象便又变换了一番。
    偌大的宫殿内,冷冷清清的,半晌都听不到一句回话,那武将出生的星君,只得滔滔不绝地叨念什么气血阳虚的,偷偷瞅一眼跟前性子寡淡的仙,颤颤巍巍地摸上他的手腕,心虚地说着号脉。那不紧不慢的脉搏在指下轻轻跃动着,仿若叩问着他,可有非分之想?
    猛地收手,不敢再造次,可食指连心,早就被烫了个心如火灼。明知是画地为牢,却依旧弥足深陷。刨遍仙山挖了千年人生只为煮汤补他身子,扛走不周山石只为磨一方砚台讨他欢心,讨来需吃他一魂一魄的楠木棋盘只为给他送一份贺礼……
    可那位飘然出尘的仙,终是知道了他的心思。
    弱水之渊,炎火之山的魂亡魄失,都抵不过他漠不关情的一眼。谁设的局,教他原形毕露,丑态百出,恬不知耻地一声声唤着他的名讳……哄笑声中,打翻的琼浆倒映出他落荒而逃的狼狈,原来这便是痴心妄想的报应。
    又一朵槐花坠落在眉间,是谁听说那避而不见却又朝思暮想的星君将至,便抓起一副皮囊落荒而逃。投身成了面如冠玉的武将,分明记不得前尘往事,却对生了武夫样貌的文官一见如故。征战四方,大捷而归,意气奋发地骑在枣红马上,却只寻着他的眉眼,绽开志得意满的一笑。怎奈造化弄人,竟是被那九五之尊圄于方寸之地,再不得展翅高飞,幸而有他时时相伴,日日牵挂。醉眼朦胧间,竟于梦中入得棋盘,被自己的一魂一魄点醒了那一段摧心剖肝的旧事……醒来,却不敢睁眼,知他正轻握着自己手腕,一如当年他红着脸强词夺理地替他把脉……他可曾从那跃动的脉搏中揣度出他又死灰复燃的妄念?可会再次赛雪欺霜地将他俯首奉上的一片痴心漠然踩进泥里?
    不敢醒,不敢说,却还是在那个爆竹声声的团员夜里,捂着他的耳,道出了心中执念。往后的一切,宛如最旖旎的梦境,他竟反握住他的手,贴着他的掌,吻住了他的眼……
    金箔纸折的飞鹅插在他发间,隔着衣衫传来的体温仿若醉生梦死的余韵。吻了他的耳垂,贴了“梅”字当头的春联,可转瞬间,又都消散成了更深露重的凄凉。恨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从中作梗,可又心知抵不过命格如是,床榻前依依惜别,宽慰之言,倒像是说与自己听的梅林止渴。
    哪知这一去,当真一语成谶,成了对面不识的冤孽,成了反骨洗髓的辜负。
    缘起缘灭,不过心念所致。
    可这世间,又有几个痴情种,能在千帆过尽后道一声看破?
    这槐树不过得文曲一丝心念,便矢志不渝地守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而文曲,又等了他多久?
    无穷无尽的相思之苦,烧得他急痛攻心,走火入魔,而口口声声说着白头相并之人,却亲手将他推入心魔所造的无底深渊。
    魂飞魄散,又将是魂飞魄散……
    肝肠寸断地睁开眼,就见那山穷水尽之处,潭边一人正痴痴望向水中,不知在瞧什么。他一头霜发垂至花间,白衣胜雪浑然一体,就好似春日下侥幸残存的一捧积雪,一眨眼便要化作水去,上穷碧落下黄泉,再寻不见踪影……
    江彬记不得是如何踉跄着到了他身后,几步之遥,却仿佛跋山涉水,若有若无的香萦绕彼此之间,那是悬在半空中的朵朵槐花,如凝结的泪,如冷漠的眼。
    白发一丝丝飘在眼前,江彬再无力前行跬步,“通”地一声跪倒在那人身畔,颤抖着伸了手,却又怕触碰的不过是另一番镜花水月。
    “梓潼……”
    颤声唤着,亦如当年,爆竹声声也掩不住的暴风骤雨的执念。

☆、第117章 辜负

这昼度夜思的一句呢喃,宛如一只殚精毕力的孤鸿,望穿秋水,穷尽天涯,终是落在相思树前,衔一纸信笺递与苦等之人,而那笺中却是茫茫一片的白,因着千言万语都写不尽离愁别恨,书不尽命舛数奇。历经几番磨难,辜负几世情缘,方以两情相悦之初的双眼望向心心念念之人,可那每一寸枯萎的青丝,都勒住了心口,割出一道道悔不当初的鲜血淋漓。
    久久不闻回音,令人万念俱灰的死寂中,江彬跪行到文曲跟前,颤颤巍巍地捧了他的脸,却见一双黯淡的眼中只映出自己失落落魄的惨淡。
    “梓潼……”双目赤红,语不成声,“你应我一声可好?”
