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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女子贴近,白典伸手去推,然而就是一阵的手软脚软,整个人跪倒了下去……
人无完人,任何人都有着自己脆弱之处,一旦被人放大,便无所遁形。
“你一定要这样吗?”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
女子看向了一团被无形锁链束缚住的模糊人影,是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我以此为食,你说我为什么不这样?”
“所有的一切因我而起,杀了我吧,这样留住我一缕残魂看着你继续残害生灵有什么意义?!”青年有些激动,挣扎间,锁链也跟着晃动起了一片清脆的声响。
虽然,并没有实物……
女子猛然靠近他:“正因为这一切都因你而起,我才要你一直看着,看着你犯下的罪孽,我要你,每一天都活在痛苦的自责中,明白吗?”
青年淡淡扫了一眼女子:“世间因果循环,万物相生相克,总有人能破了你的梦网,我期待着那一天。”
“休想!”
眼下,都是被梦网上的无数网线捆缚住的人,里面的人都在安静地沉眠着,或是轻蹙眉头,或是急促地喘息,或是无尽的惊恐,但从未有一人从自己的梦里醒来。
青年开口:“来了。”
女子定睛望去,发现那无数个茧中,有一个正在急速地抖动,茧身也开始蔓延出细细的裂纹。
“不可能。”女子死死盯着那个茧。
茧轰然炸开,里面的人手提冷灀朝天一跃,巨大的力量压迫而来,女子仓皇逃窜,白典紧握冷灀,紧追不舍。
这一次的对抗,白典的手腕一直稳若磐石,他知道,他若是克服不了这个困难,他就会被永远困在那里,而他的小师父和师兄弟们也将会被永远困在这里。
不能就此放弃,他们这次来只是为了历练,不是过来送死!
克服需要多大的勇气,没有人知道,但是白典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内心也能和自己所拥有的力量一样强大,这一刻开始,他似乎懂了小师父一直温柔以待小师弟的意义,也懂了应莫离背离家乡远赴从极阁拜师学艺的意义,也懂了大师兄和沈师弟眼中的柔情,也懂了靳无寻说的那一句‘迟早都要走出这一步的,早一点晚一点没差’的含义。
人一旦想要守护某一样东西,总能爆发出他意想不到的力量。
冷灀在他手中旋转飞舞,再也没有半分退缩之势。
女子被一棒打中,受了重伤,疯狂逃窜了。
青年唤了一声,止住了白典想要乘胜追击的念头。
“你是……那个游方的青年郎中?”白典将冷灀收回身后,看着这模糊的人影问道。
青年点点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能挣脱自己梦境的人。”
白典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凑巧凑巧。”
“你应该是和其他七个人一起来的?”青年问。
白典点点头:“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青年摇头:“你要救,就要救所有的人,不然这千千万万个茧,要找岂不是浪费时间?”
“要怎么救?”白典想也没想自己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看见西边那座山峰了吗?”青年指了一个方向,“那座山峰的峰顶有勿念花,色白芯红,拿着这花出去找人帮忙,这里需要借外力才能被破坏。”
白典想也没想道了声谢,转头就朝着那山峰上奔去了。
勿念花,勿念,勿执,勿想,五蕴皆空,那女子便再无办法寻一人的弱点,再做文章。
山峰很高,所见之处全是悬崖陡壁,有些地方甚至还很光滑,白典纵使使了轻功也没法寻一个着力点借力。
他甚至觉得愚空峰爬上去其实也没有那么难。
身下就是万丈深渊,如身处云端,白典根本不敢分心。
一天一夜过去,他虽然使了辟谷,但还是感觉到了累,可这上面也没什么可供他休息的地方。
真是绝望。
白典腾出一只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脑子里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了靳无寻那张深邃俊朗的脸,心慌手抖间,差点跌下去,白典赶忙扒牢山壁,又惊出了一头的汗。
突然间,女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白典暗骂一声,简直跟只苍蝇一般,更似跗骨之蛆。
“我知道你有所念。”女子突然蹿他他身边,身边一团团模糊视线的黑雾,一张熟悉的脸却格外清晰,那张脸正在违和地说着:“你喜欢我。”
白典忍不住想笑,然后就真的笑起来了,然后他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就算易容,也不像他,我劝你还是免了吧,太搞笑了你这。”
女子被他气得身边的黑雾都抖起来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女子朝他吹了一口气,白典下意识屏息,一手扶着山壁,一手抽出冷灀就要砸,女子身形快若鬼魅,显然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已经让她恢复好了。
白典使不出全力,剧烈的动作间,他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迷药自然顺着那口气进了白典的身体里,白典眼前一阵晕眩,手再也抓不住东西,顺着山壁摔落了下去……
女子织出了梦网,将白典牢牢困在了茧里。
青年默默叹了口气,这小子的道行还是太浅了啊。
模糊间感觉有人在摸他,白典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靳无寻坐在他身边,正在摸他的额头。
“醒了?”靳无寻的嗓子有些哑。
白典点点头,但是看着这幕天席地的绝美画面,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在梦里醒罢了,他们并没有真正地醒过来。
草丛很深,飘在其中的脉脉流萤也显得格外悠闲。
不远处是一片江水,江面倒映着漫天的星河,一牙银月似是美人遮面,朦朦胧胧,影影绰绰,越是神秘,就越是勾人心魄,醉人心弦。
江边有一颗开满繁花的巨树,粉嫩的花儿一团一簇拥在一起,月光透过花间的缝隙露出一点淡淡的光晕,迷蒙而梦幻。
白典盯着这一树繁花,有点愣神。
刚刚昏睡之前那女子易容成靳无寻说的那一句:“你喜欢我。”还在脑子里回荡着,这会看到真人了,反倒有些不真实了。
白典忍不住凑近了些,戳了戳他。
靳无寻无语地看向他:“别戳了,是真的。”
“你怎么和我在一个梦境里面了?”
