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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她这话不说倒也罢了,说了曾楚瑜居然轻笑了起来,笑得青湘一阵毛骨悚然。好在曾楚瑜接下来倒也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她一连二日高烧,有的时候青湘见她那副痛苦挣扎的样子,觉得她不如就这么死了,倒也落得个干净。哪知曾楚瑜烧了两天,居然渐渐复原了,不过这一病着实伤了她的元气,让她看起来愈发弱不禁风。
楚因来看过她两次,两次都是曾楚瑜昏睡的时候。但等曾楚瑜的病一好,楚因又似乎不大来了。曾楚瑜似乎也知道楚因在为朝堂里的事情心烦,青湘现在每天出去打听各种小道消息回来说给她听,算作消遣。从这些小道消息里曾楚瑜终于知道,楚暠已经把楚因当作了一个有力竞争对象来打击。
也许是楚因的婚事办得太过招摇,昌帝的圣旨让人有太多的猜想,毕竟没有一个皇子的婚事需要布告天下,咸使闻之。这让原本猜测昌帝心中另有太子人选的楚暠更是肯定了昌帝有意将太子之位传给楚因。可想而知,以楚暠的势力,楚因一下子变得寸步难行,办一椿差事砸一椿差事,令昌帝无比恼火。
昌帝体弱多病,性子也偏温和,他如今居然当着文武百官当朝喝斥楚因,这一下子传得坊间无人不知。原夕争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一些小酒肆与顾崇恩还有一些没什么官位的小文人一起饮酒闲聊,自然不会不知。
“老顾,听说你最近频频走门路,想要当官?”一个文人笑道。
原夕争转过头来,笑道:“果真?你这老货又要求官?”
顾崇恩叹气道:“在官是时只说闲,得闲也又思官(注19)……”
原夕争摇了摇头,笑道:“那你可莫要忘了楚大夫行吟泽畔,五将军血污衣冠,乌江岸消磨了好汉,咸阳市干休了丞相……(注20)”
顾崇恩将酒壶狠狠往桌上一放,道:“子卿,不是我说你,你便是缺了一点我老顾的血气方刚……”
原夕争连连点头应是,旁边的文人忍着笑,道:“老顾,你说你血气方刚,我偏不信,怎么你每顿都请的是素酒?莫非一遇这花娘子,你便要血气尽泄么?”
顾崇恩大叹道:“非也……实乃老顾血多却钱少也……”
原夕争与一众文人皆绝倒,顾崇恩却悠哉悠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各位,不是老顾不提醒你们,如今各位飞黄腾达的机会已经来了。”
顾崇恩见众人都静了下来,便道:“想必这粱王被斥,大家都知道了吧!”
文人皆点头,顾崇恩笑道:“倘若联系这前因后果,这一斥可是大有讲究啊。”
他一开腔,别人便笑道:“无非是对梁王不满,又有什么讲究在里头。”
“你错了!”顾崇恩一指那文人,道,“要知道就在四个月前,这个皇子还是昌帝慎而重之布告天下,他娶了老婆了,还记得那圣旨么……朕祗承天序,惟怀永图。你们想一想,这圣旨本身不是就很有问题,试问谁能承天序……太子也!”
文人皆露震惊之色,吃吃地道:“老顾你也太武断了吧!”
顾崇恩嘿嘿笑了几声,道:“要是单论这圣旨,你们可以说老顾武断,可是你想想黎王就算差事办得不好,可他是昌帝刚赋予权力办差的皇子,办差了也没什么,更何况也没有差得很离谱。皇上为什么要当庭喝斥?”
文人还要往下听,原夕争已经喝道:“听够了吧!”一句话说完,原夕争手一挥,两只酒杯竟然挥落了三个人。顾崇恩大吃了一惊,原夕争已经起身,冷笑地站在躺在地上的三个人面前,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他已经派人跟了我四个月,也该跟够了。如果下次再派人来,莫怪我原夕争手下不留情!”
