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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渊“嗯”了一声,接过食篮。
咳,要不要猜一下里面是什么?
——————
嗯。
核桃酥。
大大小小的核桃酥。
谢无渊心更累了。
尼玛你能知道我拒绝何贺的原因是有洁癖,你怎么就不知道,喜好核桃酥的那个不是我啊啊啊啊!!
谢无渊面无表情的将食篮推回去。
“我不饿。”
三皇子原本熠熠发光的丹凤眼,瞬间就暗淡下去。
等等——
画风不大对啊!
!!!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样子吧?!
谢无渊瞧三皇子蜷在一起的手:“手给我。”
三皇子下意识的把手背在身后。
谢无渊冷笑一声。
三皇子慢腾腾的把手拿了回来。
大大小小的口子。
原本白嫩绵软的手指,布满了暗红色的伤口,层层叠叠,看来伤了不止一次。
谢无渊叹了口气,“以后别做了,我不吃。”
三皇子的手下意识的攥紧,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全南淮的人都知道谢无渊喜欢吃核桃酥,尤其喜欢吃张记的核桃酥。
全大梁的人都知道谢无渊喜欢吃核桃酥,尤其喜欢吃春风得意楼的核桃酥——
可谢无渊说什么?
以后别做了,我不吃。
呵。
以后别给我夹菜,我不吃。
呵呵。
不吃,算了。
三皇子强撑着笑,从谢无渊手里接过食篮。
总是自己的一番心血,三皇子决定自己吃掉。
多少个日夜。
多少次失败。
才有了这么一盒成品。
虽然大大小小,长的也不大好看。
三皇子拿起一块。
核桃酥有什么好吃的。
三皇子如是想,咬下一口。
又苦又涩。
啧。
辛酸。
咽下。
再咬一口。
苦楚。
三皇子苦笑一声。
怪不得谢无渊不吃。
原来这么难吃。
满心的酸涩溢出来,涌在喉间。三皇子的喉结动了动,眉眼低垂,强自压下涌上心头的无助。
做什么都是错的。
做什么都不对。
谢无渊喜欢的,他谈子墨双手奉上,却怎么样都不会被接受。
所有的讨好,换来的,只有冷冰冰的“我不需要”和“我不想要”。
谢无渊,我到底该怎么办。
三皇子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吃着核桃酥,情绪掩饰的很好。
三皇子今年十五岁,民间生活了六年,皇宫生活了六年,除掉最开始的三年,仰人鼻息的日子,也过了不少年,对如何掩饰真实的情绪,三皇子自然也是有一套自成体系的法子。
很管用。
至少,皇上和皇后,从未怀疑过这个幺子的拳拳之心。
三个时辰后,一行人再次上路。
原本八个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四个。
其余的侍卫,不知所踪。
三皇子不怎么担心侍卫的生命安全,毕竟之前有那么多的普通百姓上山求医,也出现过这种回到山脚下的情况,但从来没听说过有谁出事。
而且,关于云阳山上老神仙的事情,三皇子虽然没有谢无渊想的那么透彻,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老樵夫收了任宇星的红包后,还特意跟三皇子一行人打了招呼,说不能说游医的坏话,那想必游医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能够看到或者听到上山的人的场面。
炎炎烈日,爬这么高的山,求医的人心底难免会有怨愤,一时激愤,口出怨言。
这个“老神仙”想必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不仅把心有不忿的人送回山脚,更是把同行的人一起连坐。
两个时辰后。
“要歇一会儿吗?”三皇子声音低沉,情绪不高,却还是在关注着谢无渊的状况。
谢无渊摇头:“不用。”
又过了三个时辰。
原本八个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四个。
不说话的木头景末,会说话的小厮任宇星,谢无渊,还有三皇子。
都是人堆里的人精儿,不会说不该说的话,也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更不会有不该出现的表情。
毫无意外,四个人平平安安的来到之前到过的地方。又继续前行。
夜幕降临。
谢无渊渐渐支撑不住。
“停下休息。”三皇子的目光一直放在谢无渊身上,谢无渊刚出现不舒服的症状,三皇子就直截了当的下令休息。
一行四人,三皇子是主子,谢无渊算是半个主子,景末和任宇星就明显的成了小厮,背包拿行李之类的活,都是他俩在干。
三皇子刚下令休息,景末和任宇星就把食物和水拿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捧给三皇子。
三皇子扫了一眼景末手里的核桃酥,春风得意楼的标志,鲜艳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往上走,最后回到原地,在现实中是有原型的。
“彭罗斯楼梯”,感兴趣的可以百度一下。
我记得国外有个大学还拍了一个和彭罗斯楼梯有关的视频,上课的时候老师给我们放过。
☆、山顶
景末是个木头。
木头之所以称为木头,就是因为哪怕景末知道谢无渊喜欢吃核桃酥,也不会特意去准备的。
绯贺枫倒是的确有心,知道谢无渊喜欢吃核桃酥,特意从春风得意楼买了,嘱咐景末带过来。
呵。
三皇子讥笑一声,有那么一瞬间,想把景末手里的核桃酥递给谢无渊,好让自己彻底死心。
然而,最终还是转身,从任宇星手里拿了干粮。
“吃点东西。”三皇子把干粮和水递给谢无渊,自己坐在一旁。
“嗯。”谢无渊冷冷淡淡的应了声,灌了口水,随便吃了点干粮。
“我躺一会儿。”谢无渊拉过三皇子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而后握在手里,轻轻揉捏。
软软的,很舒服。
谢无渊的吻恰恰好好的落在了三皇子手心的口子上,三皇子的心跳,蓦的漏了一拍。
气氛太好,原本不想问的问题,也在夜幕的映衬下,有了勇气。
“谢无渊——”三皇子缓慢的开口,语气游移,仿佛只要谢无渊不应声,他就会立马缩回去,再也不问任何事情。
“嗯。”谢无渊随口应了一声。
“你,为什么不想吃、我做的核桃酥?”三皇子问的艰难,每一个字都在自尊上狠狠的划下一道,支离破碎。
想要听到释怀的解释,就要做好破灭的准备。
并不是每一次提问,都会被回答。
也并不是每一个问题,都会得到希冀的答案。
“没有。”谢无渊如此回答。
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不喜欢?
