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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
言聿:“……”
相里苏倒像是早已习惯了,任他报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推开他:“先办正事。”
“……什么事?”姬宫涅闭着眼蹭着相里苏的颈窝,嗫嚅道。
“去楼下,要一间房。”
言聿又喷了,即墨也没把持住淡漠,面有不忍之色。
姬宫涅却是笑的更欢:“苏儿莫不是等不及了?”
相里苏倒是坦然的很:“近来要事缠身,需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你若是嫌弃这里,大可回去住,反正以你的能力,来回不过眨眼间。”
轻描淡写,姬宫涅顿时不笑了,不过眨眼间?他的苏儿怎么比他还自信?!
分别十日他都觉得煎熬,谁知道他这次的“一段时间”又是多久,让他回去,还不如要了他的半条命!
于是,一番磨合后,这两人就此住下了,就在即墨言聿的西隔壁。
入夜,言聿坐在桌边,一手撑着下巴胡思乱想,时而皱眉面露伤色,时而神经质的傻笑兮兮,表情丰富的一旁的即墨都不忍直视。
即墨擦拭着自己的管笛,始终没有说话的意思。
言聿似乎觉得犯傻犯够了,开口问道:“诗诗,相里苏是不是天生笑面?”
“不是。”
“那是什么?”
“修养好。”
“……”
言聿挑了挑眉,默了片刻,忽然记起一件事来,张口就问:“诗诗,你的字是什么?”
即墨闻言一顿,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思书。”
话音刚落,言聿骤然捧腹:“哈哈……笑死我了,诗诗你的字竟然是……是……撕书……哈哈……”
即墨微微蹙眉,不明所以地看着这只笑的花枝乱颤的妖。思书怎么了?很好笑?
“即墨成诗……多么有韵味的名字……怎么就配了个撕书……哈哈……是碰到了墨水…就…就想把书撕掉么……你这是……是有多愤恨笔墨啊……哈哈……哎呦不行了……”
即墨:“……”原来是笑这个。
言聿笑的脸部肌肉酸痛,眼角也出了泪,抿了几把才慢慢冷静下来,此过程即墨除了淡淡看着他以外,没有任何动作。
“话说,诗诗你这字是谁给你取的?”
言聿只是随口一问,即墨却不是随口一答。
“我娘。”
夜色越陷越浓,客栈里的人皆陆陆续续睡下,只余三两间还闪着昏黄的灯光。
二楼雅间里烛火摇晃不停,火光映照玄衣男子俊美绝伦的脸上,将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底的严肃与凄楚照的透亮,让言聿一览无余。
头一次,言聿听到即墨说起自己的亲人。
只是,看他的眼神……他的母亲,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吧……陡然这么一想,刚刚泛滥的笑意一扫而空,言聿突然很想甩自己一巴掌。
不过随口一问,却让他轻易地从那双始终古井无波的眼眸里捕捉到别的情绪,尤其是那丝痛楚,他可从来没在那汪深潭里看到过,哪怕一丝。
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诗诗的母亲,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
天香国色?盛世白莲?不染世俗烟火?
介于诗诗在自己眼中太优秀的缘故,言聿尽往好处想去了,本以为即墨好歹再说点什么关于他母亲的事,结果即墨直接终止了这个话题,转到他的字上,眼中再次恢复淡漠:“即墨思书,不过是希望我能见墨思文,下笔由来有据,而不是满纸空谈。”
“……”言聿这才恍然,此思非彼撕。
突然觉得自己很蠢。
相对沉默片刻,即墨以为今夜的闲谈也就到此为止,不料言聿突然冒出一句:“不公,真是不公!小爷我这么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怎么能没有个字?”
