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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钱可以守法,收藏古玩,对不起,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这就是唐建国不为人知的秘密,国家不限制古玩收藏,并不代表你什么都可以买,什么都可以收,二级以上的文物,你要敢收,国家就敢抓,唐建国做为一个世家子弟,心里无时无刻琢磨的无过于如何恢复往昔家中重宝如云的盛世景象,一些几百年的小东西,他还真没看在眼里。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他的胃口越来越大,终于出事了,那个一直和他密切合作的土夫子头目,得意忘形,竟然因为当街调戏妇女被两个片警抓进了局子,惊恐之中将自己的罪行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出来,顺带着,连唐建国这个大卖家也倒了霉。
唐建国上面有人,事发当日,就知道了消息,他从这个土夫子手中买过不少好东西,大部分并不算得了什么,找找关系说说情认个错也就过去了,但唯有一件东西,是让他心神不宁,茶饭不香的。
那是东周时期的一座青铜虎尊,其价值,远远超出了同为国家一级文物的长信宫灯,司母戊铜鼎,三星堆出土玉边璋,那青铜虎尊,唐建国买来之后,一直当做传家之宝,藏在家中的保险室里秘而不宣,可那个土夫子的落网,让这一切毫无遮掩的摆在了台面上,上面的人说的很明白,这种东西,判严重点,十年八年不成问题,而且土夫子是被北京的警察抓的,唐建国在南京的关系还管不到那边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了个没收罚款的从轻处理,虽然事情就这样的结了,但是唐建国并不甘心,与钱无关,那是他为之追求一生的世家梦想,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梦想,却也是花多少钱也搞不定的麻烦。
“明天你就不在了。”唐建国痴痴的抚摸着摆在客厅里的青铜虎尊,满脸的不舍,今天,是他作为青铜虎尊主人的最后一天,几个圈里的好友一脸惋惜的坐在一边看着失神的唐建国,他们,是应邀而来,做这最后的鉴赏和把玩的。
“老唐,我认识个人,或许有办法。”送客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悄悄的将唐建国拉到一边,说道。
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二十分钟后,那个人静静的站在了唐建国面前。
“你很年轻,很自信,还很冷漠,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那个家伙所言非虚,你这样的人,是做大事的人。”唐建国端如是说道,那个人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礼貌的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这件事的前前后后,想必你已经知道,十年前,或许我根本不会相信你,但几年前,我曾经见过一个人,他和你很像,所以既然来了,就不妨试试,我需要你做的只是将这东西留下,作为交换,你想要什么,这是我唯一关心的。”唐建国盯着年轻人的眼睛说道。
“如果六指先生知道唐先生对他有这样的评价,会很惊讶的。”年轻人的眼睛轻轻一眨,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突然说道。
“原来如此,阁下难道是来看我唐某人的笑话的吗?”唐建国脸色变的难看起来,沉声喝道。
“六指先生不是那么不堪的人,一心向佛本是好事,况且,我和六指先生,也没有什么来往,只是久仰他的大名,心中仰慕而已。”年轻人轻轻的摇摇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大家在南京讨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闹得这么僵,六指先生最近几年常常后悔当年有些事做的太过分,以至于和一些朋友闹翻了脸,他年纪大了,总念道着些当年的事情,我们做小辈的,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眼见着就是六指先生八十大寿的日子了,唐先生不妨借这个机会上门去叙叙旧,让他老人家开心一点。”
唐建国双眉攸地拧了起来,五年前,经人介绍,他认识了那位人称六指先生的奇人,当时唐建国手中有一串据说大唐高僧玄奘戴过的手链佛珠,那上面还镶嵌着三颗释迦摩尼的舍利子,当真是佛门重宝,六指先生一心向佛,知道这件事后,就找他讨要,甚至不惜愿以千万相购,这件事如果换做一般人,或许早就给了,但唐建国却也是个地地道道的佛徒,这种东西,哪里舍得转手,两个人因为这件事,就闹僵了,到了后来,两个人之间麻烦不断,一个是江湖大佬,一个是地方巨富,闹到最后,谁也没占到便宜,却惊动了地方上的领导出来说和才不了了之,这件事,唐建国早就忘记了,如今这年轻人提起来,不由的让他有些不快。
年轻人察言观色,又怎么看不出来,眉毛轻挑,向唐建国微微一笑,接着说:“青铜虎尊,本是国之重宝,那佛珠虽说来头甚大,但里面的虚实想必唐先生比在下更清楚不过,如果不是这样,唐先生也不会这么大方的捐了出去,孰重孰轻,相信唐先生自有考量,也不是我这样的毛头小子能说的,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宝贝白白被政府拿走,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留下来,就要看唐先生的意思了。”
唐建国仔细地端详着年轻人,目中渐渐泛起针一般锋利的光芒,冷冷笑道:“年轻人好大的口气,我唐某人一心向佛,就是千万家产,捐了也是应当的功德,将那佛珠说的如此不堪,真当我没有那份魄力吗?青铜虎尊虽然价值连城,但我唐某人还没有看在眼里,交给国家,也少不得一个荣誉市民的美誉。”
“呵呵,在下确实是小看唐先生了,我有个朋友,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他告诉我,东周时期,这样的虎尊,还有一个妙用,只要扭动虎牙,就能打开腹部的机关,那个土夫子没读过什么书,竟然做了这种亏本的买卖,说来当真可笑,我还听我那个朋友说,南京博物馆的专家里,倒是有一两个对东周青铜器有研究的,这里面的奥妙,怕是瞒不过去啊,到时候唐先生真正看重的东西,恐怕还是要乖乖上交的。”
唐建国吸了口气,脸上的怒气渐渐收敛,低头想了许久,终于长叹一声,问道:“要我怎么做?”