    引他入梦时也问了这一句,犹记得文曲怔怔望他半晌,只道做了个梦。可原来,梦中人是他自己,梦中肆无忌惮地伤他个体无完肤,梦却又痴痴问他为何对面不识。
    这便是因果,便是业报,他合该承受。可分明先前在鉴中瞧着文曲还好好的,怎此刻竟成了这般模样?
    江彬不敢再看那双死气沉沉的眼,一把将文曲搂在怀里,饮泣吞声,可终是落下泪来。那泪竟是红的,滴在月白的袍上,晕开触目惊心的血色。一滴,又一滴,点成了一朵梅。那梅,曾映在意气奋发的武将身后,曾落在并蒂成双的红纸之上,曾生在的不知疲倦的断枝之下。
    如今,他尚可淌泪,可文曲却从未在他跟前流露过溢于言表的悲戚,哪怕是“破镜重圆”之时,也不过是在江彬肩头倚上片刻,可江彬却知道,他隐忍的苦楚要远胜于自己,只是在漫长的孤寂中,他深知懊悔与痛苦也挽回不了什么,唯有摒弃杂念,沉淀悲喜,方能凭借根深蒂固的执念,倒行逆施地践行相濡以沫的誓言。而事到如今,致他于死地的,便是这份求而不得的执念。
    江彬抱着文曲,犹如抱着块千年玄冰,他不言不语,任凭施为,江彬的心便跟着冷下来,如冻在半空中的朵朵槐花,不知该何去何从。
    正在此时,一股杀气悄无声息地蔓延至身后,江彬因着悲恸反应慢了些许,却仍凭着本能抱着文曲转过半圈,堪堪躲过了一击。可风浪过后,腰间那青珠却已落入对方手中。
    抬眼望去,偷袭之人正与年少时的他有着如出一辙的面容,可那一双熟悉的眼中却满溢着愤怒与嫉恨:“你还敢来?”
    “澜渊?”江彬依稀记得那仙童的名字,于天庭时,每每见着他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他只道那是恼他总来叨扰文曲,却从未料到,他竟也生出这般的妄念。
    “呵……都记起来了?”澜渊狠狠捏碎了青珠,“必又是那几个多事的!可既是来了,便休想出去!”
    江彬方才记忆苏醒,整颗心都系在文曲身上,早便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物,如今见他那模样,分明是打算同归于尽的,心中不免焦急:“你恨我,如何都使得,可文曲若不醒……”
    “你以为他成了这般模样,是谁害的?”澜渊的一双眼锁在面无表情的文曲身上,对江彬的恨更添一分,“当初是你引他入梦!他信了你,便耗损心魂维系幻境。如今,他清明之时一日少过一日,待都忘了,也便是曲终人散。”
    这话仿若万箭穿心,江彬痛得收紧了臂膀,双手却微微颤抖着,掩不住的失魂落魄。
    澜渊见了他的狼狈,不禁冷笑:“这般惺惺作态,又是做给谁看?他本是清心寡欲的不赀之躯,如今坠入凡尘,堕入魔道,俱是拜你所赐!言而无信,见异思迁,你又有何颜面要他除却心魔?至死靡他的,唯我一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非要伴他最后一程!”
    说罢,杀气又盛,动念之际,江彬身畔的河中竟窜起数股水流,在半空中凝成一支支冰箭,齐齐俯冲而下。江彬尚未从被责难的一席话中回过神来,待知命悬一线,已是为时已晚。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江彬搂在怀里的文曲忽地白发暴长,一簇簇如鞭子般挥舞着将那些个冰箭尽数扫落,随后丝丝缕缕地拢在彼此周身,如一只茧,护二人周全。
    江彬愣了许久,方低头看怀中人,却见他眼帘低垂,神情木然,好似那惊人之举,并非出于他本意。
    不远处被挫败了攻击的澜渊,也怔怔站了好一会儿,方退了步,扬天大笑。那笑声如杜鹃啼血,鸿雁哀鸣,而他的容貌,也随着这凄厉的笑而幻化成了原本的模样。他本是清秀而周正的,可此刻,那五官全因恨意而扭曲成了狰狞的鬼魅。
    他笑了好一阵,方烧红了眼咬牙切齿道:“你瞧!即便失了心智,他仍是最清明的那个!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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