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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满了无数浅红,深红,洁白的云裳花,花蕊中间是毛绒绒而又散发着温润光芒的光晕。花瓣轻薄好似蝉翼,无数被风吹落的花瓣随风飞扬,洋洋洒洒地散入一片迷茫的天际。
那毛绒绒的光晕也会每隔一段时间脱离那花蕊,自下而上地漂浮起来,慢慢地落入夜色,恍若千千万万升空的孔明灯一般。
林空知从未见到过如此奇景,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
月色如洗,星河璀璨,树影依稀,落英纷纷。
林空知漆黑的眼瞳里映着这漫天的光影,眼里全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他跳下温易的背,慢慢走进了那片花海,此时他穿着一身清浅的月白长衫,置身于那一片梦幻,让温易有一种他马上就要化为万千光影散落天际的错觉。
长发柔顺地垂落在额前双肩,瘦削的身形让风一吹更显单薄。
温易也慢慢踱到他身边,与他一齐望向更远的地方。
“我为你种的,这里的花都是并蒂云裳,我也不曾料到,这云裳花齐放,会是这种光景。”温易挨着林空知,轻声为他解释着,眉眼映了这漫天的光华,煞是好看。
林空知揽住温易的脖子,与他额头相抵:“谢谢你……”
温易慢慢抱住他:“你我之间,不必说谢。”
“好。”
一对身影,映入了月色,嵌进了永远。
人生在世,走过这一遭,无论经历的是痛苦,还是欢乐,都将会是自己生命里最最珍贵的回忆,至少来过一回,能交两三知己,得一所爱之人,已是无憾。
时间的巨轮不会因为谁而停止转动,所以我们都是这个美好世界的过客,一个个留下了对这个世界眷恋的悲欢客。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番外随缘更,后面会一点点放出来,感谢收藏的小伙伴们
☆、番外一、谁痴狂,谁怯弱
“小少爷!您慢点!”
洛秋枫这个时候还稚嫩得很,一张脸精致得像个瓷娃娃一般,他从一辆轿子上下来,瞧见了这儿的山水还不错,就爬上树扯下了一根柳枝玩。
一直跟着他的高伯伯担心得不得了,生怕摔着了这个小祖宗。
“没事儿!”洛秋枫虽然年幼,但练得一身功夫已是登堂入室,根本不怕这些同龄人看来很危险的行为。
他在圣教里只是一个不甚得宠的小儿子而已,待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意思,整日里还要受他们的气,委屈的很,倒不如来着山水秀美的地方来得顺心。
娘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导致他现在对于娘这个字眼也只浅尝辄止到了字面的意思。
“滚!!有多远滚多远!晦气!”
洛秋枫被这动静给吓了一跳,他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了一个身形单薄的小孩儿被赶了出来,被一个身强力壮的青年人给一把推倒在地上。
当时还在下着小雨,洛秋枫撑着一把白色的纸伞朝着小孩儿走了过去。
小孩儿看得出来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儿,但是一身污垢,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点儿也不好看。
洛秋枫当时兴许是年少时的善意,留了些许纯净在心里,起了恻隐之心,就把这小孩儿救下了,还留在了身边。
问了姓名,尚晚初。
高伯伯直呼好名字。
洛秋枫才不懂什么好名字不好名字的,只觉得这小孩儿洗干净了还是挺秀气的。
眸子也清清冷冷的,不说话也看不出怯弱,倒是有股子倔劲在里头。
尚晚初看着这个救下了他的少年,原本被污浊侵蚀得已经黑透了的心竟然被点亮了一点洁白。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把纸伞笼罩在心头的那一丝暖意。
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会说,不知该怎样表达。
因为在他以前的环境里,说错了话会被打,昏天黑地地打,慢慢地也就养成了不说话的习惯,难改,看在洛秋枫眼里,自然就有些奇怪了,但是尚晚初也有努力再尝试着改变,可仍旧改不了刻在骨子里的生涩。
“你倒是安静得很,跟我身边的人都不太一样呢。”
两人泛着舟,随着小船晃悠悠的颠簸,洛秋枫看着尚晚初,笑着说道。
尚晚初难得笑了笑,没有做声。
“你会武功吗?”洛秋枫也不甚在意,自言自语也是他的强项,“我看你身上有不少淤青,你要是学会武功,以后再碰到欺负你的人就可以还手了,不用白白受气。”
尚晚初摇头以示他并没有学过武功。
洛秋枫带着少年人的自信,扬眉说道:“我教你!我虽然在自己家武功算是平平,但是教你一些基本的也足够了。”
尚晚初听着洛秋枫年纪不大说话却一套套的调调,就知道他究竟受了多少的教养,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羡慕来。
他生来就是个孤儿,不知归处,也不知该向何处,在此般境遇里遇此一人,何其有幸。
于是,两个小少年就开始了同衣共食的生活,还一起练功。
洛秋枫发现尚晚初简直就是练武的奇才,这才不得要领地练了几个月,就已经初见成效了。
这下子洛秋枫可不敢懈怠了,练武练得更为勤快了。
直到一年后,洛秋枫返回圣教。
那时洛秋枫才不过十二岁,尚晚初也才十一。
圣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善类,他们或是因为生意失败走投无路而心生歹意,或是有仇家而失了理智,或是原本就是穷凶极恶之人,就这么一群人混在一块。
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一片仇恨的浑浊。
尚晚初对于这种气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厌恶这些,也痛恨这些,他不想任由自己变成像他们那样的人,但是心理已经越发扭曲,他越是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心里就越急功近利,就越表里不一。
洛秋枫上边有自己的老爹和两个哥哥,两个哥哥也都是败类里的人渣,无恶不作,所以在他们的眼里,洛秋枫的善良就是圣教里的笑话,最大的笑话。
为了尚晚初的安全,洛秋枫叮嘱他,轻易不要展露自己的功夫。
洛秋枫开始被自己的父亲指派任务,或是杀人或是屠村,洛秋枫都照做不误,但是他做人做事都会留一线,人能保他一定不会杀,村能留他一定不会去屠。
温崇越就是当年洛秋枫在千百个任务里保下的一个人。
洛秋枫无法每次都带着尚晚初任务,所以大部分的时间,尚晚初都被留在了圣教和高伯伯在一起。
两个哥哥自然会在洛秋枫不在的时候前去闹事,洛秋枫在教中人微言轻,身边仆从很少,从前也就高伯伯一个,现在又多了一个尚晚初,自然引人注目。
那天,那两个人过来闹事,尚晚初的清俊容貌已初见端倪,自然会被那两个人渣调笑会不会是洛秋枫养的小倌。
自诩清高的尚晚初怎能受得了这种气,但是他一直记得洛秋枫留给他的叮嘱,轻易不要展露武功,他只能忍气吞声。
一直等到洛秋枫执行完任务回来。
他们吵了一架。
洛秋枫的本意就是自己安安生生的和高伯伯一起在圣教过完一生就可以了,他也没甚的野心去争大权高位。
可尚晚初的本意却恰恰与他相反,他想让他去得到这些,他受够了这些!他不想一辈子生活在忍气吞声中,更不想一天到晚活得没有尊严!
