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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都亭冷笑一声,说:“魏公言之甚早罢?”
魏满说:“早不早,你说了不算。”
他说着,顿了顿,眯起眼睛,压低了声音,满含威胁的说:“姜都亭,咱们走着瞧了。”
魏满说罢,挥了挥手,夏元允立刻从后面走过来,指挥身边的士兵们,“嘭!”一声,将什么东西扔进了大坑里。
原来是梯子!
魏满笑着说:“姜将军,自己爬上来罢。”
随即“哈哈”大笑的便转身离去了。
林让站在坑顶,一脸淡漠的看了一眼姜都亭,说:“姜将军,就此别过,日后再见。”
他说着,本要转身离开,突然顿了一下,微微侧头,说:“林太医安好,请将军不必挂心。”
林让说完,再不迟疑,大步离开。
姜都亭听着林让的话,心底里一下似乎泄了气,心想着林让真是好手段,临走的时候还要戳自己一刀。
但这一刀,又戳得姜都亭心甘情愿,只要能听到林奉的动向,姜都亭心中便安心了许多。
姜都亭顺着梯子从下面爬了上来,一抬头,便看到滚在坑边的那只紫金冠,红缨毛都给踩烂了,脏兮兮的歪在地上,耷拉着……
众人回了魏军营地,可谓是旗开得胜,而且战得漂亮。
魏满十分欢心,说:“今日诸位都有功劳,传令下去,犒赏兄弟们!”
“是,主公!”
魏满正说着,看了看左右,便说:“奉孝先生呢?”
夏元允说:“哦是了,先生回来之后,便说东西丢了,所以在寻找呢。”
魏满心头一突,说:“什么东西?”
夏元允也不知情,说:“好似是什么头冠?”
魏满:“……”
在树林之时,林让捡了姜都亭的头冠,当时说是喜欢,想要留下来当“战利品”。
魏满听了一耳朵,心中不知怎么十分酸的慌,因此临走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把头冠“偷”了过来,然后扔在地上,使劲踩了两脚,将红缨毛都给踩烂了,这才转身离去。
当时天色太黑,林让根本没有注意,回了营中这才发现头冠不见了,因此赶紧寻找。
魏满咳嗽了一声,往营帐走去,便看到林让低着头,一路寻找,似乎恐怕自己掉在了路上。
眼看着林让就要找出营地,魏满赶紧走过去,伸手拦住林让。
林让没有注意,差点一个猛子扎进魏满怀中,一抬头,这才看清楚是魏满,便拱手说:“魏公。”
魏满不以为意的说:“不过是个破烂的头冠,还是那姜都亭竖子猘儿戴过的,稀罕什么?”
魏满又十分大度的说:“你若想要头冠,找工匠去打便是,倘或……倘或你更中意孤的,拿去也行。”
魏满说得一脸不在乎,慷慨的厉害。
哪知道林让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魏满头上的黑玉冠,似乎提不起什么兴趣,淡淡说:“卑臣私以为,还是姜将军的紫金冠,美甚。”
魏满:“……”
第346章亲自下厨
魏满被林让气了一个好歹; 他本不是什么慷慨大方之人,好不容易慷慨一次,还是看在林让给自己立了大功的份儿上。
结果魏满被狠狠的拒绝了。
魏满气的牙直酸; 一句话不说,转头便走,还冷哼了一声。
林让淡淡的看着魏满离开的背影; 然后又默默的低头去找头冠。
他可不知道,姜都亭的头冠早就被魏满给踩烂了,找也找不到……
魏满独自去生闷气,第二天一大早上起来; 便又找不到林让的踪影。
旁的谋士总是鞍前马后的巴结自己; 看看人家段肃先生; 拍马屁的学问十分独到,从来都是恰到好处; 而且才华横溢; 谋略出众。
再看看林让。
真是一对比就一肚子火气。
魏满睡了一夜,气儿没消化下去便罢了; 竟然更为生气了。
魏满走出营帐; 不由自主的来到了林让的营帐边转了转; 发现里面儿没人。
魏满刚想离开; 夏元允正好路过,大咧咧的说:“主公在寻奉孝先生?先生一大早便出去了; 不在帐中。”
魏满不过随便走走; 顺便看看; 哪知道夏元允一语道破天机,立刻否定说:“谁说孤来寻他?这营地都是孤的,不能随便走走?”
夏元允:“……”
这营地的确都是主公的,但主公的营帐在北面,林让的营帐因为是后加的,所以在偏僻的西南面,这和主公住的营帐来了一个大对角儿,主公晨练遛弯儿,竟走了这么远。
还是不是特意来寻……
夏元允“乖乖”的闭了嘴巴,只觉自己多说多错,段肃先生说的没错,自己就是嘴太笨了。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那你可知……奉孝先生去哪里了?”
夏元允有些迟疑,说:“这……先生一大早去了膳房。”
“膳房?!”
夏元允点点头,说:“今日吴邗太守杨公便要来营中做客饮酒,奉孝先生说了,要去膳房亲自给杨公,烧两道拿手菜食。”
魏满一听,心中更是气了。
为了拉拢杨樾,至于亲自下厨烧菜么?
烧什么菜?
要知道在那个时代,一个好端端的名士,都是远庖厨的,谁也不愿意亲自下厨,而林让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杨樾,还要亲自下厨。
杨樾摆明了不安好心,林让还如此傻兮兮。
魏满腹诽着林让,将他前前后后数落了一个遍,但碍于面子,也不想去找林让。
直到正午十分,吴邗太守杨樾,真的如约赴约,来到了营地门前。
吴邗太守杨樾带了不少人,但没有带进营中,都安排在了附近,随即自行进入了魏军大营。
魏满笑眯眯的迎上去,笑得那是一脸亲和,说:“杨公,久违了!”
