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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楼他燃尽了密信,抱着杜明谦咬了一口:“我就猜到良妃有问题;只是没想到,她竟是如此蛇蝎之人!母妃之死;同她也脱不了干系!”
“后宫勾心斗角;你争我夺;又有几人的心是干净的……”看晏殊楼脸色一沉,杜明谦识趣地添了一句;“我不是说你母妃,你别气。”
“哼!”晏殊楼吭出一声,站起身将自己的凳子搬离杜明谦的方向,大大咧咧地翘着个脚坐在杜明谦的对面,脸上表情很明显——他不高兴。
杜明谦却被他的动作给逗笑了:“你明知我说的并非你母妃,你同我生什么气,好了,甭气了,呶,给你罚一口。”识趣地前倾身体,杜明谦将脸蛋送了上去。
晏殊楼的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看杜明谦明事理,就“勉强”地亲了一口:“这才乖!”
“谢王爷赏。”
“嗯哼。”得了便宜,晏殊楼也不闹脾气了,他左右一看,随意指了一处就让杜明谦过去,“窗户关上,我们要说的话不能让人听着。”趁着杜明谦去开窗,他蹑手蹑脚地站起,将凳子悄悄地搬到了杜明谦椅子旁,一屁。股坐定,在杜明谦回首讶然时,假作大惊地道,“这椅子长腿了,会跑!”
“……”杜明谦默默地坐回了原位,懒得同晏殊楼计较,转口问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能有何打算,自然是将她给解决了!”晏殊楼抓起杜明谦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打转,沉吟道,“虽说她是三皇兄的母妃,但她害我母妃在先,又设计我们在后,我都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不过,你说她从哪儿来的能力,去设计如此多事。”
杜明谦扯过自己的发,反手撩起晏殊楼的发尾把玩:“齐王一向能力不俗,也是个真正的孝子,虽明着被废后阻挠不能见其生母,但暗里定常助其生母,因此留几个人手给其生母打通人脉,收买宫人,也并非难事。只是齐王若是知晓他生母用其关系,去设计了如此多事,还让自己生挨一刀,怕是要伤透了心。”
“嗤,有如此孝顺的亲儿,不好好地疼,还借由他的势力去做些别的事情,若是被父皇发现,她可是害死了她的亲儿。”
杜明谦脸色一阴,摇首轻叹:“良妃早年被迫承|欢孕子,后多年不得见亲子,只怕母性早已缺失了,由仇恨取代。如此情状,又能顾念几分母子情分。”
晏殊楼不说话了,他蓦地抱住了杜明谦的轻轻在他额际点了一个吻:声音一低,微不可闻:“幸好,我身边还有你,不然我也会被仇恨蒙蔽了眼。”
杜明谦拍了拍他:“不说这些了,如今废后已神志不清,后宫的局势也已有变,我们也该是时候动手了。”
“动手,好,那我们就动手!”晏殊楼一抬首,乐滋滋地龇开一口白牙,猛地扑到杜明谦的身上,就开始动手动脚。
“初珩你作甚……”
“你不是要动手么,我这便动手除你的衣物,然后……”脱了杜明谦外衣,晏殊楼高兴地抱着人一走,就摔倒在了床上,“睡觉!”
“……敢情你动手半天,就是为了睡觉?”
“当然!现今我心情不好,无力去想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噢,你以为我要做那事?美得很!我告诉你,以后十日做一次,多了不给做!”
“为何?”杜明谦的表情看起来很受伤,他故意往晏殊楼的方向蹭去,抱着他亲昵地摸了摸脸蛋,“你忍得住?”
“有什么……忍不住的!”晏殊楼下意识地臀部一紧,将杜明谦推开半许,“去去去,靠边去,我不准你靠近,你不许靠近。”
“王爷,你真狠心。”杜明谦怅然一叹,“人生在世,能偷得几次欢,还不趁着年轻多做几次,不然日后老了想享受就没那机会了。”
……说得好似有几分道理。
杜明谦斜眼睃去,看晏殊楼有几分动摇,又趁热打铁道:“这等可是享受的乐事,有益身心,王爷错过了日后想补回来都不成了。”
……他竟然无言以对。
“是以王爷,我们不如……”
“铭玉你说得对!”晏殊楼将杜明谦拉了起来,大大地亲了一口上去,“人生在世,理当享受,因此我们不如来商讨下一步的计划,好好地享受对付敌人的乐趣罢!”
王爷你的情|趣被吃了么!
