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
“曹公竟舍不得杀那宦官?!”
“宦官贼子; 人人得而诛之!”
“曹公果然是与董贼一伙的!是一伙的!”
坛场登时又陷入了一片喧哗之中。
最欢心的自然要属袁绍,袁绍之前因着曹操的事情,烦心了许久。
曹操虽是后起之秀; 年纪轻轻,但他手中兵马精锐,而且人多势众,势不可挡,况且其麾下长秋先生乃天下名士,十分懂得笼络百姓民心,不止如此,还帮忙医看其他营中水土不服之士兵。
如此一来,曹操的声势愈发的壮大,大有盖过袁绍的势头。
袁绍之前推举曹操为设坛之人,就是恐怕他与自己正争抢盟主的身份,如今一看这局面,若是曹操被打成了叛贼,自不可能与自己争抢什么。
况袁绍以为,自己都给了曹操退路,是曹操非要力保张让,实在不识抬举,也不能怪自己狠心不是?
如此一来,袁绍便立刻心生一计,朗声说:“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再听我一言!”
袁绍一发言,当即众人都停顿下来,仔细倾听袁绍的言辞。
袁绍似乎十分享受这种被人注目之感,便说:“各位,咱们先勿要如此给予下定论,我先问一问这长秋先生,咱们万勿错怪了好人呢!”
他说着,旁人便说:“袁公,还问他作什么?此人决计便是宦官张让无疑了!”
“是了,让他交出宝藏,给他一个全尸,也算是我等义军仁至义尽了!”
“袁公便是心肠太善!”
袁绍转过头来,对着张让说:“我来问你,你可当真是宦官张让?在此坛场之人,都是见证,你若有半句虚言,便是天……”
他的话还未说完,张让已然十分坦然的说:“正是,敝人张让。”
张让话音一落,坛场登时陷入一片喧哗之中。
“果然!”
“果是贼子张让!”
“什么长秋先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辞罢了!竟是宦官贼首!当真可恶!”
众人声讨张让,袁绍吃了一惊,没成想他这般容易便承认了,自己还准备了一箩筐的说辞,这下子全然用不上。
不过用不上正好,免得浪费口舌。
袁绍当即怒目而视,说:“张让!既你痛快承认,那我等也不与你废话!你蛊惑曹公,联合董贼伏击我义军,鱼肉百姓,屠戮朝廷,十恶不赦,本该万死难辞其咎,如今我等可留你一条全尸,只需你交出宝藏,也算是我等仁至义尽了!”
他一说完,曹操便冷笑一声,似乎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这般嘴脸,慢慢走过来。
他方才一剑斩下叶雄的项上人头,毫不拖泥带水,浑然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如今面颊上挂着鲜血,甲胄也染着殷红,一步步走过来,众人一时间竟有些畏惧,连忙后退散开。
曹操走到张让面前,说:“袁公与各位口口声声说,张让与董贼是一伙,那小弟便想要请问诸位!如果张让当真是与董贼一伙,方才叶雄为何咄咄逼人,戳破张让身份,质问宝藏下落,节外生枝,引得旁人垂涎宝藏呢?!”
他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众人一听,复又没有了声息,因为曹操的话简直犹如刀片子,直接扎在了众人的心窝上。
又快又准!
曹操见众人无话,再次朗声说:“诸位再想一想,长秋先生的声望,众人有目共睹!好,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张让在百姓之间的声望,乃是以讹传讹的谣传,那张让来到酸枣营地之后呢?试问哪个营中没有张让医看过的士兵?!”
众人更是鸦雀无声,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曹操第三次开口说:“酸枣营中,无论上至郡守将军,还是下至士兵仆夫,哪一个没有在头疼脑热之时,受过张让恩惠!?我曹操虽不明大义,乃一介小儿,但也知恩图报,如何可以手刃此人?!”
坛场登时喧哗了起来,济北相鲍信第一个开口说:“正是!我济北士兵曾受长秋先生恩惠,永不敢忘,不敢恩将仇报!”
他这般说完,乌程侯孙坚也开口说:“是了,我孙坚虽与长秋先生知交不密,但也受过长秋先生恩惠,决不可恩将仇报!”
太尉桥玄之从弟桥老也站出来,他年纪颇大,德望甚高,说:“各位,听老敝人一言,长秋先生德行,并非虚妄,远在陈留之时,老敝人便乔装打扮,前去试探,确实是心善之人,绝无虚假,况……老夫曾将桥氏家徽赠与长秋先生,然长秋先生从始至终,并未用家徽要挟一二,必是坦荡之人,此间恐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桥老必也是被张让这宦官蛊惑了!”
“无错!我尝听人说,这宦官张让习得一种邪辟之法,能蛊惑人心,乃是一种巫术!”
“大家不要中了张让的伎俩了!”
袁绍眼看着这么多人站出来替张让说话,还有张邈、张超等等这些站中立,不愿意当出头鸟的。
情势可以说是摇摆不定。
于是袁绍便朗声说:“各位,虽长秋先生的确是一方名士,但各位难道都忘了不成!?昔日里宦官张让,把持朝廷,鱼肉百姓,残杀朝廷命官犹如儿戏,这样残暴之徒,我等如何可以姑息?!”
“不能姑息!”
“不能姑息!”
“杀了张让,告慰英灵!”
