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罢了!”
魏满说着,眼珠子瞬间充血赤红,整个人仿佛是吃了死人肉一般,从上到下又充斥着一股暴虐的气息。
林让淡淡的看着这样的魏满,终于开口了,说:“卑臣不是要责备魏公。”
魏公不屑的冷笑一声,说:“那是如何?”
林让语气平静,十分坦然,仿佛在说一句很平常的话,说:“微臣是心疼魏公。”
心疼?
魏满足足吃了一惊,登时侧头去看林让,只觉他的话不可思议。
一个陈营的细作,竟然来心疼自己?
魏满是一个强者,是一个霸主,想要成就自己的霸业,不,甚至是皇图,就是这样的魏满,还需要旁人来心疼?
他总是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一切,这样的魏满,没有人会心疼他,甚至没有人敢心疼他。
而林让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语气淡然,并不像在说谎,如同问了一句今天吃什么一样简单,自然。
魏满吃惊的看着林让,眼神中的纳罕再也抑制不住,盯着林让,想要知道他到底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林让平静的说:“魏公本有大好前程,为何要为了一个郯州牧,而让自己背负永远也洗刷不掉的污点?”
很多人觉得魏满是奸雄,其实魏满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反而有勇有谋,可圈可点。
但他这辈子也做过一件最大的错事,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污点,便是屠城郯州。
林让早就知道未来的轨迹,因此更不希望魏满“重蹈覆辙”,如果可以避免屠城郯州这样错觉的决定,魏满便能更得人心,日后的宏图霸业也指日可待。
林让说的无错,他是心疼魏满的。
林让又说:“那郯州牧可值得魏公用一辈子的名誉来对他?他根本不值。魏公口口声声鄙夷郯州牧伪君子的做派,倘或魏公下令屠城,那么又和自己厌恶的伪君子,有什么区别?不过一丘之貉罢了!”
的确,这只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区别,本质是一样的,又有什么资格鄙夷嘲笑旁人?
魏满定定的看着林让,眯着眼睛,似乎正在思索什么,其实魏满仇视郯州牧,不只是因着郯州牧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和弟弟。
魏满也是在气自己,他想保护的人,全都没有保护好。
当年列侯去世在山林大火之中,魏满颓靡了很长时间,后来郯州牧杀害魏满的父亲与弟弟,魏满心中那种憋屈了许多年的怨恨,终于爆发了出来。
他想要报复。
也狠自己,无论佣兵多少,无论如何位高权重,他想要保护的人,永远也保护不了,不止如此,还会给他们带来无限的危机……
林让见魏满脸色阴霾,便从怀中拿出券书来,这是他们在郯州府署立下的字据,只要魏满在郯州之内,便要听从林让的安排。
林让突然把券书拿出来,放在魏满面前,说:“魏公是言而有信之人,想必不会不答应卑臣的条件罢?”
魏满眯着眼睛,说:“你敢威胁于孤?”
林让十分淡漠的说:“情非得已,还请魏公见谅。”
他虽说着让旁人见谅,但语气可一丁点儿也没有让旁人见谅的感觉。
魏满冷笑一声,说:“如今你已经离开了郯州府署,身在孤的魏军大营之中,别说是券书了,这个营中,包括你在内,都是孤的,不过一张小小的券书,孤想撕烂,你还能阻拦不成?!”
林让听着魏满那霸道的话,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太多表情,不过听到他说“包括你在内,都是孤的”之时,其实心底里还蛮欢心的。
魏满这样霸道蛮不讲理的宣言着,哪知道……
哪知道林让笑了一下?
笑的好看是好看,只是为何要在这种时候笑?
而且不是冷笑,不是哂笑,不是讽刺,真正的笑,笑容之间隐露着一种温柔与满足。
魏满登时头疼不已,若是这般,真的无法再聊下去了!
林让对魏满说:“只要魏公答应不会屠城,不会滥杀无辜,卑臣愿意立下军令状,助魏公复仇,夺下郯州,取郯州牧项上人头。”
魏满见他信誓旦旦,虽心中狐疑,但不知怎么的,看着他那张面容,便下意识的想要信任他,依赖他。
魏满说:“军令状?你好的胆子,魄力倒是不小。”
林让坦然的说:“还请魏公应允。”
魏满也是较上劲儿了,便说:“好!孤就答应你,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但孤可与你说好了,郯州军虽没有多少兵马,但他已拉拢救兵,除了你已经见过的赵梁杨氏兄弟二人的十万兵马,另外姜都亭的数万兵马之外,还请了其他救援,你可有这种把握攻下郯州?”
林让一脸平静,那态度在人眼中看来时分桀骜不羁,说:“不劳魏公担心,卑臣敢立军令状,便不会食言而肥。”
“好!”
魏满说:“孤就依你,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敢如此猖狂嚣张!”
他说罢了,又说:“第三个条件,你也一口气说了罢。”
林让想了想,却说:“卑臣一时还未想好。”
魏满一听,心中突的一下,猛地便想到了列侯,列侯的三个条件,也只是提了两个,第三再无提出的机会,魏满到如今还十分介怀。
魏满深深的凝视着林让,不知怎么的,也生怕林让再无提出第三个条件的机会,隐隐有些后怕。
就在此时,夏元允已经来到了营帐外面,朗声说:“主公!元允有事禀报!”
