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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得厅内,司空寂先是朝相里苏点头示意,尔后微微拱手:“让诸位见笑了!”
同样一身白衣,嘴角带着标准的雁苏式微笑,只是脸色太过苍白。
待司空寂入座后,相里苏先把旁边的三人给司空寂简单做了介绍,两人再一番寒暄下来,久别的陌生感便自然的消散。
你来我往互相问答,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司空寂便被几人带着理清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他也知道自己体内的芜遏石有了裂痕,于是配合无比地道:“师兄既然回来找我,想必是已有了解决之道,司空听师兄的。”
相里苏笑道:“这一声师兄恐怕不敢当了,此外,能真正帮到你的,是这位。”
司空寂顺着他的手看去,见那位自始至终没说过话的红衣男子翘着腿坐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曾,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待会儿他说什么,你且照做便是。”
司空寂点头,尔后,姬宫涅像是才进入状态,收起那份玩世不恭,同司空寂进入一间阁楼后就不出来了,即墨和言聿守在阁楼旁边的亭子里,喝着茶聊着天吹着山风,还算得上惬意,而相里苏早被那些热情的小辈拉走,一群人师兄长师兄短的问个没完没了。
夜幕下垂,有弟子来请亭中的二人去西院厢房休息,被即墨婉拒。
“诗诗,我们为什么不去厢房?”
“等着宫涅,看结果。”
“那他要是一晚上都不出来呢?”言聿瞧着面前这座灯火通明的阁楼,问道。
“那便等一晚上。”即墨答得云淡风轻。
“……”
言聿撇了撇嘴,无趣道:“索性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诗诗,不如我们玩点什么?”
即墨闻言把目光转过来:“你想玩什么?”
“掰手腕。”
“……”人家在里面性命攸关,你却有闲心在这里掰手腕?
言聿自是明白即墨在想什么,有闲心是因为他很放心,里面那家伙可是个神啊!
言聿收起心思哈哈一笑:“不过诗诗,看你这么一副文弱书生的秀气模样,也不知道掰不掰得过我!”
即墨轻扫他一眼:“下次用激将,记得再自然些。”
“……那你到底玩不玩?!”
“玩。”
“这么痛快?”言聿表示不敢置信,“既然答应了,咱们便来个彩头,谁要是输了,无论对方做什么,他都必须承受,不得反抗,怎么样,还要玩么?”
却见即墨把石桌上的茶盏挪到凳子上,沉默地摆好一副我等你挑战的姿态。
“……”言聿嬉笑着挪到即墨对面,把右手的袖子撸得老高,深吸一口气,迎上即墨悬在空中等候良久的玉手。
不知为何,言聿居然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即墨握紧言聿的手,等他点头说开始后,真正开始发力。
两人僵持着,论力气似乎谁也不输给谁,言聿本以为自己稳胜的,可不料没过多久,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便朝即墨那边倾斜,言聿急了,一咬牙,狠狠地将手又掰了回来。
即墨自始至终注意的就不是手,而是言聿那张表情丰富的脸,手中动作进行的更像是游刃有余。
就这样进行了不知多久,言聿率先叫唤道:“哎呦不行了,诗诗你力气怎么这么大,我都疼了……”言聿皱眉,恨不得将另一只手也用上,然后狠狠地把即墨掰倒。
即墨闻言,下意识地手一松,言聿瞅准时机,卯足了劲把即墨按了下去。
即墨:“……”
“哈哈,诗诗你输了!”言聿站起来,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拍了两下手,“愿赌服输,不许反悔。”
即墨收回手,理了理袖子:“自然。”
言聿再次做好,把茶盏挪回来倒了两杯水:“不急,先喝点茶,慢慢来。”
也不知道谁急,即墨心道。
言聿轻笑着举起茶杯到唇边,趁即墨没看这边,猛然把手中的茶杯丢了过去,目标直指即墨那张波澜不惊的俊颜。
即墨本能地要抬手应对,脑子里突然想起言聿说的不得反抗来,于是压下冲动,任迎面而来的杯子打到额头上,然后被杯子里的温凉的茶水浇了满脸。
“滴答,滴答……”晶莹的水珠顺着光洁的下颏向下滴落,晕湿衣衫,如玉的脸颊上遍布斑驳水渍,在月光下映衬下愈发透明,一双凤眸好似含着一汪潭水,泠泠地反射着月光,泠泠地望着言聿,端得是无言的优雅,狼狈也掩不了的风华。
于是言聿看傻了。
即墨放下手中茶杯,慢吞吞道:“可满意了?”
一句话让言聿思绪归位,言聿摸了摸鼻子,道:“那个,诗诗,你疼不疼?我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
其实扔过去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了力道的,他就是单纯地想看看诗诗狼狈的样子而已,哪里料到结果大失所望,他期待的场景一点也没出现。
“没有。”
“真没有?”
“嗯。”
“那再来一次好了。”
“……”
待东方晨光熹微,山中传来清脆的鸟啼时,阁楼亮了一夜的光终于熄灭,姬宫涅打开门,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言聿已经醒来,觉得吹了一夜山风头有些疼,彼时一股熟悉的暗香萦绕鼻端,细究才发现源自身上覆着的那件玄色外袍,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那一幕可谓荒唐的游戏,当下脸上微微发烫,游戏之后,他心血来潮都干了些什么……
越想越觉得心虚,言聿赶忙将衣服丢给即墨,走到亭边想要吹吹风,刚好和门口的姬宫涅打了个照面。
即墨没说什么,穿好衣服出来亭子,言聿也跟了上去。
姬宫涅来到两人跟前,献宝似的从袖中掏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当当当当!”