“……是。”
但是两人计划得再好,也赶不上事情的变化。良妃还未解决,朝廷又出事了,而这次的肇事者竟是杜御恭。
数日后,杜御恭在朝议上向天子检举,门下省侍中范毅贪污大量赃款,并私下贿赂众多官员。当杜御恭将其罪状一一列举时,众人发现其背后牵连之人竟十分之多;极其惊人。
天子质问范毅,范毅自然不肯认,跪倒在地连说自己冤枉,是杜御恭为了打击同党而故意陷害于他,还望天子查明。天子却不听范毅一面之词,杜御恭在朝中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刚正不阿,若说天子对谁全权信任,那就非他莫属,前段时日他可是帮天子揪出了不少朝廷的毒瘤,将那些贪赃枉法之徒擒于手下。
但天子还算是存了几分理智,将范毅关入牢中,派人去搜范毅的家。结果一出,令人大吃一惊,一个普通的门下省侍中,竟家藏黄金千两,财力非同一般。
后经大理寺审讯,范毅确有贪污之事,天子闻讯大发雷霆,当场将范毅押来,夺其官位,抄其家,流放西北远地。而杜御恭屡获大功;恰好御史大夫年老请辞;天子便拔擢杜御恭为御史大夫;赏银千两。至此,杜御恭凭借自己的能力以及外人的相助,爬上了高位。
而晏殊楼听到这消息时,气炸了肺,范毅可是他的党羽之一,如今杜御恭将其检举,使得他失了一得力助手,这将不利于他在朝中施展身手。
杜明谦也不知能说些什么,只能拍着晏殊楼的背,轻声同其道歉。
但此事毕竟是范毅贪污在先,杜御恭身为御史台之人,检举他也是职责所在,晏殊楼气过一瞬,也没怪责了,可是心中还是生了疙瘩,对杜御恭不满的情绪再度燃起。
经由此事,晏殊楼发现他们在外头待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也当是时候回去了,不然再待下去,保不准还会出什么变故,
杜明谦对此没有反对,连同晏新一块儿收拾东西,在等待几日与易容的众人会面后,就回京城去了。
久未回来,发现许多事情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这个皇宫,少了晏子阳、晏品城以及晏广余,都变得冷清许多,而接连不断的事情发生,令众人心力交瘁,大臣们的脸上毫无色彩,生怕哪一日,便会被杜御恭丢入大牢——在宫中,有几人是干净的,只是做得没范毅那般大罢了。
晏殊楼回宫拜见了天子,向其禀报了这段时日内自己的成就后,就匆匆地带着杜明谦,往其府上赶。
一到杜侍郎府,晏殊楼就放话说要见杜御恭,谁知杜御恭竟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不见。杜明谦就亲自过去找兄长;要求他出来相见。
可是即使面对着亲兄弟,杜御恭也始终闭门不见,生生让他们吃了回闭门羹。
杜明谦生怕两人闹事,边安慰着晏殊楼,边将他拉走了。
谁知,在他们走后,一直以病为由不见的杜御恭偷偷地从房中出来,一跃而起,出了府,与晏殊楼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所去之地,竟然是晏品城被查封的私宅。
这个宅子至今还未有卖出,无人能进,大大的封条还讽刺地贴在门上,但这对习武的杜御恭来说毫不影响。他纵身一跃,便轻巧地入了宅内。
久未有人打扫,地面满是落叶,双足踏在叶上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宅内都被放大了数倍。
杜御恭沉着气,放轻了脚步,左右一顾,往昔日晏品城所居之房而去。
但是在房门之前,他堪堪停住了脚步,只因,房内有人气。
“没想到竟然还有同好在此,不妨出来一见如何?”
镇定的态度,令房内的人为之一惊。
杜御恭负手而立,静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狭长的双眼一眯:“你想找的东西,可是晏品城低下金库的钥匙?”察觉到内里之人的呼吸一窒,他更加笃定了内里人的想法,“那东西在我身上,不必找了。”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杜大人来此作甚?”熟悉的声音倏然入耳,紧接着,杜御恭便见一人从里屋走了出来,正对上他。
☆、第六十五章 ·庆功
杜御恭看到面前人的面孔;只是怔了一瞬,面上依然毫无表情。
“你似乎并不奇怪;为何会是我。”
来人慢慢地走下台阶,与杜御恭平视。
“有何好奇怪的。”杜御恭沉然错开他直视的目光;“当时在这里见到你时,我便猜到你不是晏品城的人,至于你是谁的人;甚至你的名字——贺朝是真是假;都与我无关。”
“你竟然对我丝毫不好奇。”对着杜御恭的;正是贺朝,他惊讶地睁大了眼;“我以为你至少会过问一声,我为何要找钥匙。”
“没必要。”杜御恭冷冷斜睨他一眼;错开他往晏品城房间而去,“你找什么,都不影响我。”
“你……”贺朝显然对杜御恭镇定的态度惊住了,但他好歹是个人物,不过一会儿,便哈哈地大笑开了,“主子说你是个人物,果真不错!如今晏品城已倒,你再无靠山,你可有兴趣同我主子合作?”
杜御恭入房的脚,只在听到“主子”两字稍稍一停,又继续抬步往里走去。
贺朝却不让他走了,转身拦到了他的面前,同其商量道:“你何不考虑同我们合作,我……”
“有何好处?”
贺朝被呛了一句,噎得说不上话来:“好处自然多得是,你不想得到更多东西么,我主子可以给你。”
“于是,你们打算先利用我,再将我丢弃?”
“当然不是,我们可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你不妨听我说……”
窃窃私语掩在了耳边,杜御恭专心听着,话尽时,一向板着的脸上,竟露出了几分笑意,他唇角微勾,一颔首应承了同贺朝的交易。
后来,他们在晏品城的房内找到了金库,并将其开启,为了表达合作的心意,杜御恭竟然将所有的金子一并交给了贺朝,自己分毫不要,他要走的只有一本账册。
多日后,杜御恭检举了一大批的晏品城旧党,将朝廷弄得翻云覆雨,人心惶惶,使得朝廷的旧官员大换血,同时天子广开科举,又为朝廷注入了新一批的血液。
虽然将贪污污吏一一惩办,但却造成了一严重的后果,那便是新进官员因不熟朝政之故,做事并不顺手,而老一批官员人人自危,也无心带新人,致使朝廷各事项效率低下,更有甚者,一些老官员还拿新官出气,凡事皆指派给他,而自己却游手好闲。
这一情况的发生,让晏殊楼抓住了机会。他跑去同杜明谦商议了足足一夜,决定趁此时,将自己的得力人手注入朝堂之中,重建自己的关系网。
将自己人手安排入宫后,收效甚好,其中还有数位人手得到天子的赏识,得以重用,令晏殊楼的势力愈发稳固,关系网也开始朝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便在晏殊楼开心之际,有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跟着传到了晏殊楼的耳中。
竟然是杜御恭将要与方千昀的千金方语嫣大婚!
而在晏殊楼刚被这消息轰得头脑发懵时,又有一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