力保张让和要求杀死张让的势力已然平凡秋色,局面混乱成一团,这俨然不是什么会盟坛场,马上就压变成了决战的角斗场了。
张让站在原地,眼看着周围众人的嘴脸,有人彷徨,有人担心,有人贪婪,有人事不关己。
突然……
张让的掌心一热,曹操的大掌突然握住张让的手心,微微俯下身来,低声在张让的耳边说:“勿怕,我绝不会令你出事,绝不让旁人碰你半分。”
张让其实心中并不害怕,他心底里一片麻木,任由旁人叫嚣等等,并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一丝波澜也没有。
但曹操的嗓音低沉,带着一股浓浓的沙哑与坚定,不知为何,张让似乎还从中听出了一股温柔。
微微滚烫的气息吹拂在张让耳侧,令他有些发痒,忍不住缩了缩脖颈,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耳尖儿。
袁绍说:“张让伤天害理,以我所见,无论张让是否与董卓一伙,他昔日罪过都无可磨灭,今日不能作罢,必定要抓住张让,用他的鲜血祭典我汉室江山!”
“用张让的鲜血祭典我汉室江山!”
“汉室江山!”
一时间山呼之声肆意而起,袁绍又说:“我等义军乃是仁义之辈,只消张让道出宝藏所在,我等挖掘宝藏后,用于义军,匡扶天下,必可给张让留一条全尸,决不食言!”
袁绍说罢,立刻招手说:“来人!拿下宦官贼首……张让!”
他的话音一落,身后的亲信立刻就要冲上去捉拿张让。
“且慢!”
曹操突然大喝一声,踏前一步,拦在张让面前,不让给众人动他分毫。
袁绍就知曹操会如此,张让乃系他手中宝藏,依照曹操的性子,怎么会将张让这般轻松的拱手让人呢?
袁绍怒喝:“曹操!你欲与我义军为敌吗!?你欲与我天下苍生为敌吗?!”
曹操面不改色,目光镇定冷静,挑唇狞笑了一声,说:“袁公,为不为敌,袁公一个人说了不算。”
袁绍说:“那我等义军说了都不算么?!”
曹操淡淡的说:“不算。”
袁绍冷笑说:“曹操,你为了护着这宦官,怕是已然入魔障了罢!”
曹操不理会袁绍的冷嘲热讽,说:“有此一人,说了必然算数,诸位卿公,何不一见再说?”
他说着,扬手朗声说:“请陈留王!”
陈留王?!
随着曹操一声大喝,曹昂立刻带兵开路,似乎早就守在谭坛场之外。
伴随着“踏踏踏”的精兵开路之声,只见一个身穿王袍,头戴冠冕,身材虽矮小,年纪也不大,但一身正气凌然,满面肃杀的小娃娃,从人群后面,慢慢走了出来。
那小包子气场十足,虽年纪不大,矮人一头,但行走在众人之间,竟稳稳当当,体体面面。
“陈留王!”
“真的是陈留王?!”
“是陈留王,我先皇的正统血脉啊!”
众人一看,当即脸现惊讶之色,不知是谁先跪了下来,随即“扑簌簌”的声音响成一片,接二连三的人全都矮身跪了下来。
“拜见陈留王!”
“拜见陈留王!”
叩拜陈留王的山呼之声响彻坛场,直贯云霄,袁绍一时间无奈,只好也矮身跪了下来,低头叩拜。
陈留王在曹营士兵的保驾之下,稳稳当当的走出来,直接走到张让身边,用肉肉的小手将张让的手拉起来。
板着一张奶凶奶凶的小脸,朗声说:“列侯张让,忍辱负重,护卫本王有功,乃系我刘协义父,诸位可有异议?!”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2万字更新达成~明天仍然6更!
【小剧场】
曹老板:媳妇儿媳妇儿,我今天帅吗?
让宝:嗯▼_▼
*
今天掉落500点的红包,随机掉落给留评的小天使们,么么哒~
缓兵之计
“什么?!”
“宦官贼首竟是陈留王之义父?”
“这……这么怎么不曾听闻?”
“必然是这宦官见陈留王年岁尚轻; 蛊惑了陈留王!”
一时间坛场喧哗; 众多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此起彼伏。
小包子陈留王并不害怕,也没有任何彷徨的神色; 仿佛是见过大世面儿的人。
也的确如此,小包子今年不过八岁有余; 放在现代还是个刚上小学的小孩子罢了; 放在古代的普通家庭里,也不过是个少不更事,顽皮嘻笑的顽童,而如今的小包子……
却已经从小遭受大难,从一出生开始,亲生母亲便被毒害,从小受到各种迫害; 好不容易长大一些,又陷入了夺嫡的危机之中; 皇兄登基之后,十常侍又挟持乱政; 好不容易回到了雒阳皇宫,董卓便开始把持朝政,最后还目睹了皇兄惨死在自己眼前。
这些种种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 实在太过残酷,纵使是一个成年人,兴许也受不住这样的磨难。
而小包子小陈留王; 他像是一个小大人儿一样,万分坚强的站在了坛场中央,明明生着一张可爱的小肉脸,却要早早的学会板着脸,学会市侩和世故。
小包子眼看着众人喧哗,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喧哗,等他们喊够了,这才朗声说:“本王方才已然说过,列侯张让,忍辱负重,与曹校尉一同,将本王从雒阳董贼之手救出,可谓是九死一生,因此列侯张让乃是本王之义父。”
他说着,转过身来,对着张让恭恭敬敬的作了一礼,字正腔圆的说:“阿父。”
他这般一说,全场哗然,坛场又陷入了一片喧哗之中,仿佛掉进了蛤/蟆坑一般。
张让见小包子对自己行礼,并无傲慢神色,也没有卑微神色,同样给小包子还礼。
袁绍一看,眼睛转了转,便上前拱手说:“臣袁绍,拜见陈留王。”
他说着,不等陈留王回答,便自信起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