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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五哥最小的儿子。”虽然不记得人,但苍云绝却知道这个名字。皇家必须的规矩,皇家人出生就必须通报宗人府登记名讳,所以苍云绝虽然不认得人,但他却知道这个名字。
“你不要提我父王!是你杀了我父王、母妃,是你杀了他们!你这个杀人凶手!”不提还好,苍云绝这闲话家常一般的提起,步秋儿怎么受得了,当即就要和他拼命。
曾经美满的家庭一夕尽毁,步秋儿到今天还记得被自己父王鲜血浸染的土地是多么刺目,那时带人来杀害自己全家的少年冰冷的目光,以及母妃悲惨的哀求,他永远记得那一天这个人是怎么毁了他家,怎么毁了他一生。
苍云绝不用想也知道步秋儿在想什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洞外漆黑的树林,这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当年也有下雨吗。感觉一丝寒冷的苍云绝稍稍把身子往里移了移。
“苍赫轩,你该明白,当年如果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成王败寇,你该明白这个道理。而你母妃则是忧愤自尽而死,我从来没有对她下过杀手,她的死我并没有责任。”苍云绝解释的毫无感情,但却是事实,而从来都是事实最难让人接受。步秋儿听了只感觉心里越来越恨,他根本就是在推卸责任!
“不是你杀了我父王,我母妃怎么会死!你根本就是杀人凶手,你回他们命来!”激愤的步秋儿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扑向苍云绝就开始用拳头砸他,毫无章法的胡乱挥着手,步秋儿只能用这种方法发…泄心里的怨气。
苍云绝依旧半靠在石壁上,只是低垂着眼眸任由步秋儿在自己身上宣泄着怨恨。
“你是坏人,你是凶手!我要杀了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死……”步秋儿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有人为了活着要受多少苦,你竟然说想死!很好,我现在就一掌劈了你!”被一句话激怒的苍云绝猛然举起手,却在看见步秋儿一脸泪水后再也骂不下去。无奈的叹了口气,苍云绝慢慢伸出手把身上哭的瘫软的人抱在怀里,并轻轻的在他背上拍了拍,最简单的动作却终于让步秋儿崩溃,扑在苍云绝怀里放声大哭。
苍云绝从来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本能的把哭着的人抱在怀里。
潇潇的雨声夹杂着一声声哀伤的哭泣,浓浓的雾气笼罩着整个后山,漆黑的树林里隐隐的似乎有黑影在晃动,悉悉索索的声响被阵阵风声掩盖,静悄悄的仿佛在酝酿一场风暴。
苍云绝耳朵动了动,眼睛马上敏感的看向洞外,可是洞外依旧一片漆黑,但他清晰的听见隐隐的有节奏的声响,绝对有人。在苍云绝怀里的步秋儿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抹了抹眼睛寻着苍云绝的目光看去。
“别出声。”越来越近的声音让苍云绝知道自己听到的不是幻觉,赶紧向步秋儿使眼色示意他别出声,同时悄悄把他揽在身后用身子完全挡住了他。
已经来到洞口的脚步声让苍云绝全身紧绷,身后的步秋儿害怕的抱着他,身子一阵阵发抖。苍云绝警觉的盯着洞口,黑色的皮鞭早已抓在手里,随时都准备拼死一战。
“绝……”黑夜中传来熟悉的声音,苍云绝猛地一颤,他终于来了……
第五十六章 雨夜
“秋儿!”狭小的洞穴突然窜进一个人,异常惊喜的模样是身为义子的步秋儿从来没见过的。
“义父!”还没看清来人,步秋儿就已经冲了上去,紧紧相拥的俩人似是久别重逢。现在步青云和步秋儿眼里只剩下对方,刚才才收起的眼泪再次落下,步秋儿埋在步青云怀里一个劲哭喊着义父,步青云心疼的抱着他,俩人早已忘了身边还有别人。
玉君涵没有步青云如此激动,甚至应该用冷静来形容。他慢慢的走向依旧维持不动的人,在看清地上的人的情况后心里一阵阵心疼。苍云绝也没出声,只是等着玉君涵慢慢靠近自己,身子早已疲惫的连动也不想动,只是用眼神述说着所有的话。
“对不起,我来晚了。”玉君涵半跪在苍云绝身边,心疼的目光落在依旧抓着皮鞭的右手,玉君涵轻轻的执起苍云绝纤细的手腕,在看到苍云绝如此狼狈后自责的几乎要杀了自己。
苍云绝依旧没说话,也没反抗,任由玉君涵拦腰抱起自己堂而皇之的走出洞口。洞外冰冷的雨丝让苍云绝瑟缩了一下,苍云绝想也没想就抓了抓玉君涵垂在胸口的头发,玉君涵微微愣了一下后马上了然的把他抱在胸前,抱的紧紧的,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外面所有的寒冷。
杭州知府府中一片混乱,所有下人都紧张的在奔波在各自岗位上,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东厢最隐秘的客房,静谧的没有任何声响。
玉君涵轻轻的推开虚掩的房门,反身又轻轻的关上,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向床边,床上早已陷入昏睡的人丝毫没有察觉,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微启的嘴唇剧烈的喘息,身子还微微发着颤,好在身体各处的伤已经细心的被包扎好,尤其是手腕处的伤口,更是被精心的上药。
玉君涵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苍云绝的额头,手下滚烫的触感让他心疼不已,他赶紧从旁边水盆里拧了一块手绢,温柔的放在苍云绝额上,又拿了另一块手绢轻轻的帮他擦拭脸颊、手臂,看着白皙肌…肤上一个一个青紫的淤痕,玉君涵第一次为自己做的事后悔。