言聿揉揉眼睛,将那物仔细看了又看,又确定姬宫涅确实没有带出其他东西,眼睛都瞪圆了,道:“进去了一整夜,你就下了个蛋?!”
二人:“……”
姬宫涅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爷就知道会有这种误会!给爷看清楚了,这可是灵蛋!”
言聿顿时缄口不言。
通体碧红,有鸡蛋般大小,姬宫涅把它翻转过来,壳上赫然布着一条无规则的裂缝,依稀可见里面白色的蛋清。
“关键时刻,还得爷来放血,爷已经把它催熟了,如此承载那芜遏痕也方便些。”
即墨点头:“辛苦你了。”
“这个东西,还有用么?”姬宫涅指了指那条裂缝,“怎么处理?”
“给我吧。”即墨道,顺手接过,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让它小些,能装进去。”
姬宫涅颔首照做,言聿撇了撇那个灵蛋,亲眼看着即墨把它收好,并不多问什么。
“司空寂呢?”即墨问。
“爷让他先睡了,苏儿说让他听爷的,他可真是乖得很!”
“……”
魂未殇(十二)
介于要看看司空寂恢复的情况,几人暂时于雁苏山上住了两日,即墨言聿无甚不妥,当中最郁闷的莫过于姬宫涅,相里苏一回来,整日大把的时间都被那群小师弟强行占有,相里苏又乐在其中,姬宫涅还真不好把人硬拉回来,于是每日对着窗前的树木小鸟感时伤怀就成了他的必修课。
时间过得很快,在雁苏的一切事情都发展得大如人意,两日后,几人如期辞别。
还没回到长宁城的客栈,姬宫涅就带着相里苏在半途转道回至究谷,退房一类的事全部丢给了即墨。
言聿不想化为原形,于是以扇为凭,带即墨一同坐在羽色扇面上回了客栈。
路上,言聿想起这一桩桩事,问道:“诗诗,你想到的转移之术,臭红毛也会,你们是生长于同一个地方的吧?”
“是。”
“他九千多岁,可诗诗你才弱冠,你们到底怎么认识的?”
“与你说不清楚。”
“……”言聿神情突然变得怪怪的,“为什么会说不清?怎么会说不清?”
突然冷下来的语调让即墨微微诧异,即墨到顿了顿,半晌才道:“回去再与你细说,上面风声大。”说不清楚,又不是说不告诉你。
言聿不接话了,一路上都板着脸,背对着即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整日的漫漫长路,两个人谁也没主动唤谁,好像凭白多出了隔膜芥蒂,各自理着各自的心思,气氛变得很微妙。
回到客栈时天色刚刚暗下来,即墨利索地处理好姬宫涅的事后,便先一步回了房间。
月上中天时,即墨依然了无睡意,心中似乎有一抹郁意,他知道言聿就站在门外的廊上,却迟迟没有进来。
窗外夜阑如水,月色凄迷,即墨取出纸墨,想要靠写字来静心,可惜试了好几次都徒然无功。
恰在此时,门终于被推开,言聿一步步跨进屋来,神色是少有的凝重。
“诗诗,我想了很久,不管这样合不合适,今夜我都要问清楚。”言聿在即墨对面坐下,继续道,“很久之前我就想问了,诗诗……你究竟来自哪里?”
言聿问的很直接,语调没有平日里的不正经,满是认真严肃。
“为什么这么问?”即墨抬手取出一个空杯子,给言聿倒了一杯茶。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多多了解了解你。”不隐晦不绕弯,言聿说的很直白,“我记得之前你说,臭红毛那响亮的凤啸凡人听不见,可你却听得见,你别告诉我这是他赋予你的特权,我不信,那次你没来得及回答,我以为事后你会告诉我,可你没有。”言聿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看着那倒影里微漾的涟漪将眼底的落寞模糊。
“……”这么久了,竟然还记得。
“上次从冥界回来后,你只消一日便恢复如常,若真是普通人,纵使有我灵气相助,也不可能这么快……诗诗,你说你是无家之人,这泱泱大陆没有你的固定居所,其实是你不属于这里吧。”言聿虽然笑了一下,可笑得并不怎么好看。
即墨还是沉默,也不知道是在酝酿着怎么回答,还是已经默认言聿的推测。
言聿望了望窗外:“前不久从红毛口中听到的那个葵菱,我想这应该是一个地方吧,或者一个国度?诗诗,我怎么觉得,我对你一无所知……”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小。
即墨没料到言聿会留心这么多,转了转手中的毛笔,从这个角度看了看言聿的脸,温声道:“别多想……”
言聿呵了一声,突然拍案而起:“别多想?我怎么能不多想?诗诗,你究竟瞒了我多少?”
即墨抬眸看了言聿一眼,又低下头来,喝掉手边那杯早已凉透的茶。
“诗诗,告诉我!”言聿忽然提高了音调,平日里灿烂灵动的眸子此时却红的厉害。
言聿真的生气了。
回来时他想了一路,将所有的疑惑未知联系到一起,再加上即墨那句平淡的“与你说不清楚”成为□□,言聿隐忍到现在,不满终于爆发。
可不就是气么,他那么一心一意地对他,跟在他身边陪他一起走天涯,他早就把他当做他唯一可信赖依附的人,亲人!可他呢,心里有什么事藏着掖着不与他说明白,究竟是嫌他笨,还是从未信过他?!
即墨依旧无动于衷,盯着空杯子像失了魂。
“诗诗,再说另一桩事。最初的荼芫香,你说有灵气才收集,我没有置喙,可后来的琉璃光呢?还有前不久的芜遏痕,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