年轻人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端起杯来轻轻抿了口茶,这才膘向他,淡淡说道:“唐先生和小相国寺的主持方丈是莫逆之交,十几年来捐款捐物,小相国寺能有今天的名气和规模,唐先生功不可没,如果唐先生出面,去求一求那串佛珠的话,这个面子,相信仓井和尚还是要给的,六指先生今年已经八十岁了,唯一念着的就是那串佛珠,如果唐先生带着佛珠上门祝寿的话,想必六指先生那里对在下的评价也会高上那么几分。如果唐先生肯帮忙的话,这份恩德,在下自然会记在心中。”
“那东西是假的,六指先生这种人物,瞒不住的,到时候被他发现了,恐怕你我都好过不了。”唐建国摇着头,低声说道。那佛珠,虽然做的极真,但他查遍资料,都不曾有过这样东西的记载,特别是那所谓的释迦摩尼舍利子,在唐朝一块佛骨都要引起轰动,三颗佛祖舍利子,又怎么会默默无名,毫无史籍可查呢?
见唐建国松了口,年轻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毫不在意的说道:“那佛珠虽然不是传说中的那般神奇,但无论从材质还是包浆来说,都是上乘之选,最不济也是明初流传下来的,况且舍利子这东西,除非用铁锤敲击,测试硬度,根本没办法试出真假,你说他是释迦摩尼的,就是释迦摩尼的,六指先生惦记这串佛珠这么久,身边也没个懂行的人,又哪里会去深究,只要唐先生和仓井和尚一起将佛珠交给他,他必定不会怀疑!”
唐建国颓然的盯着年轻人,忽地动容道:“你到底是谁?我唐建国虽然只是个商人,但六指先生身边的人物,却都是知道的,你这么年轻,就有这份本事,我妄称豪杰,却对你一无所知,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总要对我有些交待吧?”
“李撞”,年轻人低声的答道,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楚,片刻后摇头怅然道:“如果你不知道这个名字的话,或许你听说过李依用。”
唐建国眉头紧皱,闭着眼睛,努力的在脑海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半晌,突然脸色一变,问道:“你和李依依又是什么关系?”
年轻人神情一滞,抬头看着唐建国,目光仿佛穿过他,定在远方,惆然说道:“她是我的妹妹,我就是十年前,那个被逐出门外的弃子。”
“你……”提起别人的伤心事,不是礼貌的行为,唐建国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别年轻人挥挥手阻止了:“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其实也没有什么,这次找到唐先生,的确也是存了想借这个机会,重返先生身边的意思,合则两利,散则双损,既然唐先生答应下来,在下自然会把事情做的漂亮。”
“那要如何是好?明天,南京市博物馆的人,可就要来了。”唐建国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说起正事来,“要不要拖延几天,好让你有个准备?”
“一件小事,哪有什么准备的,唐先生尽管答应他们,过来拿就是了。”李撞脸上的颓色在刹那间烟消云散,又是一副自信满满的轻松样子。
肖建明今天的心情是得意的,笑容是灿烂的,作为南京市博物馆的副馆长,他一直苦于馆里没有一件镇馆之宝,每次遇到故宫博物馆里的那些同行,总是被他们笑话,苦盼了十几年,终于被他等到了这个机会,一想到电话里那个唐建国带着哭腔的声音,他就想哈哈大笑几声。
那种东西,是随随便便一个有钱人就该有的吗?肖建明一直觉得没有唐建国这种闲的没事的富豪收藏家,就不会有那些打之不绝,判之不尽的土夫子,盗墓贼来跟他这个考古工作者作对,如今见得唐建国吃瘪,自然开心至极,他推掉了手头的工作,特地向馆长要了这个押运的工作,带了一个青铜器专家,和两个保安开着馆里的货车,一路向北,直奔唐建国在市郊的别墅。
肖建明出发的甚早,但到达别墅的时候,却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早上出门时候脸上挂着的得色,被这么一趟折腾,早没了影子,十点钟出门,四点钟到达,六个小时,足够他跑到山东去吃德州烧鸡了。
这一路上的奔波,的确是很熬人,那司机四十多的年纪,开车向来是稳当的很,从不着急上火的,那可是司机的大忌,可今天也毛了,来的路上,就不顺利,刚出市区不久,就莫名其妙的被一个女人追尾,哭哭闹闹的二个多小时才处理完,那两个交警也真是奇怪,处理事故无外乎问问私了还是走程序,那女人狮子大张口,一下子就是二十万,司机又不傻,当然是走程序,可那两个交警却是慢的可以,处理了好半天。
可这还没完,刚开出市区的时候,竟然压到了钉子,换轮胎换了一个小时,这还算轻的,最让司机师傅气闷的是,这唐建国住的地方,还有一个大农场,几百头牛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在路上堵了一大片,他们和一帮倒霉的车主一起苦等了两个多小时才上路,到地方的时候,肚子都饿扁了。
“这帮有钱人,真是有病,跟牛住在一起!”司机停下车,气鼓鼓的冲着别墅的大门吐了口痰,骂道。
当肖建明带着一帮怒气冲天的手下冲进别墅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桌好菜,还有陪着笑的唐建国,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他们正饿的要死,肖建明这种知识分子,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为数不多的务实派,随着收藏热的兴起,不少专家学者都动起了脑筋,有的走穴去主持节目,有的则成为一些富豪收藏家的顾问,但凡是这样的,都过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