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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低头看到张让衣袍下的手掌,纤细修长的手指十分的白皙细腻,藏在暗青色的袍子下面,纵使光线昏暗也觉得异常好看。
指甲又圆又润,犹如贝壳一般,食指上稍微染了一丝丝血迹,殷红的颜色令张让白皙的皮肤更加出挑,莹润夺目。
曹疾“嘿嘿”一笑,看着张让的那双手,登时觉得心里直痒痒,好似被挠了一般,又像是装了一只兔子,不停的跳动着。
张让注意到了曹疾的目光,不过他对感情的事情向来不敏感,曹疾的目光略带猥亵的看着他,张让只是皱了皱眉,随即瞥开眼去,顺着车窗缝隙看出去。
雒阳城郭黑压压的一片,因为董卓带兵入京的缘故,雒阳城陷入了空前的死寂,百姓逃的逃死的死,如今又是黑夜,更是万籁俱寂,透露着说不尽的沧桑。
马车在出城的小道上飞驰,偶尔还能看到路边遗弃的死尸,有的尸体干脆烂在路边,有的尸体被削去了脑袋当做战利品,乌鸦成群结队的盘旋,马车一过,登时惊飞而起,发出“呼啦啦——”的振翅声。
张让眼看着无尽的沧桑,面上虽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不过还是皱了皱眉。
曹疾贼眉鼠眼的盯着张让,曹嵩和张让无法置气,因此转过头去对曹操说:“我儿,咱们去了陈留,你有何打算?虽为父有一些旧部,但万不能和董卓的二十万大军相抗衡。”
打算?
曹操没有立刻回话,不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让,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
他的首要打算,当然是撬开张让的嘴,让他把宝藏吐出来才是。
在雒阳城里,那是董卓的地盘儿,因此曹操不方便明面上做什么,但等到了陈留,即使张让曾经多么不可一世,那也是落在了自己手里,还能翻出天去?
一切,不都由自己说了算……
就在这时候,“咯噔!”一声,马车压到了一块石头,因为飞驰的速度很快,车子难免颠簸了一下。
张让没有防备,被颠的一歪,倒也不至于摔倒,曹疾则是眼疾手快,伸手过去趁机就搂住了张让,还抓着张让的手,笑着说:“这么不小心?车上颠簸,要不靠着我罢?”
张让皱了皱眉,不等他说话,“啪!”一声,曹疾的手腕已经被人捏住,力气之大疼得他半边都麻木了,登时被迫松开了手。
抬眼一看,就见曹操握着他的手腕,十分“和蔼”的笑说:“二弟,你怎的不关心关心为兄?这面窗口太吹,我这伤口着不得风,你来与我换换。”
曹操说着,强硬的一拉曹疾,立刻把曹疾拽起来从张让身边拉开,拽到了对面,和自己换了位置。
曹操便坐到了张让身边,还顺手把自己的披风披在张让肩上,目光幽幽的看了一眼曹疾。
第23章 旧相识
曹疾被曹操瞪了一眼,便不敢再造次,只得坐着不再言语,一时间车厢里变得静悄悄的。
张让怀里抱着小包子陈留王,小包子因为方才跌下马去,现在还未曾恢复,脑袋里晕乎乎的,再加上马车疾走,十分颠簸,因此不太舒服。
张让让他窝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小包子,没一会儿,小包子陈留王便沉沉的睡去,睡着的时候还死死拽着张让的衣袖,似乎生怕张让不翼而飞一般。
曹操看了一眼小包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说:“张奉。”
“卑职在。”
张奉听到曹操唤自己的名字,赶紧恭敬的应声。
张奉一应声,就下意识的看向张让,毕竟他的身份可是张让的义子,如今突然变成了曹操的部下,的确有些“奇怪。”
曹操说:“你与吕都尉,仿佛是旧相识?如何识得的?”
张奉一听,连忙拱手说:“主公,奉并未有半点不忠于主公之心!”
他有些着急,曹操则是淡淡的一笑,似乎并不当做一回事,反而还安抚张奉说:“未曾有的事,我怎么会因这些不足眼的小事儿,便怀疑你去?只是随口问问,有些好奇罢了。”
曹操说的十分真挚,好像自己用人不疑一般。他正说着,一抬头,就看到张让用幽幽的目光看着自己。
虽然张让没有任何表情,不过曹操总觉得那目光似乎在笑,当然并非什么善意的微笑,而是……哂笑。
仿佛已经看透了自己心中的猜疑和“虚伪”,这么一点点的小伎俩也瞒不过那双清冽如泉水一般的眸子。
曹操当即像是被噎了一样,咳嗽了一声,以退为进的说:“只是车上无趣,随口问问,你若不方便回答,不作答也可。”
曹操这招以退为进虽然瞒不过张让,但张奉立刻就上了勾,连忙说:“只是早年……在并州之时,奉曾与吕都尉有一面之缘,顺手搭救了吕都尉,但当时并不知所救之人便是吕都尉,之后也未有过多的交涉,还请主公明鉴。”
曹操一听,笑着说:“都说了只是随口问问,你也随口答应便是了,你我之间还需要那么多虚的?”