没有不想吃?
又或者,只是不想回答。
月亮渐渐落下,整座山峰被黑夜吞噬。
一如三皇子的心境。
谢无渊不是不解释,而是不想解释。
怎么说?说什么?
我不喜欢吃核桃酥?
我喜欢的,一直是喜欢吃核桃酥的那个人?
你们以为我喜欢吃核桃酥,其实只是我和那个人当年的一种调|情手段?
呵。
这解释厉害大发了,比什么都不解释更伤人。
更何况,这种傻兮兮的中二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谢无渊经历了那么一段感情,为了它奋不顾身,改变自己,倾尽心意,用尽全力,最后却并未顺遂心意。
时间流逝,事情过去,却还是不想被提及。
黑历史什么的,没有人会主动去提的。
像个傻|逼一样的,围着何贺转,最后却抵不过一个袁默的闺女。
呵。
傻透了。
真的。
谢无渊转了个身,闭上双眼。
日光破晓,清晨啼叫。
谢无渊一行人再次踏上了登山的路途。
这次似乎顺利的不像话,又过了两个时辰,一行四人,终于站在了山顶。
清早的空气格外清新,山顶的风景也如画如诗。
炊烟升起。
山顶有一处巨石,一所房屋,几块药田,若干狗鸡。
抬脚上山,风铃叮铃铃的响起。
一个扎着垂髫的小药童,穿着粗布短打,身上还沾着药材的清香,手里攥着一株药草,听到铃铛响,风一般从木屋里冲出来,满脸欢喜。
却在看到他们四人时,一张笑意盈盈的小脸蓦的沉下去,一副警惕,还暗藏着嫌弃:“来者何人!”
□□岁的孩子,装的小大人似的,似模似样,活脱脱的小门神,立志赶走所有侵入领地的陌生人。
山上的风景不错,老神仙似乎挺会享受生活,在山上搭了一个木屋,周围种着不少花花草草。谢无渊几人爬了三四天的山,这会儿瞧了,心情也不错。
任宇星在四个人中,身份最低,按照惯例上前一步,“这位朋友,此处可是云阳山老神仙的住所?”
任宇星措辞很谨慎,没用小孩子之类的话,这里毕竟是大夫的住所,万一眼前这个人,是中了什么返老还童蛊或者毒的人,再拿对待孩子的态度对待对方,也实在是太过孟浪。
何况,能出现在这种怪脾气的大夫住所的人,大抵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物。
谢无渊现在战斗力为负,三皇子不能打,剩下一个他,一个景末,万一真惹到什么不能惹的人,那真是死的干净利索。
小药童对任宇星的态度很满意,语气倨傲的“嗯”了一声,还顺口问了句:“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儿?”
“哦,是这样的,”任宇星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和小药童说了,从崇州太守的屠村恶行,到三皇子被崇州太守暗杀,再从三皇子找到村民的遗骸,到绯贺枫景末带兵将太守府团团围住,从崇州太守被抓,到太守膝盖下藏有暗箭,从暗箭正对三皇子的心口,到谢无渊挺身而出,为三皇子挡箭……
讲的是栩栩如生,小药童听的心里一揪一揪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一直追问:“后来呢?”“然后呢?”“还有呢?”
小药童的三观非常正,任宇星讲完谢无渊英勇救主的故事,小药童一张小脸立马塌下来:“这和茶馆里讲的故事不一样,坏人逃跑了,好人竟然受伤了——”
谢无渊诧异的看了小药童一眼,什么叫和“茶馆里”讲的故事不一样?这孩子下过山,还是——
原本就住在山下?
小药童听完故事,就立马叛变,从老神仙的队伍站到了谢无渊的队伍,还愁眉苦脸的附送了一个消息:“他前天一早就下山了,说什么,要给崇州城里得了瘟疫的人们把脉,下方子,熬药煮药,分药,两三天内是回不来的,你们要是留在崇州城,没准还能和他见上一面。可现在——”
“什么?”任宇星大惊,老神仙既然今天一早就下山了,那之前遇到过的那个老樵夫,必定在上山下山的路上遇到过老神仙,该死!都已经知道老神仙不在山顶了,怎么还误导他们一行人上山?!
谢无渊倒是很淡定,他既然知道那个下山的人是谁,自然也就大约知道了所谓的“老神仙”和“老神仙”的怪癖,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这个孩子,又是谁?
或者说,这个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诸人脸色百变,就连三皇子,也出现了隐隐的怒意。
谢无渊干咳一声,打断众人的猜测,既然对先前那人的身份有推断,就不能放任三皇子和两名侍卫的情绪,谢无渊转移话题,半蹲身子,问小药童:“我中了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