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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慕枫神色如常,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边忙边将糕点吃下去,吃完又镇定地附和一句:“确实太小了,都不够塞牙缝的。”
墨远捏紧酥麻颤抖的指尖对着他干瞪眼,一时心慌意乱,恨不得立刻转身落荒而逃,一时又恼羞成怒,恨不得将他按在水中往死里打,只是他瞪得太久,视线都有些模糊了,眼前万物都退出天地外,似乎只剩下连慕枫说完话又重新抿起来的双唇。
那双唇厚薄适中,在深秋的夜里透着凉意,可唇内却是热的,像燃着一团熊熊烈火,能从指尖一路烧到心底……
墨远猛然回神,“腾”地起身,嗓音略有几分干哑:“我去看着马,免得被小贼偷了。”
说完不等他对回应,转身匆匆离开。
他一走,连慕枫所有镇定都不翼而飞,对着河水连喘几大口粗气才缓过来,他曾经与墨远朝夕相处,床笫间都不知尝试了多少,更不要说每日各种亲昵举止,他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定力,可没想到才舔了下手指就差点破功。
分别三年,思念入骨,他实在没办法维持冷静。
他都这样了,墨远失忆后不比以前从容,恐怕会更慌乱,他有些担心墨远,忙加快手中动作,将猎物都料理干净后飞身赶回树林,到了那里竟没看到人影,心口不由一紧,脱口喊道:“墨远贤弟!”
头顶响起枝叶沙沙声,连慕枫抬头,见墨远坐在树杈上神情平静地摇动树枝,一时哑然。
墨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见他一手提着野鸡一手提着野兔,火光照在他脸上,将他愕然的神情照得分毫毕现,竟衬得他露出几分傻气来,墨远看着这样的连慕枫,心中那点半真半假的气顿时消了,很快又笑起来:“喊我做什么?”
“以为你走了。”连慕枫笑了笑,悄悄松了口气,低头开始准备烤肉。
墨远坐在树上,边吃糕点边看着他忙,鼻端渐渐闻到香气,想着他到现在只吃了两块糕点,又过意不去,拍拍手从树上跳下,见他走到马旁边从搭裢里面拿盐罐,便也跟着过去,伸出手道:“我来吧。”
连慕枫将盐罐递给他:“别撒太多。”
墨远应了一声,走两步又回头看他,似笑非笑道:“连兄怎么会以为我走了?”
连慕枫一时找不到话回他。
墨远走到火堆旁开始撒盐,咬牙道:“莫不是做了亏心事心虚了?”
“没有。”连慕枫一口否认,走过去从他身后伸出手,将他拿着盐罐的手握住,低声道,“撒太多了。”
墨远后背让他贴着,瞬间僵硬了身子,紧绷的肌肉开始隐隐颤抖。
连慕枫几乎凑在他耳边说话,一股热气罩过来:“不是说大夫的手就好比一杆秤么,你这手抓药时精准,怎么撒起盐来却一点数都没有?这是拿吃的撒气呢?”
墨远半边身子酥麻,想侧头躲开,又不想露怯,可气息却控制不住急了几分,他嗓音轻颤着,色厉内荏地冷笑道:“连兄可是占便宜占顺手了?”
“不是。”连慕枫再次一口否认,忽然从后面将他抱住,把着他的手撒了几下盐,又探手将叉着肉的树枝翻转过来。
“你——”墨远回头怒瞪他,却在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后心头猛颤,又急急转回去。
连慕枫目光幽邃,瞳孔中情潮翻涌,低头将唇贴近他耳蜗:“我没有心虚,也并非诚心占便宜……”
墨远感觉自己要失控,从口中艰难地挤出三个字:“放开我!”
“我心悦你。”连慕枫忽视他的话,隐忍着亲上去的冲动,慢慢将话说完,“心意磊落,情难自抑。”
墨远猛地闭上眼,双脚明明立在地上,却如踩在了云端,就连身子都不受控制地软下来。
连慕枫感受到他的变化,心中既欣喜又酸涩,手臂将他箍得更紧,贴着他的脸哑声道:“你呢?你对我呢?”
