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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着国恨家仇的人老六也敢养在身边,宣文帝眼中一抹锐利一闪而过,手渐渐握紧,老六是糊涂了不成,难不成忘了老四究竟是怎么死的?
宣文帝把这封信递给李文德示意放在炭炉里烧了,挥手退了那名影密卫。
宣文帝拿起旁边的奏折继续看了起来,这是他的习惯,一旦想事情就会拿起身边的书,奏折之类的盯着看。良久,他抬起头来,对旁边候着的李文德道:“朕记得李太师家里是不是还有个云英未嫁的姑娘?”
“是。”李文德思索了一下,答道。
“那便好,明天早朝过后,把李太师请到永乾殿。”
经过这两日的休息调养,临易的气色好了不少,但是君裕都看的出来,临易的气色比以前差上了不少。临易自己也感觉得到,可现在除了等消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派下去调查黎明之国的山南山北已经带上十五皇子齐临烨去了宁古村探路。关于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临易已经没有原来那么激动了,说到底也只是没见过面的陌生人罢了,如果他自己还有以后的话,再去见那个弟弟也不迟。
临易站在窗前看着院里那唯一一棵槐树,现在已经枯桠桠的了,连个小黄叶子都没得飘了。
“公子,躺床上休息一下吧。林神医说了,您要多休息。”秀珠在他身后道。
临易回神,转身看她,这两天秀珠看见他有些诚惶诚恐,临易觉得有些愧疚,这件事必竟是自己牵连到她,便问道:“秀珠,你怪我吗?”
秀珠摇摇头,“奴婢知道公子对王爷是关心则乱。”而后又羞涩的笑了一下,“其实奴婢有心上人了。”
临易听到后失笑,让秀珠扶着他走到了床边,“是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
秀珠扶着临易慢慢躺倒床上,给他盖上锦被,道:“他算什么公子,就是王爷身边一个呆侍卫。”
临易来了兴趣,问道:“是谁?”
秀珠脸红似云霞,绞着手指呐呐道:“山北。”而后又赶忙道:“公子千万别说出去,让那个傻小子知道就美死他了!”
临易笑着点点头。
闲谈了一会儿,秀珠就遵照林神医的嘱咐,让公子休息,自己便退了出去。
临易躺在床上慢慢的闭上了眼,心下想,这两天天气不错,明日让君裕带他去皇宫吧,他想让君裕看看他生活过的地方。?
☆、黎明之国(三)
? 既然临易想要去皇宫看看,便直接同君裕说了这件事。
西北王皱着眉头考虑了半天,又把林苏竹请过来问问了临易的身体情况,最终在临易的各种担保下和林苏竹说没问题的情况下终于点头答应了。
为此临易特地起了个大早,早早的让君裕带他来到了皇宫。
朝阳才刚刚露出它的全身,就有一辆金丝楠木的马车停到了遥国皇宫的大路前。
君裕小心翼翼的把临易扶下了那个豪华马车,伸手牵住他,让跟着一同跟来的侍卫小厮原地待命。山南山北最近在调查黎明之国,无暇□□来保护王爷,何大壮那个粗鲁的性子也不适合近身候着,所以此次陪他们一起来的除了秀珠,便是一直在暗处保护王爷的暗卫了。
西北王牵着临易的手进了皇宫。
君裕脸上的疤还是被遮盖住,显得有些老实木讷,一身紫色貂裘,华贵无比,穿在他的身上远远望去活脱脱像一个有钱的土财主。不过他经过战场上的厮杀,一身戾气,气势凌人,依旧让人不敢轻视,即使真的很像一个粗鲁的暴发户。
临易看他的样子已经低头笑了一路,君裕看见临易这个样子,只能憨憨的挠挠头。临易穿的也不差,一身狐白裘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衣缘上的白狐毛衬得临易像个及其精致的画中少年,临出门的时候,君裕特地让他戴上了那个狐狸毛的大氅,戴上兜帽后盖住脸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
出门时一群手下纷纷赞赏王爷这个英明的决定,临公子的长相是在是太招人了有没有。
君裕也觉得挺好,可以让阿易少吹寒风,也可以挡住阿易的脸。
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路走过来,临易也是有些吃惊的,没想到短短三年时间,皇宫会变成这个样子。
遥国被灭只是过了三年而已,皇宫已经荒凉无比了。遥国虽说是西北异族里最大的国家,但毕竟财力有限,跟泱泱大国宗岳没法比。但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帝居住的地方,不可能差到哪里去,没想到短短三年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样子。
一路走过来都萧条的很,路过的宫殿的大门都是半开着,红色琉璃瓦上都是灰尘,路上都是四处蔓延的杂枝枯草,有的墙上都已经爬满了青苔和枯萎的藤蔓,短短三年之内曾经最奢靡的地方已经成了荒草凄凄的野房子。
连刮过的风都要比别的地方还要凄厉几分。现在的皇宫里只有蜘蛛网和随处可见的鸟窝。
以前有多么奢靡,现在就有多么没落。
不过想想也是,临易低头,当初君裕攻下皇宫时,兵荒马乱的,皇宫了只要是值钱的能拿走的东西差不多被洗劫一空了,一个被灭了的国家没人会再过来打理这座长草的皇宫的。
临易有种物是人非不知所措的感觉。君裕看临易的样子,便搂过他的肩膀,“这很正常,这里已经没人了,变成这个样子不奇怪。”当初他拿下皇宫时,里面很多值钱的东西都在,他便命人全部换了银钱发给了当地人,遥国国库里虽剩的不多,但他也命人全都上缴给了郦都。