靳无寻刚刚梦见自己的父亲战死沙场,情绪还没缓过来,这会有些烦躁:“我怎么知道。”
白典挠挠后脑勺,显得有些局促:“哦……”
靳无寻淡淡叹了口气:“你别介意,我不是有意朝你发脾气的。”
“没事儿。”白典和他并排坐下,“这两天我知道你们可能或多或少地梦见了些不愉快的事,我能理解的。”
靳无寻有点惊讶:“你这话说的,你没做梦?”
白典的脸有些红:“梦见了……”
他把之前的经历一五一十地靳无寻讲了一遍。
靳无寻笑笑:“不错,有进步了。”
白典笑骂:“滚蛋。”
靳无寻又慢慢蹙起了眉头,白典见状,忍不住问:“怎么了?”
“其实……边境的情况一直很不稳定。”靳无寻拉住了白典手往自己身边靠了靠,“战乱频仍,我爹虽然是无上殿的殿主,可他每次打仗都是把自己放在最危险的前锋的位置,所以他每次打完仗回来都会受很多的伤。虽然他觉得没有什么,还以此为荣,可是,我和娘一直都很怕,怕会有那么一天,他就那样英姿勃发地战死在沙场上,一句道别都来不及跟我们说……”
说到这里,靳无寻的声音有些抖,白典回握了一下他的手,以示安抚,靳无寻稳了稳情绪才接着往下说道:“我自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接受着我爹给予我的训练,往往做不好就要罚站,还不给吃饭,有好几次都是被饿晕过去的。”
白典忍不住了:“哦~怪不得你修成了辟谷之术还要一天三顿不落地吃,原来是被饿怕了呀!”
靳无寻点点头,嘴角终于弯起了一抹会心的笑:“那个时候我特别恨他,恨他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甚至还抱怨为什么要生在这个家,那个时候,我爹特别生气,把我暴揍了一顿后就送去了从极阁。”
“后来慢慢年长,才懂得了我们家存在的意义。”
守卫国土,庇护苍生。
“现在我已学有所成,剩下的就是实战的磨练,我可能很快就要被我爹召回无上殿,到时候,我……”靳无寻握着白典的手忍不住加了点力道,他早就知道自己对这个人的依赖之心了,不仅仅是他做的饼好吃,他做的所有菜都很好吃。
之后的危险无人能预料,是生是死,时局转换,命局掌握在谁手里,谁都不知道,他原本生活在一片安逸的世界里,一想到自己即将投入非生即死的战场上,心里的不安和对未来的迷茫正在一点点地淹没他。
甚至都觉得有些浑身发冷。
白典露出了一抹很自信的笑容,及其地春风得意:“我会陪你去的。”
靳无寻不免有些惊喜,但还是垂了垂眼眸。
白典有些不满:“怎么?你不信我?”
“不是,”靳无寻赶忙解释,“太危险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看白典还有些气鼓鼓的,他又忍不住补了一句:“真的。”
白典有点泄气,但还是在心里默默下的决定,没有想过太多的原因,他只知道,这个人一定离不开自己做的饼。
“这是我的决定,你无权干涉。”白典掐着靳无寻的脸,色厉内茬地说道。
靳无寻抓住他的手腕,嗓子还是有些涩:“好。”
近在咫尺的唇瓣,轻启的一声好,似有隔空的电流,一点点漫进了心里,一点点刺激着那颗柔软的心脏,逐渐迸发出炽热地火焰,慢慢焚烧,慢慢包裹,直到化为灰烬。
白典慢慢凑了过去,月光在他们之间的缝隙里逐渐被压成一道迷蒙的光线,跳动的光线将二人侧脸的轮廓勾画出一道无言的情话,无声更胜有声。
逐渐升温的呼吸,逐渐乱掉的心跳,谁的舌在攻城略地,谁的唇又在痴迷地摩挲,十指紧扣间,心已是再无间隙……
……
白典被靳无寻勒在怀里,觉得脑子还是有点乱。
刚刚被胡乱亲了一通,虽然什么都没做,但还是觉得脸上烧得慌。
“哎哎,醒醒,别睡,我们得想想怎么出去啊……”白典揪了揪靳无寻的耳朵。
靳无寻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然后闭上眼感知了一下:“没有办法,从里面是出不去的,除非有人从外力破坏。”
“可是我刚刚都出来了啊。”
“你那个很容易克服,毕竟是自己不喜欢的事儿,可是这个梦境,你不喜欢?”
“喜欢又能怎么样?”
“所以说,这个梦境是基于你喜欢我才能织出来的,除非你对我没感情,不然我们就出不去。”
白典崩溃地在草丛里滚了滚,然后猛地坐起来:“如果我在梦境里杀了你,会怎么样?”
“你舍得?”靳无寻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了。
白典又耷拉下来脑袋,显得格外丧气:“不舍得。”
靳无寻揉揉他的脑袋:“如果这样可行的话,我猜小师父都应该出来的,不会被困这么久……”
“有道理,可是……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被困下去吗?”
“不急,应该会有人来救我们。”
“谁呀?”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呢………
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