刚才大夫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他的绝竟然在发着烧的情况下支持那么久,那该多么难受,而伤害他的人偏偏是自己。玉君涵在听见大夫诊断的时候懊恼的几乎要杀了自己,但是他没有,玉君涵从来不是软弱的人,他不会用死亡来逃避,他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证明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
玉君涵轻轻的伏在苍云绝身上,听着胸膛处传来阵阵有力的跳动声,才一晚而已,他竟然已经开始怀念这个跳动,怀念这种感觉,对不起绝,他不会再懦弱的退缩了,他不会再放手了,即使,即使他说不要……
与知府府的慌乱形成对比,金家的气氛却只能用凝重来形容,灯火通明却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正院最大的房间里不时传出一声声咆哮。
“金钱你真大胆!我不是叫你把他处理了,你竟敢瞒着我把他藏起来,现在你说要怎么办,等步青云知道这件事是我金家做的,你要怎么负责!你真该死!”金冲狠狠一掌拍在红木桌上,他万万没料到这么大的披露竟是身边最信任的人捅出来。
越想越气,金冲又飞起一脚狠狠踢在金钱身上,被绑的金钱无力躲过这一脚也不能躲,根深蒂固对金家的忠诚已经足够让他痛苦。
“老爷……属下万死。”一边干咳一边谢死,这是金钱第一次违背金冲的意思,他做这件事就早已有了觉悟,他私自藏起步秋儿就是死罪,但他实在是看步秋儿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只是个和自家小姐一样年少的孩子,他怎么能忍心下这杀手。
“你该死,你当然该死!可你死了就能把这件事盖过去?金钱啊金钱,你真是让老夫太失望了。”金冲依旧怒气难消,这件事真是可大可小,若不是金钱跟着他这么多年,他早已一掌杀了他,哪可能还留着他的命。可现在到底该怎么挽救,这人是肯定找不着了,那现在的问题是究竟安抚步青云还是干脆撕破了脸皮……
正当空气凝结到最重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两声清脆的叩门声,清脆的声响在如此寂寥的雨夜尤为突兀。
“谁?!”金冲大为不悦,这是哪个没心眼的这个时候来敲门。
“吱呀……”精致的房门轻柔的被推开,一身白衣的人衬着黑色的夜幕异常清晰,却也清晰的可怕。
“哟,感情金老爷子在执行家规啊,那我可真来的不巧。”玉君涵一身的白衣犹如无常临世,幽深的眼光轻飘飘在金钱身上扫了一眼,又马上移到了站着的人身上。
“玉君涵!”金冲脱口而出,他怎么会突然出现,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这才过了一夜就从玉公子变成玉君涵了啊,金老爷子您可真变得可比我家姑娘们还快。”迈着优雅的步伐,玉君涵永远挂在脸上的笑容此刻在金冲眼里只剩下深深的讽刺。
“金老爷子不打算解释解释?这小秋儿可是告诉了我们很多好听的,金老爷子您真应该也听听。”跨进门槛的玉君涵负手而立,任由身后夹带着细雨的寒风洋洋洒洒的掀起自己单薄的衣衫,张牙舞爪的长发在他身后形成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
“你!”第一次如此被人嘲讽,金冲的脸瞬间变得扭曲无比,原本的和善慈祥荡然无存。
“其实金老爷子有什么可以早说嘛,亏得金老爷子如此看中君涵,这可真是让君涵情何以堪呐,不过既然金老爷子如此盛情难却,那君涵也就不遑多让了。”如同谈笑般的言语,可转眼玉君涵的语气就不一样了,“刚才我家绝也让金老爷子费心不少,那我现在就好好报答一下金老爷子。”缓缓的从背后抽出飘雪,玉君涵此刻的笑容只能用温柔来形容。
金冲看着玉君涵如此架势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反身从架子上抽出一把金刀,“如此老夫就讨教讨教明玉山庄的功夫。”看到金冲抽出自己的得意兵器,玉君涵正是……求之不得。
澎湃的杀气压得人喘不过气,金钱只看见道道金光银光交错,迅捷的连人影也看不清。突然“铿!”的一声,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骤然分开,等金钱看清时俩人已经各据一方。
“老夫有神功护体,你伤的了我吗?”毫不在意的看了眼胸口被划破的口子,金冲轻蔑的一笑,握着金刀的右手筋脉暴涨。
玉君涵一听也没说什么,只是狠狠抹了下嘴唇,飘雪一扬,玉君涵已然进攻。玉君涵的飘雪以轻盈见长,而金冲的金刀则是以沉稳为特色,但现在飘雪却舞的很慢,仿佛慢动作演练一般,但金钱却只见到金冲步步后退,金刀门掌门竟被如此缓慢的功夫打的节节败退。满室的银光宛如飘雪漫天,剑招虽慢,剑法之凌厉却逼得人毫无招架之地,金钱再定睛一看,银色的飘雪赫然刺透金冲胸口,鲜艳的红色衬着银色的飘雪竟是世间最妩媚的风景。
“神功护体?你真应该问问你身上这件东西是谁家造的,司徒家的金丝软甲能刀枪不入武林中谁人不知,金冲你扯得谎也太不像样了。”猛地抽回飘雪,鲜血溅出的一瞬间,玉君涵连眼也没眨。
“你!你……怎么知道,怎么可能……”痛苦的捂着胸口,金冲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这怎么可能,从来都没人知道金丝软甲在他身上,即使是身为自己最信任的金钱也不知道这件事,他怎么可能知道,他怎么可能刺透金丝软甲。
玉君涵只是瞥了他一眼,“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那天鬼刹宫没能刺伤你我就知道了,不过这也真是出乎我意料,我一直以为我再也找不到这件金丝软甲了,却没想到我爹的金丝软甲竟在你身上,真好……”真的太好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出来!”没再理会不甘的金冲,玉君涵一声令下,身后同时跪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