“……”
一句话,刚刚才泛滥起来的微妙气氛顿时被打得七零八落。
“不若诗诗你给我取个?”眼中金光闪闪,甚为期待。
“……”
取字这种事,哪能如此随便,即墨心知同这只妖说不清,干脆不解释,一句来日方长且看机缘取便带了过去。
于是一人一妖,一床一榻,各自就寝歇息,烛火摇曳,光色温柔地随夜色渐渐湮灭。
翌日,姬宫涅习惯性的赖床,相里苏早早来找即墨商榷,不过一顿早膳的功夫,二人意见便达至一处:先去皇城看看北辰的情况。
言聿也在迷糊的睡着,相里苏回去叫姬宫涅起床,即墨本打算也叫言聿起床,走到榻边看他窝在那里睡得香甜美梦正酣,一副岁月静好人生无忧的模样,即墨愣愣地看了会儿,觉得这个画面太美好,好的他不想去打碎。
所以他决定将这个画面留着。
将生起的异样心思埋下,即墨留了一封信搁在言聿头边,算是有个交代。
殊不知那边相里苏一句轻飘飘的威胁就能让姬宫涅精神百倍,于是三人一行,即刻去往皇城。
借由姬宫涅的法力,三人一同隐了身形和声音。相里苏来过一次皇宫,轻车熟路地给姬宫涅指方向,红艳的火凤驮着两人不做耽搁,直捣目的地。
到达时北辰刚上完早朝,在寝宫金銮殿内躺着歇息,殿外重重守卫巡逻更替,气氛肃穆,唯有来回穿梭的禁卫踏踏而过的声音不时突兀地响起,除此之外,一片死寂。
姬宫涅带着两人如入无人之境,直接在金銮殿的内室落脚,随意挥了下手,一道明晃晃的结界罩下,便将金銮殿与外界彻底隔绝。
穿过重重藕色的纱幔,华丽的龙床映入眼帘,一身明黄龙袍的北辰正躺着假寐,端的是气度不凡,不怒自威,只有眉宇间的川字显得格格不入,屋子里香烟袅袅,味道甜的有些腻人。
即墨和相里苏只能看到这些,可姬宫涅不同,一进来这间内室,他就看到了满屋子的黑气,包括躺着的那人脸上都很浓郁,不由得想道那邪曲的威力竟然这么大。
相里苏敏锐地注意到了姬宫涅的一脸嫌弃,问道:“怎么了?”
姬宫涅正回脸色道:“这人差不多只剩一月了。”
话落,即墨和相里苏俱是一怔,姬宫涅的话,他们坚信不会有假。
新帝即位不过半年,至今尚未立后,膝下更无子息,若是他真就这么去了,皇位教谁来坐?且不说天下各路豪杰会不会揭竿而起,单是他父皇那几个尚在世的不省事的兄弟,恐怕也要为此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无论哪种结果,受苦受难的还是无辜的黎民百姓。
“他对姜吟……”相里苏收回目光,轻叹,“还是执念惹的祸。”
即墨走到床头看了看北辰,微微思索片刻,转头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又全面地了解他和姜吟的过往?”
相里苏先摇了摇头:“不少臣子宫人都知道一些,可惜都是片段,不完整,而且又忌口,从这些人入手有难度。而我只知他们相识是在两年前,那时……我还在至究谷养伤。”
魂未殇(三)
话落若有似无地哼笑了一下,姬宫涅闻言挑了挑眉,也笑嘻嘻地走过来,温柔地揽过相里苏的肩头。
即墨有些无语,但也极有耐心地等待着,只是看着这个画面没来由地让他想起榻上那只安静沉睡时孔雀,心底又是一阵莫名的悸动。
姬宫涅望着相里苏片刻,这才慢悠悠地回答即墨:“办法爷倒是有一个,只是有点麻烦。”
“先说来听听。”
“有一奇楼,名叫望尘楼,楼高百尺,只要站在最顶层,便可通过它看尽一个人的前尘过往……也可看现在,但不能看未来。”
即墨稍作沉默,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忽然反问:“宫涅,若真如你所言,这种奇楼可不像是凡物,你如实说,它坐落在什么地方?”