杨樾看着魏满,眼神不冷不淡的,抱拳回礼,目光四周逡巡,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当然了,杨樾正在寻找林让。
他之所以会来赴宴,那当然是为了见林让一面儿,杨樾到了营帐,却没看到林让,自然十分不快,而且很是戒备。
杨樾说:“魏公,不知这奉孝先生在何处?先生约我饮酒,怎么却不见先生?”
魏满见他一直叨念这林让,心中十分不痛快,只觉杨樾窥伺的是自己的人。
魏满心中一突,吓了一跳,安慰自己想,陈继把林让派过来,为他所用,如今林让是齐州的使者,自然是自己的人,这么说也说得过去。
杨樾一个吴邗太守,非要和自己……营中的人勾三搭四,魏满自然不舒坦了。
魏满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心惊,笑得一脸“和煦”,说:“奉孝先生为杨公亲自下厨,还未归来,请杨公稍座一会子。”
“亲自下厨?”
杨樾一听,登时喜上眉梢,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说:“果然这奉孝先生与我便是投机,我们才见过两面儿,先生便如此好待于我。”
魏满:“……”啧……
魏满请杨樾坐下来,若不是想要杨樾罢兵,他也不至于如此耐着性子。
魏满满脸假笑,故意炫耀自己的战况,说:“杨公可曾听说了,昨日夜里头,孤的齐州军,将姜都亭给抓了住,当时那姜都亭可谓是灰头土脸,什么第一战神,也不过如……”
此……
魏满的话还未说完,就在此时,林让从膳房已经走了出来,亲自端着一个小鼎,里面装着肉食,后面还跟着数个仆役,将菜肴安放在案几上。
杨樾看到林让,登时“腾!”的站起身来,连忙窜了过去,似乎一点子也没听到魏满的话,根本没有在意魏满的炫耀一般。
魏满:“……”
杨樾窜过去,连忙帮林让拿东西,说:“烫不烫?沉不沉?累不累?我帮你拿罢!”
魏满脸色阴沉的看着杨樾献殷勤,杨樾亲自端了小鼎放在案几上,浑似没有看到魏满一般,浑似整个宴席上只有林让一个人一般。
对林让殷勤备至的说:“有劳先生亲自下厨,这我如何当得起呢?真是折煞于我了。”
林让淡淡的说:“来者是客,既然是卑臣请杨公做客,自然要拿出一些诚意来,是么?”
杨樾似乎十分喜欢听林让说话,眼眸中满满都是林让,笑着说:“真香!甚香!这是什么滋味儿,闻起来竟如此喷香,不用尝便知道,绝对是珍馐美味,我杨樾有幸食到如此美味,当真是死而无……”
憾……
杨樾的话还未说完,低头一看案几上的饭食……
为什么一个个黑乎乎?
为什么一个个干巴巴?
为什么一个个丑兮兮?
小鼎里是一坨黑色又粘稠的东西,隐约可以辨认里面好像夹杂着老太太脸皮一样干皱皱的肉条。
旁边还有几道菜,菜根都没削掉,整颗扔在里面,一道汤上飘着黑乎乎的油沫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把墨汁打翻在了汤里。
杨樾:“……”
杨樾的笑容尴尬在了面上,说:“这……我观信上说,说……先生会做糖醋里脊,怎么不见糖醋里脊?”
杨樾纯属是在没事儿找话聊天,以免自己的模样太过尴尬,哪知道……
林让十分淡然的指着那黑漆又粘稠的肉条,淡淡的说:“杨太守,这糖醋里脊,不正在您面前么?”
杨樾:“……”糖……
糖醋里脊?!
怎么和当年列侯研制的糖醋里脊不太一样?
杨樾哪里知道,其实糖醋里脊就是糖醋里脊,虽各地的做法不一样,但林让的做法,从来都一样。
只不过杨樾当时吃的糖醋里脊,那是他交给厨子,厨子做出来的,而如今的糖醋里脊,是林让亲自下厨掌勺的黑暗料理。
杨樾满头都是冷汗,哪知道聊天聊到如此尴尬。
魏满见他没有讨到好处,登时心中畅快,“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十分不给面子。
林让则是一脸木然的看着杨樾。
杨樾赶紧咳嗽了好几声,收起自己吃惊纳罕,外带探究的目光,随机应变的说:“这……这糖醋里脊颜色浑厚,看起来十分霸气,当真是……赏心悦目,赏心悦目!”
魏满不屑的冷笑一声,还霸气呢。
众人坐在一起用膳,林让亲自给杨樾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杨樾登时受宠若惊,欢心的跟什么似的。
魏满眼看着林让夹了一个黑漆漆的肉条,送到杨樾碗中,心中登时又是酸,又是涩,还告诫自己,不用着恼,这糖醋里脊一看便是假冒货,而且食了不知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杨樾是个自来热络之人,林让虽然话不多,但和杨樾谈的挺好,还在魏满面前互相夹菜,来回“秀恩爱”。
不知情的还以为魏满是客人,杨樾才是主人呢。
魏满心中腹诽着杨樾,咳嗽了一声,重新炫耀自己,说:“杨公可曾听说了……”
杨樾:“先生,您尝尝这个。”
魏满被打断了一下,继续说:“昨日夜里头,我齐州军……”
杨樾又说:“先生,这酒甚是甘甜。”
魏满额头上青筋乱蹦,耐着性子说:“我齐州军成功俘虏了第一飞将姜都亭。”
魏满感觉自己再也忍耐不下去了,杨樾这才听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