墨远手指轻颤,盐罐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睁开眼,缓了片刻,涩声道:“我有孩子了。”
连慕枫道:“阿十也是我的孩子。”
墨远想到他精心照顾阿十那么久,再如何都说不出重话,只是连慕枫既然将话挑明,他便没有再含糊下去的道理,只是究竟要如何回应,他心里又乱得很。
连慕枫见他不吱声,心中一紧,有些担心自己操之过急了。
墨远偏头避开他炙热的气息,轻声道:“快烤糊了。”
连慕枫不得不再次伸手去翻转树枝,墨远趁机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在火堆旁边坐下,余光瞥见连慕枫眼底一闪而逝的失落,心口莫名抽疼了一下。
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自己明明对连慕枫毫无抵抗力,可为什么当初会和女子生下孩子?是之前连慕枫从未越雷池一步,还是自己太过迟钝?
连慕枫怕逼急了反而将人吓退,便没有再做任何出格的举动,只老老实实在墨远身边坐下,边烤边将外面一层肉削下来串在一起递给墨远。
墨远见他总是先为自己着想,心中过意不去:“你先吃。”
连慕枫笑了笑:“你吃吧,若是怕我饿就喂我两口。”
墨远脸上顿时烧起来。
连慕枫手脚老实了,嘴上却没控制的住:“我真饿了,你看我手也不得空……”
墨远被他气笑,又于心不忍,终究还是将肉给他递过去。
连慕枫顿时笑起来,只觉得每片肉都唇齿留香,他看向墨远:“你也吃。”
墨远收回视线,觉得面前的火烧得太旺,让他脸上身上都烧得难受,他往后退开些,想了想,问道:“我们认识多久了?”
连慕枫看向他:“四年。”
墨远回想起当初在南疆边上,连慕枫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心道难怪那时就觉得他奇怪,原来是漏洞百出。
连慕枫见他这反应就知道他不会真的恼自己,不禁欣喜起来。
墨远又道:“那你跟我说说我这些年都经历过哪些事,离开了多久,又因何失忆,还有师父师兄弟他们为何都骗我?”
连慕枫笑道:“你靠过来一些,离那么远我怎么说。”
墨远瞪他:“怎么就不能说了?”
又哪里远了?
连慕枫给他削了些肉,不答他的话:“再吃一些,剩下的留着下顿吃。光吃肉也腻,不如明早我去附近农家买些米粥小菜回来?”
墨远忍了忍,往他那边靠过去一些:“我吃不下了,你吃。”
连慕枫对他的食量了解,知道他是真的饱了,便将肉塞进嘴里吃了,吃完将剩下的收拾起来。
墨远看着他:“可以说了?”