顾崇恩道:“子卿,这……这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你?!”
原夕争转回身来,一笑,道:“无妨,一段旧恩怨……老顾,不知道有一个典故,你有没有听过?”
顾崇恩面露好奇之色,原夕争在他的耳轻笑道:“杨修。”
原夕争话音一落,顾崇恩吃了一惊,原夕争已经竖直了身体,笑道:“各位,我先走一步了。”
原夕争一走,文人们催促顾崇恩往下说,顾崇恩支支吾吾了半天,方道:“我闹着玩。”
文人哄的一声,将顾崇恩嘲笑了一番,也作鸟兽散。
原夕争走到一处典雅的宅院,敲了敲门,里头有人开门,媚眼如丝的蔡姬笑道:“怎么子卿少爷回来得这么早?”
原夕争笑着进屋,道:“散得早。”
“正是呢,酒肆里的酒又冷又燥,不太合适子卿少爷你喝。我已经另温了一壶酒给您准备着。”蔡姬笑着与原夕争上楼;她如今已经是名满京城的第一舞娘,千金都未必请得动她一舞,自然早就买下了一处宅院单住。而差不多所有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人都知道,蔡姬的宅院只留宿一个男人。那就是原夕争。
原夕争靠着窗户坐下,道:“我今天就打算回去。”
蔡姬一顿,道:“这么快?”
原夕争笑道:“出来都三四个月了。”
蔡姬没有多话,只是将酒水徐徐倒入原夕争的杯子,扑鼻的酒香味便在空气当中袅袅升起,原夕争眼睛一亮,道:“好酒。”
蔡姬笑道:“这也是前两天别人送的,我反正不太喝酒,你多喝两杯。”
原夕争笑道:“我今天已经喝得不少,再喝就要醉了。”
“反正是明天回么,醉了大不了倒头就睡。”
原夕争细长的手指端起酒杯,闻了—下,道:“说的也是。”说完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里的眸子更亮了,道:“好烈。”
蔡姬又给原夕争倒了一杯,笑道:“正是呢,我也没喝过这么烈的酒,不过真是香,我刚刚浅浅尝了一杯,那香气到现在还在嘴里。”
原夕争一笑,拿起酒杯喝了起来,蔡姬只要见原夕争的杯子一空,便会笑着将酒满上,但是原夕争除了第一杯,一直都喝得很慢。蔡姬一直都微笑着看原夕争饮酒,原夕争慢慢地似乎有一点不适,抚着额头问蔡姬,道:“这到底是什么酒……”
蔡姬笑着又给原夕争倒满,道:“我也不晓得,是一位北方客人送的。”
原夕争皱眉,道:“难怪,这酒后劲太足了。”
“不如去休息一会儿吧。”蔡姬笑着过来扶原夕争。
但是原夕争却扬手制止了她,自己站了起来扶着墙走进了蔡姬专门准备的房间。
原夕争这个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连站都难以站稳,只好就着被褥睡了上去。
蔡姬端了一点热水过来,隔着门笑道:“子卿少爷,喝一点热茶,洗把脸再睡吧。”
原夕争迷迷糊糊地听到她这一句,有心想要回答,却已是无力说话了。
蔡姬没有听见答复,便悄悄地推关门,见原夕争已经昏睡在床上,便笑着将热水放下,拿起烛台走到原夕争的跟前,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着原夕争,最后她将手搭在了原夕争的腰间,顺势将腰带抽去,嘴里笑道:“我倒要看看能颠倒众生,却又始终坐怀不乱的男子到底生了什么摸样。”
注19、20:出自同一首元曲《劝世》,分别是说得屈原,伍子胥,项羽、李斯的下场,意思是官场险恶。
第十三章
她还未将原夕争的衣衫脱去,便突然听到外面有夜行者的脚步声,蔡姬当机立断将屋内的灯火吹熄。
只听外面有人朗声道:“原公子,谈天望请求一见。”
蔡姬微微打开窗户,只见门外站了—个三十几岁书生摸样的英俊男人,便开口道:“我家子卿不见外客。”
谈天望微微一笑,道:“原公子,我今天是奉荣王之命,务必要见原兄一面的,倘若你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会很伤和气。”
蔡姬冷笑了—声,道:“你算什么东西,跟你伤不伤和气又有什么关系。”
谈天望一滞,他人望武艺计谋都是上上品,帝王心经虽然不是从师于公孙缵这样的大家,但也是名家之后。他今天领了任务来,原本也是不服气原夕争这么三番两次地得罪楚暠,依楚暠这种爆裂的性子居然还是不肯杀他。
谈天望沉吟了一下,才道:“我要同原公子说话。”
蔡姬看了一下在床上昏睡的原夕争,眼珠子一转,笑道:“公子说了,你……不配!”