“冥界。”
“这哪是有点麻烦?”相里苏斜睨他一眼,对他的自信很是无奈,那边即墨也是一样的表情。
“别不信啊,爷说话可是极有分寸的,说是有点,就是有点而已!”
即墨、相里苏:“……”
“你们可知,当今冥王是谁?”姬宫涅笑的更加眉飞色舞,甚至有些得意,“郁长黎。”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即墨言聿无甚反应,相里苏倒是震惊得不轻,身体有一瞬的僵直。
郁长黎,是雁苏的二号弟子,相里苏的师弟,姜吟的二师兄。
相里苏之所以惊异,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三年前他离开雁苏时,郁长黎还是那个温文尔雅宛如春风的谦逊公子,眨眼三年,他怎么就能堕成冥王远离尘世?!这变化一下子从白到黑,着实教人难以接受。
相里苏心中微微苦笑,难怪雁苏现任掌门人是三师弟司空寂而不是郁长黎,难怪……原来品貌修为诗书礼乐样样仅次于他的师弟郁长黎,已经不在人世了啊……冥王,那个象征着黑暗与邪恶的存在,如今却与一个明月清风般的男子挂钩,真真正正是不可思议,想来不过短短三年,物还是,人已非。
相里苏把郁长黎的事言简意赅地解释一通后,便再无话,白皙的脸上既看不出悲楚也看不出其他。
即墨听罢幽幽转回重点,道:“既与冥王有交,去那里借用望尘楼可否会容易一些?”
姬宫涅笑容不改:“不好说,这得看苏儿。”
“我?”相里苏下意识地反问,心底却明白他即将要说什么,无非是那层关系的利用罢了。
“我们如果入了冥界,只能算是不请自来的擅闯者,可若是有了苏儿你这个与冥界至尊冥王都曾称兄道弟的人在,无名鬼卒谁敢轻举妄动?届时你再随便拉两句,一旦说动郁长黎,还怕我们不能成为他的座上宾?”姬宫涅把算盘打得波啦啦响,得意洋洋。
相里苏:“……”
一旁即墨赞同点头:“这的确可行,如此也省事许多。”
相里苏仍有所顾虑:“我没多大把握,他现在毕竟是冥王,掌握着世人的生死大权轮回转世,而他如今是什么样的性情,怎么处事,以及那层所谓的师兄弟尚且薄厚与否……我皆无法笃定。”
“不必担心,先试一试。”这话是即墨和姬宫涅同时说的,二人对视一眼,即墨继续道,“即便不成,想来他也不会为难了去。”
相里苏终是点头:“那便姑且一试。”
话音刚落,床上躺着的北辰突然□□一声,满脸痛苦之色。
“看来,他也不好过。”即墨立在床边,首先注意到异象,盯着北辰的脸观察片刻,扭头对姬宫涅道:“宫涅,帮他压一压邪念。”
姬宫涅闻言默默地抬起闲着的手臂,掌心红光流转,几步之外的北辰脸上顷刻被一股红雾笼罩,光晕若隐若现,北辰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好了,我们走吧!”
“就这么简单?”两人异口同声,语气极为怀疑。
“……爷做事何时出过差错?此举不过是缓释他身上的邪气,维持一段寿命而已。”
三个人从金銮殿出来的时候,外面已是一片鸡飞狗跳热火朝天,宫女太监加禁卫,足足有上百人,悉数被姬宫涅设的的结界阻在大殿外面,门口处偌大一个弧形人墙,个个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那道无形的屏障上拱,嘴里啊啊叫着,表情精彩至极。
更甚的是,旁边不知何时挪来了个木制高台,地上扎不进去就从天上来,几个小太监在台下扶着架腿,台上一个脸色苍白的太监乘了一个纸风筝,朝着殿门那边跃跃欲试,下边人卯足劲儿地喊加油。
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