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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满浑身一僵,只觉被火燎了一样,想要推开林让,但手都碰到了林让,最终没有忍心推开。
他实在无法下手……
魏满眼看着林让的眼目下面一片乌青,就知道他必然累得很,虽身在郯州府署的时候好吃好喝,但那终归是敌人的大本营,总要时刻准备着尔虞我诈,必然难以歇息的消停。
林让一副“憔悴”模样,魏满心中不知为何,竟心疼怜惜的厉害,反正左右无人,魏满的眼神中便透露出一股挣扎,又无措的情绪。
魏满盯着林让良久,终于慢慢起身,回身搂住林让,将人抱起来,轻轻放在榻上。
林让一挨着榻,立刻翻了个身,踏实的睡了起来。
林让一翻身,压住了魏满的衣摆,魏满有些无奈,伸手去拽,不过林让死死压着,就是不松开。
如魏满使劲去拽,肯定能把衣摆拽出来,但问题是如此一来,林让必然会吵醒。
魏满本就是个多虑之人,当即便跪在榻上,仔仔细细的思虑这个问题,到底是要吵醒林让,拽回衣摆,还是干脆不要吵醒林让,让他好好休息?
如果不吵醒林让,自己便要在这里夜宿了。
这营帐又破又小,十分简陋,不该是魏满这种身份高贵之人歇息的地方。
再者说了,林让不过是陈继派过来的一个细作罢了,如果这个细作对自己图谋不轨,该当如何是好?
魏满这么想着,便觉得,是了,还是应该抽出下摆,尽快离开营帐,回去自己的大帐下榻才对……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营帐的缝隙中泄露了进来,因着营帐的帘子没有放好,所以隐约有些阳光与深秋的晨风钻了进来。
洒在魏满俊美的面容之上……
魏满眯着眼睛,感受着阳光的眷恋,吐息着身畔淡淡的药香,只觉这个早晨有一两分的惬意……
惬意?
魏满一惊,脑袋里“轰隆!!”一声巨响,登时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狭窄的营帐顶棚。
而魏满本人,躺在硬邦邦,且拥挤的榻上。
这里不是魏满的主公大帐!
魏满侧头一看,就看到了那淡淡药香的来源,来源是……林让。
魏满与林让二人躺在一起,不止如此,魏满还亲昵的拥着林让,因着晨间的风冷,林让蜷缩起来,将脸面埋在魏满的肩窝上,嘴里嘟囔了一声,说:“好冷……”
“轰隆隆——”
魏满感觉自己的脑袋彻底炸了,昨日里自己明摆着决定要拽回下摆,无情的离开,才不管林让会不会被吵醒。
可今日……
今日一早起来,自己怎么还躺在林让的帐子里,如此简陋不堪的帐子!
魏满整个人都懵了,僵硬的不敢动,生怕吵醒了林让,如果然令林让知道,自己昨日晚上夜宿在这里,恐怕不妥,被人嘲笑议论都是次要的问题,若是传到了陈继的耳朵里,恐怕会以为自己中了他的诡计。
魏满当即屏气凝神,连忙翻身准备起来,但是不巧,林让竟然压住了自己衣裳。
魏满深吸了一口气,站在榻边上拽了两下,拽不动,林让抱的死紧。
魏满便悄悄的,蹑手蹑脚的将自己的外袍退下来,干脆不要了。
他这么一退袍子,昨日里夜宿没摘头冠,黑玉头冠被蹭的有些松散,“啪”一声滑下来就要掉在地上。
魏满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稳稳的将头冠握在手中。
只不过头冠滑落,鬓发难免有些散乱。
魏满根本顾不得这么多,连忙抱着自己的头冠,也不管外袍了,“哗啦!”一声,冲出营帐。
魏满冲出来,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
就听“嗬——”的一声。
魏满暗自抽了一口冷气,他虽十分惊讶,但那抽气声不是自己发出来的,而是站在对面,无意间撞见魏满狼狈模样的夏元允……
夏元允与段肃先生二人已经起身,夏元允准备校场晨练,段肃先生则准备去药房给夏元允配些伤药。
哪知道这么巧了,校场和药房,全都要路过林让的帐子,那二人便与衣衫不整,模样狼狈的主公魏满,撞了一个照面儿。
夏元允吃惊纳罕的看着魏满,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
外袍没了,头冠掉了,行色匆匆,十分狼狈,又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而主公跑出来的营帐,还是林让下榻的营帐,也就是说,主公昨日夜里头,夜宿在了林让帐中。
而且看模样,绝对发生了一些不可名状之事……
夏元允登时老脸通红,还是段肃先生反应迅速,拉着夏元允说:“主公,卑职们什么也没看到,这就先告退了。”
说罢了,二人便快速的离开了。
魏满哪知道这么寸,竟然被撞见了,眼看着那二人误会了,赶忙抬起手来,说:“孤……”
他的话还未说完,夏元允与段肃先生便溜的无影无踪。
魏满:“……”不用当没看见也行,孤可以解释!