张奉听曹操这么说,这才松了口气,似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曹操虽如是说,不过听起来张奉和吕布早年间颇有渊源,具体是什么渊源便不知道了,曹操心里没有底儿,还想再找机会问清楚。
但还没开口,就听到张让突然“嘘——”了一声。
曹操立时将手搭在腰间佩剑之上,手臂上的肌肉立刻隆起,收起轻佻的笑容,眼目一眯,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曹操还以为张让突然“嘘”了一声,是因为有敌人偷袭,想让大家警戒。
哪知道张让举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之后低声说:“小声些,陈留王要被吵醒了。”
曹操:“……”
曹操还握着自己的佩剑,一副剑拔弩张的备战状态,听到张让的话,登时感觉一口血顶在自己的肺上,立刻就要炸了。
竟是因为陈留王要被吵醒了,所以张让嗤了自己。
曹操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把那股火压下去,看了一眼张让,没有再说话。
马车粼粼的赶了一路,他们不走大路,偏找小路和偏僻的地方走,天亮之时四周已经非常荒凉。
曹操的父亲曹嵩令人停了车马,他老胳膊老腿,一辈子锦衣玉食,根本不曾受过这样的苦难,因此不禁折腾,叫停了马车,自行下来歇息,用些早膳,整顿之后再做赶路。
众人全都下了马车,张让抱着小包子也下了车。
大家伙儿正在分发口粮,曹嵩和曹疾面前更是摆上了案几,甚至还有瓜果,浑不似“逃难”,反而像是来野营,帐阵不小。
曹操下了马车,并没有立刻用早膳,而是说:“我去四周转转。”
曹父道:“我儿就是谨慎,快去快回。”
曹操点了点头,张奉也跟着他,两个人往旁边走去。
曹疾眼看着大哥曹操离开了车队,眼睛就开始滴溜溜的打转儿,眼神围着张让转来转去。
张让和小包子虽也在车队之中,但似乎没人待见他们,毕竟一个是十恶不赦的大宦官,一个是拖油瓶的贵族,对于曹嵩和曹疾来说,基本就是赔本的买卖。
曹嵩没有搭理他们,因此也没人过去给他们送口粮,曹疾一看,就拿了两个干饼子,起身走了过去。
曹疾走到张让面前,笑眯眯的说:“看你们没食早膳,赶了一夜的路,定然饿了罢,来。”
他说着,把干饼子递过去,不过不等张让伸手去接,曹疾已经非常刻意的一丢,将饼子扔在土地上。
就算是不长眼睛的人,也能看出曹疾的挑衅,张让没什么太多的表情变化,但小包子刘协可不一样。
他是皇室血脉,虽从小没了母亲,但是董太后一直将他养在身边,小包子向来隐忍,但脾性还是很“火爆”的,也十分傲气。
眼看着曹疾故意在他们面前糟蹋,小包子立刻呵斥说:“曹疾,你这是何意?”
曹疾哈哈一笑,说:“小崽子,你以为这里是雒阳?这里是皇城?你还是皇亲国戚?我告诉你罢,这里早出了雒阳,你们若是乖乖的,什么事儿都好说,若是不听话,哼……想食饭?就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食罢!”
张让一听就明白了,定然是刚才曹操给了曹疾难看,曹疾怀恨在心,但是他又不敢跟曹操正面撕开脸皮,毕竟曹操可是嫡长子,而曹疾不过是个庶子。
因此曹疾便趁着曹操不在,想把这口气洒在他们身上,从他们身上找回来。
曹疾本以为这样够难堪的了,但谁知道张让竟然岿然不动,完全没有任何受辱的表情,总是一副云淡风轻,荣辱不惊,甚至不将人放在眼中的清高模样。
曹疾看着他那清高模样就来气,冷笑说:“我瞧你这阉党还挺有姿色的,能在朝中混的如日中天,必然是以邪辟侍君的嬖宠,不只是先帝,依我看……我大哥也尝过了你的滋味儿罢?怎么样,不如跟了我,我们兄弟关系一向亲厚,他尝过的美人儿,叫我也来消瘦消瘦?”
“放肆!”
小包子一听,登时就火了,他口中的“先帝”,说的不就是小包子已经驾崩的爹么,先帝尸骨还没下葬,曹疾就已经口出狂言,任是小包子只有七八岁大,也无法容忍这样的污言秽语。
小包子气的一张脸通红,张让却抬手拦住小包子,幽幽的看了一眼曹疾,表情压根没变,从始至终十分冷静,仿佛曹疾嘲笑的是他自己一般。
张让淡淡的说:“让尝听说,曹校尉十九举孝廉,文武双全,以刑拨政,乃天下不世出的英雄名士,张让本以为曹校尉一门必然都是英俊名士,哪知今日一见……竟如此鄙陋不堪?”
“张让!你说什么!?”
曹疾听张让骂自己,立刻怒了。
张让仍然十分冷静,说:“让说的不对?你口口声声说让是以邪辟侍君的嬖宠,才在朝中如日中天,能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是无知?汉家天下,老祖宗的规矩,自古都由内宦统领禁省,难道你竟不知?颠倒黑白,出口伤人,难道不是鄙陋不堪?”
曹疾听到这里,气的呋呋直喘粗气,因为根本说不过,见张让身材纤细羸弱,立刻抬起手来便要打人。
小包子见曹疾沉肩提肘,立时就要冲上去,只是他还未曾动作,曹疾突然“啊!”的惨叫了一声,已经被人一把捏住了肩膀,抬起来一半的胳膊就这么软了下去。
“大……大哥……”
曹疾回头一看,就见曹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脸色黑的阴霾,眯着眼睛盯着他,冷声说:“安分些,滚。”
曹疾被曹操推了一把,当即一个踉跄,差点跌在地上,都不敢回头,两三步跑到曹嵩面前,似乎是去告状去了。
曹操走回来,拿了一些口粮,分给张让和小包子,已经收敛了阴霾狠戾的表情,笑着拱手说:“陈留王千万别见怪,家弟平日里放诞惯了,失了礼数,我一定好生教训他。”
小包子寄人篱下,曹操的态度算是非常好了,因此小包子也不好说什么。
曹疾回去告状,前脚走,后脚突然大喊起来,不知怎么的,乱成了一片,还伴随着“哐当!”的声音,案几摔翻在地,口粮瓜果洒了一盘。
曹操赶紧冲过去,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