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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的忠诚度,基本不会撒谎,可也说不准哪天为了旁的更重要的事情,撒上那么一两个。
谢无渊没把这个放在心里,在他的世界里,信任什么的不重要,人和人之间复杂的关系,一个干巴巴的数据能说明什么呢?
只要操纵得当,相爱的恋人照样反目。
谢无渊两辈子都在算计人心,知道人心是最脆弱的,也知道人心是最难测的。
忠诚度什么的,远不如利益来的实在。
“跟你打听个事儿,”谢无渊双手交叉,随意的搭在桌上,“何贺受伤的事儿。”
李斌脸色一闪而过的惊慌,谢无渊敏锐的观察到,到口的话转了个圈,给李斌下了个套。
“有人跟我说,何贺出事时,他在何贺周围看到过你。”
事实上,呵,才没有人看到,谢无渊就是单纯的诈他,谁让李斌脸色不对的那么明显呢。
李斌露出一种松了口气但又更加紧张的表情。
谢无渊瞧着有意思,心里把刚刚花在李斌名字后面的叉去掉,这反应,倒不像是被人抓了现行,瞧着像是看见过凶手。
谢无渊没想到,只是随随便便一诈,就把人的真话给诈出来了。
当然,谢无渊跟不会想到,李斌之所以愿意开口,完全是因为谢无渊的缘故,如果对面坐着的,换成其他的一个什么人,李斌都不会把早上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这不是一件小事情,一个处理不好,李斌知道,自己就有可能要站在风口浪尖上。
即使这样,谢无渊问,李斌还是说了。
“我,我看见过尹玉山。”
第一句话说出口,后面的话就容易的多了。
李斌口齿清晰,条理分明。
“尹玉山躲在树后,混在人群里射了一箭。”
“尹玉山鬼鬼祟祟的确认四周没人,最后没往皇上身边去,倒是混在人群里,往外走了。”
尹玉山?!
谢无渊心里咯噔一跳。
他,或许知道何贺中箭的原因了。
————————
谢无渊找上三皇子的时候,三皇子正在喝酒。
“何贺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谢无渊单刀直入。
“你说哪件?”三皇子上挑的丹凤眼阴郁,半醉半醒。
谢无渊冷笑:“一共多少件?”
猛的摔碎酒坛,三皇子站起身,语气狠戾:“十几二十几件的,总还是有的。”
“谈子墨,”谢无渊一把抓住三皇子的胳膊,语气不善,“你撒什么酒疯。”
“呵,”三皇子挑衅的推开,语调尖锐又高扬,“我撒酒疯?!”
“我千里迢迢的从崇州跑来,”三皇子冷笑,“就为了跟你解释一句,你呢?!啊?!我派人请过你多少次?!你来过吗?!”
“我说过了,”谢无渊别开眼,“我不想再追究那件事情。”
“谢无渊,”三皇子一板一眼的盯着谢无渊,极力压抑怒气,“你听好了,不管你想不想听,我只解释了一遍。”
谢无渊皱眉。
“何贺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除了最开始的时候,给何家和袁默搭了线之外,什么都没做,没人逼着何贺非要娶那个女人,你要是非拿这件事情指摘我,我无话可说。”
“何贺这次中箭的事情,与我无关。”
“我不至于那么下作,要靠在背后冷箭伤人。”
何贺的事情,三皇子不肯承认,谢无渊一时半刻的,也拿不准到底是不是三皇子干的。
不是谢无渊不肯相信三皇子,而是三皇子的黑历史实在太多了。
远的不说,光是那次封爵大典,这心黑手黑的哟,就不怕一个猜不准,弄错了皇上的心思,活生生把自己的下辈子爵位给坑进去啊?!
反正谢无渊是甘拜下风,他对自己做不来这么心狠手辣的。
三皇子冷笑一声。
“呵,就算我想背后下刀子,我也没有人手,我一早就跟你说了,我在京城这边的人手,让皇长孙给弄的差不多,不剩下什么了。”
“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听谁说了什么,还是何贺跟你说了什么。”
三皇子丹凤眼低垂。
“我承认,我是看何贺不顺眼,我看他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他姓何那天开始,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大写的不顺眼。”
“可这么多年下来了,我对他做什么了?袁默的亲事,也是他自己点头的,这笔账,你要是非记在我头上,我没什么可说的。”
“这次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现在就敢指天对地的发誓——”
“行了,谁让你发誓了。”谢无渊打断三皇子的话。
对谢无渊来说,誓言不值钱,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
可对谈子墨来说,指天对地的发誓似乎太过沉重,这是一个能够真切感知到鬼的存在的人,让他拿鬼神来发誓,未免太过严重。
更何况,谢无渊刚刚想明白一件事情。
何贺中箭的事情,不可能是三皇子做的。
谈子墨要想整一个人,还是何贺这种手上沾染过人命的人,压根不需要自己动手。
只要找几个鬼,半夜吓一吓,定时定点的吓上一段时间,一年半载的,精神再强大,也迟早崩溃。
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人整疯了,还干净利索,不至于背这么大一个锅在身上。
“我调查过了,”三皇子别过脸,背过身子,语气平静,仿佛刚刚那么疯狂的人不是他。
“何贺身上的伤有蹊跷,那支箭对准的是心口偏上的位置,哪怕真的扎了个对穿,也不可能丧命。”
谢无渊一怔。
听到何贺中箭的消息,他想去找何贺,可又怕何贺压根不想见他,所以根本没有去过何府,再加上游小林已经去了何府,谢无渊就没再花时间琢磨何贺身上的伤。