临易没说话,他呆愣楞的看着这周围杂草丛生的景色,杂草四处都是,已经覆满了脚下的路,这跟他印象里的皇宫一点儿都不一样。
不只是临易,君裕其实也有感触的。当初拿下皇宫,虽说当时乱作一团,但也看的出这个皇宫的精雕细琢和美轮美奂,现在这荒草凄凄的样子是在是有些太过出人意料。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秀珠始终在离他们五米以外的地方。
“怎样?君裕,有没有很失望?”临易问道,他左手扶着兜帽,这个兜帽太大,盖着眼睛只能看的见脚下的路,要想多看点儿只能往上抬着。
君裕摇摇头,道:“早料到会有今天的景象。”君裕拿下临易抬着兜帽的手,天太冷,他不想阿易冻着手,便把兜帽帮他往后退了点,勉强露出眼睛,让他看清楚。
临易抬头看他认真的表情笑了笑,“也是。”意料之中不是吗,他该庆幸的是这个皇宫还没有被拆掉。
天空澄明,不远处的宫殿显得有些没落。
两人走到了承明殿,殿外的石台灯已经成了鸟儿的窝,到处都是散落的羽毛和细小的树枝。承明殿的牌匾还在,只是已经落满了灰尘,推门进去,听见明显的老重的吱呀声,灰尘飞舞,君裕连忙把临易拉到自己的身后。
“无事。”临易摆摆手驱赶眼前的落灰。
二人一边驱散落灰,一边向里面走去,承明殿里什么也没有,只剩四个大柱子支撑着房顶,连墙上镶着的金薄片都被人撬了去,整个殿里灰尘满地。
看临易的目光落在斑驳的墙上,君裕出声:“那些金薄片是我让人撬的。”
临易抬头看向他,君裕别看眼去,“如果不弄干净的话,总会有宵小惦记这里。”
临易点点头,笑道:“你做的很对。”
临易忽的看着一个方向神情恍惚,君裕看过去,依旧是满地的灰尘,而后想到,那个地方似乎是齐朱死的地方。
看着临易有些怔忪的神情,君裕把临易的手我的更紧一些,问道:“当初既然已经进了承明殿,为什么没直接杀了他?”
临易摇摇头:“他不值得我亲自下手,再说,让他自己在恐惧绝望中自杀,比我亲手杀了他要痛快的多。”
当初西北王进了皇宫,齐朱已经死了,服毒自尽。穿着皇袍,坐在承明殿内的主椅上,神色灰白,最后君裕命人葬在了齐氏的皇陵里。
他做不出人死之后再曝尸昭告天下的举动。
“当初你攻进皇宫的时候,我当时就在这里。就在这里见的齐朱最后一面,当时我想大仇得报,不见见齐朱绝望恐惧的样子是在是太可惜了。”
临易说到,神情不悲不喜,君裕默默地把他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其实比起齐朱我更恨的是宁妃,不过齐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临易在他怀里道。
君裕摸了摸临易的脑袋,临易抬头对他笑笑,“本来以为到了承明殿会有好多事想告诉你呢,现在想想都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本来以为自己会很无助,看到这里只会兴起逃跑的欲望,三年前,我进来的时候,即使我有我的武功作为依仗,心里依旧压抑着莫大的恐惧,现在又来一次,觉得并没什么了。”
君裕看着自己胸前的阿易,给他整理了一下兜帽,笑了笑道:“阿易自己心里放开就好,那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好。”临易点点头,便同君裕出了承明殿。
出来时,寒风过堂,殿门吱呀了一声,临易回头望去,有些怔然,承明殿,这个改写他命运的地方,终于不用再见了。
临易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阳光耀眼,临易抬头对君裕道:“棕熊,我带你去长乐宫吧。”长乐宫是以前宁妃住的地方,临易自然也是住在那里的。
君裕自然点了点头。
临易便带着君裕来到长乐宫的偏殿里。这个偏殿比别的地方更为荒凉,里面什么也没有,院子很小,里面只有几簇竹子在那里肆无忌惮的长着,进了宫殿,里面连椅子都已经被搬空了,只剩光秃秃的四面墙,以及在角落里的一张床,破破烂烂的,估计没什么价值所以没人搬走。
临易一边同君裕讲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一边四处看看。虽说这里只剩一个破烂的床,不过临易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哪里放过什么。
“这就是我被关了六年的地方。”
“虽说明面上不会少吃少喝,但宫人总不会尽心尽力伺候我,有一顿没一顿也就这样过来了。”
到了这个地方,临易放松了稍许。
临易指了指东面落满灰的墙,讽笑道:“那里以前有个书柜,为了让她夸奖我,我当时读书可认真了。后来我被软禁,无事可做,这里的书被我看了一遍又一遍,背下来都不是问题。”
“你别看我面上像个文弱书生什么都会似的,其实我只认识字,抚琴,画画练字什么的我都不会,因为根本没人教过我这些,六岁以前学的早就忘了。”
君裕静静地听临易对他说,搂着他的腰,看着临易跟他讲他以前的生活。
临易自从进了偏殿就没怎么听见君裕说过话,他有些奇怪的抬头看向他,发现他眼里有着隐忍的怒气。
君裕见临易看向他,便把他搂的更紧一些,问道:“怎么了?”
临易抬手摸了摸君裕被盖住的刀疤,道:“我跟你说着些是想让你了解我的过去,可不是看你生气的。”
临易又轻笑了一下,道:“其实被关在这里也少了不少纷扰,我对这个地方并不恨。”他恨的是宁妃和齐朱。
君裕表示明白的点点头,稍稍收敛了自己的怒气。
临易笑笑,眼睛随处一瞟,看见一个角落里有个东西反光,便拉着君裕走过去瞧了瞧,登时惊喜无比。
他毫不在意的拾起那个都是灰的小瓷盖子,很粗糙的白色碗盖,上面有着很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