魏满便说:“进来罢。”
夏元允从外面走进来,没成想林让也在魏满营中。
而且……
林让坐在榻上,身上却缠绕着漆黑色的锁链,这……
这配置莫名有些令人脸红心跳。
夏元允不敢多看,赶紧垂着头,说:“主公,通知魏公子赶到送马的队伍已经派出,另外关于转移粮草之事,军中将领们给出了两个囤积粮草的方案与地点,还请主公过目。”
因着姜都亭问计于林让的事情,魏满心中十分惧怕,生怕姜都亭真的来偷袭他们,所以想要将粮草运送到更为隐蔽的地方。
众人效率是非常高的,一晚上已经策划好了运送粮草的方式和地点,准备万无一失。
魏满便十分傲慢的对林让说:“你还帮着姜都亭那厮出谋划策,如今还不是被孤识破了?”
林让淡漠的看着魏满,说:“魏公何出此言呢?卑臣是在帮助魏公,卑臣与姜将军献计之时,魏公就在附近,这计策难道不是说给魏公听得么?卑臣是在给姜将军下套,魏公……看不出来么?”
魏满:“……”
第343章借口“勾引”
魏满一阵尴尬。
他当时就顾着气愤林让与姜都亭亲近来着; 所以根本没有想到,当时自己也在场,所以林让其实是说给魏满听的。
想想看; 林让在魏满面前故意让姜都亭去偷袭魏满,这结果是什么?
结果当然是魏满请君入瓮,等着姜都亭乖乖钻套了。
都说谈恋爱的人智商会下降; 其实谈恋爱却不自知的人,智商才会脱轨。
魏满显然是这样的人……
魏满尴尬不已,连忙“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是了!孤怎么会不知呢; 孤早就知道; 方才……方才不过是逗逗你罢了!”
林让淡漠的看着尴尬的魏满; 淡漠的说:“哦。”
魏满:“……”这个哦,是在鄙夷孤么?
林让又说:“既然魏公已然同意卑臣的条件; 那么卑臣现在就帮助魏公; 攻破郯州,这一地步……便是腐蚀姜将军。”
魏满狐疑的说:“腐蚀?”
林让点头说:“姜将军乃天下第一飞将; 很多武士都会听闻姜将军的名头; 从四面八方归顺而来; 对郯州牧来说; 姜将军便是一块漂亮的牌匾,魏公不防先摘了他们的牌匾。”
魏满听着觉得有趣儿; 便说:“哦; 如何先摘掉他们的牌匾?”
林让便对夏元允说:“夏将军; 可否将改道屯粮的地点和路线,给卑臣看一看?”
夏元允一听,有些戒备,虽这个人生得与列侯一模一样,而且行事作风也一模一样,夏元允是厌恶不起来的。
但林让到底是陈继营中之人,他怕林让真的是一个细作,因此不敢给林让看如此机密的文书。
魏满便摆摆手,说:“给他。”
夏元允立刻递过去,说:“先生。”
林让接过文书,手上的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魏满一看,锁链如此沉重,好像很是碍事儿。
其实魏满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他只是想要给林让一个下马威罢了。
昨日夜里头,段肃先生问魏满,需不需要把林让关起来,当时魏满便想了,不关起来,有失自己的体面。
但若是关起来,林让这小身子板儿,就怕吃不消,再害了病等等……
于是便想到了这样的下马威办法,把林让枷锁加身,锁在自己的营帐中。
但这般看起来,有点……
魏满咳嗽了一声,装作很无所谓的走过去,将林让的锁链“咔嚓”一声解开。
林让正在专心的查看运送粮草的地形图,根本没有关心锁链的问题,很淡然的配合着抬起手来,让魏满将锁链打开。
魏满突然有一种错觉,锁链加身的林让不像个阶下囚,反而像是个大爷一样!
魏满打开了锁链,负气扔在一面儿,锁链沉重,发出“哐啷!”一声,林让似乎嫌弃魏满杂音太大,还冷冷瞥了魏满一眼。
魏满:“……”这张狂的书生,方才是不是瞪自己了?
林让看过了运送粮食的地形图和屯粮地点,说:“这两个地点,一个隐蔽,当地势崎岖,树林茂密,虽是深秋无太多树叶,但天干物燥容易引火,另外一个相对开阔,又容易被人发现。”
夏元允点点头,蹙眉说:“正是如此,本如今眼下的地点就是最好的屯粮之地,不过……”
眼下他们的营地是最好的屯粮之地,隐蔽又避免了过多的树木,可能引火烧身的意外等等,但姜都亭或许会来偷袭,不得不防。
魏满听到此处,不满的说:“偷袭的伎俩,不也是你给姜都亭那猘儿提的?”
林让便说:“姜都亭武艺高超,魏公当时藏身在箱子中,想必姜将军已然知晓。”
魏满眯了眯眼睛,心中暗想,林让说的无错,当时姜都亭抱着林让离开,显然是发现了自己,想要引君入瓮。
所以林让提出偷袭计策的时候,魏满和姜都亭其实都已经发现了对方。
如此一来……
林让眯起眼目来,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说:“卑臣提出计策之时,姜将军知晓魏公就在附近,那么魏公您说,姜将军会乖乖的钻入圈套么?”
魏满说:“你的意思是……?”
林让语气平静,却十分笃定的说:“卑臣有一计,可擒姜将军……”
林让献计,魏满便立刻让夏元允去配合计策,夏元允拱手称是,很快速离开了营帐,自行去安排布置去了。
夏元允离开之后,魏满便说:“这对于郯州,只是消化一个姜都亭,是万万不够的,姜都亭虽然骁勇善战,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