正是这小犹豫,让谢无渊丧失了知道真相的机会。
“如果伤口根本不致命——”
百转千回间,谢无渊忽然反应过来。
这压根就是有人在设套诳他们。
假如何贺死了,大家的焦点反倒会放在这次事故到底是针对何贺,还是针对何家身上,皇上甚至会大张旗鼓的调查,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才行。
可现在何贺只不过是背后中箭,重心倒是会放在何贺私人恩怨上,这样一来,会被怀疑的人,就大大的减少了。
“你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人是谁吗?”谢无渊问三皇子。
“有一个猜测,不过不能肯定。”三皇子面上淡淡的,背在身后的手却在轻微颤抖,哪怕他那天下了决定,现在也还是开不了口。
谢无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三皇子关注了谢无渊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
谢无渊对自己人容忍度很高,只要没踩到痛脚,一切好商量。
如果说之前三皇子隐瞒二人间主药与辅药联系的事情,对谢无渊来说,只是踩到了线,那么,三皇子决定要做的事情,很有可能即将引爆地雷。
谢无渊可以容忍三皇子破坏他的仕途,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仕途对谢无渊来说,一文不值。
如果不是因为何贺,谢无渊甚至都不会参加科举。
三皇子自己心里有数,不论范景辉怎么说他不会追人,说他总是在作,他都如此笃定谢无渊不会计较封爵大典的事,底气足的原因,不是谢无渊爱他,而是谢无渊根本不在乎这件事情。
正是因为那段时间何贺成亲,在谢无渊努力为了何贺往上爬的时候,何贺在背后狠狠的给了谢无渊一刀,谢无渊之所以会在吏部如此拼命,更多的原因还是为了给何贺争取好一些的环境,一旦何贺抽身离去,那么谢无渊在朝堂上的一切就没有意义,谢无渊本身也不会在乎。
那段时间,谢无渊低迷,也不会想要继续呆在京城,更不会为了一件他本身就不想要的官服而与三皇子斤斤计较。
三皇子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可三皇子之前决定要做的这件事情不一样。
和之前的所有事情都不一样。
三皇子想了这么多,可在谢无渊看来,却不过是一瞬。
“你觉得是谁?”谢无渊问他。
三皇子薄唇轻启,尾音发颤,只是一瞬,很快消失不见,快的谢无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什么?”谢无渊没听清,或者,他以为自己没听清。
三皇子丹凤眼低垂,半晌,他深吸一口气,认命的闭上眼睛,又说了一遍。
这次的声音不仅清晰坚定,还带了些绝望。
“顺风帮。”
三皇子如是说。
“我果然没听错。”谢无渊轻笑,对三皇子的猜测,不怎么相信,也压根没放在心上,“没错,尹玉山在背后暗自放箭,伤了何贺。我是从顺风帮里听到的消息。”
“尹玉山?”
三皇子身形一怔,踉跄一步。
如果是尹玉山,不,不对,所以——
这次针对的根本不是何贺,更不是谢无渊——
顺风帮这次针对的——
是他,谈子墨!
在谢无渊眼里,封爵大典那件事上,尹玉山已经被打上了铁杆三皇子的标签,那么这次,尹玉山出手,谢无渊不可能不多想。
怪不得,怪不得,呵。
怪不得尹玉山那天在封爵大典上,竟然对谢无渊毫不避讳。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呵,好一个顺风帮,好一个顺风帮啊!
谢无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告诉我顺风帮这么做的理由。”
“我不知道,”三皇子全身的气势萎靡,仿佛又回到了三岁那年,无依无靠,孤零零被所有人抛弃的日子。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你怀疑顺风帮的理由呢?”谢无渊放缓声音,“这个总有的吧。”
三皇子叹息。
“谢无渊,当年那个紫檀木盒子,顺风帮让你去拿的那个,里面装了巡盐御史与盐商勾结的证据,你还记得吗?”
“嗯。”谢无渊不咸不淡的应了声,“那个盒子怎么了?”
“你从我手上拿走的檀木匣子,上面抹了药引。”
“什么药引?”谢无渊挑眉。
“生死相依的药引,生死相依传递到下一代,需要药引来激活的,那个檀木盒子上,涂满了那种药引,只要我们两个人同时接触,体内的主药跟辅药就会被激活。”
“药不是我下的,顺风帮的人当初设套诳了你。我只是做了一个推手。”
三皇子语气平静,谢无渊眉心一跳。
其实很早之前,谢无渊也怀疑过,顺风帮当年到底为什么要找他去拿这个檀木盒子。
后来权当做是对他能力的考验,没有多想。
如果三皇子说的是真的,顺风帮的行为确实很可疑。
可如果三皇子说的是假话,又很难解释,三皇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与顺风帮有关,更何况,顺风赌坊虽然人尽皆知,可知道顺风帮的人不多。
当然,也有可能,这件事情背后,是李斌在作怪。
之后,不管谢无渊怎么追问,三皇子都不再多说一句话,打定了主意,就此送客。
但按照三皇子的说辞,如果尹玉山不是他的人手,那尹玉山的背后又是谁?真的是顺风帮吗?
谢无渊站在自家别院门口,摸着鼻子,暗叹这年头好人不容易做哟,被从自己家里赶出来的滋味,太酸爽。
第二天,还没等谢无渊打发茶钟去无影楼问消息呢,满大街的就传遍了。
“哎,前些日子,何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