谈天望怒火冲心,即便是楚暠也从没对他如此不客气过,他反手抽出宝剑,怒极反笑道:“那么谈某就不客气了。”
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夜色中风起,尽管已经是大地回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凉凉的夜风中,吹来的暗香,不像是来自那撩人的花,倒像是刺骨的毒。
谈天望的死讯是快黎明时分传到楚暠的府中,荣王府便如同在油锅里烹炸了一般,整个都沸腾了起来。
楚暠握着一枚浸满了污血的玉佩,谈天望从少年起便帮着楚暠出谋划策,楚暠自然一眼就能认出这块玉佩正是谈天望的贴身之物。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也不知道是过于生气,还是过分伤心,他踱到了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旁,隔了很久才道:“有没有找到……天望?”
王府侍卫队长低得更下了,隔了许久才道:“回王爷的话,没有找到谈先生,但我们在西郊荒坟地里只找到这一具暗卫的死尸,他显然是伤重逃到那里,然后流血过多死亡。”
荣王沉吟了一会儿,道:“何伤?”
“回王爷,剑伤,是软剑造成的。”
楚暠那张原本英俊的面孔阴晴不定,显得极为狰狞,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反复看着地上的尸体,道:“帝王师中,唯有公孙缵的门下用这种藏在腰带中的软剑。”
楚暠的脸变得极为狰狞,他咬着牙道:“原夕争!”他突然大喝道:“来人!”
他的话音一落,立即从屋外飘进来两个黑衣人,楚暠一字一字地道:“从今天开始,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我要原夕争的命!”
他的话音一落,只听有人进来道:“慢着!”
楚暠头一回,神色一顿,道:“原来是六弟,你不必劝我了!我知道你跟舅舅都是读书人,喜好把文章做得花团似锦,但是这个人不但不能为我们所用,还断了本王一条胳膊,他现在就算趴在我的脚下,求我用他,我也要将他粉身碎骨!”
楚昪叹息了一声,道:“天望身遭横祸,我也很难受。但此事颇多疑点,我们与楚因争夺盐使又急需原家的配合,因此还要多考虑。”
楚暠冷笑了—声,道:“原夕争说过原家能存活上六七百年,自有它的生存之道。你看原炟把一个庶出的女儿嫁给了楚因,但却对我等卖力讨好。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一个堂弟庶出的儿子而跟我们过不去?”
楚昪叹气道:“我始终想不明白,原夕争为什么今天会突然发难。天望的脾气不太好,但不是一个不知道轻重的人,他是代替王爷去的,必然是恩威并重,先说好处……至多谈不拢,动手也不会伤了各自的性命才对。”他略思考了一下,断然道:“我知道为什么!”
屋里的人均看向楚昪,楚昪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叹息道:“天望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死。”
“身份……”楚暠略一茫然,随即恍然大悟,道:“天望是户部侍郎谈威的独子。”
楚昪悠悠地道:“我们与楚因争夺盐使的位置已经是人人皆知,偏偏父皇一直不作决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