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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众人都往后退去,御花园里怎么会有这么难闻的味道。
一个人被两个小太监扶着东倒西歪的从另一边走了出来,全身脏兮兮的,那两个扶人的小太监也是捂着单手捂着口鼻,只不过碍于他们扶着的那位大人的威压,不敢做的太明显就是了。
众人一脸嫌弃,谁啊这是,喝醉了酒竟然掉到了粪池里去,脸都丢光了。
这时白鹊离正好赶到,看见了这人也是一脸嫌弃,真恶心,往后退了好几步,等一下,他捂着鼻子定睛一看,这个人好眼熟啊,是赵敬然!
显然也有其他人认出了这是谁,免不了偷笑和幸灾乐祸的。白鹊离心里乐开了花,当着这么多朝里百官的面,这脸可真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秉着多一事就多一事的原则,白鹊离很快就躲到后面,尖着嗓子喊了一声,“这不是赵丞相么?喝醉酒掉到粪池里去了?”
赵敬然听见气的鼻子都歪了,奈何喝醉了酒没有力气,但还是屏气喊道:“有人推老夫下去的,有人陷害老夫。”
众人嗯嗯啊啊的往后退,丞相,你在开玩笑么,你是当朝丞相,谁敢背后推你?你看你醉的路都走不了了,想挽回自己的面子也要找个靠谱点的理由嘛。
找敬然看他们的样子,真是气的不行,“真的有人推的老夫!”
扶着他的两个小太监恨不得去死,丞相您别说话了行吗?满嘴的味儿啊!
这一场闹剧很好的娱乐了大众,赵敬然在前朝的敌人也不少,一定会帮他免费大力宣传的,估计到不了明天早上,整个郦都都知道丞相在御花园宴饮的时候喝醉了酒,上茅房的时候摔进厕所里去了。
嗯,这个笑话,估计能让赵敬然一个月不敢出门。临易很满意,他拍了拍手,悄悄的从房顶上跃了下来,又从后面拍了拍白鹊离的肩,白鹊离回头,临易悄声问:“解恨吗?”
白鹊离使劲点了点头,真解恨呐!
嗯,临易自己也很满意的点点头,他觉得也很解恨。直到君裕走到了他的身后,临易回头,笑嘻嘻的,“棕熊放心,没人发现是我做的。”
君裕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下次不能这么胡来了。”
临易又问,“那你高兴吗?”
“高兴。”君裕看着他,回答道,“我也觉得真解恨。”
至于白鹊离看着王爷和临易在亲亲我我,他想偷偷跑路,希望王爷别发现是他对临易说的。
“站住,”君裕叫住了他。白鹊离只得回头,给自己辩解,“卑职只是喝多了……”卑职不是有意要告诉临易的。
没想到君裕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这次没事,回去我赏你,我也觉得很解气。”
白鹊离提着的心放下了,满脸的不敢相信,王爷不但不会罚让还会赏他。
?
☆、郦都之行(六)
? 西北王的接风宴上闹出了这么大一个事,赵丞相也一直咬定是有人推的他。这个时候就只能皇上出面来主持大局了。
事情发生不过一刻钟而已,皇上已经得到了消息,又再次出现在御花园里,看着跪在下面的侍卫和太监,“给朕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面的众位大臣和皇亲贵胄都坐回了自己的地方,君裕和临易也不例外,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后续发展。
君裕在椅子下面紧紧握住了临易的手,临易对他笑了笑,示意他放心,他做的一定是万无一失。君裕自然相信临易,只是知道归知道,他还是有些担心。
下面跪着的是在茅房附近巡逻守卫的两个侍卫和看见这次事件发生的几个小太监,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话。
其中一个比较镇定的小太监开口,“奴才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才们只是定时来这里打扫,听见茅房里一直有声音,奴才们就过去看了看,结果发现是位大人掉进去了,奴才们就把他拉了上来。”
其他几个小太监在下面战战兢兢的点头称是。
宣文帝又问了那两个守门的侍卫,“丞相一直说有人推他下去的,你们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回皇上,奴才一直在那里没动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的人物,”侍卫也是回答的战战兢兢,堂堂丞相竟然遇见这种事,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人推他,总是要找人挽回脸面的,只可怜他们这些位卑言轻的侍卫,怕是一定会被牵扯进去。
宣文帝皱了皱眉,他心里也明白,赵敬然喝的那么醉很有可能是自己摔进去的,但他一直咬定是有人推的,除非有明确的证据是他自己掉进去的,否则这事不会这么容易了结。
下面的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他们觉得是丞相自己掉进去的可能性大一些,但真的喝醉酒掉进去也觉得不太可能,怎么说也是当朝丞相,喝酒不会这么没分寸。
不一会儿去看现场的刑部侍郎邓一昌回来了,宣文帝问,“爱卿可发现什么?”