连慕枫道:“再近一点。”
墨远眉梢竖起来,冷笑道:“想占便宜就直说。”
“没有。”连慕枫抿抿嘴,“嘴上都是油,怕你嫌弃。”
墨远心如擂鼓,脸上再次烫起来,他咬咬牙,又蹭过去一些,想着自己又不是女子,让他抱一下也没什么,便附耳凑近。
连慕枫垂眼看他,颈间喉头滑动,半晌后哑声开口:“你是受刺激走火入魔了,所以之前的事,我不能说,你师父也不能给你治,要等你自己想起来。”
墨远折腾半晌就等来这么一句话,气不打一处来,又想着自己都做好准备了,他竟然又正人君子起来,倒显得自己巴巴凑上去似的,顿时气得想打他。
连慕枫看出他的意图,立刻起身走向一旁的马,将收拾好的东西放回马背上的褡裢中。
墨远一掌落空,双目恨不得在他背上戳两个窟窿,见他转身没事人一般走回来,不禁冷笑一声,跳到树上,挑了个背对他的角度斜靠到树杈上合上双目,眼不见心不烦。
连慕枫抬眼看他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不禁笑了笑,眼底一片温柔,他没再去招惹墨远,俯身默默给火堆添了把柴,又拿出盐来漱口。
墨远听见他漱口的动静,顿时觉得口中难受起来,又拉不下脸重新跳下去,只好闭上眼忍着。
二人没再说话,连慕枫靠着数干歇下,半睡半醒时听见身旁窸窸窣窣的动静,立刻清醒,默默听了片刻,知道是墨远忍不住下来漱口了,只好憋着笑装睡。
墨远漱完口顿了顿,扭头看他一眼,拿不准他是醒了还是没醒,有心去试探一下,又怕真将他弄醒面对面尴尬,只好忍着好奇重新跳到树上。
到后半夜,两人倒是结结实实睡了个好觉。
清晨醒来洗漱后,墨远似乎忘了前一晚的尴尬,神色恢复如常,连慕枫去农家买了些米粥小菜回来,笑道:“我把碗也顺道买来了。”
墨远正在吃昨晚剩下的糕点,闻言轻笑一声,看向他手里的碗:“像个要饭的。”
连慕枫走到他身边:“吃吧。”
墨远看看手里的油纸包,递到他面前:“还剩最后一块了,给你吃吧。”
连慕枫目光从糕点移到他唇上,抬手自然而然地给他擦去唇边碎屑:“你吃吧,你爱吃这些。”
墨远顿住,忍着四处乱窜的酥麻神色自若地将糕点拿起来送到嘴边。
连慕枫趁他松手时飞快地俯身凑过去,将露在外面的半截糕点咬住,两人的唇似有似无地碰了一下,一触即离。
墨远瞪大眼,咬着糕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连慕枫笑了笑,晨曦融在他脸上,显出令人心颤的温柔。
“真甜。”
作者有话要说: 二宝:狗……狗兄在撩我?!
狗子:四年河东,四年河西。
第110章 【心意】我妻子已经找到了,如今就在我身边。
有连慕枫陪着; 墨远这一路走得意外地顺畅; 几乎没有任何波折就安安稳稳入了南疆,进入南疆之后; 连慕枫带着他直奔最近的部族聚居地; 绕过一切潜伏在密林中的危险; 熟门熟路得好似入了自家后院。
墨远心惊不已:“你对南疆这么熟悉?”
问完便后悔了,若阿十说得没错; 那连慕枫这些年就一直在找自己; 一年都有大半时间在南疆转悠,可不就是熟门熟路了?
连慕枫并不知道阿十已经出卖了自己; 笑着轻描淡写道:“走镖来过几次。”
墨远抿紧唇没说话; 心里滋味难辨。
连慕枫带着墨远走访一个又一个寨子; 沿途打听过去,渐渐走入南疆深处,越往里路越不好走,人烟也逐渐稀少; 到此时他们已在南疆走了近半个月; 再走下去就会面临越来越多的天堑; 他们二人有轻功伴身倒是没什么,只是带出来的马成了难题。
连慕枫心疼地拍了拍马脖子,看看前面悬在峭壁上的天梯,扭头道:“不远处有座寨子,我们可以将马寄放在那里。”
墨远疑惑地看他一眼:“你不久前才说附近没有人家。”
连慕枫面露尴尬,清了清嗓子:“一时忘了。”
墨远没多想; 跟着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不久后果然隐隐看见了炊烟,再走一会儿就看见了一片秀美的湖光山色,湖边坐落着高低错落、密集有致的楼群,看起来应是一个规模较大的部族。
墨远再次疑惑,这里景致极美、这座寨子又格外引人注目,连慕枫记性不可能差,竟然能忘了?
两人牵着马靠近,寨子里立刻有人举着刀枪迎出来,却在看清连慕枫后立刻转变态度,不仅收了刀枪,还热情备至地将他们领进大门。
墨远对此并不意外,这一路每经过一个部族,他们都会受到这样的待遇,连慕枫已然成了南疆家喻户晓的人物,不仅人人认得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