洛秋枫还是拒绝了他。
心理已愈发扭曲,谁知那清高的面皮之下已然藏着的是变质了的心。
接下来的三年,两个人都很忙,洛秋枫被指派的任务越来越多,经常连着十几日都不在教中。
而尚晚初则暗自里拿着洛秋枫给他的武功秘籍练功,一刻也不停。
高伯伯看着这两个魔怔掉的孩子,心里是又急又气,可又无可奈何。
三年过后,发生了一件大事。
尚晚初杀了高伯伯。
而传进洛秋枫的耳朵里的,却是自己的两个哥哥杀了高伯伯。
高伯伯在他娘亲去世之后就一直照顾他,其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这下子,彻底激起了洛秋枫一直压抑着的怒火,将那存留的仅剩下的一丝隐忍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尚晚初很满意自己所看到的。
“我会帮你。”尚晚初那时候只有十四岁,是弱冠还没到的年纪,就已经能够沉住气用那沙哑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来,自信而猖狂,让人不寒而栗。
洛秋枫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尚晚初一切的行动。
接下来的四年,两个少年在圣教这一滩浑水里摸爬滚打,在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中慢慢长成了两个玉树临风,各有千秋的风流少年。
圣教中的势力已然是三足鼎立的局面。
尚晚初在暗中给他扫除了不少障碍,那一柄赤尘剑,不知染了多少该死之人的血。
权力的斗争中,自然少不了婚姻将利益的最大化。
那个时候,尚晚初才察觉到自己对洛秋枫的感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质。
从感恩到交付生死,再到逾越了那条禁线。
就在洛秋枫洞房的那一夜里,尚晚初迷昏了新娘,灌醉了新郎,要了他的第一次。
一夜的疯狂,一夜的颠龙倒凤,一夜的荒唐。
洛秋枫从那个时候开始,与他渐渐疏离。
扭曲的占有欲快要让他发疯,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这个人永远捆在身边,最好能拆吃入肚,就不用思考怎么不让他疏离自己的这个问题。
可是,他下不了手。
他毕生所有的正常大概都留给这个男人了……
可是他,却不曾领过半点情。
那是圣教创教以来最为黑暗的一晚。
疯狂的屠杀夜,尚晚初年仅十七岁,步入化境,功力暴涨,在圣教之内,已无人可挡。
在那个年代,化境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境界,当时众多门派的首领最高也不过是触碰到化境的那条边界,但从未突破过。
那一夜,尚晚初杀红了眼,他杀了圣教大半的人,包括洛秋枫所有的至亲。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们曾欺压过他们,就因为这个,他手下没留半分情。
洛秋枫被尚晚初带到圣教教主的位置上坐下,痴愣了半晌才看见宝座之下倒在血泊中的自己父亲的尸体。
目之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横尸遍地。
阴风哀嚎,卷过穿堂风,倍感阴冷。
尚晚初一身的血污,白衣上面斑斑驳驳,就连那双手,也都是血。
偌大的一个圣教,死寂到竟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尚晚初近乎痴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近乎狂热地吻着他,一双清亮的眸子似乎恍若初见那般美好,可现在,身后一片横尸遍地,脚下一片血泊汩汩,让他怎能再从容地面对这个人?
“秋枫,你……可曾喜欢过我半分?”尚晚初坐在洛秋枫腿上,唇一点点地落在他的眉眼上,鼻梁上,用唇摩挲勾画着那精致的脸庞,近乎痴狂。
可洛秋枫却回以一声冷笑:“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伴着尚晚初骤然冷下去的气压,洛秋枫一双黑眸里清冷得看不出半点温情,就连那儿时的温柔都已不复存在了。
恨。
无边的恨意在瞬间击溃了尚晚初心中那最后一丝洁白。
这个人,亲手给了他希望,然后又把这点希望亲手收回,硬生生地剥离,留下鲜血淋漓,毫不怜悯。
尚晚初死死掐着洛秋枫的后颈,眼神既温柔又凄迷:“我给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