刑部侍郎跪倒在地,“回皇上,微臣发现丞相所用的茅房里有滑到的痕迹,并未发现有其他人的脚印,也没什么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宣文帝没说话,下面的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事到如今很大的可能是丞相自己摔了进去想把面子找回来。
但邓一昌接着道:“微臣仔细看了一下丞相滑到的地方,并大概模拟了一下丞相当时的位置,臣觉得丞相之所以觉得有人推他,应该是他仰倒的时候大力冲撞碰裂了下面的木板,丞相想起来的时候正好压倒了另一端,正好打到了他的后腰……”
“然后丞相猝不及防的就掉到了里面……”邓一昌面上很是正经的汇报,但死抿着的嘴角泄露出他想笑的冲动,“至于下面的木板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裂了,臣仔细管观察了一下,再加上周围确实没有别人出入的痕迹,臣可以确定应该是丞相正巧就摔倒了地板子脆弱的地方。”
众人了然,御花园里的茅房,你还指望跟皇上用的似的用红木铺地吗。
宣文帝轻咳一声,“这倒是朕的疏忽了,朕明日就下旨让皇宫里所有茅房的木板都换新的。”
皇上这话一出,相当于说这个黑锅我来背,说是背黑锅,也就是给丞相一个台阶下,闹得这般沸沸扬扬,丞相的脸也都丢光了。下面的大臣也见皇上想给丞相留几分面子,再加上这本来就是丞相自己不小心干出来的事,跟皇上根本就没什么关系。他们也就借坡下驴哈哈了几句,面上就不再提这事了。
临易看着君裕面色无波的脸,再看看握着自己右手的那只手,直到这件事落下帷幕君裕才稍稍松开。
众人接着吃吃喝喝,相互套交情,下面的台子上貌美如花的乐女偏偏起舞,丝竹之声交汇,皇宫里灯火通明,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直至宴会进行的差不多了,宣文帝在上面又说了几句话,众人恭送了皇上,便结束了。
在回去的路上,君裕和临易坐在马车里。
君裕从背后抱着他,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开口:“阿易你是怎么做到的?”
临易垂下了眼睑,“你不高兴?”
“没有,”君裕抱紧了些,“我只是担心你,我相信你的武功是不会让人发现的,我也相信你小心谨慎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但我就是怕,这里是皇宫,不是我能掌握的西北王府……”
他从来不是这么患得患失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而已,但一牵扯到阿易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心,这样的小心翼翼,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临易握住他在自己腰上的手,笑了笑,“那我们什么时候回跃州?”
“才来郦都两天,你就想回去了。”君裕笑道,“我还想带你好好看看呢,我还没带你去见我的母亲,还没带你去皇宫看我以前住的地方,我还没跟你说我以前的事……”
君裕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他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你不是很好奇在皇宫里长大的我怎么这么老实吗?都不想知道了?”
临易撇了他一眼,“有道理,那你先说说赵敬然是怎么回事吧。”一副我施恩愿意听你说的样子。
君裕笑了笑,“白鹊离没跟你说清楚吗?”
临易靠在他的怀里,“我想听你说。”
“好吧,我再给你讲一次……”
回到家的赵敬然一把桌子上的东西拂道了地上,大怒,“皇上就给老夫这么个说法?!”
跟他一党的几个大臣,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赵敬然继续摔东西,“老夫都说了,有人在背后推我!”
“可是……”一个大臣开口,“连刑部侍郎都去了,检查的结果真的是丞相……您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老夫还没醉道那个地步!”赵敬然又一脚踹翻了桌子,“对了……”
“老夫落……的时候,”赵敬然咳嗽一声,“那个西北王当时在做什么?”
“就跟其他大臣说话,赏荷。”另一个大臣接话。
“赏荷?”赵敬然冷笑一声,“一个丑八怪什么时候会赏荷了。他那个男宠呢?”
“呃……”大臣想了一下,“这个还真没注意……”
“哼。”赵敬然怒极,“老夫不信今日之事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那个丑八怪,除了他谁还会这么晦气!”
那几个站在的大臣都唯唯诺诺的没说话,赵敬然凶光毕露,“本来就是个不详的鬼胎,就是李闻那个老东西才会有这样不干不净的血脉,坏我宗岳根基!”早知道就该趁他没得势的时候除了他!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丑八怪!
赵敬然双手握紧,青筋暴露,让老夫这么丢人,老夫一定不要让你们好过。
几个大臣冷汗津津,说来也是奇怪,六皇子降生之后,先皇再也没有任何的子嗣……所以才一直让丞相抓着这个把柄,一直在针对李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先皇在有了我之后,后宫再也没有传出妃子有孕的消息……”君裕道。但庆武帝已死,这个已经成为永远的秘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应该只是庆武帝自己的问题。”临易开口。心里却是一突,先皇?君裕和庆武帝的关系不怎么好么?
君裕抱紧了他,“阿易这样觉得吗?不是我的问题……”
“本来就不是你的问题,”临易微微一笑,看着他,“庆武帝自己没办法再有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了,”临易突然笑的很促狭,“是不是庆武帝的身体后来出了什么毛病,不|举之类的?”
君裕一愣,忍俊不禁,“阿易你在瞎想什么?”
“这也不是不可能。”临易道。
马车停住,外面的秀珠道:“王爷,公子,到了。”
“好了,”君裕起身拉他下马车,“别想了,到家了。”?
☆、郦都之行(七)
? 盛夏的时节已经悄悄过去,皇功承乾殿前的花依旧怒放,宣文帝君祚的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难得有时间在这台阶前站一会儿。
殿前的台阶下大理石铺地,每一块都被打磨的平常平整,两边的宫灯非常的威武,整个宫殿都肃穆非常,连月季的怒放都丝毫没有淡化它的冷然。
“皇上在想西北王?”白鹊青站在下面开口。
宣文帝的脸色有些颓唐,老六给他一举拿下西北的边境小国,现下他的军队已经扩充到了三十万。老六为他和宗岳做了那么多,现下叫他回来的目的就是夺他的兵权,于情于理,这让他这个做皇兄的都有些于心不忍。
“皇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