林让睡了一个好觉,只觉昨日夜里头并不是那么冷,暖洋洋的,仿佛抱着一个大型“暖宝宝”一般,十分舒坦。
林让醒过来,伸了个懒腰,低头看了看,原来自己昨夜里和衣睡了,怪不得如此暖和,并不觉寒冷。
林让起身来,就听到“哗啦——”一声,一件外袍突然从榻上滑下去,掉在了地上。
将外袍捡起来,林让仔细的看了看,微微蹙眉说:“这外袍如此宽大,似不是我的……”
林让将外袍扔在一边,洗漱完毕,便出了营帐,准备往药房而去。
段肃先生在药房里做伤药,正巧看到了林让进来,眼神转了转,与往日里稍许有些不同。
日前段肃先生对林让,可谓是不冷不淡,甚至是很有敌意,因着林让一来齐州,便对着夏元允“大献殷勤”,而且还装作自来熟的模样,段肃先生是个容易吃醋的主儿,自然对林让有所敌意。
不过如今段肃先生看出来了,他们主公怕是要陷在林让这个大坑里,段肃先生是个看得懂眼色,会揣摩人心之人,而且他又不是个死节的名士,是一个“唯利是图”的毒士,自然对林让的态度不一般了。
段肃先生十分亲和的迎上来,笑着对林让说:“先生,可是想要配什么药?”
林让并未觉得段肃先生近日的态度如何亲切,毕竟在林让眼中,大家的态度其实差不多,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林让便坦然的说:“我身子有些不爽俐,似是……”
害了风寒。
林让醒来之后,只觉身子有些发沉,脖子有些发硬,这都是害了风寒的先兆,毕竟营帐在野外,野外的深秋之风到底很硬。
林让想要防患于未然,所以便来药房配点药吃。
哪知道段肃先生不等林让说完话,便一脸了然的笑着说:“是了,我知道了。”
林让:“……”这就知道了?
看来段肃先生的医术精进了不少。
果然在学术这种事情上,不进则退,看来自己还是要尽快努力才行。
林让默默的想着,他可不知,自己的想法与段肃先生的想法直接擦身而过,而且还来了一个大劈叉!
段肃先生以为昨日里主公在林让营中过夜,发生了一些不可名状之事,因此林让身子不爽俐也是有的。
段肃先生从药柜里直接拿出一盒小膏药,塞在林让手中,满是微笑的说:“先生用这个便好,不妨事儿,若是平日里要用,药房还有很多。”
段肃先生说着,正巧有人来好他,便与林让辞了,赶紧离开了药房。
林让奇怪的看着段肃先生,总觉得今日的段肃先生特别爱笑,而且笑的不怀好意似的?
段肃出了药房营帐,药房之中便只剩下林让一个人,他将段肃给自己的小药盒打开,看了看里面的药膏。
淡淡的浅粉色,颜色清新又有些稚嫩。
还散发着一股股幽幽的桃花香气,说不出来的情人心脾,好闻得紧。
只不过……
林让蹙了蹙眉,嗅了嗅那药膏,自言自语的说:“让有些害了风寒,为何段肃先生要给让拿消炎去肿的外伤伤膏?”
第350章“魂牵梦绕”
郯州府署之内。
“杨樾!!”
郯州牧气的脸色发青; 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着,恶狠狠的“嘭!!”一声,拍在案几上。
似乎觉得不解恨; 更是“嘭”一脚,将案几直接踹翻在地,上面的物件儿“哗啦啦”的全部掉在地上; 摔了个七零八落。
郯州牧咬着后槽牙,说:“杨樾!!这个杨樾,当真是该死!竖子!”
杨樾去魏营饮酒,回来之后也不含糊; 便准备带兵撤离郯州。
郯州牧一听; 大惊失色; 赶紧好言相劝,低声下气的许诺杨樾了许多好处; 只要他们一起攻下魏军; 便如何如何。
但是杨樾铁了心,就是不打; 今日一大早; 已经带兵撤离了城池; 扬长而去。
郯州牧听说了这件事情; 勃然大怒,将房舍砸的七零八落的; 说:“速去; 请姜将军前来!”
姜都亭也听说了杨樾离去的事情; 其实他并不怎么意外,毕竟杨樾这个人,虽十分勇猛善战,但他骨子里贪小便宜,见风使舵,哪边利益多,自然就靠拢哪边。
其实绝大多数佣兵者,都是这种心思,毕竟他们手中握的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性命,而是麾下数万人的性命,再连带着他们妻儿子女,身为主公,自然要负责任。
姜都亭并不吃惊,听说郯州牧勃然大怒,便起身前去一同议事。
郯州牧见到姜都亭来了,赶紧迎上来,说:“姜将军!您可是来了,怕是您也听说了罢,这吴邗太守杨樾,竟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今日一早,杨樾那竖子便引兵出城了!实在是可恶,可恶啊!”
姜都亭表情淡淡的,一脸冷酷平静的模样,说:“杨樾此人,谨小慎微,而且贪图便宜,郯州牧邀请杨樾助拳之时,应该就已想到了这一节。”
郯州牧当然没有想到,倘或他想到了,又怎么会落得如今的尴尬境地?
郯州牧说:“姜将军,那杨樾竖子领兵数万,如今反了咱们,日后必是隐患,不若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
他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压低了声音对姜都亭说:“这杨樾手中兵马不少,如今带兵出城,必然没有整顿齐整,不若咱们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杀他杨樾一个措手不及,将杨樾宰了,抢夺了他的兵马,充为己用,倘或姜将军愿意包围杨樾,夺下了杨樾的兵马,咱们五五分,如何?”
姜都亭一听,便即笑了。
当然他不是为了贪图杨樾的几万兵马,而是嘲讽郯州牧的话。
郯州牧想要空手套白狼,趁着杨樾出城,兵马没有整顿好,袭击杨樾,抢夺他的兵马,可郯州牧言下之意,是让姜都亭引兵去包围杨樾。
如此一来抢夺下来的兵马,还要和郯州牧五五分成,这不是空手套白狼是什么?
姜都亭笑过之后,淡淡的说:“十分不妥。”
“不妥?”
郯州牧吃惊不已。
姜都亭不紧不慢的说:“大人可否想过,魏满发兵攻打郯州,就是以大人残害他父亲为由,大人不